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

这是人话吗？

这与高考学霸说我数学只考了150有什么区别？

李军不想再问这个话题，其他人更不想问。

以至于后面高茂带着他们提取地上毛发的时候，哪怕他们嘴里足以塞下一颗鸡蛋，但却连半个字都没有多问。

“这堆草也拍个照！它们有被压过的痕迹，你看这几根草，根部这儿折断了。”

“……”

咔嚓咔嚓……

在将最近的几处痕迹物证给提取或者固定之后，终于可以开始去弄那编织袋了。

“小高，这编织袋这么远，恐怕不好弄吧？”李军有些担心。

李所长也跟着道：“是啊！我记得这附近有老百姓家里有渔船，要不明天我让人借来再去取？”

“不用！”高茂早有腹稿，“那探出去的树枝不是很粗壮，一会儿我将绳子缠在腰上，你们把我放下去，我将那树枝托起来，只要那袋子脱离水面，我就将它往旁边弯折，你们直接取就行了。”

李军再次探头看了看下面，担忧地道：“你悬在下面不好用力吧？”

“没事！我力量比较大，而且我懂得攀爬技巧，可以有效借助石壁发力，没问题的。”

“那要不你将绳子绑在树干上，我们直接往上拉吧。”

“不好！人多了容易发力不均，万一那树梢大幅度晃动，将口袋弄到河里去了，反而麻烦。”

“……”

李军几人见高茂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甚至他们都不敢怀疑高茂所说的这些究竟是否合理。

就好比他们同样无法理解高茂是如何穿山走林七八公里，还进行了如此细致的排查的，但这事实就是存在。

接下来，几人搭手，将绳子系在了高茂腰间，并再三确定它的牢固性后，这才将另一端绕在一棵大树上。

高茂身子前出，慢慢往河面下降。

他所掌握的攀爬技巧，也包含了索降，一阵娴熟的操作之后，他已经靠近水面的位置了。

那棵小树就在他旁边，根部大约儿臂粗细，往前伸出约四五米。

只见高茂双脚踩到河边石壁的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双手攀住小树树干，缓缓用力。

树干受力弯折，那前方的树梢开始慢慢从水面上露出。

“小心点！”

“千万别松手！”

岸上几人不断地给高茂打气。

他们很清楚，这节骨眼上要是高茂松了手，那编织袋绝对会全部进水里洗个澡。

好在高茂真的很稳！

很快，编织袋大部分露出水面。

那是一种很大的编织袋，水下占据了大部分，里面灌了大量的水，正不断地往下流。

高茂没敢将它全部提起来，他要先等水慢慢沥干，否则在杠杆效应下，哪怕他力量很大，也不敢保证稳稳当当地将它移到岸边来。

几分钟过去，高茂一直咬牙坚持。

但他感觉是真的累。

哪怕有LV2攀爬给他带来的力量强化，应付这个场面还是有些勉强。

突然，高茂眼前一闪，一行字冒了出来。

“LV1力量强化+1（1/10）。”

同时浑身肌肉鼓动，力量随之增强，双手带着树桠竟然又向上抬了几分。

要不是他反应快，提前卸了部分力量，抬起的速度很可能将前方的编织袋给抖掉。

待力量归于平衡，高茂松了口气，他内心的惊喜却怎么也压不住。

有力量强化，是不是就有速度强化？甚至还有防御强化？

自己有没有机会变成超人？

也不知道自己的技能等级有没有上限，如果没有，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只是就刚才激活这个技能的情况来看，这个技能赚取熟练度的难度不小。

是个卖力气的活儿。

可现在警察需要卖力气的地方真不多，他又不是特警，每天都能搬轮胎。

这时编织袋里的水沥得差不多了。

高茂便手上慢慢加力，将树桠给扭到了岸边。

李军等人在旁边等得手都酸了，一见那编织袋凑过来，立马伸手将树桠给攀住。

然后由带了手套的李军小心翼翼地将其取下。

这个取是很有技巧的。

干的部分要一直在上方，避免被水浸湿。

毕竟，万一这上部分里面还有什么重要痕迹物证呢？

编织袋刚一取下，下边的高茂便松开了手，那树桠嗖的一声就弹了回去。

高茂手脚并用，没花到五秒钟，就抓着绳子爬到了岸上。

“我看看，袋子里有什么？”他迫不及待地说道。

李军几人很是感慨，就冲高茂对案件关切的这份劲儿，就甩其他人几条街了。

他们现在丝毫不怀疑高茂在现勘上的专业性，甚至高茂的细已经在他脑子里刻下深深的烙印。

你见过在大片山林里，从某片枯叶下找到一根头发的现勘吗？

因此，对高茂的要求，没有人反对。

于是，高茂就在邓南平几人的协助下慢慢打开口袋袋口，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仔细地搜索里面的细微之处。

“头发！这里有头发！”李军兴奋地指着里面。

高茂淡定地回头看了一他眼，道：“李哥，这袋子里发现头发，不是很正常吗？”

“呃……”

高茂转过头去继续搜索。

几分钟后，他没发现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只能无奈地将编织袋放到了一旁。

那几根头发倒是又给了1点熟练度，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们再仔细看看！如果没有别的，这边就可以先撤了。”一旁的李所长说道。

高茂点点头，也没多说，借着明亮的应急照明灯，继续往山坡上搜索。

找了一阵后，他忽然喊道。

“咦？这有个脚印！李哥，快，拍下来。”

“这脚！至少44码。”

“……”

又是一阵咔嚓咔嚓。

而另一边的邓南平和李所长则将之前发现的编织袋碎屑给提取出来，同时还对地面上拖拽痕迹进行了拍照。

待一切做完，差不多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

驱车返回林江镇派出所。

高茂手把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

凌晨3点的农村，星光璀璨。

那漫天星河仿佛比城市的夜更能洗涤人心，但在这美丽的夜空下，却发生了这样一起杀人抛尸的命案。

“小高，等这案子破了，你肯定得记上一功。”坐在副驾驶的李所长笑着说了一句，似乎在替高茂感到欣慰。

高茂笑笑，道：“不一定！一个单位每年记功的数量都是有比例控制的，总不能全颁给我吧？”

“额……”李所长猛地想起下午韩局说过高茂刚拿了一个三等功，目前正在给他申报二等功。

照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但……为命案侦破做出突出贡献的侦查员都不能被记功，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李所长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也与他没什么关系。

“高老弟，你有这身能耐，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可一定要对我们林江所多关照关照，工作上要多指导。”

高茂此刻情商比颜值还在线：“李所你太客气了！我现在都才入警两个月呢，一切都还在学习当中。以后说不定还有很多地方要向李所你们请教呢。”

李所长哈哈一笑，算是把这话题放下了。

但他内心却是在疯狂吐槽。

这是刚毕业两个月的大学生吗？说他是在体制内摸爬滚打十年的人都没人会怀疑。

长得又帅，能力又强，关键是还特么会说话，人与人之间的参差感就这么明显吗？

他又怎么会知道，高茂现在是语言亲和LV3呢？

所谓语言亲和，本就包含了看人下菜碟，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高茂心里是门清。

很快，车开回到派出所，一行人直接到了会议室。

刚一踏进去，高茂就看到了坐在主席台上的韩局，黄大队长坐在他旁边。

下面还坐了二十来号人。

除了林江镇派出所的之外，其他全是刑警大队的干警。

老爷子神情有些倦怠，双眼更是泛着血丝，这让高茂莫名的生出了一些愧意。

“小高回来了？坐上来，一会儿你得发言！”韩局同样看到了高茂，立马招呼了一声。

“好的，韩局！”高茂也没推辞，只是待李所长坐下后，他便挨着旁边坐下。

只是他那身狼狈的形象让人着实很吸睛。

但既然韩局都没说什么，其他人也只能假装没看见。

“都到齐了吧？现在开始开会。”韩局清了清嗓子，说道，“当然，这不是什么正式会议，案件讨论嘛，大家畅所欲言。”

“小高，你先把你现场勘察的情况给大家讲一下。”

高茂没用话筒，直接扯开洪亮的嗓门，将现场勘察出的结果简要地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只讲了客观事实，没有把自己的推断加进去，这也是一种礼貌。

不然你把话全给说了，领导说什么？

果然，等他说完，韩局又让黄大队长和李所长发了言。

黄队主要就尸检结果作了说明，重点是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而李所长则是针对今晚的走访调查结果做了说明，其实……等于没说。

不过他们也都提了各自侦查思路。

最后韩局拉开麦克风。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我们可以做几个大胆的推断：其一，第一案发现场有砂石；其二，嫌疑人是男性，身高不低于175cm；其三：嫌疑人应该是用交通工具将尸体运到河边，然后抛尸。接下来我们从几个方面着手展开侦查。”

“第一，李所长，你带派出所的人以抛尸地点为中心展开搜索，排查所有堆放有砂石的地方。如果警力不够，可以联系村社干部。”

“第二，黄大队，你们刑大主要负责周边监控调取、阅看分析，同时做好与市局技术部门的沟通对接，从网络数据方面寻找突破口。”

“第三……嗯，小高，你自行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