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很快拿回来大半瓶酒，没有什么标签，一看是拿酒瓶子打的散酒。

何大清倒是不会在意这些，就算何大清有手艺，工资也不低，也不敢说顿顿喝瓶装酒，啥家庭那么喝也喝不起啊。

吃两口菜，抿一口酒，别说，吃的还挺快。也不知道是不是何大清真的饿了。

不过何大清基本都是吃回锅肉，鱼香肉丝没吃几口。

或许是鱼香肉丝不合口，也或许是看苏来娣吃的挺香。

傻柱和苏来娣满打满算吃完饭不过两个小时，主食肯定是一口没动的。

苏来娣虽然是孕妇，饿的快，可再吃也吃不了多少，很快就把筷子放下了，不过怕父子俩再吵起来，她也没进里屋，就坐在一边的床上。

傻柱看何大清也不理他，自顾自吃菜喝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

再次开口问道，“我也懒得跟你吵了，你这次回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傻柱的眼神中既有渴望也有排斥，不知道怎么融合到一起的，总之就是很纠结。

何大清嚼了嚼嘴里的肉，“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雨水对象是干什么的？”

傻柱脸上出现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的失落，随口说道，“啊，是個片警。”

何大清接着问道，“性格怎么样？家里都有什么人？”

傻柱愣了愣，“额，不知道……”

何大清看了眼傻柱，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这次回来，一是看看傻柱过的怎么样，二也是想看看雨水的对象，怕雨水遇人不淑。

苏来娣看傻柱接不上话，连忙说道，“雨水说人性格不错，对她挺关心的。而且还是警察，总不会差到哪里去，说是家里就两个孩子，他妹妹现在上高中呢。”

何大清听了点了点头，白了傻柱一眼，心里倒是对苏来娣印象更好了一分。

傻柱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本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老爷们，对何雨水的事说不上多关心，基本还是停留在吃得饱穿得暖的阶段。

再加上雨水大了，也不会什么话都跟他说，确实是对这事疏忽了。

父子俩的气氛又沉默了很多，傻柱倒是想知道何大清在那边生活的怎么样，可是这么多年的怨气让他心里不愿意去关心何大清。

何大清也端着当爹的架子，自然是没有对傻柱服软的可能，至于傻柱生活的好不好，眼睛就看得到，问就没有必要了。

看父子俩好像没有吵架的意思，苏来娣也松了一口气，现在肚子大了，这会就有点累了。

跟傻柱说了一声就回里屋了。

很快何大清也吃饱了，菜还有一些，傻柱把菜都收了放到厨房去了。

碗筷没心情刷了，拿盆把菜扣上就回了客厅，跟何大清坐在这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傻柱突然听到窗外有动静，听着积雪的嘎吱声，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

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许大茂这孙子想听父子俩的墙角。

傻柱眼睛一瞪，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随手拿起门边上放着的顶门杠，猛地拉开门，“许大茂，你大爷的还来听墙角！？”

一看竟然不是许大茂，是李长顺，眼中的怒意少了几分。

李长顺听墙角被抓了个正着，有些尴尬的笑着。

看到傻柱手里还拎着根棍子，表情更尴尬了，“柱子哥，我听说你家来人了，是你爹回来了？”

傻柱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想到与其父子俩大眼瞪小眼，不如让李长顺进来聊聊。

虽然李长顺没帮过傻柱什么大忙，也就是帮苏来娣转了正式工，虽然钱还是傻柱出的。

让自己家低价买了不少肉，不管是苏来娣还是诗诗现在都算是比较圆润，跟李长顺那弄的肉脱不开干系。

小雪也挺照顾诗诗的，时不时还会拿些好吃的给诗诗，小雪手里的东西也都是李长顺给的。

还有李长顺拿来那酒……

这么一算也帮了不少忙哈~

“啊，在屋里呢，进来坐！”

李长顺这都已经被人抓包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笑着进了何家。

何大清上下打量了李长顺两眼，“你就是李长顺？”

李长顺笑着说道，“何叔听说过我？啊，易中海跟您说的吧。”

何大清点了点头，“你的名字他算是提的最多的，还得谢谢你照顾这傻柱子了。”

傻柱从门口回来，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李长顺倒了一杯水。

李长顺在李家村喝了不少酒，又一路赶回来，确实有点渴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也没什么，跟柱子哥对脾气，走的近了些，柱子哥也没少帮我，我小姑现在还在他手下学徒呢。”

估计易中海应该没提过这事，何大清看了傻柱一眼，似乎对傻柱教徒弟的本事存疑。

傻柱让何大清盯的有些不自在，“怎么？我大小也是食堂班长，照顾照顾兄弟的亲属有什么难的？”

李长顺看傻柱的样子，看出父子俩还没和解呢，眼珠转了转，也大概猜出父子俩现在的情况了。

八成就是俩人都端着，虽然坐在一张桌上，但是一点交流都没有。

怪不得刚才一点动静没听到呢，合着两人就干坐着，谁也不说话。

李长顺看何大清的杯子也不满了，直接拿过桌上的水壶，给何大清添了些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何叔，您现在是在哪高就啊？我进四合院也有个七八年了，倒是头回见您。”

这叫先声夺人，虽然有心调和一下父子俩的矛盾，但是李长顺肯定是站在傻柱这边的，谁做事能不分个亲疏远近的？

听了李长顺的话，何大清脸色有些尴尬，笑着说道，“高就谈不上，在保定那边的一个酒楼当大厨。”

李长顺笑着回道，“柱子哥的手艺都是您教的吧？我感觉柱子哥的手艺就挺厉害的了，就是不知道柱子哥得没得您的真传，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尝到您的手艺。”

何大清摆了摆手，“那可就难了，我做的最好的是谭家菜，可惜现在连食材都凑不齐。”

李长顺点了点头，“那是小子没这个福分了。”

又接着说道，“何叔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吧？柱子哥和雨水姐肯定都惦记着您呢。”

何大清瞥了傻柱一眼，虽然没说话，不过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他会惦记我？没看出来！’

“我就是回来看看，那边还有工作呢，过些天就得回去了，看这傻柱子还有几分福分，娶了个好媳妇，还交到你这样的好哥们，我也就放心了。”

何大清说的像是很关心傻柱一样，一下刺痛了傻柱敏感的神经。

傻柱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你要是有这心，就不至于十多年没回来，我和雨水去找你你都不见我们，装什么慈父啊？”

何大清面色也有些尴尬，“我……”

想了想还是没说实话，“我怕你后妈成了吧？”

傻柱脱口而出，“我可没什么后妈，你的事跟我可没关系。”

何大清张了张嘴没说话，当时的情况，见了又能怎么样，结果不会改变，倒不如不见。

李长顺看出何大清有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对于何大清当时走的原因，李长顺前世在网上也看过几个版本，电视剧也没具体交待。

恶意抹黑的不可信，李长顺更倾向于当时因为成份问题跑路了。

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丢下儿子女儿是事实，辩驳不了。

归根结底何大清还是私心太重，不过戳破这层窗户纸没有意义。

李长顺笑着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说了，毕竟是两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

傻柱也不是非要和何大清翻脸，不过是气不过罢了，听了李长顺的话也没再多说。

李长顺算是充当了和事佬的角色，讲讲傻柱的生活，也打听打听何大清在保定那边的日子。

算是让父子俩对彼此的生活多了几分了解。

聊了好一会，算是让何大清更多的了解了傻柱的生活，对李长顺也有几分感激，“过两天我摆桌酒，院里的老邻居也多年不见，到时候你也过来吧。”

父子两个情绪缓和了很多，李长顺的作用也尽到了，“呵，行！那到时候尝尝何叔的手艺，也尝尝是姜还是老的辣，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何大清哈哈一笑，“行，到时候何叔给你露一手，可别咬到舌头。”

这时候何雨水的声音从院里传了过来，“哥，嫂子，我回来了！”

何雨水直接推开房门，笑着说道，“嫂子，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看到眼前的何大清，何雨水瞬间愣住了。

手里拎着的水果直接掉到了地上。

时间过得太久，何雨水几乎已经忘记了何大清的样子，可是看到何大清的一瞬间就认出来，这就是自己的爹，那个十几年没见的爹。

眼泪瞬间盈满眼眶，何大清看到何雨水也早就失了在傻柱面前的淡定。

当时还没到自己腰的小丫头现在长这么高了，成大姑娘了。

何雨水终究没忍住，快跑了两步扑到何大清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傻柱看着何雨水的抽泣的肩膀，眼中有些怒其不争。可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

何大清也终于流下两行清泪，轻轻拍着何雨水的肩膀，“雨水，这些年，是爹对不起你。”

何雨水哭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有些害羞的低着头坐了下来。

抓着何大清的手隐隐有青筋浮现，一看就是使了力气的，哪有一点兴师问罪的样子，反而一副怕失去何大清的样子。

看何雨水的样子，李长顺也是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女人吧，完全的感性动物。

看这情况也不适合自己留下了，跟傻柱使了个眼色，傻柱点了点头，李长顺扭头就走了。

至于何大清和何雨水说什么，聊什么，李长顺也不想知道了。

看何雨水的表现就知道了。

……

回到家里，钱二妮一副求知欲爆棚的样子看着李长顺。

女人啊，总是对这些消息格外的关注，“那人叫何大清，柱子哥和雨水姐的亲爹。”

这个消息倒是早在钱二妮的预料之中，何大清的事虽然比较久远了，不过傻柱还住在院里，何大清的消息就不会被人遗忘。

钱二妮也听说过傻柱那个跟寡妇跑了的爹。

“那他这是回来就不走了？这么多年的事就揭过去了？”

李长顺摇了摇头，“也就是回来看看，待不了几天。”

钱二妮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在她的世界里，孩子就是最重要的，甚至比她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呵，感性的女人！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

从何雨水回来，何家的门就没有开过，何家的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何大清回来跟三大爷说了两句话。

他的消息四合院里的人都知道了。

吃过晚饭，李长顺也在听着院里对这件事的评价。

“哎呦，他这还有脸回来？当初傻柱才多大，雨水更是才那么一点，他怎么忍心的？”

“怕是在那边混不下去了，年纪大了，让寡妇给赶了出来吧？真是不要脸。”

“就是，我要是柱子，肯定不管他，什么玩意啊！”

看院里人的反应，何大清就是真回来也是过街的老鼠。

许大茂也在人堆里，虽然没开口，但是一脸的得意。

李长顺想了想，招呼了一声，“大茂哥！”

许大茂听到李长顺的声音，快步跑了过来，“嘿，长顺，傻柱那傻爹你见着了么？”

李长顺没回许大茂的话，一脸探究看着许大茂说道，“他爹是你弄回来的？”

许大茂一脸的得意，“莪也是正好去那边看个亲戚碰上了，随便说了几句话，谁知道傻柱他爹就跑回来了。”

我信你个鬼，你个阴险小人坏得很，竟然为了坑傻柱专程跑了一趟保定。

不过许大茂打错算盘了，再怎么有怨气那也是亲爹，傻柱不会承认，甚至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但是他真应该感谢一番许大茂的，至少让父子两见面的时间提前了十年！

可惜这声感谢，许大茂这辈子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