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2章 欺师灭祖(1 / 1)牛油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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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段缺月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只是微微一笑:“你我都是剑者,既是剑者,便注定会再见,后会有期。”

“……”

顾安回头看了一眼。

不是,你有病?

段缺月回以鼓励笑容:“努力吧,年轻人。”

“……快走!”

顾安连着催促了几声,快步离开。

这人真的有病!

顾安一行人匆匆走后,段缺月露出欣慰的神情,点头自语:“不错,知耻而后勇,不浪费一点点时间,果有我辈剑者之风。”

顾安要是听到这句话,高低得喷他:泥踏娘的到底从哪里看出来老子耻了!?

扫了一眼庄南溟的一截尸身,摇摇头:“自作聪明,凭白丢了性命,段某人也真是瞎了眼,竟会与你这等宵合作,白白浪费时间。”

“呸!”

朝尸身啐了一口,转身大步而去。

……

顾安等人与段缺月先后都离开后。

原地又现点点星辉月华。

杜春风妖娆的身姿从中款款而出。

走到庄南溟尸身前。

黛眉轻蹙。

“真死了?”

杜春风美目中闪过惊异、疑惑。

姓庄的虽然自命不凡,可行事不应该这般大意。

他从不会小觑对手。

顾六道行神通确实不可思议,但这姓庄的就算不敌,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杜春风对庄南溟此人太了解了,实在难以相信这人会这么轻易的死在这里。

只是眼前尸体却没有假。

他的头颅也是自己在旁亲眼看着被顾六砍下的。

“哼。”

杜春风心下难解疑惑,手上却没有客气,掏出了个火折子,直接将这半截尸身给点了。

亲眼看着尸身化成了灰,她才离去。

……

距西州千里之遥的灵州。

一座群山环拱的山谷中,有一片连绵的宫阁。

最中心处,有座丹室。

一个黑须垂胸,一身儒雅清静之气的中年,守在一座丈余高的丹炉之前。

忽然睁开了低垂的双目。

“死了?”

一声疑惑的低语之后,本是疑惑的神情突然怪异地扭曲出几分幸灾乐祸,仿佛自喉头处响起的低沉怪笑:“呵呵呵呵……”

“你这欺师灭祖的逆徒,你也有今天?呵呵呵呵!”

中年脸庞一阵阵扭曲,似乎想要极力将那几分幸灾乐祸抹去,强行换成了一副冷漠的面孔。

两种表情,就像是都有着自己的思想,在不断地拉扯着。

诡异之极。

中年口齿张合,发出与那低沉声音全然不同的冷漠声音:“那又如何?”

“老不死的,待我仙丹炼成,你这具玉骨道体,便完全归我所有,”

“你苦苦修行的八百载道行,也尽数要为我作嫁衣裳,我还要那具累赘躯壳作甚?”

中年说话间,面孔再次变得扭曲。

一半冷漠,一半狂怒。

喉间发出低沉的咆哮:“逆徒!!”

“你欺师灭祖!你不得好死!!”

咆哮之中,又夹杂着一阵得意的狂笑:“什么欺师灭祖?修仙成道,乃是逆中求顺,断情绝性,这可是你教我的!”

“我可是谨记你的教诲,我有什么错?”

“老不死的,你知趣的就趁早放弃抵抗,他日我道得成,你能成为我地仙大道的一缕血肉也算是用另一种方式不朽不灭,得偿所愿了,哈哈哈哈!”

“逆徒!!啊啊啊!!”

一具躯体,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交织着,回荡在丹室之间。

……

朔邑。

“哦?那顾六一行人回来了?”

县衙之中,县尊阴子方听到手下来报,面现诧异。

手下道:“不错,今日有人看到他们入城,顾校尉、王家二小姐、本家公子还有谢家少爷,一个都没有少。”

阴子方抚须沉吟,半晌才道:“他们进入胜境多长时间了?”

手下道:“自去岁六月始,如今已是开春,已有近九月余了。”

阴子方叹道:“都这么长时间了?”

“原以为,这顾六怕是要死在其中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回返。”

“如此看来,彼等在胜境之中的收获怕是超出想象啊。”

手下道:“老爷,这不是好事么?本家公子也已平安回返,以本家公子风姿才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差了那位顾校尉去。”

“是啊,是好事……”

阴子方点点头,旋即又笑道:“不过,对某些人来说,可就未必了。”

“去岁定品宴上,本来有多少人都在等着看这顾六笑话,谁知道他竟然未去,令许多人盘算落了空,”

“如今,多少人都认为,顾六乃是借此逃避定品宴,不敢面对众人诘难,都笑他无胆,懦弱无能,又贪欲熏心,竟有独占上古仙门胜境之心,狂妄至斯,反丢了卿卿性命,实乃可笑这极。”

“如此小人,不配承负顾相衣钵。”

“听闻定品宴上,众多天骄联合,给那怀瑾先生施压,要他改口,收回此前欲将顾六收录门墙之语,另择他人。”

阴子方失声一笑:“可笑连我也曾有如此相法,如今顾六既然已经回来,恐怕……”

能维持长达近年之久的上古仙门胜境,内中天地也不知如何宽广,暗藏多少福缘。

能活着出来,哪怕是一条狗,也能收获无穷好处,何况顾六此人,可是惊才绝艳,天姿之卓越,不下他平生所见任何一人。

那定品宴上的一众天骄,大都是来自西州之外,平素里高高在上,目无余子。

又哪里会将西州这么一个边垂苦寒之地的所谓“天骄”放在眼里?

只是,那顾怀瑾也不知为何,态度居然十分坚定,就是寸步不让。

从各州赶来的天骄本就是为顾相传承而来,顾怀瑾咬死不松口,他们也没办法,便逐渐散去。

这一次定品宴闹得轰轰烈烈,却是就此草草收场。

不过,虽因背后有天人学宫,但顾怀瑾此时恐怕也不好受。

毕竟那些天骄背后,也是各个都有着不凡的家世背景。

合起来便是一股滔滔大势,也就是天人学宫超然物外,能顶得住些压力,否则就是朝廷面对这股势力,也得避让一二。

顾怀瑾骨头是硬,可那些人若当真动起真来,就算是他一身钢筋铁骨,也要被碾成齑粉。

手下此时也捧哏道:“老爷慧眼,早早就与那顾校尉交好,只论为他抬籍一事,无论如何,他都该记老爷的恩情,”

“他越是爬得高,就越该念老爷的大恩呐。”

阴子方抚着短须,面露矜持之色:“诶,不管怎么说,都是本官治下之民,急民之所需,乃本官份内之事,岂是贪图回报?”

手下作惶恐状,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是小的犯蠢,老爷的格局,哪儿是小的能揣测?”

“呵呵呵……”

阴子方面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

王家。

顾安一行人回到王家,此时也在听王烈述说他们离开之后的事。

所说与阴子方并无二致。

都是因他们缺席了定品宴,引得流言蜚语四起。

原本他们所忧虑的金万景之流,反倒没有动静。

听王烈说,竟是数月之前,西戎国突然有异动,举大军进犯西北。

逼得金万景不得不离开朔北新镇,亲自坐镇北庭,迎击西戎。

而原本新镇中汇集的各方势力,因赴定品宴,也都散了去。

原本喧嚣一时的新镇,竟是忽然冷清了下来。

虽然仍有军队驻守、继续修建,却也不过是遵照朝廷召令,应付差事罢了。

听完王烈的话,顾安倒是没有什么不爽。

反倒是阴君陵,脸色一阵阴一阵晴。

因为在对顾安的嘲笑声中,他也被挟带进去。

说他不要逼脸,名门贵子,贪心作祟,自甘下贱,与小人为伍,反丢了性命。

这对极重出身门第,极要面子的阴君陵来说,简直是蹲在他头上撒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

阴君陵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吓了顾安一跳:“你干嘛?”

“我要回金城!”

定品宴虽已经散了,但还有一些不死心的人,还流连金城不去。

阴君陵恨不得立刻回去,把这些不开眼蠢物狠狠教训一番!

顾安闻言倒是没什么话说了。

其实对这些传言他倒也不是半点不在意。

只是金山寺修行数月,一来是沉浸金丹大道之中,二来也受金山寺祥和之气熏陶。

竟是洗去了他身心之中许多杂念,如今不说心如明镜,至少也是心如山间古潭,静水流深。

轻易不会起波澜。

与这种无聊的意气之争相比,他此时更想窝在家里,安静的修行。

只是阴君陵的性子本就傲,灵虚之中数月不见,他的性子不见半点平和,反而棱角似乎变得更加锋锐了。

“王君翁,此番多谢了,请恕晚辈无礼,要赶回金城,不能久留,他日必有所报!”

阴君陵说的是这次带他进胜境之事,虽是顾安遵照王涳的意思叫上他,但王家的情他也得承。

郑重地施了一礼,让王烈有些受宠若惊起身还礼,便匆匆而去。

王烈目送他离去后,才感叹道:“这位阴氏公子,倒是有几分阴家门风,想当年那位阴老太君也是如此性烈如火啊。”

说着看向顾安:“贤侄啊,如今外间对你的传言可不利啊,你欲如何应对?”

顾安眉梢一挑:“应对?为什么要应对?”

“啊?”

顾安笑道:“他们要说便随他们去吧,王伯伯不是说了,如今这些人都认为我已经没有资格拜入顾相门下,那就自然没有针对我的理由了,我不正好落得清静?”

王烈一怔:“这、这……话虽如此……”

这反应不对啊,他对顾安的印象虽然是人心思城府都很深的人,可性子不说火爆,却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可不会认人欺辱。

怎么进了一趟胜境,就变成这样了?

说起来,王烈忽然回地神,发现顾安身上透着一股气息,竟然和铁帚僧有些相似。

十分祥和安静,似乎能包容一切,只是坐近他,人都觉得很舒心、安神。

这不对啊!

不由看向自己闺女,眼里透出几分急色:这小子不会是在里得了什么佛门传承,看破红尘了吧?那女儿你可怎办啊?

王纨:“……”

“爹,别人要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你理他们作甚?只要不来招惹咱们就好。”

王烈张了张嘴:“话虽如此……也罢,为父如今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这些事,你们都自己思量吧。”

“对了,你们在胜境中可有甚奇遇?还没与我说说?”

“让我来说吧!”

一旁憋了许久没说话的谢灵飞终于找到机会,将他们进胜境后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除了没分别之前的事,他还说了几人分别离开之后他自己的遭遇。

离开临安城后,他竟是一直北上。

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见天下烽烟四起,各地义军纷纷叛起,他对大宋没什么好感。

便一直往北去,竟到了辽国境内,还机缘巧合,混进了辽国军中,得了辽国统帅兀颜光的青睐,追随他征讨宋国,还曾与梁山大军交战,立下大功。

得了兀颜光传授武艺,还有兵家之术,觉得了一套名叫“太乙混天象阵”的兵家大阵。

可惜,时日太短,他并没有学全,只学得几分皮毛,便被胜境“吐”了出来。

谢灵飞说起这个,不断地拍着大腿,痛心疾首。

“哎呀,确实是可惜啊。”

王烈听完,也叹惜道:“听谢贤侄所言,此阵完整,至少须二十万大军,”

“能指使二十万大军,如臂使指,变幻万千,不谈威力如何,这般御兵之法,已堪称天下绝顶的兵家之术,”

“贤侄若能学全,怕是要不了几年,必成天下名将啊!”

“王世伯就别说了,我悔啊!”

谢灵飞被他说得更是顿足捶胸。

顾安在一旁摸着下巴。

太乙混天象阵?

这小子竟有这般机缘?

他倒是记得这个名字,梁山那帮人,在这大阵前败了不知多少次。

后来还是九天玄女亲自现身指点才破去,厉害得很呐。

不由看向王纨,你又得了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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