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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展飞木不屑地说:“我们伤人是违法,他们伤人就合法是吧。果然蛇鼠一窝。我们要是不出手,这家主人早就被他们打死了。”

打死显然不至于,方星航已经看到他们收手了。但听到先前挨打的,居然是主人家,吓了一跳,那可是鲁有序的父母。赶紧跑到湖边的小木屋前,扶起被打到在地的两人。虽然血流满面,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果然是鲁维刚夫妻。

鲁维刚跟鲁有序体型差不多,身高体壮。不过此时却狼狈不堪,战战兢兢,不停地嚷嚷,“没农药,真的没农药,我从来不给瓜果打药的。你们冤枉我。”

方星航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势,发现并无大碍,稍稍放心,安慰道:“您别激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鲁维刚这才发现那些行凶的人,已经全被打晕了,唯一清醒的,还在水里扑腾。看到方星航身上的制服,问道:“你是老师?”

方星航点点头说:“是,我是鲁有序的老师方星航。专门来看看你们。”

鲁维刚急了,“那混小子又惹祸了?”

方星航给坐在地上的鲁维刚顺顺气,“没有,没有。我是来报喜的,你家鲁有序这次摸底测试,武试成绩全校第一。”

鲁维刚惊呆了,回头跟妻子对视。两人心意相通,互相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想说什么,不过都没说出口。鲁维刚嘀咕了一句方星航莫名其妙的话,“哎呀,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还以为鲁维刚是想表达对自己或对学校的感激,“报答什么,教好学生是我们老师的职责。”

鲁维刚一激灵,醒过神来,顺势赶紧说:“真是太感谢方老师了。”

客气了几句,让两人洗了一把脸,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问起今天冲突的起因。

才听了几句,方星航就知道那些人是故意找茬生事。肆意糟蹋农场的瓜果牲畜不说,还诬陷瓜果上含有农药。

方星航非常气愤,因为这些是什么人,心中多少有点谱。大华延续一贯的国策,严控枪支。能持枪的,除了非法持枪的黑道,就是合法持枪的社安警员。看穿着,这些人显然不是黑道人物。

想起先前看到一人接了个电话,就招呼其他人住手走人。方星航走到那人身边,正是他的一只手被飞刀砍断。

捡起地上的天讯,随手点了几下。解密普通的天讯,对方星航来说,再简单不过的了。查看了一下资料,竟是徐福市某社安所的所长。再看了一下通话记录,赫然显示着张长剑的名字。

明白了,想起昨天张长剑跟三人行的冲突,方星航立即知道这些人的来意和缘由。在市内,张长剑不能把柏天长三人及家人怎么样,竟然指使人来报复鲁有序的父母。

说不上多气愤,也没有多少办法,这事很常见。国家飞速扩张时期,监察系统不够完备,以强凌弱者数不胜数。这也就是‘侠客行’这种怪异的组织,能够生存的根源。当然,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武术的盛行,使得个人实力差距被极度放大。

说‘侠客行’怪异,是因为这些人似乎真的有一颗古代侠客那种行侠仗义的心,用非法的手段来为弱者伸张正义,劫富济贫。侠以武乱禁,显然他们的行为不被国家所允许,所以‘侠客行’的成员,全是挂名的通缉犯。

方星航也看不惯社会上的不公,对‘侠客行’的理念不赞成不反对,又因为抓捕他们不在自己的职责范围,所以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绝不赞成他们的行为方式。方星航觉得要改变社会现状,还是要通过合理合法的途径,才是正确的出路。所以他跟‘侠客行’非敌非友。

方星航站起来,对温慎远说:“你们走吧。但是记住了,千万别在始皇星乱来,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温慎远笑了笑,“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可以谈谈。”

方星航摆摆手,“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好谈的。”

温慎远说:“不要说得太绝对了。你的处境我们知道,我原来什么身份你也知道。何必非要撞上南墙才醒悟。你如果加入我们,我们愿意奉你为二哥。”

方星航略显怒意,“你们竟然调查我。赶紧滚,再不走,就别走了。”

刘铁奎、展飞木正欲怒对,却被温慎远拦住了,“好吧,我们走。不过我相信,我们迟早会走到一起的。”说完三人匆匆离去。

方星航眯着眼,一直看到三人的飞车远远飞走,才回过头来问鲁维刚,“你认识那三个人吗?”鲁有序的武功显然不是来自鲁维刚,难道鲁家跟‘侠客行’有牵连?

鲁维刚摇摇头,眼神非常坦诚,“不认识。他们是昨天才来的客人,付了五天的吃住费用。喏,就住湖对面的那几间木屋。”

可能真的是巧合,他们惩治作恶者,也符合他们一贯的作风。抛开‘侠客行’不管,方星航把社安相关人员救醒,出示自己徐福中学副校长的证件。

这批人共八个,被救醒后,只有两人还在叫嚣,其余六人都噤若寒蝉,吓得浑身筛糠。为首的那位所长,连断肢之痛都忘记了,乖乖地站在方星航面前,如同等候判决。

两位叫嚣者,一人挨了方星航一个耳光,再看到其他人都像乖孙子一样,终于老实了。

方星航好笑地说:“这两位是真晕。刚才装晕的,都听见了吧。今天要是我没来,‘侠客行’会把你们凌迟碎剐咯。

刚才看见你们带了一些瓜果样品,是不是准备回去撒上一点农药,再送去化验?身为公务人员,却为非作歹,公器私用,我都恨不得宰了你们。

第一,赔礼道歉,第二,回去自请处罚。如果没办到,我会找你们局长说话。滚吧,再不走,你的断手可就接不回来了。

至于张长剑,我自会找他。”

先是被‘侠客行’这个名字吓得魂飞天外,又被方星航抓了现行,所长哪里还敢有什么小心事,麻利地捡起天讯,跑到鲁维刚面前连声道歉,并划账一百万华币,赔偿农场的损失。然后捡起断手,狼狈地跑了。

需要说明一下,因为国家对教育的高度重视,使得学校和教师的地位得到极大的提高。徐福高级中学的校长,兼任市教育局长。也就是说,方星航的行政级别,相当于副局长,比那个所长高多了。

对方的行政级别比他高,又是惹不得的教师身份,所长只能自叹倒霉。一上车,立即给张长剑打电话,说了一下过程,以及方星航的要求。他不敢提‘侠客行’,担心一旦‘侠客行’知道他们的行踪是自己泄露的,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张长剑无所谓地说:“辛苦了。我划了一千万给你们,请兄弟们喝喝酒,压压惊。再给你两千万,你找个兄弟把事扛起来,算是给方星航一个交代。我这你不必担心,一个通话记录算不上证据。”

这些手法,张长剑和所长都轻车熟路。其实方星航也耳熟能详,可他又能怎么办。在鲁维刚的热情挽留下,他留下来吃午餐,当然是想进一步查询心中的疑问。

结果可想而知,一无所获。鲁维刚的大儿子当兵,驻守遥远的汉武星系,好多年都没回来过。二儿子在城里一家机械公司上班。三儿子就是鲁有序。还有一个女儿,在城里上初中。整个家庭成员就只有这么多。堂亲到是不少,却来往不多,而且也没有什么出色人物。

饭后急急地往回赶,鲁家既然没线索,那就只能从鲁有序身上着手了。

直接询问,肯定不行。既然是秘密,鲁有序哪会随意吐露。唯一的机会,就是分析鲁有序的功法。功法虽然是绝对不可侵犯的个人财产和隐私,但鲁有序在淘汰赛上,总要使用出来。即使不全面,方星航相信自己多少能看出一点端倪。

下午,万米速度测试和耐力测试如期进行。三千人同场竞技,允许低年级的同学到场观战,整个运动场热闹非凡。

五八班的学生和老师们,对鲁有序、范恭明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够再次创造一个奇迹。可是,他们失望了,并且恨得牙痒痒。我说,你们两人已经比柏天长强的不止一星半点了,还屁颠颠地跟在他后面干啥。

柏天长始终贴在卓青青身边,一步不拉。冯茹蕾又紧跟柏天长。鲁有序和范恭明就像两个保镖一样,一直跑在冯茹蕾身后。于是运动场上出现了一幕奇景,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五个人,始终保持一致,随着卓青青的步伐,齐快齐慢。

卓青青实在甩不掉,只好埋头跑步,就当旁边无人存在。冯茹蕾则是咬牙坚持,大庭广众之下,绝对不能输。也不知动力到底来自哪里,竟然超水平发挥,直到最后也没被拉下。

最后的成绩,五人一模一样,且显示出来的数字,让全校为之一惊。五人的两项成绩,都是四十九和五十二。

不过耐力测试结束时,冯茹蕾已经精疲力尽,连气都喘不匀。柏天长看着这个固执的女孩,心里难免滋生一丝怜惜,看了看手中喝了大半的一瓶水,悄悄从兜里掏出一粒什么东西,塞进瓶里,晃了两下,递给冯茹蕾。

“谢谢。”冯茹蕾喜滋滋地接过,并不嫌弃柏天长喝过,小口小口地喝。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冯茹蕾恢复得极快,不一会就活蹦乱跳,精力充沛,好似根本没跑过那五六十公里的长路。

看着刚才还像死狗一样的冯茹蕾,不一会就精神奕奕,卓青青调笑说:“哇哦,爱情的力量太神奇了。茹蕾,柏天长的唾液是不是有什么魔力?”

冯茹蕾挽住卓青青的手,毫不脸红地说:“是呀,你要不要尝尝?”扬扬手里还剩一点的太空水。

“去,我才不要呢。脏死了。”

“尝尝吧,反正迟早要吃的。”

“啥意思。”

“嘻嘻,天长追女孩,就没有失手过。不过亲过之后,他就放弃了。你要想他不纠缠你,还不如早点答应。等他亲过你,他就不再缠你了。”

“呸,变态。”

冯茹蕾忽然叹了一口气。

卓青青奇怪地看了一眼冯茹蕾,“难道还有什么典故不成?”

冯茹蕾瞄了一眼不远处嘻嘻哈哈的三兄弟,欲言又止,欲语还羞。

这时,全场忽然想起雷鸣般的欢呼声。最后一项测试全部结束了,跑道上没人还在坚持。五八班竟占据了前五名,而且全是五十二分。

但有一个人却感到很失望,就是悄然出现在看台上的方星航。看了半天,什么名堂都没看出来,只好寄望明天的实战赛了。

淘汰赛正式开始,文试排名加武试排名之和,排在三千两百名之后的学生,失去参赛资格。

首先是校内赛。三千两百人分成两百个小组,以前两百名为种子选手,其余的人抽签决定。每组十六人,四场淘汰下来,剩下的那位就获得参加校际赛的资格。为期一天半,上午两场,下午两场。预留半天,给那些因意外负伤而不得不推迟的比赛进行补赛。

五八班这次一举逆天,竟有六人进入前两百。除了鲁有序,范恭明,卓青青,冯茹蕾四人,还有一名叫王茂力的男生和一名叫刘星叶的女生。柏天长嘛,自然需要去抽签的,抽到那组算那组。

因为近代女权主义极度盛行,加上全民练武的兴起,不知从什么时候,所有竞技赛,男女不再分开,而是同场竞技。

有人觉得不合适,希望恢复曾经的男女分赛,比如柏天长。但绝大多数人反对分赛。男性反对者认为,既然享受的权利和地位相同,那么待遇就应该一样。女性反对者认为,分赛是歧视。

卓青青高昂着头,哼了一声,“敢看不起女人,你最好祈祷别抽到我组上,否则你又准备躺上一个月吧。”

柏天长嘴角一翘,邪笑道:“饶了我吧,我坚持不了那么久。老婆,商量一下,一个晚上,好不好?连续作战,我最多坚持一个晚上。”

卓青青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做梦,我说一个月就一个月。”

柏天长做可怜兮兮的模样。鲁有序和范恭明哈哈大笑,冯茹蕾也羞红着脸去推卓青青。

鲁有序说:“老大,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我精神上支持你,既然嫂子有要求,哪怕作战时间再长也得坚持。”

范恭明说:“老大,放心,我去帮你买伟哥。”

卓青青以前所在的环境,哪有人敢跟她开这种低级趣味的玩笑。听到鲁有序和范恭明的起哄,这才明白过来,气得满脸通红,抡拳就打。

柏天长一闪身,在卓青青的翘腚上偷袭一把就跑,“我去抽签了。”

卓青青大怒,“小流氓,有种别跑。”

远远传来柏天长的回答:“现在不方便,晚上随你检查有种没种。”

卓青青气得作势欲追,被冯茹蕾一把拉住,“好啦,好啦。就算你追上了,难道还能真打啊,那是私斗哦。”

卓青青趁势下台,“哼,别让逮住他。”

调戏升级,卓青青却意外地不像最初那么恶心。被摸那一把,只觉得浑身一热。信息传递高度发达的今天,作为高中生,不可能有人还对那事感到懵懂。又是激素分泌最旺盛的年纪,没有一点好奇心是不可能的。或者也有现在双方比较熟悉的原因。所以卓青青并非真的怒不可遏。

悄悄问冯茹蕾,“你昨天说被他亲过了,亲嘴是什么感觉?”

冯茹蕾惊奇地说:“哇哦,你连嘴都没亲过啊。”

卓青青反而不好意思了,似乎没亲过嘴很落伍一样,嘟嘟嘴,郁闷地说:“还不是我妈那个老顽固,说是大学以前不准谈恋爱。”

冯茹蕾笑得咯咯咯地。卓青青羞怒地掐她。冯茹蕾连声告饶,“好,好,我告诉你。”

女孩的友谊男人不懂,昨天之前,还像斗鸡一样,互相看不顺眼。仅仅一天,两人就成了闺蜜,嘀嘀咕咕地小声分享一些羞人的秘密。

隐约听到‘摸’、‘做’等字眼,冯茹蕾的脸,充血得如同一块红布,有时娇羞地点头,有时头摇得像拨浪鼓。

柏天长抽到102组,卓青青、冯茹蕾、鲁有序、范恭明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她)们不用自相残杀了。

淘汰赛正式开始,学校所有运动场和切磋台一起启用,一千六百场比试同时进行。裁判依然是电子系统,老师和医护人员只负责安全。

顶棚上射下一个个直径十米的光圈,每个光圈就是一个擂台。一场比赛的时间为一个小时。被击倒十秒不能站起来,被打出光圈,或自动认输,就算输了,比赛结束。如果时间到,还未分出胜负,系统将依照有效点数判定输赢。

鲁、范、卓、冯四人的武力值,超出一般人一大截,对阵的又都是排在两百名之后的学生,取胜理所当然。

鲁有序最快,抽到的对手排在两千名之后。任由对方一拳砸在大肚皮上,然后一把捞住对方的手腕,随手一甩,对手就被丢出圈外。

范恭明则是凭借轻功使劲绕圈,等到对手头昏眼花,然后一肩撞在对方屁股上。那人刹不住脚,踉跄蹿出光圈。

卓青青跟对手交击几招,凭借蹬萍渡水的轻功和分花拂穴手,击中对手的麻穴,然后一脚将对手踢出圈子。

冯茹蕾稍稍麻烦一点,抽到的对手排名两百零七。凭借一手基础扎实的莲花掌,用了将近十分钟,才将对手打了出去。

四人凑在一起等柏天长。范、鲁二人认为柏天长也应该很快才是。可是好一会都没看到柏天长过来,于是循着序号找过来观战。

一看之下,卓青青一头雾水,冯茹蕾大惊失色,鲁有序和范恭明也捏了一把汗。光圈中的柏天长,像是根本就没学过武术一样,出招毫无章法。有时候甚至连扇耳光,抓头发这种地痞打架的招式都有。这还不算,关键是被对手追得很狼狈,跌跌撞撞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出局。

卓青青疑惑地问鲁有序,“大熊,你们老大没练过武功吗?最不至,还会一手太极吧。怎么不见他使出来?”

鲁有序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人经过强化之后,就闭门修炼李衡源给他们的功法,没见过柏天长修炼。只是凭感觉,自己两人的强化装置不如柏天长,无论怎么说,柏天长都应该比他们进步更大才对。

冯茹蕾急得变了脸色,紧紧攥住卓青青的衣服。卓青青哭笑不得,“茹蕾,揪你自己的衣服好不好。都把我的衣服弄皱了。”

“呃哦,啊。青青,天长不会输吧?”冯茹蕾语无伦次。

“不好说。”卓青青仔细观察了一会,“他的对手,用的是缠丝拳。这是一门级别较高的内家搏击术,源自峨眉。要求慢拉架子快打拳,刚猛快脆一瞬间;行拳如蚕吐丝,柔软沾连,发放如毒箭离弦,法到劲到。发劲刚暴,招式清晰,击打有方,短小精悍。很是厉害。那位同学应该是自小时候就开始学习了,招数极为娴熟。虽然功力稍有不足,但在高三就有这个水平,很难得了。”

冯茹蕾的心慢慢下沉,“这岂不是说,天长没希望了。”

卓青青摇摇头,“这也不见得。你仔细看,那人看似步步紧逼,却连天长的衣角都没沾到。天长出招虽然乱七八糟,但每出一招,对手都必须闪躲。扇耳光好像造不成多重的伤害,但谁愿意被打耳光呀。

你看他,差点摔倒,但一跌的时候,后脚一钩对手重心所在的那只脚。对手要是不退,很可能被他带倒一起摔。对手一躲,他的危机就解除了。跳到一旁,就又有了活动空间,不致被逼出圈外。

而且,对手猛攻,消耗比他大,时间一长,未必不能耗死对方。”

“是吧?”三人看得稀里糊涂,论见识,卓青青比这三人高出不止一筹。光圈里看不见外面,柏天长还在坚持,还在狼狈地躲闪。偶尔莫名其妙地偷袭一下,逼退对手,然后获得片刻缓气的机会。

对手忽然暂停了一下,“咸鱼头,何必硬撑。认输吧,输给我又不丢人。你应该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再打下去有什么意思。”

柏天长挠挠头,“何江崇,你反反复复就这十二招。我想知道,你除了这十二手,还有没有招数?”

何江崇说:“谁不知道缠丝拳就十二手?没有了。你问这干什么?”

柏天长好像有点失望,“只有这么多吗?我以为还有呢。算了,来吧,我不会输的。”

何江崇气往上涌,突发一招蹿步三箭,闪电般连续攻向站在光圈边缘的柏天长,意图一气将他逼出圈外。

何江崇这招中间有一个身体左转180度的动作。柏天长突然快速反转,绕向何江崇身后。上架下撩,身体稍向前倾,撩掌直打对方裆部。

观众眼中,柏天长还是流氓招式。但急忙回身的何江崇却大惊失色,这是标准的闭手撩阴,缠丝拳的第七招。猛然向后一退,却不知不觉地退出了光圈。

何江崇待要再次冲上来,光圈却忽然消失,系统宣布他输了。

何江崇大急,拦住柏天长不让走,“你怎么会缠丝拳?”

柏天长耸耸肩,“不会呀。”

“那你怎么打出闭手撩阴的?”

“叫闭手撩阴吗?你看错了,仔细回想一下吧。”抬头看见卓青青等人,柏天长丢下凌乱的何江崇,走了过去。

何江崇真的回想了一会,好像是有点不同。闭手撩阴是身体左转180度,柏天长当时是右转。可除了转向不同,其他丝毫不差。何江崇比划了一会,怎么都觉得右转很别扭。再抬头,柏天长跟着鲁有序等人已经嘻嘻哈哈地走远了。

柏天长问:“你们怎么来了?”

卓青青撇撇嘴:“专门来看看你的狼狈相。被人打得抱头鼠窜,真丢人。”

柏天长大言不惭地说:“谁说我狼狈啦,你们没看到我游刃有余吗?我是想把他的招式看完,要不我早就一脚将他踢出去了。”

“噗嗤。”冯茹蕾掩口而笑。鲁有序和范恭明也一脸偷笑的模样。

卓青青嗤笑着说:“看看,谁信?脸皮真厚,当面撒谎。”

柏天长摊摊手,做苦闷状,“我明明说的是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呢?我,我跳楼算了。你们别拉我。”

卓青青用手往上一指,“先爬上去再跳,我保证没人拉你。这是地面,你往哪跳。”

柏天长抬头看了看,使劲摇头,“那么高哇,我不敢,我有恐高症。”

“哈哈。”“咯咯。”几人笑闹成一团。不知不觉间,五人的关系渐渐融洽起来。有时候柏天长把手搭在卓青青肩上说话,卓青青愣是半天才反应过来,柏天长过线了。猛地一推,追在后面打,“你又占我便宜。”

一场比赛为时一个小时,休息半个小时,然后继续第二场比赛。

第二场比赛与第一场如出一辙,又是四人早早地结束了比赛,然后来看柏天长的狼狈相。

这次柏天长的对手并不强,排名接近三千。但柏天长好像并不因为对手的低弱而有所改善,还是那副岌岌可危的状态。结果对方看到柏天长的反击没什么力量,越打越兴奋,几乎不防守,一味猛攻。打得柏天长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冯茹蕾的心又悬起了,“青青,天长是不是要输了。”

这次卓青青却没有随便发表评论,而是认真地看着柏天长的动作。有时,柏天长如狂风中的柳枝,随风摇摆。有时,他像是风中落叶,飘忽不定。有时,他又像是波涛中的小舟,上下颠簸。应对得非常被动而丑陋,或仓促后仰,或以手杵地,或就地打滚。对手的拳掌,稍微再快那么一丝,或偏那么一点点,就打中他了。

冯茹蕾等不到卓青青的回答,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服,“青青,问你话呢,你说天长会输吗?”鲁有序和范恭明则把两拳捏的紧紧的,恨不能上去替下柏天长。

卓青青被冯茹蕾惊动,“呃?别闹。”又专心看比赛。她确实发现了一些诡异,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一招两招差一点,可以理解,但每招都如是,就不太正常了。

柏天长本场的对手,练的是劈挂拳。要求单势与套路相结合,招与招之间,几乎没有停顿。动作大开大阖,如暴风骤雨,狂猛无比。

攻击没有间歇,柏天长躲得就更为窘迫。偶尔想回击一招,可对方根本不予理会,一副以招换招,以伤换伤的架势,吓得柏天长又赶紧收手退缩。

冯茹蕾越来越紧张,缠着卓青青说话,以缓解心里的害怕。希望从卓青青嘴里蹦出一句,柏天长可能会胜的评语。

卓青青却竖起了手指,示意噤声。然后慢慢靠近光圈警戒线,因为她看到柏天长的嘴唇在动,似乎是自言自语。

静心聆听,果然,听到柏天长在嘀咕,“滚、勒、劈、挂、斩、······、掠、摈、······、弹、砸(锄)、擂、······,十八字诀。没有了吗?”

又打了有十分钟左右,柏天长喃喃自语道:“好像真没有了。”这时,局势突变。对手的双拳,形似双风贯耳式擂到。柏天长狼狈地一滚,却不是向外滚,而是滚向对手。一腿弹出,直取对手裆部。这招对方不敢不应,要是以伤换伤,可就亏大了,慌忙收步后退。

柏天长借一滚之势,旋身而起,甩臂屈肘,用力一砸。对手急忙架臂相抗,嘭,一招对实。因为对手本就在后退之中,这下退得更急,蹭蹭蹭蹭,停不下脚步。

柏天长一纵身,作势追击。将动未动,又是一顿,站在原地,好像假动作一样。

对手被柏天长的动作闪了一下,下意识地发力收力。然后很不幸,像是一脚踩空那样岔了力,脚下一踉跄,又退了几步。等他醒悟过来,光圈熄灭了。他已无意中退到光圈之外。

光圈一熄,柏天长发现卓青青离他不远,作侧耳倾听的架势,“老婆,你在听什么?”

卓青青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比赛已经结束,“你,你怎么胜的?”最后一招她居然没看到。

柏天长故意作怪,“我也不知道,他自己跑到光圈外面去了。”

卓青青转头看那位,却见那位气得呼哧呼哧地喘气。他自己都不清楚,明明随时都可能将柏天长一招击倒,怎么突然被逼得后退,且一下就退了近十米远,跑到光圈外面来了。

最让他气愤的是,柏天长最后的假动作,让他把力发到空处,以致失了蹄,哦,失了重心。他觉得这不符合武道精神,是欺骗的手段。

柏天长真的不是故意做假动作,他判断即使自己不追击,对手的一只脚也会踩到光圈之外,所以才懒得追的。

欺不欺骗不重要,胜负已定。柏天长走向对手,伸手想握一个手,认识一下。三千多人,绝大多数认识他,但他却认不了那么多。谁知对手呸了一声,“虚伪!小人!”一转身,昂头离开了。

柏天长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旁边走过来的鲁有序,范恭明和冯茹蕾却笑得肚子痛,指着柏天长说,“你耍人家,还要跟人家握手,没耍够哇。”

“我耍他?我耍他了吗,我耍他了吗?”柏天长无辜又委屈,无论怎么解释,三人就是不信。骗鬼呢,别人还没到光圈边上,你就能判断他一定恰好踩线?越是解释,别人越当是搞笑。算了,正经说话没人信,我还是不正经吧。

下午的第一场比赛已经只剩八百人了。到目前为止,还没人因伤不能参赛,四百个光圈如期闪亮。柏天长这次的对手让他感到无趣,因为这名叫宋三山的对手,使的是黑沙掌。

黑沙掌乃少林五毒掌之一,级别很高的一门内外兼修功夫。可是柏天长练习的第一门功夫就是黑沙掌,觉得学无所学,当然兴趣不大。

不过等到宋三山一出手时,他又改变了注意,因为对方的招式和内力运行的经络,跟他所知的,似乎不太一样。于是,他又开始使用闪避逃窜战术,目的,自然是为了学习对手的拳法。当然,这回并非一味的退让,而是偶尔出招对拼一下,并且就使用黑沙掌的招式。

这一出招,宋三山哈哈大笑,“咸鱼头,你也使用黑沙掌。是哪里捡来的一些边角余料?遇上别人或许可以咋呼一下。在我面前,那不是关公面前使大刀吗?让我教教你,真正的黑沙掌是如何打的。”

柏天长呵呵一笑,“是吗?那就谢了。”

宋三山当然不可能真教,而是发力益发刚猛,暴风骤雨式地狂攻。在比赛中酣畅淋漓地KO胜对手,大概是绝大多数武者的意愿。侥幸遇上以拖后腿出名的柏天长,而且对方使用的还是似是而非的黑沙掌,宋三山哪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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