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最近在筹备婚事。

作为红星轧钢厂很有名气的老光棍。

厂里的领导收到傻柱的结婚申请报告，多一句都没有问，大笔一挥就同意了，一路绿灯的放行。

忙完早班回家的傻柱刚好听到了三大妈等人在聊，明年买羽绒可能要收羽绒票。

“三大妈，你们说的羽绒服是五星食品他们做的吧？”

三大妈正说得起劲，“就是五星食品的羽绒服。”

“傻柱你要是想买他们的羽绒服，你赶紧去排队，估摸还能抢到第一批的名额。”

五星食品搞出来的新产品向来是好东西，有口皆碑，特别是不用票还能保暖的产品。

傻柱确实有些想买，“在哪里排队啊？”

三大妈回应道：“就在咱们街道办的大门口，娄晓娥和李子敬都在那里呢。”

包大妈补充说道：“傻柱，羽绒服的价钱不便宜，一件小背心要40多块钱，棉布还得你自己准备好。”

傻柱也是被震惊得不轻，“这么贵！一件小背心都要40多，一整件上衣不得80块钱往上了。”

应小凤接话道：“这还是便宜的，还有400多块钱一件的小背心。”

200多块钱1两，2两400多没毛病。

傻柱不可思议道：“不是，400多块钱？您仨不是在逗我玩吧！”

包大妈解释道：“大伙能买到的是40多块钱一件那种。”

“400多块钱的那种没有货，是我们和娄晓娥闲聊天聊起来的。”

“她说刚试出来了一种几乎没有臭味的鹅毛羽绒，1两的成本就要200多块钱。”

傻柱倒吸了两口凉气，“还真有啊！40多块钱一件已经够贵的了，400多块钱一件，把我卖了也买不起。”

应小凤打击道：“一件羽绒小背心可以顶你那一整间正房了，你就不用想了。”

正在这时，包大爷从外面回到了前院。

“你们聊什么呢？”

傻柱随口回了一句，“聊娄晓娥和李子敬整出来的，400多块钱一件的鹅毛羽绒服。”

包大爷边走边说：“你们也知道了！”

“你刚也在那里排队？”包大妈刚才在街道办门口的现场没看到人。

包大爷站到包大妈旁边，“你们也在？我没看见你们啊？”

三大妈随意说道：“人那么多，跟过年逛庙会一样，咱们哪能互相看得见。”

包大爷赞同道：“也是。”

“要不说子敬是个能耐人，那个羽绒服穿在身上暖烘烘的，还没有一点份量，我跟他定了两件小背心。”

包大妈脱口而出的惊呼道：“什么！”

包大爷脖子一缩，“我不是给我自己定的，我是给孙子孙女定的，定的还是1两一件的。”

包大妈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你这死老头花钱没数，小孩子个头长得快，没两年就穿不了了。”

包大爷觉得还不稳当，往后挪了一步，“我问过了的，子敬他说可以加专门的内胆。”

“等孩子们长高长胖了，穿太紧了的时候，多加两块内胆，背心就可以变长变大一些继续穿。”

包大妈脸色稍稍转好，“这样倒是还行。”

应小凤眼珠子鼓溜溜的转，这种能加长加宽的衣服，貌似她家也能买了给小孩穿。

三大妈插话道：“刚才娄晓娥都没说这个。”

包大爷嘿了一声，“娄晓娥她又没生过小孩，哪懂这些，我问她的时候，她也不知道。”

“子敬刚好接完电话从街道办出来了，他听到了我的问题，临时想出来的主意。”

傻柱诚心佩服道：“也就李子敬的脑子活，随时能冒出各种点子。”

阎埠贵能升为副教导主任，还是李子敬帮忙筹谋划策的，三大妈更有发言权，“子敬的主意最多了。”

包大爷笼着手说道：“这样的小事难不住他。”

“他刚还接到了一项重要任务，要制作两件鹅毛羽绒背心作为报喜的献礼。”

“献礼！”“什么！”几人颇为震惊。

傻柱急忙问道：“包大爷，您说的这个献礼是我知道的那个献礼么？”

包大爷确认道：“那当然了，是给主席的。”

一直坐着晒太阳的应小凤都坐不住了，“真的假的？”

被质疑，包大爷不乐意了，“我亲耳听子敬跟那个技术员讲的。”

“区里知道了这个事，打电话来过问了，要求五星食品准备两件最好的羽绒背心用来献礼。”

傻柱已经不是内心深处的羡慕了，脸上都羡慕不已，“五星食品和他李子敬这回又要出大风头了。”

院子里的人有出息，包大妈与有荣焉，“可不么！”

应小凤喃喃自语说道：“他们又要上报纸了。”

三大妈也非常积极，“还是上大报纸。”

包大爷乐呵呵道：“肯定的，以后修京城的地方志，都能留那么一句话。”

报喜献礼，一般是献给‘导师’，告诉他老人家，又取得了一项重大的成绩，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一般是带着献礼的东西先敲锣打鼓的绕一大圈，然后再送到那里。

东西不一定能送到‘导师’的手上。

主要的作用也不是真的要送进去，主要作用有点类似古代新科进士的那种跨马游街。

此时的游街，其实有两种，一种是把犯罪分子拉出来示众，这种震慑是大家所熟知的。

另一种是夸耀先进人物、先进技术产品。

先进人物胸前戴着大红花，坐在有人牵着的马上，一路接受众人的欢呼喝彩。

这很振奋人心的。

很多人都觉得他们自己要是能有这么一回荣誉，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都值了，这辈子算是没白活。

先进技术产品的也差不多。

五星食品，组长办公室。

献礼的事情十分重大，几名在家的小组干部在这开小会。

兴奋激动的心情那就不用多说了。

副组长兰杏子提议道：“咱们要赶快采购‘的确凉’、丝绸这些好布料作为内衬！”

斤斤计较的吴四娣也很舍得了，“全都采购一些，做出来对比看哪种的效果更好就选哪种！”

技术助理莫家芬推测道：“我估摸着，可能丝绸布料更好。”

金守英接着说道：“丝绸有好多种，要选密实的那种。”

高二红补充道：“还要请最好的裁缝来做，不然也会压不住羽绒。”

叽叽喳喳的商讨要做出最好的羽绒服，不能有一丁点的瑕疵。

李子敬打断道：“你们现在不要想太多了。”

“我估计又会像往常一样，不愿意给我们增加负担，不收礼。”

这一回，很服他的兰杏子也不服他了，“李组长，咱们必须要做到最好，这才能体现咱们全厂上下的心意。”

吴四娣也说道：“要是碰巧这回就收了呢？咱们没有尽力做到最好，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金守英浑身一激灵，“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过日子了。”

高二红本来就是胆子小，“不敢想呢。”

莫家芬接话道：“我也不敢想。”

李子敬伸手压了压，示意她们听他说话，“你们听我把话讲完啊。”

“我不是说不要做到最好，我的意思你们不要这么激动。”

“人激动了就容易头脑发热，头脑一发热了做事情就容易出错，然后眼睁睁的把事情搞砸了。”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平常心，冷静的、严谨的、认真的完成这项重要任务。”

金守英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要冷静。”

吴四娣赞同道：“没错，要特别小心、特别仔细的把这项任务做好。”

兰杏子苦着脸说道：“可是我冷静不下来啊！”

“冷静不下来也要冷静。”

李子敬话锋一转，“算了，你不用冷静了。你不是具体干活的，不冷静也影响不大。”

好像确实是没有参与生产，兰杏子立马着急了，“李组长，我申请参加清洗鹅毛的工作，最艰苦的工作交给我来。”

这么光荣的事情，平常不争不抢的高二红也急了，“我也申请最艰苦的工作交给我来。”

吴四娣是生产副组长，负责生产的事情，实在走不开，缝制的工作在后院，她能参与到，这次不用争。

莫家芬是技术助理，有参与度，但还是要争。

“小兰你大着肚子呢，不要瞎掺和；二红姐你年纪比我大，我年轻我不怕那些冷水，最艰苦的工作应该交给我。”

金守英也要争一争，“家芬你搞技术的不要乱抢，我年轻不怕冷水，我还有空，最艰苦的任务应该交给我。”

李子敬哭笑不得，“你们现在就是不冷静了。”

“咱们小组又不是只有你们几个人，你们现在争赢了也没用，没来开会的人也要说道说道的。”

确实如此。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一松。

不过，这个争执肯定是还会再起来的。

李子敬心里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上个月的一等奖金获得者都给安排一点活。

至于具体谁来负责最艰苦的工作，他打算安排抽签，全凭手气，不服气的人只能怪他们自己的烂手气。

事实证明他一点没有多想。

中午，罗少纯几个人收摊回来了，也纷纷要求分配最艰苦的工作，连娄晓娥都要求参加。

会议室里。

李子敬的一等奖金搭配抽签的方案毫无漏洞，心有不服的也没法反驳。

选一等奖金的人参加，选的是最优秀的人；

抽签，公平公正公开，没比这个更公正的做法了，这也是此时非常普遍的做法。

稳住了这些人，李子敬关心问道：“上午登记了多少个顾客？”

娄晓娥笑盈盈道：“一共登记了70个人。”

“还有很多人想要登记呢，我觉得留30个名额作为机动指标比较好。”

“各家主管单位、合作单位，可能都会要一些名额，有备无患。”

李子敬决定道：“不用留机动指标。”

“等第一批的钱收齐了，就有流动资金了，第二批的生产也不是问题。”

娄晓娥负责账目，对此门清，“第二批的生产还会差好些钱呢。”

确实很缺钱，李子敬想了下说道：“我的钱存在银行里也没什么利息，我先取1500块钱出来借给五星羽绒周转三个月。”

李组长还多说了一句，“你们就不用了，你们没什么存款，不差你们那几块钱。”

邱昌吉接话道：“积少成多，我们这么多人也能凑不少钱的。”

羽绒服实际负责人罗少纯表态道：“1000块我拿不出来，100块钱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老实人商祖和也表态道：“我这也能拿出几十块钱。”

娄晓娥的私房钱用来买房子、搞装修花掉了不少，“我自己没多少钱了，要借，我应该能借到一部分吧。”

李子敬对娄晓娥说道：“你那份借款的事情等会我们再商量。”

他又对小组的众人说道：“我不让你们借款给五星羽绒，根本原因是因为我们是先进典型，其他单位会跟我们学习。”

“大白话的讲，其他单位财务制度的合规可靠性，我不是很信任，我很怕其他单位祸祸了职工借给集体的钱。”

“这种集资借钱的事情，我管不了别的地方，但是我们自己不能起这个头。”

“明知道是弊大于利，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五星食品、五星羽绒。”

罗少纯以前也当过组长，改口赞同了，“我支持李组长的想法，这确实可能会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咱们现在不是没有影响力的小单位了，是全市的先进典型，还是上了《RM日报》的典型，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很多单位。”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邱昌吉说道：“那行吧。”

献礼羽绒服的工作还要等后面的抽签，众人散会各忙各的了。

李子敬和娄晓娥回组长办公室私聊。

娄晓娥开口问道：“子敬，我该借多少钱给五星羽绒？”

李子敬倒热水泡茶，“不要找你爸妈、你哥他们借。”

“你借出来的那份钱，我帮你出了。”

娄晓娥以为出借的不多，“几百块钱的话，我还是有的。”

李子敬边忙边说：“你也借1500块钱，你没这么多，我帮你出了。”

娄晓娥对他有多少钱，心里很有数，“你自己1500块，我这又1500，都3000块钱了，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李子敬避而不答，“这个金额不是随便定的，是我们两从收音机小组领到的钱。”

娄晓娥更关心自己男人钱的来路，“你从哪弄来的钱？不是贪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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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存稿。

因为晚上要陪小学、初中同学喝酒，我摇色子吹大炮，老是输，绝对会喝多。

明天12点估摸是来不及加更，起码要明天18点以后才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