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二合一
今从天上望下俯视,可见在郝昭所部的拉扯下,苴罗侯所率八百骑兵衔尾追击,进入了起伏不平的敖包山区。
与此同时,张辽、什翼二部,从左右两侧向北运动,准备行包抄之势。因用敖包遮挡视线,二部运动的行踪并没有被鲜卑人察觉。
敖包在胡语中为堆子之意,山势不会高,与中原的高山相比,仅能称之为土丘。鲜卑人会在丘上堆砌土石,作为道路与边界的标志,并起到指路与辨别方向的作用。
今张虞选择在敖包山伏击苴罗侯,其原因不难理解,无非是借助地形的掩护,让苴罗侯事先发觉不了伏击的兵马,今时的计划实行的很成功。
“校尉,可出兵否?”郦嵩问道。
“点火,升旗!”张虞点了下头,吩咐说道。
“诺!”
汉卒将枯草点燃,滚滚的浓烟从丘陵上升起,同时还有几面红旗插上山头,朔风呼啸而过,旗声猎猎。
很快,浓烟冲天直上,得以被几里外的张辽、什翼二部看见。二部收到信号,各自挥舞了旗帜,示意帐下的两百骑兵朝着进入包围圈的鲜卑骑杀去。
今时若从天上望下看,什翼所部居左,张辽所部在右,而郝昭所率饵兵在前,一旦两翼包抄到位,苴罗侯将陷入三面包围之势。
随着烽烟的点燃,当汉骑收到军令发起进攻时,衔尾追击的苴罗侯似乎察觉到了异样。
“吁!”
望着前方直冲云霄的狼烟,苴罗侯先是疑虑了下,而后勒停战马,似乎在听着什么声音。
“二首领怎么了?”侍从问道。
苴罗侯听了少许,问道:“有没有听见左侧敖包传来的马蹄?”
鲜卑所率的八百骑兵尚在追击,对汉军伏骑奔驰所带来的马蹄声造成了严重的干扰,八百骑兵的马蹄声遮掩住了汉骑的马蹄声。
侍从听了半响,说道:“没有其他声响!”
苴罗侯瞧着天空中飘起的浓烟,心神很是不宁,吩咐说道。
“你去敖包上看下!”
“诺!”
侍从带着几人策马跑上敖包,待他定睛一看时,满脸的震惊与惶恐,只见在另一侧的山坡那边,黄白相间的原野上,散落着大片汉骑,三骑为一簇,六骑为一丛,十二骑为一元,恍如山桃丛开般。
“有伏兵”
侍从的话还没说出口,几支利箭破空而来,当场射中侍从的胸膛,其猛地从马背上摔下。
一番打击下来,仅有两名胡骑因落在后头幸免于难。而在他们的前头连同侍从在内,共有三人中箭,或伤或亡。
两名胡骑惶恐而逃,准备将有汉军伏兵出没的消息带回去。而他们一出现在苴罗侯视野里时,见少了三人,以及左侧传来愈发清晰的马蹄声,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有伏兵!”
苴罗侯歇斯底里喊道:“停止追击!”
八百骑声势浩大,人的呼喊声自是很难让人听见。但所幸轲比能从汉军边骑手中学到了不少手段,其一便是用旌旗、金鼓等物教导部民前进后退。
张虞登高而望远,见鲜卑骑在一阵混乱之下,八百骑竟能陆续停下,心中不由暗叹了下,轲比能所部能从鲜卑中崛起,果非凡人。
汉骑与胡骑之间的区别,除了军事装备外,便是组织制度上的不同。匈奴骑兵为什么一度能压制西汉骑兵,除了西汉少骑外,便与冒顿推行的军制有莫大的关系,懂得用号令驱使胡骑。
成建制的骑兵与零散无建制的骑兵之间的战斗力差距,与步军中精锐非精锐的差距类似,皆存在着天壤之别。
不难想象轲比能之所以能崛起,成为草原霸主,估计与他制定的军事体系有非常大的关系。
对轲比能部下的骑兵水平初步有了了解,张虞之前心中的担忧已是放下,今日由他教教轲比能怎么指挥骑兵作战!
“来人,命郝昭旋骑整军,与张辽、什翼二部夹击胡骑!”张虞吩咐道。
“诺!”
在张虞下令指挥时,张辽、什翼所率的汉骑已从敖包上现身,行军的山桃丛队列,今时通过旗帜变化,已是微微变阵,阵型虽说不变,但更为紧密了些,并有前后队列之分。
“呜呜”
随着号角声的吹响,两侧骑卒策马而冲,马蹄踏雪,声碎而沉闷。
突遭伏击的鲜卑骑很难受,因行军队列的冗长不整,很难针对汉骑伏击作出快速反应,极易遭到汉骑切割。
而苴罗侯今时感受到形势的严重性,冗长的队列,首尾难以兼顾。当下他若下令撤退,恐会遭到汉骑的衔尾追杀,即便他能逃走,但他所率的八百胡骑也会损失惨重。
放手一搏,或许还有希望!
且他的兄长距离不远,一旦率兵来援,将能轻易扭转形势,让汉骑尝尝他的厉害。
几个呼吸间,苴罗侯做出了布置,让人趁着汉骑列阵冲锋之际出逃,将消息送予轲比能,而他则留下率部作战。
很快,张辽率骑已是杀至。
因鲜卑骑乱而迷的情况,张辽并未直接采取甲骑冲锋战术,而是依照张虞与众人商讨出来的战术,用骑射骚扰密集的鲜卑骑,让敌骑自行混乱。
蒙古骑兵的诱敌深入,左右两翼包抄的战术,说起来看似简单,但实际执行起来,其中有非常多值得推敲的东西。
如眼下八百鲜卑骑在追击过程中遭遇伏击,其部兵马秩序虽说涣散,但彼此间却互相临近。这种情况下,一旦张辽发起冲锋,汉骑自身会因与胡骑鏖战,从而陷入鏖战中。
针对这种情形,张虞则是设计了骑射拉扯,引诱鲜卑骑主动脱离混乱的部队,从而分而击之,让鲜卑骑彻底陷入溃败。
根据操演的战术,张辽所率的两百骑,分成了五队四十人阵型,前二队为甲骑,后三队为轻骑。
“射!”
随着军令的下达,甲骑持弓向前,朝着混乱的鲜卑骑近射。
“嗖!”
下个瞬间,甲骑毗邻二十步时,拉弓便射,箭矢破空而出。四十支重箭倾泻而下,因鲜卑骑人群密集,胡人难以躲闪,锋利的箭矢刺破避寒的毛皮衣,箭簇射入躯体,或有骑卒吃痛哀嚎。
而胡骑所射出的箭矢,因甲骑身上穿着皮甲,且队列非常松散,对领头冲锋的甲骑,几乎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甲骑射完一箭,无冲锋的念头,旋转马头,横队而行,向返身骑射的郝昭所部而去,联手骑射打击角落的胡骑。
见甲骑撤走,不少胡骑受不了打击,策马离开混乱的骑队,准备追击甲骑。然不料第二列的甲骑迅速上前,迎头对上胡骑,在甲骑即将骑射之余,第三列的轻骑忽然驱马向前,插入甲骑松散的队列。
这一刻,八十根箭矢破空而出,迎头射中拔马追击的胡骑,因距离太近,二十余名胡骑中箭,不少人或因中箭而跌下马来,或因中箭吃痛而哀嚎。
二、三列横骑而走,朝着身侧的追击胡骑,反手骑射一波,又是射落不少人。
紧接着,由张辽亲率的四、五列轻骑接踵而至,又是近百根的箭矢倾泻而出,杀伤胡寇十余人。
汉骑三面列下如此的进攻阵仗,恍如海浪拍击礁石,一浪胜过一浪,拍打不绝。
相较汉骑的有序,因中伏击鲜卑骑不论是作战,而是反击都无秩序,箭矢凌空乱飞,己部所射出箭矢的破空声虽说不绝于耳,但惨叫声却此起彼伏。
今时之战况,苴罗侯所率的兵马虽比汉骑略多些,但面对汉骑的打击,仿佛巨人的四肢深陷泥潭,纵无论如何挣脱,似乎都在做无用功。
苴罗侯见汉骑使用如此高超的骑兵战术,看着他目眦欲裂。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群汉军与他之前所遭遇的汉军情况不同。
以前的汉骑会骑射,同样会陷阵,但很少使用类似的骑兵混合战术。这种排山倒海的骑射,像极了他们鲜卑人的骑射战术,仅是眼前的汉骑更具有纪律性,故比他们使用的战术更具有窒息感。
当然并非没有缺陷,单体的骑射功夫不到位,骑队变化不够流畅。念及于此,苴罗侯已从这股汉骑中嗅到了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若是这些汉骑再精进了,不知会是何等的恐怖。
而苴罗侯来不及想太多,他所率的兵马在汉军的打击下,不少骑卒已是四散而走,陷入与汉骑的骑射作战中。
而苴罗侯所感知的内容,张虞居高临下,已是看得透彻。
“进如雪散开,摆如排山倒海,胡骑受伏而散,是役将胜矣!”郦嵩说道。
张虞嘴角浮上笑容,是役如能得胜而归,吸取此次作战中的不足,令部下查漏补缺,下次遇见多于本部的鲜卑骑,他都有正面击溃的信心。
当然,张虞所制定的战术还不仅于此,利用骑射打散胡骑,或是说拉扯出更多的空间,这才是敌骑兵败的开始!
“升红旗,令张辽聚集甲骑,同我凿破胡骑,将其彻底击溃!”
“诺!”
张虞取过手下递来的马槊,轻抖了下槊杆,翻身上马,招呼自己的从骑。
“伯松执掌军旗,如有异动,迅速知会与我。”
“诺!”
张虞勒住战马,停于百骑之前,大声道:“陷阵冲锋,勇者之所为。我今率诸军冲锋,破胡建功,扬我军威,诸子敢否?”
“杀!”“杀!”“杀!”百骑高举长槊,大声吼道。
“走!”
张虞长槊前指,百骑紧随其后。
“嘚嘚!”
骏马奔腾,声如惊雷,从高而下,犹如一把尖刀,直冲向松散的胡骑,准备将陷入泥潭的巨人一刀毙命。陷阵冲锋,便是张虞为伏击战术所设计的第三步骤,利用汉骑强大的陷阵能力,凿破鲜卑队列,将本就松散的鲜卑骑切割开来,达到分而围击的目的。
见张虞发起冲锋,张辽当即召集甲骑,自己充当尖头,整骑排列。
“破胡!”
张辽举槊高喊,一马当先,甲骑以凶猛之势朝着鲜卑骑冲锋而去。
今从上往下看,可见鲜卑胡骑深陷三面汉骑围攻,不少胡骑因形势之故,朝着开放的北面而逃。
今张虞所部从郝昭与什翼所部的空隙插入,准备将胡骑切成两块。张辽甲骑则是配合张虞行动,同他与郝昭二部间的空隙插入。二部若能顺利破阵,将会汇合于中心,彻底将胡骑击溃。
少顷,张虞所率百骑已切入胡骑之中。
借着马速,‘噗’的一声,张虞手中的马槊将胡骑贯穿,精美而锋利的槊刃从胡人的背处穿透而出。殷红的鲜血布满槊刃,宝石在鲜血的映照下,透露出邪性的美。
很快,张虞反手抽出长槊,用长槊进行马上搏杀。随着长槊上下飞挑,刺挑挡扫,眨眼间便有两名鲜卑骑死于槊下,余者鲜卑骑在百骑的冲锋下,如鸟兽作散般逃窜。
“杀!”
趁着气势昂扬,张虞率百骑继续深入,其‘云中义从’旗所到之处,鲜卑骑无不退散。
而在张虞率骑陷阵开道下,引起了战场上的连锁反应,郝昭所部干脆放弃了骑射,抽出刀、矛进行肉搏作战。
数百骑发起肉搏,或用槊刺杀,或拔刀劈砍,将胡骑杀死之后,又发出声嘶力竭的喊杀声,以壮己方声势,让本就混乱的胡骑发生溃逃。
战场形势剧变,本就秩序混乱的骑卒,在汉骑的追杀下,丧失了敢战之心,朝着四面空旷之处而逃。
“校尉!”
混乱的战场上,张辽所部骑兵终于与张虞汇合。
“文远干得好!”
张虞勒停战马,笑道:“今日若无你和什翼左右包抄,欲击溃胡骑怕没那么容易。”
“校尉指挥有方!”张辽说道。
“哈哈!”
张虞得意而笑,今日通过指挥作战,取得不菲的战果倒是其次,让他积累了与强敌争霸的信心方是关键。
敌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而他的军事能力没有那么弱,反而自己的军事能力或许颇是出众。
相比张虞的欣喜,苴罗侯当下懊恼不已,挥鞭抽打了逃骑,根本呵斥不住逃骑。看着兵败的己方部下,以及衔尾追杀的汉骑,苴罗侯仿佛掉入冰窖里。
兄长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追击汉骑,更不应该遭伏击时这般托大!
瞧着汉骑旗帜愈发接近,苴罗侯放弃了厮杀的念头,率亲信混入逃骑之中,朝着无人围堵的北面逃去。
当张虞望见鲜卑骑的旌旗倒下,便知是役取胜在即。
“快追杀胡骑,耳朵稍后割取!”
为了将这场胜利攥在手中,张虞朝周围呼喊,防止意外出现。
“诺!”
——
“嗖!”羽箭飞出,将一名只顾逃命的胡骑射落在地。
胡骑中箭未亡,在地上哀嚎翻滚,不过很快被追击汉骑赶来,用长槊了结性命。
张丰放下骑弓,瞧着辽阔草原上,汉骑追猎胡骑,心中无限自豪。
从他记事起,便来听到太多胡人逞凶斗狠的故事,而他今时跟随兄长作战,出塞猎胡,真就让他畅快。
如今他便这般舒坦了,不知当年那霍骠骑出塞数千里,横扫漠北又是何等威风?
在张丰的身后,更多的骑兵正在什翼的带领下,不紧不慢地猎杀逃窜的胡骑。而什翼所率的骑兵有不少匈奴人,对于狩猎这种事来说,他们显得格外熟练。
逃亡的苴罗侯回首一看,差点泪水都掉了下来,兄长辛辛苦苦所招揽来的胡民被汉人赶得和牛羊一样,要知道往昔仅有他欺负南下劫掠汉人的份,哪来今日的这般情形。
早知道这般情况,自己还不如早点逃,或许能活下更多的部骑。
自己此番逃回去,不知要受兄长怎样的惩处?
苴罗侯悲伤逃窜间,忽然前方有大批马蹄声响起,已被汉骑追杀得心惊胆战的苴罗侯,不由暗自叫苦,若有汉骑围堵,自己怕不是无处可去?
稍后不如投降汉骑,让兄长钱来赎买自己?
在苴罗侯思索如何求得一命时,他看清了来骑的情况,让他差点热泪盈眶,这是他部落的旗帜,兄长收到他的情报,终于南下来援了!
苴罗侯回头望了汉骑,神情露出凶恶之色,兄长率兵到了,他要让汉狗死!
“救我!”
苴罗侯朝己家胡骑呼喊,终于在胡骑的帮助下,逃离了汉骑的追击。
而率骑追击的张丰望见大批胡骑出没,神色不由惊变。
这胡骑援兵来得太快了,兄长所部才刚刚杀败胡骑,当下还在追击逃胡当中。今时自家军士不仅疲惫,还阵容还松散,若胡骑发起冲锋,己部将败矣!
“快!”
什翼从赶上来,朝着张丰喊道:“带兵回去通知校尉,我留下勘查下敌骑数量。”
“好!”
张丰没有任何犹豫,他知道凭什翼的那手箭术,比他更适合留下探查敌骑。而他今下的任务是将消息传递回去,并沿途聚集追击的游骑。
在张丰回禀之时,轲比能见到了狼狈不堪的苴罗侯。
自轲比能收到苴罗侯中伏的消息,率千骑急驰南下,欲救援自家弟弟苴罗侯,
今见苴罗侯身边仅寥寥数骑,轲比能着急问道:“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苴罗侯抹着泪水,说道:“兄长,我率部追击劫掠日律部汉骑时,在敖包遭遇近千汉骑伏击。汉骑精锐骁勇,通骑射之法,我率部死死抵抗,终究不敌兵败!”
“那余部呢?”轲比能暗恼问道。
“八百骑不知去向了!”苴罗侯低下了头,惭愧地说道。
“你啊!”
轲比能用鞭指着苴罗侯,很想让人将他拖下去严惩,但想到苴罗侯是他的弟弟,轲比能无法开口,只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见兄长恼怒不语,苴罗侯为了将功赎罪,赶忙说道:“兄长,汉骑当下经历苦战,方初胜我军。兄长率大兵至此,今时如能发起进攻,汉骑必败矣!”
轲比能心有意动,问道:“你言汉骑有千余人,不知到底多少人?”
苴罗侯迟疑了下,小心翼翼说道:“敌军分三面而夹击,另有余骑陷阵冲锋,其卒数量应超我部。但观其兵马声势,其数又不多,应当在千骑上下!”
见己家弟弟不靠谱,轲比能思虑少许,眯眼说道:“来人前去探查汉骑动向,余部随时待战。”
“诺!”
汉骑行踪由暗变明,且经历了一场大战,其已是虚弱疲惫,弱点尽被轲比能所洞察。所有情况已如苴罗侯所言,这是击败张虞所部的战机。而轲比能一旦了解清楚情况,势必会发起进攻。
当张茂将胡骑兵马距离己部不远的消息带回,张虞与身边所有人的脸色皆变。
郦嵩忍不住说道:“校尉,今我部虽说初胜胡骑,但我部将士疲惫,今已无力与胡骑抗衡,不如就此撤军?”
“是啊!”
张丰忧虑说道:“校尉,敌骑兵马数目不少,而我军兵马力竭而四散,恐非敌军之对手,不如引兵速退。”
怪不得郦嵩、张丰二人打退堂鼓,而是情况真不利于他们,或是说到了极危险的关头。
张虞通过伏击击败鲜卑骑,而今己方打得精疲力尽之时,又冒出一股胡骑,这不仅出乎众人意料的情况,更是对他们造成极大的威胁,若是轲比能发起进攻,众人真无抵抗的把握!
张虞握着冰冷的剑柄,环视周围狼藉的战场,心中满是不甘。今时一旦撤退,他此番出塞的战果将前功尽弃。若是不撤退,恐怕真有覆没的危险!
“校尉,敌骑不下千人!”
不知何时什翼出现在人群中,向张虞回报了状况,说道:“仆快马而归时,敌骑已派出游骑探查我军。以仆之见,若敌骑探明我军深浅,当会有所动作!”
“什翼,你有何想法?”张虞看向什翼,问道。
什翼迟疑了下,认真说道:“校尉,我军今时状况非常危险,今下若是撤军,则是我军胆气不足,胡骑必奋勇而追。若是不撤,虽能哄住敌骑,但让敌骑探明情况,以我军兵马状况,恐无力与其争锋。”
“今无论进退,校尉宜当深思利弊。仆竭力追随校尉,存亡与共!”
张虞按剑踱步,思索着利弊情况。
“文远呢?”
张辽神情严肃,语气昂扬道:“眼下敌遣骑探查,实乃不知我军深浅。以辽之见,不如趁敌不备,出击破敌!””
“今胆怯而退,我军兵胆将懈。若无胆气,我军兵败尔!”
此语一出,众人寂静下来,他们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张辽竟敢提出主动出兵寻战,先不说计策是否可行,这种胆气便值得所有人敬佩。
不过众人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正在思索的张虞。
呼吸之间,张虞似乎做出决定,猛地停下脚步,以拳击掌,奋然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