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等人已经投靠俺答汗,经他们推荐,段思明又与俺答汗会面。
俺答汗得知段思明的情况,请他当内应,以图霸业。
段思明感于大明官场腐败,老百姓生活艰难,心想如果俺答汗推翻大明,可能对老百姓有利,便答应下来。
这次他与俺答汗联手,利用林凌启给朝廷送虚假情报,又搞煤灰、拓道路,极力给俺答汗大军制造便利。
谁知林凌启实在不好对付,在占尽先机的情况下,居然被他将局面反转,令段思明脸面无光。
前几日得俺答汗命令,要求烧毁宏赐堡集中的火药库,段思明便策划一个完美的方案。
火药库守卫森严,没有总兵张铎与参将文涧的手令,任何人休想踏入百步之内,否则格杀勿论。
段思明利用火药库守卫对女色饥渴,让贾珍接近火药库,趁与把总云雨之际,抛火折子于火药堆上。
等到火药库被毁,又让贾珍假意上吊自尽,再用那副棺木将其运出,自己也好离开宏赐堡,脱离嫌疑。
只是他没料到林凌启会迅速赶到,这人太过精明,生怕被其瞧出破绽来,只得将离开时间提前。
而且他原来计划回大同府,打算俺答汗攻打大同城时制造内乱。现在情况有变,便放弃原计划,用招金蝉脱壳,直奔绥虏口。
这这条线上,段思明已经经营多年,跟守城主将关系极好,随便一句话,便能出关而去。
就算林凌启真的发现什么,也会按他制造的假象一路往南追,等明白过来,他早就驰骋在草原上了。
贾珍紧随着段思明说:“舅父,绥虏口就要到了,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吧?”
段思明笑着说:“不用担心。这些人贪财好色,象饿狗一般,不过舅父把他们喂得饱饱的,你说自家养的狗会咬主人吗?”
贾珍笑了。段思明又是:“珍儿,这次委屈你了。一出关,舅父就向大汗请求,请求他给你许配个好男人。”
贾珍红着脸说:“舅父,你不是常教我,女人应该利用自己的姿色办大事吗?像西施服侍吴王,貂蝉侍奉董卓、吕布,王昭君出塞和亲,她们每个人都甘愿为大局牺牲,我也能做到。”
“哈哈哈!”
段思明大笑起来:“珍儿真是懂事。”
天色微明,两人来到绥虏口前。
守城军士认出他们来,便禀报都司方宏。
方宏昨晚在女人身上折腾一番,又连夜押解火药至绥虏口,甚为劳累。正待上床歇息,得知段思明到来,心中颇有怨言,但不敢慢待,便出城相迎。
“段长史,一大清早来绥虏口,不知有何见教?”
段思明长叹口气,又是沮丧又是无奈的说:“方都司,昨晚之事你也在场,老夫不必多说了。我家珍儿受如此欺凌,虽杀那畜生,仍不得解恨。”
“是呀!是呀!”
方宏附会着,心里却想,人都被你杀了,你还想怎么的。这事虽然怪把总控制不了下身,但贾珍难道就没错?放着白花花的屁股在人家面前,换了我照样要上。
段思明指着身后的贾珍说:“方都司,老夫后悔啊!不敢带珍儿去宏赐堡。这孩子羞愧难当,要不是老夫警惕,只怕此刻已经命赴黄泉了。
老夫想带她回大同府,却怕流言蜚语,玷污珍儿的名节。那么去哪里呢?天下之大,老夫竟想不出能让珍儿的容身之所。
老夫思量再三,索性送她出关。那里没人认识她,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等到她心头伤口愈合时,老夫再接她回来。”
说了一大堆,原来是要出关。这些文人也真是的,直说不就行了,耽误我的休息。
埋怨归埋怨,方宏脸上不敢露半点不满,毕竟段思明送的福利,让他魂牵梦绕。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俺答汗大军未退,段长史送令外甥女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段思明摆摆手说:“无妨。老夫在草原上认识一位好友,他是个小部落的首领,把珍儿托付给他,俺答汗不会为难。前阵子林千户出关探军情,也是通过老夫找的他。”
方宏不过随口问问罢了,贾珍的生与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既然提了醒,出事就与我无关。
他点点头,请段思明跟贾珍入城,又招呼厨子准备点心招待两人。
段思明才不会吃什么点心,火药库一炸,俺答汗应该很快能收到消息,一定要赶在进攻前出关。如果等俺答汗发起进攻,绥虏口的城门绝不会为他打开,那就得换个关口出去。
可他只经营大同城、宏赐堡、绥虏口这条线,其它关口没有交际,人家才不会放他出去呢。
“方都司,不用麻烦了。请你暂开北门,容老夫送珍儿出关,等老夫回来,再跟你好好喝几杯,随便叫上几个女子,让你乐乐。”
一听到女人,方宏立马眉开眼笑。
“好,就这么说定了。段长史,一路顺风!”
他骑马在前头,穿过重重兵营,来到北城门,吩咐守门军士开门。
眼看粗大的门栓被几个军士抬起,段思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正待此刻,城上忽然有人喝问:“你们干什么呢?谁让你们开城门的?”
方宏抬头一看,原来是栗伟,立马陪笑说:“栗百户,代王府段长史想出关,我且给他行个方便。”
栗伟脸色一沉:“林大人走之前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开城门。”
这时,一同在城墙上巡视的徐文长也过来了,见到段思明两人,微微一怔,随即拱拱手说:“原来是段长史,好久不见了。不知段长史出关有何事?”
段思明暗叫糟糕,这两人是林凌启的得力干将,想糊弄他们,难度不是一般的小。
跳下马来,还了一礼:“唉!一言难尽啊!”
他将昨晚之事简略说了遍,最后说:“摊上这样的事,老夫也是没办法。还请徐师爷通融通融。”
徐文长细细听着,打量着段思明两人,心中略感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