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北识海一片混沌,此时却见有六人上前,反倒让他的心神有了牵引的方向,他当即催动真气,手中三尺青锋隐现剑罡,手腕一抖,却是一条游龙惊起,场中顿时飞起一道道剑光,刺向两名黑衣人要害。只听噗噗两声,那两人肩头大穴中剑,却没有鲜血溅出,两人肩上的伤口好似一块死肉,暗红的向外绽开。
叶怀北一剑建功,接一招肋下藏蛟,长剑自他腋下,诡异的向后刺去,这一剑也未落空,直刺在一人胸口。叶怀北招式丝毫不停滞,又接一招龙归沧海,漫天剑影如沧海奔流,将他身侧一名黑衣人的双手,齐腕斩断。
呼吸之间,叶怀北神志不清间,三招迭出,无一招落空,由此可见惊龙二十四剑,名不虚传。
然而对面中剑的数人,恍若未觉,一步未退攻向叶怀北。最先肩头中剑的两人,已经欺身攻至近前,一刀一剑,已攻入叶怀北身前三尺。
那二人真气毫无保留使出,伤口却滴血未流,他们依旧神情木讷。
叶怀北以一敌六,这两伙人仿佛是被李姑娘操控的傀儡,茫然无措的燃烧精气神,搏命相斗。
叶怀北被人侵入近前,他强提真气,纵身跃起,躲过对方兵刃,却听见身后有破风声,他在空中难以借力,又强提一口真气,扭转腰身,手中剑顺势划过,与对方短兵相接。
叮的一声金鸣,刀剑相交的牙酸声,伴着火星传遍四周。也正是这一击,他借力落地,可地上早有两人举刀埋伏。那两人左右出击,大刀交错攻来,叶怀北想要再提真气,却已到穷途末路,他用剑硬抗一刀,可左腿怎也躲不过去,噗嗤一声,小腿肚被划开了好大一道伤口。
林壹晗在旁边见叶怀北受伤,顿时啊的一声惊呼起来,她心忧不已,双手紧握衣角,汗水慢慢将它浸湿。
叶怀北的伤口与对方如出一辙,也不见有鲜血流出,他好似不知小腿受伤,如行尸走肉般,与那六人厮杀在一处。
李姑娘媚眼如丝,一双雪白的长腿,在裙裾的岔口处若隐若现,她一步一步走向林壹晗,嬉笑道:“小丫头,姐姐来陪你啦。”
林壹晗见这女人向她走来,尖叫道:“你别过来。”
李姑娘看着眼前这丫头苍白的面容,颤抖的嘴唇,以及那双惊恐的眼睛,她忽然意兴阑珊,幽幽叹道:“可惜你不得不死。姐姐这就送你上路,轮回中找个好归宿吧。”
说罢她扬手挥鞭,那红色的长鞭犹如毒蛇信子,令人胆寒。林壹晗吓得不由自主双眼紧闭,浑身僵硬着,又瑟瑟发抖。
傍边树丛中一道金光闪过,再听啪的声响,碎布漫天。烟尘滚滚间,一个肉球挡在林壹晗身前。
一声稚嫩的声音大喝道:“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
林壹晗听着耳熟,睁开眼,却正瞧见玄悲面向自己,他身后衣衫被李姑娘的鞭子得碎布四散,洋洋洒洒飘零,像四散的柳絮。林壹晗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曾想这个小和尚舍命相救,心中泛起一股暖流,从心间一直流到眼角,又顺着眼角滑落。
玄悲扭着背,连累得身上衣服松垮得不成样子,还咧嘴道:“老子又没死,你哭什么?”
林壹晗使劲摇头,抹着眼泪,哽咽道:“你……你没事吧?”
玄悲道:“老子天生神力,能有啥事?”
林壹晗抱住他哭道:“你快去救叶叔叔。”
玄悲望向叶怀北,口中却道:“你怎么办?”
林壹晗道:“我能跑。”
玄悲哪能放心,抓着她的手,向叶怀北跑去。
李姑娘刚才这一鞭子的力道,能把一头壮年的黄牛抽到半死,更遑论她那情欲鞭上还藏了温柔乡。然而抽在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胖和尚,除了将他背上衣衫抽的绽开,他连血都没有流,也没有中下温柔乡的毒。
眼见着两个孩子要逃,李姑娘手起鞭落,啪的一声将二人拦住,向玄悲娇笑道:“好厉害的小冤家,真是要了姐姐的命啦。”
玄悲转过身去,将林壹晗护在身后,此时林壹晗才看见到,他身后衣衫被抽开好大一个裂口,林壹晗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的一滴一滴滑落。而玄悲看着李姑娘,眉头紧皱。
李姑娘见他不说话,扭动腰肢,玩弄着手中情欲鞭,道:“不说话,又直勾勾的看着姐姐干嘛?”
玄悲不理不睬,依然死死盯着李姑娘。
李姑娘眼角抽动,暗道这小和尚太古怪了,若不是刚才他挨下那一鞭毫发无损,她早动手将这两个娃娃杀了。
“乖,你说姐姐美不美?”僵持了半天,李姑娘妩媚得又道。
她的确很美,倘若这天下登徒子排个美人榜,李姑娘即便不能独占鳌头,也可以位列三甲。然而芸芸众生的皮囊,在玄悲眼里与尘土无异,他只是觉得这女人很怪,究竟哪里怪,他说不清楚。忽然他脑海中出现一个词,这个词他也不明白,却道:“你是石女罗刹。”
寻常女子,都可品尝那些水鱼之欢的味道,除了一种女人——石女罗莎,身上有一窍不通。这种女人,被世人认为不祥。李姑娘正是因为自己身上这个最大的秘密,才能修炼出一身妖术。
可她修炼多年,不知调教了多少男人成为她裙下走狗,今日却被这死和尚一语道破自己的秘密,尽管她很久没有尝过羞耻的滋味,此刻心头真真切切的,泛起一丝羞耻,这一丝羞耻好似豆丁火苗落入满缸桐油,在她心头瞬间炸裂,怒火四溅,填满心房。这和尚今日必须死,李姑娘杀机凛冽,可神态反倒更妩媚动人,口中道:“小师父,快来用你的金刚杵,帮姐姐通通路,渡姐姐出苦海,好不好嘛?”她说这句话,并不是为了勾引玄悲,真正的意图,是为了将自己心中的那一丝羞耻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