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8章 连环套中套(1 / 1)正经胖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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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条。

姚主任亲自带队。

第一时间发现失去了小杨家胡同的信息。

一刻钟后。

小杨家胡同满门血案的现场被发现。

纸包不住火。

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

干脆就听之任之。

将来过的痕迹扫拭干净后原路撤离。

这个据点属于战损。

只能被放弃。

姚主任坐上吉普车,去了东直门北小街。

“你怎么直接过来了?”

清冷的声音中夹带丝丝怒气,却也引而不发。

“小杨家胡同的中枢点被灭,2号,或者2号还有其他帮手?”

姚主任面色已经出现了慌乱。

他享受了太久的安逸,很久没有再被推到台前直面风险。

康素萍微微眯起了眼。

“那就把与她有过牵涉的人,都清理干净。”

“好,我这就安排人……”

姚主任毛刺儿似的嗓音压抑着恐惧,故作沉稳的回。

“不。”

康素萍冷漠的打断他,沉吟几秒钟,才继续:“你亲自做。防止出任何纰漏。否则,你我也有可能暴露。”

姚主任沉默良久,最终点头。

“好。我亲自去。”

迈步要走。

身后康素萍眉头微皱,眼底划过一丝阴狠。

“等一下。”

姚主任停下,转过身。

看到的是康素萍一脸惋惜和凝重。

悬起的心有些落地。

“引诱2号身边人的关系清理掉。”

“那个身边人,也清理干净。”

“提前布置好由头,要让2号的死合情合理,值得推敲。”

康素萍一字一顿的帮姚主任出谋划策。

姚主任随着康素萍的规划,心头不安被彻底抚慰。

再没了‘弃子’的顾虑。

由他亲自去执行,是因为防止期间再出现纰漏,小心无大过。

毕竟,康素萍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两个人互相知道跟脚,才是真正的一根绳上的蚂蚱。

呃,不对,得说是一个战壕里的伙伴。

姚主任坐上吉普车又马不停蹄的往北面而去。

康素萍提点他。

“……所以刘利昆因欠赌债躲在厂里,带儿子陪着值班,也打算用儿子要挟2号去做点什么……”

解释得通。

很通。

姚主任思路立刻被打开了。

他还举一反三,梳理了具体的操作步骤。

机械厂,便是他为2号精心挑选的丧葬之地。

今晚他姚主任即将再开杀戒。

将暴露的风险消弭于无形。

“通知阎大成,把林静的儿子带去机械厂……”

“到了厂子,安排人先替换门卫,解决仓库值班,再埋伏起来……”

“……不允许出现意外,哪怕开枪也要击杀,林静今晚必须死……”

“找一找那个刘利昆在……前面,追上去。”

吉普车内正在安排事宜的姚主任突然目光一凝。

他竟然看到了撅着屁股在蹬自行车的刘利昆。

好巧不巧,刘利昆没走厂区正门,而是绕到了西侧后门。

一小片光秃秃的树林子,倒也能遮挡部分视线。

主要是这一片都是厂房和空场。

而且都这个点了,没什么人。

吉普车飞快冲了上去。

司机紧接着往左猛打方向盘。

吉普车别停了刘利昆的自行车。

刘利昆很冤枉。

他今晚只是想要替人值班。

被林静威胁逼迫,怒赚一百二十块。

没把她卖给窑子,也卖进了赌档。

效果大同小异。

大概率就是让赌档多过一边手而已。

现在回来,他自然是不敢走正门。

防止被人看到他值班期间擅自离岗。

这会儿的刘利昆还在幻想着明早替班后,自己和张康来汇合,一起远遁京城,辗转去南方苟活呢。

结果貌似遇到某位领导的吉普车了。

难道是被抓现行?

哪个领导这么敬业,大晚上的不搁家睡觉,在厂区外面游逛,像是故意在抓捕擅离职守的工人似的。

刘利昆心里咯噔一下。

他此刻还在琢磨找个什么理由搪塞呢。

单脚撑地,刚要甩腿下车。

后腰便突然一疼。

刘利昆想要出声惊叫。

一只粗糙的大手捂在他嘴上,紧紧的勒住,让他喊不出声来。

后腰又连续疼了好几下。

前面戴着黑框眼镜的司机脸色也终于被刘利昆看清。

镜片后面是一副阴辣狠厉的目光。

搭配嘴角的浅笑。

看的人毛骨悚然。

刘利昆却已经不是很怕了。

他浑身气力都在飞快消失。

痛感仿佛也没有了之前那般强烈。

有利刃不断穿刺身体的‘噗’、‘噗’声。

刘利昆在陷入黑暗之前,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匕首刮到骨头的摩擦声。

捅死刘利昆的男人将尸体拖拽到吉普车上。

司机眼镜男则消除地面上的血渍痕迹。

最后将自行车也塞进吉普车的后屁股,哪怕门合不上,也将就着上了驾驶室,开车。

吉普车直接开到了机械厂后门。

车上鱼贯下来四个人。

司机和前面副驾驶下来的那人一起拆下自行车,往厂内推。

不远处树林子里有个趴在雪地里的眸子紧紧盯着,眼神里有目眦欲裂的疯狂。

刘利昆的尸体也被抬进去。

司机眼镜男重新开车掉头,没有等进了厂区的三人,径自离开。

院外回归寂静。

只有西北风打着旋儿的刮,发出嗷嗷嗷的呐喊。

张康来从雪窝子里钻出来。

他熬到秦青趴在床侧睡下才从医院出来。

骑车直奔厂区打算找刘利昆。

然而刘利昆没在。

张康来便打算出来找他。

为了缩短去大路的距离,张康来打算穿过小树林,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雪窝子,扎猛子似的一头闷了进去。

等他抬头,想要爬起来时……

就瞧见了刘利昆被围堵,被残忍杀害的一幕。

心疼若死。

痛不欲生。

张康来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咬牙,他决定报仇。

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

张康来只是个不会杀人技的普通工人,亲手报仇这一条注定无法实现。

但他可以盯梢他们。

找到他们在机械厂里的勾当。

去报警。

通过正义的公安,让他们统统吃花生米,也是一种报仇。

若非亲眼目睹刘利昆的惨死,张康来决然不会有这般勇气。

所以,爱情会赐予人力量,也能改变一个人。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

唐根生赢麻了。

算上衬衣的左上口袋,唐根生身上一共有七个兜。

都被塞得鼓鼓囊囊。

起码有半数赌徒都从主家拆借过钱。

这在地下赌档运营的三年内,都是未曾有过的。

他们并不懂什么叫‘若想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种谚语。

打开门做生意,有人借钱,他们就有钱赚。

赚钱就开心。

快乐如此简单。

“老大,那小子一直在赢,已经有人不敢上桌了……”

小弟跑到东厢房,把正房的情况汇报给马蜂。

“看出手法了吗?”

马蜂皱眉,思索了片刻,问道。

小弟摇头。

“那小子诡怪的很,牌桌不碰,骰子不碰,小鹰和刀子哥都上过手,也没辙。”

马蜂看看天色,起身:“走,喊那小子去西厢房。”

林静就被关在西厢房。

门口有两个人蹲在角落看守着。

唐根生肯定不会让昏迷的林静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

僵持到林静醒来,弄明白了前因后果才被带到西厢房。

连匕首都还给了她。

林静起初是有些茫然的。

没想到会被刘利昆这么个小卡拉米摆了一道。

溺亡者多是善水。

幸运的是林静没有功亏一篑,关键时刻唐根生神兵天降,救了她。

不幸也接踵而至。

林静无法脱身。

唐根生被胁迫着上了赌桌。

前景堪忧。

林静思索了方案。

无论唐根生这一夜背负多少债务,她也会在死前帮他解决。

同样的失误,林静自诩不会犯两次。

她旧伤本就很重,刚才被青砖拍了后脑勺,这会儿转动脑袋,也依旧有点晕眩感。

八成是造成了轻微脑震荡。

那会儿是真把唐根生吓坏了。

毕竟他收进系统储物格里的,也有半块同款城门楼子拆卸出的青砖。

拎在手里很瓷实。

而且,拍林静的那块,貌似比唐根生捡到的还要大一些。

可心疼坏唐根生了。

屋门被推开。

林静心头一凌,右手握紧匕首,横在胸前。

下一秒,她看到了马蜂。

“做个交易吧。”

马蜂看了看林静手持的匕首,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什么交易?”

林静问。

“让你男人以后别来我场子赌了。”

马蜂自嘲的笑了笑,又摇了几下头。

“这算什么交易?”

“你劝好他,我告诉你儿子的下落。”

马蜂嘴角勾笑,智珠在握的说道。

“你们把家明怎么了?”

林静情绪又瞬间的激动,身子也忍不住动了两下,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收敛下来。

“好,我同意了。”

外面传来唐根生的声音。

林静眼眶有点湿润。

握着匕首的手,也有轻微的颤抖。

下意识抿着下唇。

有丝丝的疼,提醒她此时此刻依然身处险境。

唐根生走进屋里,越过马蜂等人,站在林静身旁。

转身,问林静压抑着的,最想得到的交易内容。

“被刘利昆带去机械厂仓库了。”

唐根生松了口气。

林静也放下了大半的紧张心情。

如果是刘利昆,再差也不会出现生命问题。

林静猜测,大概率是卖掉自己后,怕次日自己脱困会找他麻烦。

把儿子刘家明当做谈判筹码,亦或是挡箭牌。

“你们走吧。”

马蜂示意,和小弟让开了一条出去的路。

唐根生护着林静,与马蜂几个擦身而过。

“以后不要再来了。”

马蜂叮嘱了一声。

“放心,我说到做到。”

唐根生说着,脚下未停。

两人出了西厢房,直奔东南角院门。

此时门侧也有人待着,拉开了一条门缝,林静先侧身出去,然后唐根生才迈步出了院子。

院门随即关闭。

唐根生还听到了木栓插门的响动。

院子里。

“老大,那娘们还有一百二十块钱没追回来……”

啪!

马蜂回手一耳光。

小弟被扇了一巴掌,晕头转向,却不敢发出声音。

马蜂指了指北屋:“让这小子再搁里面嚯嚯到天亮,以后还有人敢来我场子里玩吗?”

赌徒会钻牛角尖,会念叨‘不下赌桌不为输’,会为了翻盘脑门一热,会为了拼掉财运旺的对家孤注一掷……

当他们离开赌桌,清醒的头脑占领高地。

遇着赌桌小能手,或者财运旺的不讲道理的那种人,也必然会躲几天。

赌坊人少了。

赌坊没人了。

口碑和人气也就散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还去哪儿抽水?

还怎么给人放贷?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理由。

马蜂扇巴掌扇的理直气壮。

哪怕他不说,也会有聪明的小弟跟弄不明白的傻瓜蛋们普及。

而实际上。

马蜂是在贯彻执行‘2号消杀计划’。

他一不小心也成为‘2号消杀计划’的一环。

马蜂要不着痕迹的引导林静去提前埋伏好的地方送死。

刚才他已经出色完成了任务。

找儿子去吧。

有去无回的那种。

他并不怕唐根生赢钱。

因为赢再多也没关系。

只要他爱上了赌博,频繁上赌桌。

马蜂就笃定他所有的身价钱财,甚至婆娘、房子,最终就都会是自己来支配。

早晚的事儿罢了。

何况……

马蜂觉得以唐根生稀罕林静的架势,大概率也会陪着林静一起去找孩子。

进了陷阱之地,布袋锁口,瓮中捉鳖。

林静活不了,陪着她的唐根生,也自然不可能被留下。

他身上的那些钱,兜兜转转最后的归宿,也依旧是自己这里。

刚刚唐根生从他眼巴前走过去,马蜂也真没忍住眼角跳了两下。

裤兜满满登登,衣服口袋也鼓鼓囊囊。

左边胸膛跟长了个大瘤子似的,恨不得和他嬢旁边娘们的胸脯一样的高度了……

这得塞了多少票子。

可惜马蜂没问。

他要是问。

唐根生也许真会回答。

不过是区区几套独门独户的小院子而已。

不值一提。

唐根生和林静走出院子。

拐进斜对面的胡同阴影之中。

“根生,我……”

林静开口要说话。

她以往的样子,跟手持匕首的形象可一点都不一样。

一些情况和想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作何打算才走到这一步……

林静已经盘算好了说辞,打算糊弄一二。

被唐根生食指按在唇上。

“先回家,回去再说。”

胡同深处,唐根生的二八大杠斜倚在墙上。

并不是林静没仔细看才没瞧见。

因为这本就是唐根生刚刚偷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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