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9章(1 / 1)玄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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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前来请安, 关心地询问了一句鄂伦岱的情况。

“表叔可有找到?”

见皇帝皱着眉,他试探性询问,“不如让舅公帮忙寻找, 人多力量大?”

赫舍里家跟佟家有亲,佟家二夫人,佟国维的妻子是赫舍里氏, 长房长女佟佳氏的婆母也是赫舍里氏。

大家彼此都是有亲的。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询问,“你觉得索额图能找到人?”

太子忙道:“表叔失踪大家都很着急, 也不是只舅公想帮忙, 还有安亲王府,庄亲王府等诸多宗亲都愿意帮忙。”

这话到了皇帝耳里变成了这几家已经联合起来抱团了。

他心里一紧。

“哪些人愿意出人出力, 你来处理。”

皇帝想先看看情况。

太子得了这音, 转身离开了, 那身影都带着雀跃。

皇帝抄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茶水已经变冷, 他放下杯子起身。

“摆驾养心殿!”

……

宝音正在看内务府新录取的名单,哪怕内务府这边制造了种种阻碍, 可还是有下五旗包衣抓住机会爬了进来。

且全都是在泰山商行工作过的。

她不在意内务府拔高录取标准, 反正这事是一视同仁, 往后上三旗考内务府也是这个标准, 在她这里从没有两个标准。

几个要重组的衙门还没有完全分离, 其中账务职务之复杂就跟一团麻线一样没那么容易分割。

目前计划是先分出来,等年底结算完再交接账务,元月开始慢慢切开彼此关联。

看了一下进度,发现某几个衙署进度有点慢,她思索了一下, 拿起笔将新招名单里的几个人名塞入进去。

既然干活不积极,那就放几条鲶鱼进去,在泰山商行做过的都知道她注重效率,效率可是跟奖金挂钩。

将内务府的事放到一旁去,她又拿起来一份报表,今年滑冰赛事的财务报表已经出来了。

先看了一眼广告总收益,再看一眼交税和分红后的收益。

这收益涨幅可没有去年高,去年比前年的涨幅增加了200%,今年才50%,再过两年怕是慢慢持平,也意味着滑冰赛饱和了。

她盘算着饱和之后,是不是该将赛事承包出去,有顺天府接手,到时她就收个分红?

京城的各种比赛都在慢慢增加,显然商贾看到了这些比赛聚集人群的效应。

要是举报得好了,光是广告费就能将成本收回来。

听说明年天津要举办蛐蛐赛,京城这边也准备了鸽子赛,还有狗赛猫赛,这些声音一传出去,就有一大批富家子弟响应。

思索了一下,宝音写了关于赛事的临时管理条例,打算回头用上。

刚落笔,就听见玻璃门被人推开,她抬头看见皇帝走了进来。

皇帝面色平淡,停步转身对刚准备跟进来的梁九功道:“你去歇着吧,这边不用你们伺候。”

梁九功应了一声,领着门外的人去了茶水间歇着去了。

茶水间就在隔壁,养心殿内所有房子在修建之初都埋了烟道,烟道上方还铺了陶瓷水管。

白天厨房是不停歇烧着,烟从烟道经过,也将水管内流经的水烧开,热气上走,经过了各个屋子,等冷却又回到了厨房再次加热。

简单来说养心殿已经用上了简易暖气,虽然不够热,却也不会夜里被冻醒。

乾清宫的奴才都喜欢跟着皇上到养心殿,因为在养心殿不需要烧炭,随便待个屋子就足够暖和。

宽敞书房内只剩下了二人,宝音放下笔。

[可是要问鄂伦岱的下落?]

皇帝坚决不问,他这会儿跟她较上劲了,要亲自将鄂伦岱找出来,反正没有生命危险,这京城里竟然还有能瞒过他的事,怎么不让他想要探个究竟。

步兵和御前侍卫都派出去了,要是还找不到人,那才让他失望。

“鄂伦岱交给你管了,说不插手就不插手。”

宝音见他嘴硬,笑了笑,翻开了桌面上一堆牛皮纸袋,翻出赞助的那一份递过去。

皇帝伸手接了,解开了上面已经糊好的封条,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纸,当看到纸上内容时,不由抬头看向她。

“你这出手可真是大方。”

月底的大阅兵不是还差四万套棉衣吗?这些她给补上了,不仅补上了,还赠送了一万份大礼包。

每份大礼包有二十斤米,油盐酱醋茶各一斤,腊肉咸鱼各两斤,布票二尺,防水鞋底的鞋子一双。

这一份看起来不算多,可足够一家人过上一个富裕的新年,一万份,能惠及一万个家庭。

宝音走过去,“阅兵是大事,好歹我也出些力,希望你能一举将西藏和新疆收复回来。”

皇帝一听这个要求,忍不住盯着她,想要问她是认真的吗?

他本来打算是将准噶尔从草原赶出去,可没有打到西藏和回疆的意思。

宝音一脸无辜,“有什么问题吗?”

在她看来西藏和新疆都是大清领土,现在平定有问题吗?

“你收回哪里,我铁路就能修到哪里。“

“一言为定!”皇帝不由来了精神,铁路这东西好,若是真能修到回疆和西藏,朝廷这边就能随时派兵增援,甚至在那边增兵布防。

***

背了四五趟的煤,鄂伦岱只觉得浑身没力气,吃得那点红薯和糙米团早消化得一干二净。

他有气无力跟着邓铮爬出煤窑,见过外面黑黢黢一片,有些失望问,“只中午那一顿?”

老邓交了榔头,领着邓铮往住处走,边走边道:“夜里又不用干活,自然没吃的,这里一天就吃两顿,早上一顿,中午一顿。”

鄂伦岱一听下一顿等等明天,整个人都两眼发虚。

早知道他就不嫌弃米粥难喝了。

不对,那算什么米粥,分明是馊水!

“不行,得找点吃的,饿肚子根本睡不着!”

他拉住了邓铮,“厨房在哪里?我去找点吃的,找到分你。”

那些打手个个体壮,一看就知道吃得好,这里定然有厨房。

邓铮指着远处山脚下亮着油灯的地方道:“别想了,打手都在那,这会儿吃夜宵呢,你过去也是挨打的份。”

鄂伦岱自然不死心,琢磨着半夜溜过去。

两人回到了地窖,地窖不能取暖,但是能抵挡寒风,两人紧挨着躺在稻草上,盖着同一床被子,时间一长竟然暖和起来。

因为空着肚子,两人都没有入睡,邓铮询问他是怎么进了这里。

鄂伦岱这会儿还有些晕乎。

“走在路上被人迷晕了,听这里的人说有人把我卖进来。”

邓铮则告诉他一些这里的情况。

“这个煤窑是废弃煤窑,窑主会偷偷买一些人过来私挖,老实干活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死人了上头还要花钱买。”

邓铮感叹一声说起了自己的流年不利。

“我都进来半年了,还不知道家里发没发现我的状况。”

然后他说起了自己那刚出生不久的孙子,遗憾今生还不知能不能见到。

“看你脸色红润,身体强壮就知道在家里也是个受宠的,说不定你家人很快就能把你救回去。”

“家人?”鄂伦岱冷哼一声,“额、我娘知道我失踪肯定会找人救我,我爹就算了,他巴不得我死在外面。”

邓铮摇摇头,“这天下没有爹会盼着儿子去死。”

“那是你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鄂伦岱真假参半将自家情况说了。

邓铮沉默后说,“对于你娘来说,你是她的好儿子。”

一根草挠他的耳朵,鄂伦岱抓了一下,“我以为你会说我跟我爹作对,是个不孝子。”

毕竟京城里不少人都这么看待,违逆父母是大不孝。

“我娘很好,我年幼时爹娘其实很相爱,是那个女人,明知道我爹喝醉了酒还硬凑了上去,那个女人的儿子也跟那个女人一样装模作样,看着令人作呕。”

“明明是个贱婢之子,却一副谦让模样,就因为受到了夫子夸赞有读书才能,连我爹都对他另眼相看,我爹完全忘记了正是他和他娘拆散了我们一家!”

邓铮侧头,透过本人仿佛看到了那个还停留在年幼时阴影走不出的幼童,他的一切叛逆都有了解释。

本来他还有些头疼,上面怎么分配了这么一个人给他带,佟家长房长子,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交给他管教这不是难为他吗?

等他听完他才意识到上面的意思,佟家这位大少爷不是生性恶劣的人,在外人看来他总是做出叛逆之事,不尊父,行叛逆之事,实际上他本质还是当年那个走不出家庭破裂的孩子。

佟国纲越是对次子重视,鄂伦岱就越是叛逆,他在毁了自己惩罚佟国纲。

“你得正视,你爹只是个普通人。”

“你对他期望太高,他不是个完美无缺的圣人,在他做出这种令你失望的事情后,你才会这么失望,才会斤斤计较,念念不忘,你应该放眼多看看世界,见识多了,你就会发现你的爹也是个俗人。”

邓铮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内响起,鄂伦岱猛然愣住。

是这样吗?

在那一夜没出现前,他是自豪父母恩爱,没有旁人。

纳兰容若写的什么一世一双人,他自己有做到吗?

他年幼时自豪自己爹做到了,每次出门走亲,额涅都能收到别人羡慕眼神。

在旁人眼里自家是外戚,是靠姑姑起来,可是在年幼的他看来,这些外人都不够理解他阿玛。

年幼时他也被阿玛抱在怀里看兵书,也发誓恢复佟家祖上荣耀,洗掉外戚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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