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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旬,秋意已浓。

褪尽浮云的天空湛蓝清澈,可镇远镖局的上空却满是阴霾。

二十多天过去了,玄天青与玄天水兄弟二人,却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众人不禁猜测,他们是没有收到玄天白的信回去了。

还是来得路上出了什么事,或是有什么牵绊动不了身。

是没有收到信而先行返回了,那等他们回到天山再行赶来就得等到明年了;

若是在来得途中出了事,那会是什么事?

二人的武功应该不差,可怕就怕双拳难敌四掌。

若是因牵绊无法动身前来,那又会是什么?

猜测越多,忧虑亦越深,镖局内众人此刻是怎么也坐不住。

可又不知当上何处去找,焦忧之下众人心中倍感沉郁。

一日清早,刚刚用过早饭的众人正待起身离去,就见门房一厮快步来报:

门外有一个自称玄天青的男子,要求见局主和戒逸大师,并奉上拜帖。

闻此,商楚岳等人欣喜不已,连日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接过拜帖,商楚岳已顾不得看,让汪世忠即刻往佛堂告知师叔此事,自己则与众人现行出外相迎。刚到前厅院前,就见得戒逸与汪世忠急匆匆赶来。

镖局门前,一个四十出头,身形伟岸的男子正在门前槐树那拴马。

男子一身汉人装束,乍看之下其身形容貌与汉人无异。

是细观是才发现他眼瞳是蓝色的,鼻高挺,棱角分明,肤色白皙,想来青年时必也是位美男子。

“天青叔叔!”一到门前邢云笑着迎上去。

虽然对他们有诸多怀疑,可乍见之下,中却倍感亲热,毕竟相处了那么些年。

“哦,是云儿啊,几月不见你倒是壮实多了。”

玄天青回身,盈盈笑言,上前两步细细打量着邢云,拍着他的两肩。

“怎么不见天水叔啊?!”邢云四下扫眼却不见玄天水,随口道。

“他嘴太刁,总嫌这得牛羊肉有膻气。

不是人家里旁的菜还算合他胃口,他老早就回了,这不寿宴结束没两天,他就走了。”玄天青笑道,又言:“云儿啊,不给天青叔叔介绍介绍?”

看着邢云身后几人,玄天青友善的笑了笑,众人亦回以一粲。

“哦,是侄儿疏忽了。”邢云浅浅一笑,微微躬身拱手含与胸前道,而后转身言:“天青叔叔,这位就是镇远镖局局主商局主,这是商局主的夫人,这位是少林戒逸大师。”

“玄天青见过商局主,商夫人,戒逸大师。”

“居士好!”三人回礼,商楚岳遂道:“居士,邢少侠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好!”玄天青甚是爽快。

“请!”

到了正堂,小厮们即刻送上茶水,商楚岳便将余下众人一一作了介绍,与众人相互见礼。

叶少华原想随众人办称其为“居士”,可这“居”字刚出口。

云却轻轻碰了碰他并递了个眼色去,叶少华不解轻声:“干嘛?”

邢云压低声道:“你得管他叫叔叔。”

叶少华微微一愣,突然想起邢云曾说过“父亲和玄氏师兄弟几人颇有普渊源”。

来邢云称其为“叔叔”必定父亲意思的,若父亲在场自然会让他这般称呼。

只是初次见面,叶少华实在是叫不出口,嗫嚅半日才从口中挤出了“天青叔叔”四字。

他叫的极是生涩。

玄天青倒是应得很自然,遂又道:“你就是华儿吧!”

“嗯!”叶少华讪讪笑着点点头。

玄天青莞尔:“这模样、脾性倒是与爹爹说的极像!”

二人这番对话在场的除邢云外,听的都是一头雾水。

特别是商楚岳,满心的疑惑打量这二人。

听着他们相互间的称为,似乎玄天青与叶少华的父亲颇有交情,可却从未听叶少华提过。

只是此刻却也不是询问的时机,只得现行按下。

众人分列左右座号,玄天青道:“商局主,可否现在就让在下去看看病人。”

“哦,商某正有此意。

居士请,诸位稍待,正龙好好招呼客人。”闻此商楚颇感欣喜,原还不知当如何开口。

毕竟人家刚到,此刻便提出既显得自己心太急了,又似乎也不合乎礼俗,没想到玄天青到自己提出了。

顿了顿又言:“世忠,你先过去安排一下。”

“是,老爷!”汪世忠侧身退出厅堂。

商楚岳起身道:“师叔,夫人我们一块过去吧!”

“嗯!”戒逸点头应声,随即四人相继起身离座.

堂中众人亦随之起身,带四人离开厅堂方各自回座。

“哎,既然管人就‘叔叔’。你怎么还怀疑他们啊?!”一落座,叶少华便侧过身自低声道。

“事情总得往两个方面想,好的坏的我们都得有点准备。

说实话,打心底里我也不希望他们是啊!”

“爹爹跟他们师兄弟交情很好吗?”叶少华好奇。

“嗯,说得上是金石之交吧,我在敦煌那些年他们都挺照顾我的!”

“唉,你们聊什么哪?聊的那般起劲!”

坐在叶少华身旁的商正龙,见二人你来我往的聊得正热乎,好奇的探过了脑袋。

“闲扯呗!”邢云一笑道。

“扯什么啊?说出来也让我们也听听,反正这么干等着也怪闷的。”

玄天青到了,陈子逸的心也定了,听得邢云那讲立时来了兴致。

“是啊!”素来不苟言笑的闵浩,此刻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其实也没什么,少华就跟我问了问敦煌和阳关外头的事!”邢云呷口茶道。

一听到“敦煌!”

二字商正龙眼中一亮,喜道:“我听兰州回来的人说,那可是个热闹的地方.

好些个东西我们这听都没听说过。”

“是啊,自汉唐起那就是商贾云集之地。

在那既有汉人的商号们也有波斯,回回和畏兀儿人的门面。

出关入关的驼队大多也会在那休整三两日。

到了各族的节庆,和每月的圩那就更热闹了。

特别是四月初八的庙会,各地佛教徒都会赶往敦煌莫高窟.

三危山和雷音寺朝圣,那景象说是人山人是一点也不为过!”

随后,邢云从大庙会讲到诺鲁孜,还跟几人介绍***教的肉孜节,古尔邦上的风俗。

而后就聊到鸣山山和月牙泉,娓娓道来从敦煌的市井讲到了关外各族的礼仪习俗,歌舞节庆。

叼羊赛马的惊险刺激,哈萨哈克族“克孜库瓦尔”(姑娘追)的异域风情和塔吉克的“挂波齐”(马球)。

美食玩乐,山光风貌无一不有。

但凡有谁那不明白的,是即问即答。

堂中众人都听得入了神,就连对那些早已耳熟能详的叶少华,听着邢云那般绘声绘色的,也不由的着了迷。

正说到兴头,远远地邢云就瞥见商楚岳几人从角门那出来,不觉起身道:“大师他们回来了。”

“喔!”闻言,几人心头一喜,稍稍收拾了心情,便一同起身出外相迎。

刚到阶下,商楚岳几人就已至近前,却不见宋淑娴和汪世忠的身影。

只是商楚岳,玄天青玉介意大师三人一脸的怡然悦色,让几人各自心里都有了数。

“都等急了吧!”

见得儿子和邢云,叶少华几人都到了屋外头,商楚岳也能猜出个大概笑道。

几人讪讪一笑,商正龙直道:“爹,我娘和世忠大哥呢?”

几人也正疑着,怎么五人去却只回来了三人。

“你娘在西厢陪方姑娘,你世忠大哥我让他办事去了。”商楚岳答得倒是干脆。

闻此,商正龙正打算询问徐玉庭几人的情况。

商楚岳似已看出,先行而道:“进屋再说!”随即转身:“居士请,师叔请!”二人颔首致谢。

邢云,叶少华等也忙退身至一旁,让出行道,待商楚岳等上了台阶方才随后而去。

回到大堂,众人便按先前座次分列左右入座。

见几人一脸期许商楚岳也就不再卖关子:“放心吧,玄居士已给他们解了毒,稍后就会醒来!”

这话像一颗定心丸终让几人心安下了。

邢云闻此心中却是一疑。

据他所知中的“须弥散”的已经服药,即刻便会醒来,难道自己断错了,便道:“天青叔叔,他们中的不是‘须弥散’?!”

“是,也不是!”玄天青狡黠一笑。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令邢云升级一头雾水。

商正龙,闵浩,陈子逸玉叶少华甚感迷惑。

叶少华脱口就道:“什么叫‘是,也不是’啊!”

“居士啊,你就莫再卖关子了!”戒逸冁然笑言。

玄天青抿了口茶,道:“其实那‘须弥散’原分为两类,一类便是云儿你所熟知的;

另一种莫说是你,就是你爹爹是怕也都已忘了。

幽冥教被灭已十余载,而今在西域各门弟子中听说过的也已不多了。”

“天青叔叔那到底是什么啊,您别吊我胃口啊!”见得玄天青这般慢慢吐吐的邢云急了。

“‘黄粱遗梦’!”

“‘黄粱一梦’?!”邢云迷惑,几人亦不解。

“不是‘一’而是‘遗失’的‘遗’。”玄天青纠正道。

“可为什么蓝若兰手下说‘他们中的是须弥散呢?”想起自己在石囚里所听到的陈子逸遂道。

玄天青笑道:“在下先前就说过了,‘须弥散’原分两类,这‘黄粱遗梦’正式其中之一,但在常人眼中二者并无区别所以统称‘须弥散’。

而中此物者其表面症状与中‘须弥散’者近乎一致。

纵是切脉,若不曾医治过中‘黄粱遗梦’的怕也多为误诊。”

“那,二者到底有何区别呢?”陈子逸越听越迷糊,不禁问道。

“从脉象来看,中此二毒的患者皆是缓脉,也就是正常脉象。

只是中‘黄粱遗梦’者脉中会不时出现虚症,只是此种症状出现的时间不定,且消失极快所以很难被发现。”

直到此刻,随玄天青一同前往的商楚岳、戒逸这才知道,为何他在开药前诊了那么脉。

玄天青接着道:“若从毒性上来讲,中‘须弥散’者只是昏迷,服了解药便会醒来。

而中‘黄粱遗梦’者若不用银针先行宁心开窍,纵然服了解药醒来也会忘了前尘往事。”

“那,他们不会……”

闻此,几人一脸惊骇,特别是陈子逸与闵浩额角不觉都渗出了汗珠子。

“此事,诸位可以完全放心!”玄天青淡笑道。

听言,众人长长吁口气,玄天青又道:“只是他们几人中毒日久。

醒来之后恐怕也需调养些时日,方能完全康复,此事就能烦劳大师您了。”

说罢,玄天青朝戒逸大师拱了拱手,戒逸大师起手回礼,道:“老衲自当尽力,只是居士言下之意似乎不久便要离去?”

“正是,在下在中途盘桓日久,家中事务也闲置多时。

特别是药庐已关门数月,许多牧民看病不便,家兄此次来信已催促在下及早返回。

所以带几人完全清醒后,在下便要告辞了。”

正这时,汪世忠兴冲冲的打屋外进来。

一脸难掩的喜色,一斤厅堂还未及行礼,商楚岳满目期许道:“怎么样?!”

“醒了!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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