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3章 新的乐章悄然而至(1 / 1)贾沉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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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孝道让向榕踏实不少,他蹲在父母的坟前傻呵呵的笑着。

想着,如果父母在世,会不会也和其他人的父母一样。天天在他耳边数落他,甚至一再强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类的话呢?

夏侯义无事就喜欢喝酒,手边没了酒就像被毛虫上了身一样不自在。他空着手在向榕身后踱步。

向榕跪别父母后,默默在心里祈祷,愿他父母在天之灵能够指引他找到人生的方向。

他和夏侯义离开了“后院”,夏侯义立马从马背上取下酒壶,灌了两口,立马神清气爽!

“师父,最近你怎么这么爱喝酒?”向榕有点看不下去了。

夏侯义不以为然道:“酒可是好东西。烦心时,能使烦心事由大化小,你快乐时,又能使快乐加倍!”

向榕只觉得是无稽之谈。他知道自打朝廷将江湖中的大部分门派打散后,郑广达和师父便一直闷闷不乐,他们表面上不在乎,其实心里的坎还是过不去。

但明面上对抗是不明智的,特别是与一个病急乱投医的将死之人。

“师父,咱们接下来干什么去?”向榕问道。

夏侯义灌了两口酒后,发现酒囊空了,脸色立马无光,摇头道:“当然是去买酒。”

“师父,我是说我父母已经找到了,我们要不要即刻回应天,免得郑前辈他们担心?”向榕解释道。

夏侯义醉醺醺的伏在马背上,“我去哪都无所谓,你决定吧!反正我去了哪都无用武之地。”

向榕目光一瞥,见师父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可怜,他记忆中师父即使断了臂都没这般漫无目的糊涂度日过

朝廷真的要废除侠客,未免太绝情了。然而朝廷如今朝不保夕,反倒令他们觉得出了口恶气。

向榕开始希望朝廷能灭亡,这样侠客之道就能继续流传下去了。

不知他是不是受了刀一疯的影响,内心开始渴望将所学技艺和尊崇的精神得以流传。

三人在井弦县浑浑噩噩度过了一段时日,约摸着有三个月。忽而一日清晨,大街小巷人声鼎沸,不少人探出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向榕在客栈后院练刀,一身热气直冒,就听门外不少人吵闹着什么。

他推开门,附在一旁听了个仔细,忽而大声惊道:“皇帝在顺天自缢了?”

一旁老乡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小声道:“这话你可小点声!”

向榕心虚的左右看看,见大家都一脸惶恐的望着他。

街上的人都在议论,表面上大多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实则又在小声讨论崇祯自缢的事儿!

未过多久,不管男女老少,瞎子瘸子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离开了,但转过头,貌似都有点窃喜。

向榕听到消息紧忙去房里报信。

只见金犹在听完,裹紧被子,转个身继续大睡。

他在鼓上骚门口遇到同样出来看热闹的夏侯义,夏侯义见街上人要么窃窃私语,要么高声谈论些家长里短,但后者明显在掩饰什么。

向榕来到他眼前,诚惶诚恐的拉夏侯义到一边,小声道:“师父,皇帝在煤山自缢了!”

夏侯义一惊,问道:“不是说皇帝要来应天吗?那皇帝不来,明军干嘛在应天与义军大动干戈?”

向榕摇摇头,“不知道,现在都在传这事儿,不像有假,说是京师已破,明亡了。”

他们说话间,几个县衙捕快跟着县太爷从街边穿过,他们还是大明服饰,但显然也听说了明帝自缢的消息。

几个捕快驱散了聚众的百姓,对街上喊话道:“勿信谣言,造谣者刑罚伺候!”

说这话时,几个捕快心里都没底,喊了两嗓子就跟着县太爷灰溜溜的走了。

井弦县并没有被义军占领,还是明朝的统治,因此这里一直都较为安宁。而隔壁县恰好是义军经过的路线,自然落得个一片狼藉的局面。

夏侯义也无心再去鼓上骚,心里担忧崇祯驾崩是真的,对向榕道:“我们还是要回应天,即刻启程。”

向榕点头,“这消息不胫而走,恐怕应天那里已经知道了。师父放心,应天现在还在明军手里,很安全。”

“你先收拾东西,叫上金犹在,我马上就来。”夏侯义说着,跑开了。

向榕不敢怠慢,他知道一旦皇帝驾崩一事被证实,天下必大乱。到时各路势力争相涌出,身为留都的应天只会孤立无援,而城里的小梓花他们也会有危险。

县里百姓一阵议论过后,纷纷离去。他们似乎只能按照平常的生活节奏去对待未知的到来

金犹在不情愿的坐在马背上,叫嚷着,“怎么又回去啊?这里的气候多舒适啊!”

夏侯义闷着头包扎行李,向榕虽然也更习惯这里的气候,却劝说道:“这个时节应天能暖些。”

说话间,灰蒙蒙的天空飘下了雪花,犹如烟灰般细小,漫无目的的降落在地。

一片雪花落在金犹在鼻子上,即刻融化,他浑身一抖,缩了缩脖子,“还是赶紧走吧,别被冻死在这儿!”

向榕仰起头,见雪花渐渐变大,密密麻麻的成片而下。他戴起帽子,在嘴边哈了口热气,将腰间的刀抽出,锋利的刃与冷气乍现。

金犹在将脖子尽量缩在棉衣里,叫道:“这天气就不能坐辆马车吗?”

却见夏侯义踩着马镫,一步跨上马背,说道:“前辈,坐稳了!驾!”

向榕也一跃上马,坐在马背上最后扭过头看着那个“家”的方向。

一片片洁白的雪花摇曳着飘落,落在他的睫毛上,仿佛找到了避风的港湾,慢慢在其中安然的融化。

他自语:“落叶归根,落雪为水,在父母眼里,我们都未曾长大。”

牵过缰绳,高头大马昂首阔步,慢慢在白雪中挣脱而过,硕大的身躯卷走无数失散的雪花。

喘息间,热流与寒意交相而过,脸上的痕迹在夜里被抹花,心头的记忆却被越刻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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