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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俺寻思能行二合一大章

尼堪本能地后退数步,却觉得那股热浪愈发靠近。

他顾不得敌我之分,转过身以肘为锤奋力推开一切阻碍,“闪开!”

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哪怕肘飞撞开十余名旗丁也在所不惜,可是身后的怪物却紧追不舍,发出一声声沙哑的怪吼,“小野猪乖乖,把门打开……”

忽然脚下的木板噼啪断裂,一股踩空的失重感直刺股间,尼堪重重跌入壕沟中的尸堆沙袋,手中的钢刀失手掉落。

数十斤的甲胄齐齐压在身上,即使有沙袋与尸体缓冲,尼堪的腰身还是受了重伤,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前方的壕沟燃起熊熊烈火,即便尼堪坠入另一处壕沟,也能看见冲天的红莲之火,仿佛连空气都被烧烤得扭曲滚烫。

好在这片壕沟并无三昧真火袭扰,只有敌我双方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烤肉的糊味与硝烟味道充斥四周。

他努力扭头环顾四周,草袋与札甲布面零燃烧,火焰烧穿札甲甲片的绳索,一片片火红的甲片滑落,触碰周围甲兵的身体冒出肉脂沸腾的滋滋声响。

几双死人眼睛死死盯着他,好似在怪罪他中了火焰埋伏。

他仿佛听见成百上千人的低语,“都怪你”、“纳命来”、“无能”、“你害死我们”……

来人呐。

尼堪想发出声音叫吼,却发觉嗓子又干又痒,好似一万只蚂蚁在爬动撕咬。

他想喝水,想抓喉止痒,想把浑身燥热的甲胄全部扒下,一头扎进凉水里降温。

一股热浪飞速袭来,空气中的热度极速攀升,刺激喉头的瘙痒感愈发严重,使他剧烈咳嗽起来。

忽然一个火人探出脑袋凝视沟底,就像炎魔发现东躲西藏的猎物,大喊一声飞扑下来,“你爹来咯!”

火浪传递的高温刺入甲胄缝隙,穿过头盔护喉,一刻不停啃咬尼堪的皮肤。

“哼啊啊啊啊啊!”烧伤的剧烈疼痛折磨他每一处神经。

他剧烈挣扎翻滚,不要命的炎魔却将他死死困住。那一双烈火包裹的双手犹如钢鞭绕过他的后背抱住。

“跟,我,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

炎魔的喉咙被高温烫伤,说出来的话语断断续续,却蕴含着无尽的恐怖与憎恶。

尼堪就像拼命挣扎的溺水者,纵使他竭尽全力挣扎,还是被燃烧的怪物生生拖入绝望的深渊……

“啊哈!”

死去的“炎魔”下一秒钻出地面复活。

战旗所在的复活点修筑一面齐人高的夯土墙,以防止刚复活的兄弟被红夷大炮命中。

复活者迅速来到武器架,抽出一根趁手的钉锤,从随意摆放的盾牌堆中拾起一面,接着蹦蹦跳跳重新加入战斗,一边蹦跳还一边炫耀,“兄弟们,我刚才好像杀了个鞑子高官!”

壕沟前后的烈火仍在燃烧,火焰加身的“炎魔”们踏过木板,踩过尸体沙袋构筑的永久浮桥,挨个扑向尚有战意的鞑子,将他们扑进火焰的海洋。

“野猪皮受死!”面对炎魔的冲锋攻势,进攻壕沟的鞑兵惶恐地撤出阵地。

然而炎魔就像根本没有痛觉一般,在身体机能被完全燃尽之前,生生追着鞑子跨过二百多步的壕沟防线。

炎魔们就像一群抱脸虫,哪怕是还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抱住一个鞑子将火焰的绝望传递出去。

有些疯子身上的火焰不多,还有余力撕咬鞑子的耳朵、鼻子、脸颊,一边撕咬吐出带血的碎肉,一边还要大吼大叫,“杀猪!杀猪!杀猪!”

后排没能挤进壕沟的鞑子见状也不禁胆寒,几乎忘记应当砍死敌人解救队友,甚至有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下意识挪动大腿后撤。

他们这辈子都没打过这般疯狂、邪乎的血腥战斗,宁愿被刀砍死,被铳弹打死,也不想被疯子缠上。

一万多人被铳弹打死上千,又在缠斗中死伤好几百,最后被一阵不分敌我的火焰吞噬数千有生力量。

原本狭窄的阵型就难以展开,只能一波一波冲上去跟敌人换命。

红莲之火充斥视野,照得众人满面通红,前方士气崩溃的鞑子迅速溃退下来。

他们浑身冒着热烟,拼命摘掉头盔,扯断腰带细绳扒下战甲,倒在地上翻滚叫吼。

重度烧伤的痛觉叫常人难以忍受,更别说双层布面甲燃烧起来还有“蒸煮”效果,许多鞑子痛苦挣扎片刻便彻底死去。

攻壕的惨状大伙有目共睹,侧翼攻山的鞑兵也不好过。

丘陵的山道崎岖难走,同样也是难以展开兵力的糟糕地形,哪怕一处丘陵分配万余战辅兵,也只能同时展开两三千人上攻,多余的人要么在山脚干看着,要么跟上队友铺满整个山路。

其中一部统帅是续顺公沈志祥。

他起初觉得敌人大部分兵力布置在中阵,山林埋伏的只是少许奇兵。

这些奇兵被红衣大炮轮番轰击数次,撑死还剩数百可战之兵。

他领兵爬上山腰的所见所闻也的确如此,原本安置“臼炮”的坑洞空空如也,地上散落一堆用完的木箱与煮饭的柴堆余烬,倒毙的尸体歪七扭八,断肢与肉沫四处都是。

沈志祥暗想,背嵬军已是强弩之末,就算再勇武的悍卒也有流干血汗的时候。

只要沿着山腰绕至背后,就能左右打通越过营寨的道路,反把敌兵包围。

到时候大清勇士顺利通过窄道北返盖州,这些该死的背嵬军也会活活困死在包围圈里。

就在沈志祥畅享自己得到大功之际,忽然一声惨叫中断他的幻想。

惨叫的声音在前方树林,他与一众亲兵飞奔过去一瞧:倒霉的包衣触发机关,树根满是尖刺的木棍飞速砸来贯穿胸腹。

“山林里有机关!”不知是哪个军官大喊一声,又有更多人踩中陷阱,发出杀猪般的痛呼。

有人踩中捕兽夹,有人被网绳包裹吊在半空,还有人踩中机关被弩箭射穿小腿。

尽管这些陷阱的杀伤效率不高,但受伤的兵士不仅不能再战,还要安排一两名包衣扶持着下山治疗,一人受伤就相当于损失三名战力。

告警与惨叫声不断传来,战辅兵的前进步伐随之一滞,谁都不敢冒然试探危机四伏的陷阱。

顿觉被戏耍的沈志祥勃然大怒,“该死!有本事就滚出来,鬼鬼祟祟算什么大丈夫!”

“既然你诚心诚意要求了,那我们大发慈悲满足你吧!”

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山林之间,随后一声声清晰的回音仿佛就在身边。

“surprise motherucker!”

一个清兵掠过的灌木丛忽然开口说话。

那灌草丛直身站起,光秃秃的身体仅有草皮蔽体,一身犹如山峦的腱子肉在草皮下若隐若现,他一手握紧联结腰腹布包的绳索,一手握着短矛。

“去死!”

一旁的数名巴牙喇迅速反应,挥刀捅刺突然出现的小哥。

不过一息功夫,毫无防备的小哥已被刺入三把钢刀。

小哥呕出一滩鲜血,脸上的笑意却不减,“就一个恶作剧而已,用得着……动刀子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算了,不跟你们玩了……”

说罢扯动绳索激活火药,耀眼火光四处辐散,凡是击杀他的甲兵皆被火焰铁弹吞没。

沈志祥下意识挡头倒下,铁弹四散打在树干、地面上砰砰作响。

这一声爆响好似点燃背嵬军的热情,伪装的草皮忽然现身,喊出几句戏剧唱腔后自爆杀敌。

一声不响的“石头”掀开破布,高喊声为了天下万民引燃火药。

还有人伪装成树枝,爬到最高的枝干登高一跳,就像极限的滑翔运动员飞身越过万丈山川,又像是一发碳基炮弹直接命中仍在爬山的鞑兵。

轰!轰!轰!无数会说话的“自然景观”纷纷拉绳自爆。

随着火药爆燃的响声渐消,掀起的烟尘渐渐散去,沈志祥总算能听见周边的清晰声音。

他倚着一根树干慢慢支起身子,受伤未死的甲兵躺在地上哀嚎。

包衣奴才们即便自己也被铁弹打伤,也不得不上前帮助主子爷。

要是他们稍有怠慢,战胜后回去,少不了主子爷恩赐的一顿毒打。

望着周围满地的惨状,沈志祥不住地念叨,背嵬军啊,背嵬军,你们打仗为何能如此灵活多变!

壕沟之前没有“人形地雷”,原来是安排在山林中!

沈志祥顿觉左小腿传来一股打湿的浸润感,低头看去,竟是小腿被铁弹洞穿,涌出的血水浸透了裤腿。

当他察觉到受伤的那刻,大脑开始发挥作用,不断激活小腿的疼痛信号。

“啊啊啊!”沈志祥痛得直叫唤,小腿受伤废掉他一半行动能力。

沈爵爷的痛呼穿透力极强,不仅引来远处的亲兵跑过来帮扶,还吸引出埋伏林中的背嵬军精兵。居高临下的精兵足有上千。

沈志祥忍不住低吼,背嵬军为什么能在山中埋伏上千兵力!壕沟不要人守护吗!

背嵬军推出百余颗大小不等的碎石,当着一众鞑子的面轻轻踹石一脚。

尽管脚踹的力道不大,但山林的坡度却给石子提供完美表演的舞台。

一颗颗石头滚落下来,砸中树干偏离方向继续滚落,或是砸断树干连带着大树一齐倒向鞑子,亦是无情撞击鞑子躯体。

沈志祥来不及指挥,就被亲兵拽到一棵树后躲避,犹如老鹰捉小鸡躲在树干后面排成长队。

背嵬军的样真多。

碎石从身边掠过的咚咚声震撼心灵,恍若一群迁徙的牦牛践踏大地,屁股底下的山体都在震动。沈志祥竭力环抱双臂,蜷缩双腿,生怕被哪颗碎石砸断手腿,把性命丢在这里。

部众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被碎石冲撞、碾死。随着碎石阵消散,早已没有战意的亲兵赶紧扶着沈志祥下山。

可是背嵬军哪会放过这群新鲜的猎物,一个个如狼似虎般飞速下山。

“哎呀!”

有些玩家不小心踩中自己人布置的捕兽夹,整个人不自主翻倒如球滚落下去。

直到倒霉蛋掠过十余根大树也没撞死,反而撞翻背身下山的溃兵,一个好点子犹如闪电般钻进脑内。

就像武侠小说通过一些挫折、败北顿悟进阶的功法,这家伙也兀的领悟一招从山腰滚落的招数——

“肉弹战车!”

榜样的作用是惊人的,尤其是这种点子王示范的乐子玩法。

这群沙雕玩家一边拍打自己脑袋,恨铁不成钢地哀叹自己怎么没想到,一边效仿前人案例,蜷缩身体冲着山下翻滚。

“呀屎啦野猪皮!”

“肉弹四驱车冲冲冲,旋风冲锋龙卷风!”

“呜呜呜呜……”还有人自己配音引擎轰鸣的噪音,恍若自己是秋名山一路狂飙的车神。

沈志祥看到后续滚落的不是碎石,而是一个个兴奋高呼的肉身,整个人都快傻了。

背嵬军欢快地撞击树干而死,撞到停滞的碎石飞起来,亦或是冲撞清兵的后背,仿佛开开心心赶着去送死。

不管背嵬军能不能斩获军功,他们这些冒险以肉身滚落的疯子最后都会死去。

如果说自爆炸弹还能杀伤敌人,达到一人换多的目的,那这群疯子简直是自寻死路还不讨好。

疯了!

沈志祥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完全看不透背嵬军究竟是什么人?!

忽然一名“肉弹战车”撞到他身前的树干停下,此人满头是血,晕晕乎乎地站起身。

“诶,你这战甲很漂亮,应该是个军官吧!”

此人笑脸盈盈,软绵绵的嗓音像是喝醉了酒,明明走路都歪歪扭扭,却能锁定沈志祥的位置凑近过来。

“保护爵爷!”亲兵挥刀前突,一刀扎穿精兵的肚腹。

“哦?爵爷?”重伤的精兵恍若回光返照,冲着身边不断下落的肉球大喊,“这里有鞑子爵爷!快来啊!”

精兵虽然仰头倒下,顺着山坡滑下十余步,但他的话语顺利传达给诸位各路兄弟。

“有活了!”

数名兄弟竭力减速刹车,有人用帅脸刹车,有人用双手扒地磨得血肉模糊,还有人用自己的“鸡蛋火腿”减速……

好消息是玩家认出了这是明廷通缉的大汉奸之一,满清续顺公沈志祥。

坏消息是他们使用肉弹战术,一身的武器几乎丢光,就算保留些许匕首、小刀也拼不过这帮悍勇的亲兵。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小小困难哪能困得住玩家。

他们所有人迎着亲兵的钢刀冲上去,即便钢刀入身也丝毫不惧,一人对应一名亲兵,使用手臂大腿锁住敌人的关节,随后向后仰头倒下。

最后就算几人包围沈志祥一人,也有闲心划拳比试一番。

“该死!”

眼见自己被小瞧,沈志祥挥刀劈砍这些该死的敌兵。

谁料他砍死两人,剩下一人正好没了争议,坏笑着猛扑过来钳住他的身躯一齐倒在地上。

“滴滴滴,下山观光车要开动咯——”

“无敌风火轮!”

随着一阵异口同声的欢闹声,数名死士拖拽沈志祥等人向下翻滚。

“噢噢噢噢噢噢!”死士们兴奋地叫吼着,仿佛完成人生重要的扮演。

沈志祥只觉天旋地转,四肢拉扯,脊背每一次轮换撞击都像火焰在烧。

饶是他与背嵬死士狠狠撞在树干上弹飞,几乎撞飞他体内的灵魂,死士依旧不肯松手。

那手脚恍若四根软钢,死死困住他每一寸骨头与血肉,就算是死也要把他一同拽入地狱。

最后他们一同撞在一棵粗树上,恍若连体婴儿被一线分离,两人都死了。

那死士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嘴角含着微笑,沈志祥瞪大的双眼却呆呆地望着天空,仿佛在临终之前都在思考一个没有回答的问题。

无数负伤的伤员带着恐怖的消息退下,后排士卒看着一个个敌我的尸体滚落下来。

时不时还有背嵬军疯子从树杈跳下激活炸弹杀伤清兵,主将沈志祥的尸体也被清兵发现。

这一路清兵溃散了,他们哀嚎着搀扶队友狼狈逃回营地,有人忍不住回望这座丘陵。

它好似一道布满杀机的迷宫,任何人爬上去都会经历无尽折磨。

另一边攻山的部队也很惨,虽然没有陷阱,没有机关,但上千背嵬军结成盾阵,一步步向下推进刺击,还时不时抛掷“陶罐炸弹”轰击投掷标枪杀伤清兵。

至此,三路齐攻的清兵再度狼狈逃回,四万五千战辅兵出阵,仅剩两万五千逃回。

那些撤离缓慢的伤兵再次被疯子趁胜杀出,全部斩于清兵眼前。

数千背嵬军依旧跑到阵前耀武扬威,高举流血的首级欢呼蹦跳,旋即将这些首级堆积起来,就连先前堆积但被打散、抢走的京观也重新铸造一遍。

这次黄台吉手下还剩十万大军,但阵前却多了三座脑袋搭建的“肉山”。

如果说第一轮进攻还有试探意味,第二轮进攻完完全全打出背嵬军的韧性与强悍。

背嵬军构筑的堵路防线恍若一座不动的高山,纹丝未动。

王公贵族们全程观摩战场的所有细节,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

原先受辱的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遭遇强敌的焦虑,此路不通的恐慌,以及兵员不断降低,而敌人却巍然不动的恐惧。

即使多尔衮、豪格在关内见识过黑旗军的悍勇,早有心理准备,心中的震撼与惊骇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背嵬军远比年初的黑旗营更加迅猛强悍,不是一黑顶五虏的战力,而是一黑杀十虏的人形高达!

多尔衮都不敢想象那位练出黑旗营的李小将,究竟还有多少如此强军。

若是此人练出五万黑旗,别说收复辽东,就算横扫天下也能轻松办到,简直天下无敌!

与多尔衮、豪格相比,没打过背嵬军的济尔哈朗与其他宗室直接丢了魂。

好似下巴脱臼一般,嘴巴张的老大,济尔哈朗呆呆地呼吸吐气,发出呼呼的声响。

他傻傻盯着狼狈逃回的败兵,痛苦的哀嚎声在营地上空回荡。

背嵬军的悍勇比他见过十倍明军还要狂,还要猛!

黄台吉也差点丧失皇帝的矜持,大喊大叫起来,第一句高音量的话语开口,他便有意收敛音量。

他看着清兵冲进壕沟,爬上丘陵,一切本来顺利推进。

就算此战伤亡惨重,也能耗空背嵬军的人力。

可是背嵬军的疯癫简直超出他的理解。

背嵬军疯癫起来连自己人都杀——等到敌我缠斗在一起,放火烧死所有两脚生物。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队友出卖的背嵬军居然毫不畏惧,黄台吉透过千里镜,都能瞧见这些人是主动“入局”的,只为诱惑清兵派出更多兵员加入战斗,然后被火焰一锅端。

就好像背嵬军所有士卒的命都不是命,太铁血,太冷酷,残忍到黄台吉都觉得不忍。

背嵬军究竟派来多少人马堵截后路?

经过这一轮激烈厮杀,黄台吉没觉得背嵬军人数有所下降,敌人的士气也依旧旺盛,丝毫没有友军战死的悲戚感。

难道情报有误,背嵬军精兵不止四五千,而是一两万人?

倘若背嵬军真有一两万精锐,黄台吉手中士气受挫的十万大军,恐怕难以攻杀过去。

而且经此一战,诸多主战的王公贵族大多改变态度,纷纷感叹撼山易,撼背嵬军难。

尤其是那些外藩蒙古的酋长,已经在他耳边旁敲侧击绕路的事宜。

尽管黄台吉派出去侦察辽南的探马还未回归,但绕开这条北返盖州的捷径,从萧家关、镇江堡饶回辽中平原已是一种选择。

黄台吉不禁觉得可笑,十万大军在数千敌兵面前只能狼狈绕路。

他建立大清以来,何曾尝过如此耻辱!

这又不是巍然不动的山海关,只是背嵬军用泥土、壕沟构建的一条简陋的防御工事罢了,却像天下雄关一般挡着众人不能前进一步。

就算所有人达成一致,选择绕路回家,也是条半数是山的艰难道路。

眼下秋季渐深,气候愈冷,一旦途中骤降大雪,十万大军出现非战斗减员,又能逃回去多少人马,八万,七万?

一旦大清的核心力量削弱,依附大清的部落、朝鲜皆会反叛,到那时他黄台吉还能做这个大清的皇帝么?

黄台吉估摸着背嵬军此战应当损伤不少。

给一位伤筋动骨的残兵递出和谈的信号,应当是雪中送炭的关键之举,直戳背嵬军主帅的心窝。

他相信背嵬军不是忠心为国的“义士”,而是心怀鬼胎的野心家。

与其斗得两败俱伤,让大明的小皇帝坐收渔利,不如双方暗修协议,瓜分大明疆土各为帝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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