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你们这是怎么啦?”
端着一盆热水回屋的李氏,看到二人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忙道。
一见李氏,二人眼中一亮。
陈子逸笑脸迎上道:“嫂子,您来了就好了!
那姑娘上的地方,我们不方便给她上药。
您看,您能不能帮她上上药,顺便包扎一下伤口?!”
见得陈子逸面有讪色,李氏就往女子身上一打眼,会心笑道:“行,你们把伤药留下就行!”
“哎!”李氏这一答应,二人心头顿时轻快了许多。
各自应了声,忙将金疮药和布条放到床头,转身便出去把门一带,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二人公子,你们咋出来啦!”换了衣服的刘义一出房门就看到二人便道。
“哦,嫂子在里头给她上药,我,我们不方便在那!”陈子逸讪着脸道。
“噢”刘义这才明白过来,又道:“二位公子,吃饭吧!饭好了。”
说话刘义便要将二人领往厨房,却听得李氏在屋中喊道:“孩他爹,你在外头啊?”
“啊,在哪?有事啊?!”
“啊,你去房里去我去年新作那身衣服,让妮子送进来!”
“唉,你等会啊!”
“行。”
“公子我们先过去吧。”刘义回身道。
“哎!”
到了厨房,刘义一掀桌盖。
二人就见得桌还上只有两碗热粥、四个窝头和两幅筷子。
陈子逸疑道:“大哥,怎么没有您和嫂子,妮子的啊?
“喔,我们都吃过,这是你们的。
公子,你们忙吃,我们先去了。”刘义咧着嘴笑着言,随后带着妮子转身就出去了。
二人原想着农家人向来起早干活,早饭吃的早也是常理。
不想坐下取窝头时才发现,装窝头的碗底有俩荷包蛋,这才知道他们早吃的缘故。
昨夜里就听妮子说过,家里鸡蛋都是攒来卖钱的。
每年也只有她生日,他娘才会给她煮个鸡蛋吃。
想起昨夜,他们为了招呼自己还杀了那只下蛋的母鸡。
二人不禁百般滋味上心头,谁都没动那荷包蛋,只就着粥啃着窝头。
吃完饭,二人冲外头一打眼,刘义背着弓弩刚出门,妮子刚从那房里出来。
郝邵阳笑着冲她喊道:“妮子,来!”
小妮子见得是郝邵阳再唤她,灿然一笑便起身“噔噔”地跑过来。
“叔叔!”一进门便甜甜的唤了声。
“妮子喜欢吃鸡蛋吗?”郝邵阳道。
“嗯!”妮子应声点了点头。
“那叔叔把这两个荷包蛋都给妮子吃好吗?”
小妮子看着荷包蛋,咽了咽口水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妮子不是喜欢吃吗?”陈子逸不解。
“这蛋是娘给叔叔煎的,妮子不能吃!”妮子低下头,手弄这衣角。
“没事,是叔叔们让你吃的,娘不会怪你的!
再说叔叔们都吃饱了,再吃肚皮就撑坏了,妮子就当是帮叔叔吃了好不好?”郝邵阳半哄半骗道。
“嗯!”小妮子使劲咽着口水,却仍在犹豫,目光还不时地往屋外头瞟去。
二人一笑,陈子逸把两荷包蛋装到一处,递道小妮子跟前:
“妮子要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叔叔,那叔叔可就生气了。”学着郝邵阳的样道。
“嗯,好吧!”妮子这才地答应了,接过碟子。
郝邵阳一把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看着小妮子狼吞虎咽的吃像,二人不觉有些心酸。
“妮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正吃着,一声利斥吓得妮子忙吧最后半个荷包蛋放会碗里,说话的是李氏。
妮子从郝邵阳的腿上下来便低着头,眼中噙满了泪光。
郝邵阳忙道:“嫂子,别很怪妮子,是我们让她吃,您别怪孩子。”
“是啊,嫂子!”陈子逸也道。
妮子这才微微抬眼偷偷瞟了眼母亲,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
李氏也不免一阵酸楚,眼圈一红柔声道:“谢过叔叔没有!”
“谢谢叔叔!”妮子怯生生的道了句。
“嫂子,干吗那么见外啊!来,妮子,吃吧!”郝邵阳又把碗递了过去。
妮子没敢接,低头抬眼试探着看了看母亲。
李氏是一脸的讪色,既尴尬又愧汗亦心疼不已,深深吸口强笑道:
“吃吧,叔叔让你吃,你就吃吧!”说话摸了摸她的头。
妮子这才敢接过碗,冲母亲淡淡一笑,李氏眼圈微红,叹了声,笑道:“哦,对了,二位公子,那姑娘醒,说是相见二位。”
李氏这才想起来着的目的。
“哦,那我们过去了。”
“嫂子,你别怪妮子!”出门前郝邵阳仍不放心,回身又道了句。
“哎!”李氏应着,偏过头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
……
来到屋前,见那屋门是半掩的,陈子逸就轻叩了扣门板。
“请进!”大屋里传来了声虚弱的甜音。二人这才推门而进。
女子身着一身蓝底的碎花布衣裳正躺靠在床头。鹅蛋的脸上依旧没半点血色,新月般的黛眉下杏眼低垂,到更显出了睫毛的长密。
闻听得而二人的步声,方轻起明眸,秀唇微翘,活脱脱一个妍姿姣丽的绝色佳人。
陈子逸莞尔道:“姑娘可觉好些?”
女子淡笑着道,只是眼中还带着几分戒备:“已好多了,劳公子挂心了。”
陈子逸淡淡的回礼道:“姑娘客气了。”顿了顿又言:“听嫂子说,姑娘您要见我二人,不知有何事?”
“哦!”女子强撑起身子坐直了,拱手道:“小女,云依若谢过二位救命之恩,敢问二位怎么称呼?”
“云依若”听名,二人竟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而这细微的变化却云依若心下一沉,不免凄怆:“难道自己真的这般不堪吗!”。
原来云依若绰号“云霄仙子”,本是“凌霄仙子”凌晓月之徒。
与其师一般,先于姿容名扬武林,但与其师凌晓月不同。
凌晓月当年在江湖可谓罕逢敌手,可云依若在江湖中却少有威名。
且江湖盛传,此女对男子颇有敌意。
二人对云依若的变化却为毫无察觉,拱手后陈子逸道:“原来是‘云霄仙子’云姑娘,我二人失礼了。”言语中已透了几分俗疏离。
“二位公子客气了。”云依若深吸口气,定下心神浅笑道。
“在下陈子逸”
“郝邵阳。”
“陈子逸!”
听第二任报上名号,云依若令心头一怔,“竟是他二人!”
心中倒是安了不少,毕竟二人在江湖风评不错。
其实,早在刘义将她抱起的一刻,她就以迷迷糊糊醒来过一小会。
察觉到自己正道男子怀中,满心嫌厌的便想挣扎起来。
只是打眼见到,抱她的男子身旁那俊朗的公子一脸真切的担忧之色,不觉中就生出一丝无端的暖意。
想自己出道这许久,所遇之男子不是垂涎自己美色的轻佻之徒,就是一副正人君子般的龌龊嘴脸,再有便是对自己敬而远之的。
何曾遇到过这般,萍水相逢却可以无私且真心相助的,心头不免有些悸动。
“原来是陈少侠,郝少侠,依若失礼了。”收起了戒备之心,云依若欠身施礼道。
“云姑娘,你还伤着不必多礼。
若无他事,我二人就先出去了。”陈子逸二人并不想多留。
“噢,并无他事,原就想跟二位道声谢的!”云依若压下心中的失落莞尔道。
“那,我二人就先出去了。”二人一拱手,取了各自的行囊原就想出去,却思想起了什么又迟疑了。
正这时云依若道:“二位,这就要走吗?”
语气中竟透着些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似不舍,又似疑虑。
只是话一出口不觉自个唐突了,脸上一讪。
这一问到也让二人错愕不已,清咳了几声定定心神,二人相视一眼。
郝邵阳道:“哦,是啊!姑娘有伤在身我二人本不该此时离去。
只是我二人有事在身不能久留,望姑娘见谅。”说罢递了个眼神陈子逸。
陈子逸会意,随即掏出了一锭五十两的银钱,上前正待交予云依若。
“二位公子,这银钱小女是断不能要的!”云依若起手外推道。
陈子逸道:“云姑娘你莫急着推辞,姑娘如今此养伤,吃穿或许不愁。
但姑娘如今已是身无分文,待伤好离开此地怕就是寸步难行了。
故还是将银钱留下的好,权当是在下借给姑娘的,待日后姑娘手头宽裕了,再还与在下便是了。”
“那,就多谢陈公子了!”云依若道。
“姑娘不必客气,好生养着吧!我们告辞了!”二人一拱手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