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们家乔乔？”冯晓琪掩面靠着墙抽泣。

范耀红急忙跑过去安慰。

反倒是林凡有些手足无措，小黑鬼是跟着他进来的，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而且现在看来，屋内的这些符咒、祭坛都是用来对付小黑鬼的，他却理解成了虐待孩子的工具。

“明明在镜面上留下了妹妹两个字，却如此突然地闯入，它是想伤害妹妹还是救妹妹？”

“夫妻二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相互扶持，保护女儿，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林凡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系统给任务评级的依据应该是我自身的安全指数，现在看来小黑鬼对于我的威胁确实不强，可以定义为两星，但所有的调查也太过曲折了。”

“任务提示给的是所见非真实，现在我竟然有些真假交织的感觉，眼前好像是一团迷雾。”

冯晓琪情绪慢慢平复之后，范耀红把她劝进了卧室。

客厅中没有沙发，林凡和范耀红只能围着吃饭的那张小木桌坐下。

林凡刚刚扔凳子的那个动作为他赢得了不少的信任，范耀红甚至还给他沏了一杯茶。

“屋里的摆设都是因为那个东西？”林凡问道。

范耀红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林凡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和笔，“范先生，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委托我来调查这件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范耀红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你不怕那东西？”

“昨天在我家，我也是差一点把他捉到。”林凡笑着说道，装修公司那边已经打电话了，估计晚上家里能焕然一新。

“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那现在就麻烦你把所有已知的信息都告诉我，用来帮助我调查。”

“可以。”范耀红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个东西什么时候跟上乔乔的？”

“大约半年前，他们学校组织孩子们去野外踏青。”

“我们让乔乔也参加了，小学的野外踏青都是老师带队，看管也比较严，即便这样，等下午准备上车回家，老师清点人数时，竟然发现乔乔不见了。”

“当时把校长也吓坏了，孩子丢了，这可是大事。”

“他们第一时间通知了我，我到了之后，和所有的老师开始漫山遍野的寻找，一直找到天快黑了，最后终于在两座山后，找到了乔乔。谁能想到，一个小孩子在荒郊野外竟然能跑的那么远。”

“整个学校的领导和老师都围着我不停地道歉，我本来也是做教师的，也能理解，一个班五十多个学生，老师难免有什么疏忽，重要的是孩子没有大碍。”

“回来之后，乔乔便生了一场大病，夜里高烧不止，嘴里胡乱说话，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好。”

“但是那场病之后，乔乔便有些不一样，我和她母亲经常能听到她晚上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说话，而且有夜游的习惯。”

“而且每次都是打算出门，更奇怪的是，她有时候明明醒过来了，还是依旧打算打开门出去，我问她，她就说门口有人找她玩。”

“大半夜的，谁家的孩子会过来找她玩？”

“我刚开始也不信，以为是生病了，夜游症在小孩子身上也算比较常见。但是我带着乔乔去医院检查之后，几乎所有的医生都说孩子很健康，没什么病。”

“那个时候我就纳闷，既然没什么病，难不成真的有小孩晚上在我家门口找乔乔玩，于是我决定守着孩子，晚上看一看。”

“那天晚上关了灯，我和妻子都没睡，竖着耳朵听乔乔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先听到了一阵说话的声音。”范耀红的脸已经变得有些惨白，两根手指不停地揉搓。

“怎么了？”

范耀红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手指也忍不住地在颤抖，“那声音根本不是乔乔发出来的，光是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就好像说话人喉咙里卡着一口痰。”

说完之后，范耀红久久不肯说话，在那里抽烟。

林凡也不急，他知道范耀红是太过恐惧了，需要平复一下。

一支烟终于抽完了，范耀红把烟头踩灭，开始继续诉说。

“接着，我听到乔乔下床的声音，我和妻子赶紧走出去，妻子把乔乔抱住，我则冲到门口，一把打开木门，就看到了...看到了...那个东西。”

“深夜里，一个黑乎乎的小孩子站在你家门口，等你女儿出门，现在想想我都觉得有些后怕。”

“看到出来的是我，那个东西好像愤怒了，它嚎叫着想要冲进来。”

“我就站在门口堵着他，把家里能用的东西都用上了，总算熬过了那一晚。”

“那一晚后，我就知道，乔乔是真的在山里招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就开始请道士、神婆看，便有了家里的这些东西，为了保护女儿，我也就只能先辞职，在家里守着了。”范耀红的言语中透露着无奈。

“那这些符咒有用吗？”林凡好奇问道，他也碰到过不干净的东西，可从来没想过修道画符啥的。

“用处不大，”范耀红摇了摇头，“最多也就是一个心理安慰，至少我在家守着女儿的时候，没有以前那么怕了。”

林凡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也总觉得，鬼有什么好怕的，冲上去，撕碎便是。”

范耀红只当是听了一句平常的安慰话。

林凡低头再次看起来他刚刚记录的内容，范耀红的讲述还是遗漏了不少的细节。

“乔乔在那个学校上学？”

“红旗小学，离这里不远。”

“她们出去郊游的时间和地点呢？”

“时间是今年3月23号，地点就是青峰镇。”

青峰镇自然生态良好，绿树成荫，绿水环绕，林凡也去过，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郊游地点。

“乔乔班的带队老师叫什么名字？”

“名字嘛，”范耀红仔细想了想，“叫李娟，对，就是李娟。”

“刚刚你说乔乔不是你找到的，那是哪位老师找到的？”

“也是李娟。”

“同一个人？”

“嗯。”

林凡咬着笔尖有些纳闷，“李娟弄丢的，也是李娟找到的，那这个李娟会不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