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0章路走歪了怪谁(1 / 1)tx程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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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洛阳县尉魏元忠带着司法参军以及忤作验看过鼓楼大街的交战战场,以及顾氏私宅的打斗现场,勘察所有尸体,并且询问周围目击人员的证词。

这一番整理,还真发现不少问题,虽然这些骑士都不是洛阳本地人士,那些个持硬弓骑快马刀客,按说也是官府严厉打压的对象。

魏元忠将这些尸体身上披甲、兵器及马匹上的特有标识都一一详加记录,作为追查行刺雍王幕后真凶的重要线索,李鄂一面使书吏行文洛州详禀此事,一面布置洛阳县境内搜捕刺客同党之事。

一时间,洛阳城更是风声鹤唳,魏元忠打算不再追查此事,可问题是,作为小孟尝单逢春的八虎之一高宗庭,直接供出了幕后原凶之一,刚刚继承了周国公爵位的武承嗣,秘书监少监。

魏元忠拿着高宗庭的供词,直接找到李鄂:“明府,您看此事……”

李鄂看着供词,并没有作答,反而问道:“元忠,你看这个高宗庭是否胡乱攀咬?”

魏元忠沉吟道:“高宗庭前脚刚刚说,他不会招供,一旦说出幕后之人,他全家定无幸免,眼下却招供,只能说明,有人想让他说话!”

“这个供词不足为信……”

“不,以下官来看,这个供词,应该是可信的!”

魏元忠苦笑道:“周国公为何要谋刺雍王殿下,无非是因为前任周国公贺兰敏之死在雍王殿下之手,现任周国公想为前任周国公复仇,仅此而已!”

杨蓉这个荣国夫人专门坑武则天,这对母女相爱相杀,在大唐其实并非是什么秘密,武承嗣谋刺李贤,不如说是在执行荣国夫人的命令。

李鄂叹了口气道:“上报吧!”

李鄂才不愿意插手这件事呢,弄不好此事引火烧身。

……

长安,伊人坊。

昨夜又吹了一宿的寒风,水池时的浅水也结了厚厚的冰。

天光清离,视野越过高高院墙只看见几缕青黑色的云横亘在天际,公鸡打着鸣,外厢房的丫鬟、婆子也纷纷起身来。

伊人坊现在就成了一个高档的女子会所,每天都有不少中等或小富人家的女子过来学习,借助李贤这个雍王的名头,伊人坊最成功的办法,就是撮合了不少大唐府兵成婚。

特别是隶属于李贤麾下的凉州越骑校尉们,这些越骑校尉最高级别的拿到了五转军功,哪怕这名将士是白身,也能成为骑都尉视为从五品。

从五品的勋官其实在大唐并不值钱,因为大唐规定以少击多为“上阵”;杀死或俘虏敌人的百分之四十,为“上获”;也就是说上阵,上获,最多可获五转军功。在以少胜多的情况下,斩首或俘虏敌人超过百分之四十,就可以获得五转军功。

这样的军功在其他朝代属于非常难拿,可是在大唐这种战果,反而容易获得,像李靖率领三千铁骑,夜袭阴山,李绩灭薛延陀之战,李绩率领六千唐军,对战二十余万薛延陀大军,一战而下,斩首三千,俘虏五万余人马……

还有席君买百骑破万骑等等,唐军的战绩实在太辉煌了,可问题是,别看世族门阀看不上区区从五品的勋官骑都尉,但是对于平民百姓,或者是商贾人家来说,这种联姻,那是绝对的高攀登了。

最让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是刘松,他现在是从四品的轻车都尉,实职也成了正四品的果毅都尉,他原本只是长安的寒门子弟,结果,杨盈秀撮合刘松,娶了杨千紫为妻。

这个杨千紫并非杨氏出身的嫡女,而是原秦州刺史杨思敬的庶女,这桩婚姻并非是伊人坊的业绩,却不妨碍杨盈秀借助这个事件,来彰显伊人坊的业绩。

这引得无数家境殷实的女子,想要通过伊人坊培训学习,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伊人坊有渠道,一时间,伊人坊成了长安城里,最热门的焦点。

柳月儿带着明月楼的众女子过来以后,伊人坊一鱼两吃,培训正妻夫人,如果收拾小妾,同时也培训小妾如果固宠。

柳月儿此时凭借着伊人坊,成功成为长安城风云人物,听着里厢房没有动静,还以为柳大掌柜今天要多睡一会儿,蹑手蹑脚的洗漱,走到伊人坊的月门外跟别院早起的丫鬟、婆子们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雍王在洛阳遇刺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家二兄就在洛阳雍王身前当差,我二兄斩杀一名贼人……”

柳月儿其实早就醒了,她听到外面的动静,眉头微微皱起:“如烟!”

柳如烟急忙上前:“姐姐……”

“洛阳出事了?”

柳如烟怯怯地道:“奴婢……不知!”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明天去滚过去,给高君明为妾!”

柳如烟大急:“我不要!”

高君明什么都好,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而且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哪怕再年二十岁,那也是风流的佳公子。

只是非常可惜,早年的时候,高君明受了伤,真要是成了高君明的小妾,那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柳如烟才不愿意。

“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如烟看着柳月儿发怒,急忙解释道:“姐姐,这是秀娘专门通知,要瞒着你,怕你做傻事!”

“砰!”

柳月儿手里的铜手炉滑脱出手砸在磨石板地上,带着火星的炭火泼了一地,惊得外厢房准备的丫鬟们心猛跳了一下,都涌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月儿怒视着柳如烟:“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作主了?”

“奴婢不敢!”

柳如烟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柳月儿道:“把高明君叫过来!”

“是!”

时间不长,高君明走过来,躬身道:“娘子有何吩咐?”

“六郎遇刺,你知道是谁?”

高明君苦笑道:“我不知道,这事非常蹊跷,背后……”

“我不管背后是谁,我要杀人!”

“娘子,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月儿道:“别看我是女人,这世道何止是杀人,简值就是吃人啊,不是你吃他,就是他吃你,谈什么残忍?真的人吃人我也见过。乾封二年,河北大旱,到六月都滴雨未下,那一年春麦颗粒无收,人要命,就有人跟别人换婴儿煮了吃。我也遇到一个,也杀人,将婴儿抢回来,那婴儿饿得太久,也没有救活……”

高君明叹了口气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定远镖局出手了,其他人还不知道……”

“定远镖局?”

柳月儿道:“那就杀!”

高君明苦笑道:“定远镖局在长安虽然只有六七十人,虽然不说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手,但,点子很硬,很扎手啊!”

“他们很硬,我们明道堂就很软?”

柳月儿道:“成与不成,打过才知道!”

“娘子,我认为我们不需要我们的人出手,他们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咱们现在不缺钱!”

高君明冷笑道:“只需要拿出一千贯,定远镖局就永无宁日,拿出一万贯,可以让他们寸步难行!”

……

寒风凛冽,官道上泥路给吹得发白,官道两旁榆柳桑枣等杂木枯枝萧条,不时有断枝给吹折断下来。

定远镖局的十几辆马车,在数十名镖师的保护下,正在艰难行驶着。道路前面,十几辆装满木炭的牛车拥挤在官道上,午后官道上行人也不少,马车行得很慢。

这时候前头运炭的十几辆牛车不知怎的,突然间有一辆斜倒在官道上,数千斤木炭从车上倾泄下来,堆成黑黢黢的一堆,十几辆牛车顿时乱成一团,将整个官道完全堵住,定远镖局的车队自然也给堵了严实,护卫镖师都拥到前头驱赶运炭牛车。

“不对!”

这时,一名定远镖局的镖师,明显感觉到不对劲,装载满木炭的牛车行得慢情有可缘,但是官道上还有许多散骑行人却也慢腾腾的跟在牛车后一点不焦急就有些奇怪。

此地距离长安城还有不到三十里,镖师也没有警惕,因为长安附近,治安向好,为首的镖师大叫起来:“都注意……”

就在这时,那些个散在车队两旁的十多人纷纷抽出刀剑朝定远镖局的镖师冲过去,更令人惊讶的,更前头拥牛车而行的十多扮成运炭客的人更是拿出强弩站上牛车朝着当前的定远镖师攒射。

定远镖局的车队顿时给杀了个措手不及,十多人连刀都没有来得拔出来,就成了弩下亡魂,四五名镖师也被身边的行人,突然出手,砍倒在地上

十六辆定远镖局的马车,三十多名镖师,还有十几名脚夫在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内,就被砍杀一空。

这些人动作非常敏捷,杀完人以后,迅速打扫现场,他们将尸体装在马车上,将木炭撒在地上,掩饰地上的血迹。

等这里收拾完毕,路上的行人这才多了起来,原来在这个车队后面三里多里的地方,同样出了一桩车祸,两车马车撞在一起,两拨人打在一起,直到巡逻的士兵到达现场,他们双方这才握手言和。

特别是斗殴的双方都知道错了,拿出十几贯钱贿赂巡逻的士兵,并且给堵塞在行人道歉,交通恢复。

同样的一幕,也在交点双方前方五里处出现,等交通恢复,这道官道上,隐隐约约看着散落的木炭,至于说定远镖局的马车,以及定远镖局的镖师,也消失不见了。

-柳月儿对定远镖局的报复,可不止这么一桩,特别是从长安,到兰州,定远镖局的多家货站意外走水,不是镖师被杀,就是货物被抢,一时间定远镖局损失惨重。

洛阳雍王府,杨盈秀与李贤正在吃着晚饭,侯云娘与侯云洁来到餐厅。

李贤望着侯云娘道:“云娘,你吃了没,没吃的话,坐下来一起吃点!”

侯云娘张口欲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侯云洁道:“雍王殿下,定远镖局出事了!”

“出事了?”

李贤淡淡地道:“与本王有关?”

侯云洁道:“短短几天时间,定远镖局,一百多名镖师惨死,尸骨无存,价值十几万贯的货物被抢……”

李贤淡淡地道:“报应!”

“你!”

李贤道:“你们的路走歪了,这能怪谁呢?”

侯云洁咬咬牙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话。

侯云娘道:“大王,冤家易结不易解,得饶人处且饶人……”

“本王与你们定远镖局有何过节,你们派人行刺本王,难道还不许本王报复吗?”

李贤淡淡地笑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们难受的还在后面!”

虽然说,柳月儿花钱雇佣人手对付定远镖局,这件事李贤是知道的,当然,李贤也没有反对这么做。

这一次他虽然将计就计,可是被人暗杀也让李贤非常不爽,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反击,前提条件是,侯云洁不配合,她不愿意说出背后的人是谁。

可问题是,定远镖局是侯氏的产业,他们搞了红线堂这样的杀手组织,居然还搞定远镖局这样的实体行业,这最让李贤想不通的,一旦消息泄露,定远镖局还能走多远?

当然,如果李贤不救下侯云娘,没有侯云娘这个内线,李贤也不可能知道,红线堂和定远镖局其实是一家,也只有李贤知道这个秘密。

所以,在定远镖局被针对性劫杀的时候,定远镖局第一时间找到了李贤。

侯云洁道:“大王如何肯收手?”

“除非你们告诉我,谁是幕后真凶!”

李贤道:“你们告诉我真凶是谁,我就放你们一马!”

“大王这是逼我们……”

“逼你们又怎么样?你们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

李贤冷冷地道:“本王有的是钱,这只是开胃小菜,本王下一步就会发出十万贯悬赏,让你们毫无立足之地!”

侯云洁看着李贤的样子,知道李贤的态度坚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此事我无法做主!”

“那就换一个能作主的人过来!”

李贤道:“三天,三天之后,本王就会发布悬赏!你们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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