z市,天鹅大酒店。
同y市一样,这家连锁酒店也是z市规模最高的酒店。
杨安邦下了飞机,便被直接接引到这家酒店落塌。
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忍不住问一旁的人:“涛子,你说的那个高人,他靠谱吧?”
“铁子,你是我亲铁子,我怎么会骗你了。”被称呼为涛子的男人有些急,连忙道:
“放心吧铁子,我都接触过了,没啥问题的!”
“就怕人家是认识你,提前就有准备。”
涛子更急了:“铁铁,不是我亲自去的,我当时是我的两个保镖去的,那人真的,老准了!”
“那就行,就算不成,我回去也能和我家老头有个交代。”杨安邦这才微微放下心。
被称呼为涛子的这个男人,叫王涛,算是他的死党兄弟,从小就认识。
双方家庭背景差不多,脾气也一直臭味相投,关系一直很好。
与其他家族喜欢聚集在京城存你,王涛爷爷那一辈,就直接搬家了,并说出了一句至理名言:
京城不大,王大挺多,一个砖头砸下去,砸出一片大哥。
王家除了小一辈会被家里安排回京城,与各家小一辈打好关系,家族其他人,都是不在京城的。
这虽然会导致偶尔消息不灵通,但却也有行动便利这个好处。
就比如京城各大家,其实都知道灵气复苏这件事,但最多也就是让暗地动用关系,找找所谓的得到高人,根本不敢碰高压线。
而在z市这处地界,甚至是这个声,王家都是顶天的存在!
纵然是不碰高压线,但相比于收敛束缚的各大家,他们能用的手段就多了很多。
并且和大家就算满世界找,找到所谓的得道高人,想要验证也是个问题,王家也不一样,他们就在这个地界找,谁真谁假,其实他们心里早就有数的。
更何况,就算真有人靠着蒙混过关,等事情败露,不是找死么?
京城各大家对地方可能有些鞭长莫及,但人王家就直接在地方,这么得罪人家,就算自己跑得了和尚,他亲戚也别想这片地界混了!
杨安邦带的行李不多,就算不带也无妨,都不用他出去买,直接会有专人上门送衣服的。
他带的行李,最重要的就是那一小兜玉米,这也是为何他下飞机就坚持自己拿行李,绝不让别人碰的原因。
无他,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宝贵了!
王涛看到玉米,突然色眯眯一笑:“铁子,怎么样,吃了这东西,有没有感觉自己更持久了,早上起来也是刚硬如铁!”
“什么鬼?你这家伙,嘴里还是这么没个正经。”
话是这么说,但杨安邦也是忍不住贼笑了起来。
别说,这灵气玉米还真是个好东西,他才吃了几次,就明显能感觉自己身体强壮了不少,之前早泄亏空也补了不少回来,甚至连腰都没有那么硬了。
“叮!”
正在这时,套房内的座机响了,王涛伸手接起了电话,道:“喂,嗯,高人到了?好,我们马上就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人家这是有真东西啊。”王涛忍不住感叹道。
“得了吧。”杨安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将玉米放进保险柜,就被王涛给拽着下楼了。
……
天鹅大酒店的一层,被分成了不同区域,而用处最多的,自然是小型半封闭区域。
杨安邦俩人刚到,一眼就被眼前的人吸引。
这人看起来不大,约摸有四十多岁,一身简单的宽松运动装,脚下踩着安踏板鞋,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个炸街帅大叔。
不过视线再往上移,却不这么想了:他的五官单看都很好看,但间隔的距离,却比常人要宽一些,明明岁数也不大,头上却是寸草不生,种种特征,合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第一眼是这样,但杨安邦再多看两眼,却只觉得宝相尊严。
“这位是卢太翼,这位是我发小死党。”
坐到卢太翼对面,王涛并没有去提杨安邦的名字,只是介绍了双方,随后要了一壶茶水,就吩咐小姐没有他说话,谁也不许进来。
对于眼前这人,杨安邦有心试探,端起茶盏,笑着道:“卢大师,你这应该是出身佛门吧?”
“不敢当,我顶多算佛家信徒,当不得大师之名。”卢太翼笑道。
“经常听涛子说大师,我也是好奇的紧,冒昧问一下,大师擅长哪些方面?”杨安邦直接进入话题。
“在下都略通一二,却是不知你想哪一方面。”卢太翼同样举起茶盏,笑着说道。
“我听说,修行之人,都或多或少会看一个人的命,你就给我看看这个吧。”
“呵呵。”
卢太翼抬起眼皮,平静道:“我们佛弟子修行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证得成就无上菩提,如果不依教奉行,而去行咒术、占卜诸邪命事,定将自己推向魔道。”
“是你不看,还是不会看?”杨安邦语气微妙,似笑非笑。
“也罢。”
卢太翼笑着摇摇头,认真瞧着他的面相,道:“佛家说:有心无相,相随心生。我观你天高地厚,土正颓开,田宅宫痣,伏犀目仁,富贵自然,家里必定非富即贵。”
“哦。”
杨安邦满腹狐疑,毕竟他是和王涛一起来的,哪怕没有介绍他的身份,但就算是靠猜也能知道他不简单,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不知小友可否写下八字?”
“大师还会看八字?”杨安邦有些好奇。
“命理之说,在下都略通一二。”
卢太翼拿起八字,连连称奇:“日元为甲、乙木地支汇寅午戍、已午未,天干不见王癸水破局者,木火两旺,命局气势清透,这是上等木火通明命格啊。”
而紧接着,卢太翼又道:“火之势大,能导致过于干燥,缺乏水和湿土的润泽,我冒昧问一句,你家门前,是不是有两方石狮,且年代久远?”
“嘶!”
杨安邦这下是懵了,他家门口有两个石狮,这确实不假,但这个也能通过命理看出来?
杨安邦并未说话,反而是卢太翼,继续说道:“若我观之无五,石狮守邸镇邪,却也同时压了你一魂,如果我没看错,你从小到大,房事怕是一直郁郁不振吧。”
“你放屁!”
杨安邦瞬间暴怒,站起身就破口大骂:“你这个…”
“我能治。”
“你这个在世神仙,怎么能喝这种茶呢?”
“来呀,换茶,换好茶!”
等真正的大红袍茶上来,他亲自给卢太翼倒了一杯茶,解释道:“大师莫怪,现在的牛鬼蛇神太多了,刚才是我不对。”
卢太翼双指扣桌,淡淡笑道:“无妨,可以理解的,谨慎一些总比被别人坑了还要数钱好。”
“不知大师,平日是以何谋生?”
茶水饮尽,卢太翼道:“赤脚郎中,在村子里行走罢了。”
杨安邦心生佩服:“像您这样的高人,给那些苦哈哈看病,完全是大材小用,不去进入官方,对您来说屈才了。”
“此言差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都是命,无高低贵贱之分。”
卢太翼放下茶盏,语气自然:“况且,修行得的是自在,讲的一个缘法,进入体制,又何来大自在。”
一人讲,两人听,讲的人不觉得无聊,听的人也不觉得枯燥,眨眼就从正午到了夕阳时分。
卢太翼看了看时间,笑着起身:“时候我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白天我不在,村民还能趁着天亮,被同乡有车的捎一截,来城里看病,晚上就不行了。”
“大师高义,既然如此,今日我就不留大师了,等明日,我必登门拜访。”杨安邦也是起身,毕恭毕敬送他出门。
“可以,若是想来,小涛知道我家住址。”
等卢太翼坐上王涛安排的专车离开后,杨安邦脸上的激动瞬间消散,化为了平静。
他扭头对王涛道:“涛子,把他的档案给我,我再看看。”
“啊?什么,铁子,你……”王涛回过神来,有些震惊。
刚才在会议室,杨安邦脸上的激动可不比他少,他一直以为杨安邦已经认定这就是高人了。
却没想到刚才杨安邦的激动和兴奋都是伪装的。
“涛子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杨安邦本想说着什么有深意的话,但看着傻愣傻愣的王涛,他硬是只憋出来这句。
“当然,也不说我不信,而是不能全信,真想让我相信,那就明天看他有什么把戏了。”
他略带同情地在他肩上拍了拍,随后便转身上楼了。
王家爷爷那辈搬家,如今在杨安邦眼里看来,却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就王涛这样不机灵的样子,放在京城那个吃人的环境里,是活不了太长时间的。
……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卢太翼才被送回家中。
说是个家,其实也就是村里废弃的三孔窑洞,他修了修,就直接拿来用了。
打开门锁,他就直奔西面那个屋子而去。
拨开一堆陈年老件,露出一个颜色明显与周围不同的木板。
打开木板,通过木梯,借助手电筒的光,七扭八扭,来到了地窖的最深处。
“噌!”
火石滚动,周围的红烛被一一点燃,露出了周围的环境。
四周皆被金锡包裹,看起来富丽堂皇,密室正前方,放着一个神龛,被一层红布所包裹。
卢太翼先是恭敬地磕了几个头,随后揭开红布,看着神龛,眼中是数不尽的欲望和贪婪。
神龛用梨木雕刻,再刷上一层棕油,可以最大程度保证神像不被腐蚀,金黄色的木料,神像咧开笑脸,躺胸漏乳,盘卧在中央。
神龛两侧,各有五个小字:
释迦佛衰谢,弥勒佛持世。
……
“说起来,我这一身本领,都是之前一个苦行僧教我的,至于他来自哪里,去往何处,寺庙在何,他不说,我也不问,按照佛家所说,萍水相逢,便是缘法。”
“上个世纪,其实这种奇人还是不少的,只不过本朝对于这些行当是非常排斥的,动辄就扣上一个封建迷信的帽子,不少小道统更是被伐山破庙,哪怕是那些佛道正统,也是乖乖臣服,不敢触犯本朝律法,纵然是如今大世将开,也是俯首做小,这也是我为何不喜官方的缘故。”
第二天,杨安邦和王涛如约而来,卢太翼坐在破旧沙发上,将这段故事娓娓道来。
“那苦行僧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我跟他修行不过两个月,却已是看的到那门槛,那僧人见我与佛有缘,临行之前,给我留下了一本佛法,叫我日夜诵读,大有裨益。”
“说起来也是惭愧,入得门槛不过月余,往前走了一步,却平白耗费二十余载,想想也是有些脸红。”
王涛赶紧接话:“大师您过谦了,若您惭愧,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岂不是该找一块豆腐,一头撞死?”
杨安邦看着四周环境,有些好奇:“您这一身本事,就没想过传给自己的后人子孙?”
卢太翼浅笑一声:“别说是有后代了,就我这个条件,怕是也没有人愿意跟我,孑然一身,挺好。”
杨安邦和王涛对视一眼,随后杨安邦不经意道:
“那也可以收个徒弟嘛,正所谓一个徒弟半个儿,以后也能给您养老送终不是。”
“害,我这一身本事,虽然算不上多厉害,但总归是入了门,有些能力的,选好的徒弟,那自然成,可若是看走了眼,选了一个罪孽深重的徒弟,我不就是罪人了?”
卢太翼押了一口茶水,淡淡道:“这东西也急不得,缘法自然,等有缘了,自然会见到的。”
“大师高义,我等佩服。”
杨安邦恭维,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推到卢太翼面前:“大师,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就当以后您开门立派,我等提前供奉的香火钱。”
随后,他指着有些许裂缝的墙壁,道:“大师菩萨心肠,我们也不能丢份,正好我在z市有一套房子,一直没人住,明天您就搬进去住。”
卢太翼将卡推了回去:“哪有还没有立山门,就先收香火钱的道理,受之有愧,拿不得。”
“大师,凭借您的本事,这一天肯定不远,您就拿着吧。”
“不……”
三辞三让后,卢太翼才勉为其难的收下这张卡。
随后,又简单聊了几句,俩人便离开了。
等二人走后,卢太翼拿起银行卡,查起账户余额,密码被贴在卡上,倒是贴心。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给卢太翼吓一跳。
足足三百万!
这笔钱对于两位公子爷自然是算不了什么,但对于普通百姓,可就算一笔不可多得的巨款了。
“有钱人好啊,有了他们,我佛才能成功降世啊,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