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看来了熟客，笑呵呵的上前招呼，给两人安排了一个小包间。

酒菜很快上来，林凡和周长森边吃边聊。

林凡简单给周长森讲了一下他今天去城中派出所了解到的情况，当然自动忽略了王蕊对他非法入室的质问。

周长森抿了一口酒，笑呵呵地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就算积累经验了，你也算是公大的高材生，也知道，在一些刑事案件的调查中，常常有一些线索指向了相反的方向，我们自以为对的只是犯罪分子想让我们看到的。”

“这在一些谋杀案中，甚至是比较常见的。”

林凡点了点头，“这点我当然清楚，只是在实际操作中，还是有些生疏。”

“年轻嘛，慢慢来。”周长森靠在了椅背上，手里端着酒杯。

“周哥，假如你是我，你会怎么做？”林凡问道。

“你是说昨天的事？”

“我嘛，”周长森打了一个嗝，“和你一样，当然是先报警，毕竟警察才是最可靠的。”

“但是，我肯定不会怒火冲天，先入为主的确定真相，然后找向某个做警察的朋友发一顿火。”

“那昨天我错了，给你道个歉。”

“哈哈，没事。”

...

...

难得放松一次，林凡也喝了不少的酒，不过他酒量还算不错，只是头有些晕罢了。

适度饮酒确实能够缓解压力，至少现在，他走在小区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都有点想放声高歌。

刚推开家门，一片狼藉映入眼帘，房子里乱七八糟，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甚至连贴在墙上的壁纸都被撕下来一块。

他先是一愣，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那个东西来过！”酒醒了一大半，林凡跑到鬼镜前。

“有入侵者？”

“有，”镜鬼点了点头，“都是他干的，他好像很恨你。”

“让我看看。”

“好。”

镜鬼的容貌在镜子里慢慢消失，屋子内发生的一切都在镜中重现。

看到那个东西的一瞬间林凡也有些吃惊，接着，便是他疯狂破坏的场景。

“全身上下都被烧焦了，体型和十一二岁的孩子一致，从特征上来看是个男的，虽然那里也烧焦了，但鼓囊囊的还是很明显。”

“任务是和一个小女孩有关，和他能有什么关系，难到我节外生枝，无意中被他跟上了？”

“我的照片都被割了头，怎么会这么恨我，还是说，这东西生来邪恶？”

“这东西是人是鬼？”林凡喝了口水，问道。

厨房也几乎全被打烂，水杯他是从最下面的橱柜内找到的，水也不是饮水机里的纯净水，而是直接对着水笼头接的。

“应该不是人，”镜鬼说道，“我能敏锐感觉到人的七情六欲，并从中汲取力量，但是当他坐在我面前时，表情明明那么愤怒，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内在的情绪波动。”

“那就是小黑鬼了，”林凡微微一笑，朝镜鬼走了几步，“他最后在镜面上写了什么？”

在影像的最后，小黑鬼好像被这面镜子吸引，慢慢走过来后，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随后食指在镜面上好像写了几个字。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镜鬼回答。

林凡疑惑地看了过去。

“我不认识字，说话都是像你们人类学的。”镜鬼一脸无奈。

“他写在镜面上，你能不能记住笔画顺序？”

“可以。”

“写一遍我瞧瞧。”

随着镜鬼手指的滑动，林凡渐渐弄清了小黑鬼在镜面上留下的两个字——妹妹。

“范梦乔是他的妹妹？可是在王蕊向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是一家三口，屋子我也去过，并没有三人以外的活动痕迹。”

“有可能是小黑鬼是夫妇二人以前夭折的孩子，担心他的妹妹所以回来的，可是全身上下黑漆漆的，都被烤糊了，生前糟了什么罪？”

“看来我明天必须再去云泽家苑一次，和那个叫范耀红的男人好好谈谈。”

想清楚下一步计划后，林凡把水杯放在地上，打算去宾馆开个房间。

“你干什么去？”镜鬼问道。

“出去，今晚这里又不能睡。”

“那这里怎么办，我看着这幅场景心里都乱糟糟的。”

“明天一大早我让人把这里全换成新的。”

镜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目送着林凡出门的背影。

早上九点，林凡敲响了云泽家苑四号楼302的门。

“谁呀？”声音由远及近，木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你又想干什么！”范耀红怒视着林凡，就是眼前这个人，上一次打电话报的警。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林凡一脸诚恳。

“滚！”

范耀红正要关门，林凡的右手穿过防盗门的缝隙把木门死死抵住。

“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你难道想把你女儿锁在屋里一辈子吗，我是私家侦探，最近查过不少类似的案子，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范耀红有些沉默。

“如果想要我帮忙，就打开门让我进去，如果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那我走了。”

“老公，要不让他进来吧。”范耀红的妻子冯晓琪怯生生地说道，林凡这才发现原来这女人一直靠墙跟站着。

木门和防盗门都被打开。

林凡往里面走去，就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屋子里所有的铃铛都想了起来。

林凡正有些纳闷，便感觉到了一只小手攀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个乌黑的脑袋从他身后露了出来。

他正想伸手去桌，小黑鬼已经跳上了天花板。

“看着乔乔！”范耀红大喊道。

但他们的反应速度明显比小黑鬼慢了半拍。

在小黑鬼冲击卧室的一瞬间，林凡捡起桌上的木凳朝天花板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小黑鬼应声落地，抱着自己的小腿哇哇叫，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抓住他！”林凡高喊道。

范耀红抽起桌布朝小黑鬼扑了过去，把小黑鬼紧紧地包在了里面。

黑鬼在桌布中不断挣扎，身躯不断地扭动，一声脆响后，桌布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小黑鬼落地后，朝着窗户奔去，直接破窗而走。

林凡追到窗边时，它已经变成了在灌木丛中快速移动的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