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那春城大人被割下一臂之后,当夜就开始寻找那个刺杀她的女子。可是一夜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
她痛得睡不着觉,直接在前厅坐了一夜,一夜的风声,身体的疼痛加上不解,让她十分苦恼。
她吩咐旁边的侍卫道:“天已亮了,还不快把师爷请过来。我倒要看看最近是出了什么事,惹来这样厉害的人物。”
门外奔过来一个侍卫,当着那大人的面跪了下来,脸色惊慌十分,似乎遇见了什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询问道:“怎么回事?这样惊慌?”
那人禀报道:“是外面有!”那大人思及昨夜的事情,急忙催道:“有什么?你快说啊!”
那人才断断续续回道:“有一只手臂!”
那大人面色惊恐,站起身直接往外跑去。到了门前一看,果然门柱之上被人用箭钉了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旁边还站着守门的侍卫不过她被吓得双腿直抖。
那大人看了看那手臂,直觉自己肩膀处一痛。手臂之上还残留着白色衣帛,正是昨夜那大人穿着款式。
大人盯着那手臂咬紧牙,恨恨道:“昨夜斩我手臂也就罢了,怎么还敢这样戏弄与我?!快!把我的马牵过来!她肯定是要走了!”
管家马上牵了四五匹马,连带着几名侍卫也一起上了马。直接奔向城门处,过了不到一会,她们已经快马来到了城门边,没想到还有一人比她们先来。
那人转过身来,就向这位大人跑来。那大人惊慌无比看着来人道:“怎么你?!”原来那个人也是这官员手下的侍卫,只不过她面上留满了泪看着大人道:“大人!师爷她死了,被那个女子一剑削了首级。”说完,那人便放声大哭,十分的凄惨。
那大人也是惊骇,原来昨夜那人已经逞凶了。竟然把师爷也杀死了。又问道:“那师爷人呢?快带我去找?!”
那人跪在地上哭不完全,只是把手指向城门处,那大人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周围人俱是惊讶,那师爷的头现在已经不知道落到何处,而已经死透的身子倒吊在那城门上脖颈之处的断口还往下滴着鲜血。
那大人脸色惨白又让跪在地上那人一一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给她听。那人也一一说了,说到一半被那大人打断了话语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强征赋税讨好上面的人了?!她当真是这样说的?”
那人也回道:“不敢欺瞒大人,师爷说她所做的都是大人吩咐的。也给了小人一笔银子,小人不敢私藏现在上交给大人。”说罢当真拿出了一份银子,这一份银子看着就鼓包包的,绝不可能是师爷或是其中的一个侍卫的薪水。于是那大人把那荷包拿在手中,想了许久才说道:“罢了!这也算我对手下看守不力,让师爷钻了空子。这条断臂就当那位女侠给我的教训,日后决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春城日后会有春天吗?待日后再看。
江庶那边早早的就上了路,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辆马车,车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稻草,而凤白炽就躺在那上面。
赶了一会路,凤白炽觉得无趣又问起前边坐着赶马道江庶道:“哎,刚才路过城门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多人惊叫,说什么死了,死了的。”
江庶坐在那前面也不知道在干嘛,好久才回道:“没什么,那春城老鼠多,路过城门的时候竟然死了一堆老鼠在那里。你说好不好?”
凤白炽觉得好笑道:“竟然有这样古怪的事!你看清了吗?”
江庶笑道:“我也没跟你一样,眼睛瞎了看不见?”
凤白炽听她笑话自己,心里老大不乐意便也不再和她搭话,过了一会,马车突然停下,凤白炽起了身询问道:“怎么回事?”
江庶像似来到了她身边,将她身边的靠着的东西拿了起来,凤白炽看不见。是几袋米粮,江庶一手提一个。来到停着马车的门前,敲了几下门。
很快从里面出来一个老妇人,看见江庶一喜道:“原来是你啊!快请进来坐吧!”
江庶把提着的东西放在门前,转而开口道:“老人家,我把那玉石换了些银子再给你们买了米面。你们可不要再把钱给那些官差了!真给你办事的是不会你们的银子的,要你们银子的不一定会给你们办事。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啊!”
那老人被她说的羞愧难当,只是低着头道:“我们也是急糊涂了,听说那边仗打的不太平,可是我们就只有那一个女儿了。所以想要打听下状况。这才……这才……”
江庶宽慰道:“我都懂,只是现在这世道还是留点钱为以后打算。不然银子也给出去了,消息还是没带回来那不是人财两空吗?所以我说老人家还是仔细些好。”
老人连连点头,又拉着江庶想让她进屋坐一会。江庶指着马车上的凤白炽笑道:“您瞧,我那车上还有一个朋友,她的眼睛须得赶紧治。我得马上赶路,不能有误。我就不进去坐了。老人家你们可得好好的。”
那老人把江庶的手拍拍,直道:“多谢你了,多谢你了。”江庶道:“这有什么?你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下孙儿不是吗?好了,我真得走了。”
老人看着她跳上马车,马上上的另一位女子也真的是看不见,朝着相反的地方挥手。老人喊道:“谢谢你们了!”
凤白炽摸索到马车头,倚在江庶背后,说道:“真没想到,你心这样好。”
江庶看了她一眼,道:“我们以前不也是这样吗?你管的闲事可比我多。”
凤白炽想了想,果然以前自己干的蠢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到几件开心的事忍不住哈哈大笑,遂又问道:“对了,我以前把一个女的衣裳当街扒光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江庶白眼一翻,道:“你不提我还忘了呢!你倒是把那个美人救下来了,走了便是,干什么非要把那有个当官的母亲的贵女得罪透透的。当街扒人家衣服,亏你想的出来。”
凤白炽道:“你是没看见,那贵女的脸变的极快,又白又红,都要笑死我了。街上看热闹的不光全是女子,我还看到有几位公子呢!”
江庶把马车赶得十分快,使得凤白炽身体不由前倾,还好她抓住了马车上的围栏。一惊之下就是大骂道:“江庶!你要把我弄死啊!加快速度也不和我说一声!”
江庶沉声道:“弄死了最好,有你在事都会找上来!”
凤白炽气笑了说道:“你还这样说呢,我那心里有谱好吧。再说了,那个女人最多是官宦之子,我的身份可不比她贵重多了?我是算好了她不会找事才那样的。好给她个教训。”
江庶似乎不想再与她多谈,更是赶快了马车。路边的风景在眼前疾驰而过,见江庶不再与她说话,凤白炽只得往马车上一躺。闭上眼小歇一会。
这样睡去不久,就感觉一人在她耳边喊道:“凤!凤!”
凤白炽一下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江庶道:“我在马车前赶得累死累活的,你倒好,睡的这样香。天都黑了,你知不知道?”
凤白炽也是没有想到,竟然叫她睡到了现在。连忙扶着江庶的手下了马车又问道:“那你到了何处?”
江庶道:“赶到了一间客栈,我们进去吧。明日再赶路,到了后日我们便到了弯月宫的地盘。”
凤白炽点点头,又感觉江庶在手上掐了几把。她迟疑道:“江庶!你掐我干什么?”
江庶小声道:“我小看了这间客栈,里面的客人竟然这样多的会武功的。”
凤白炽道:“很多吗?是有多少?”只听江庶的声音也带着点不可置信,说道:“全部。”
凤白炽便惊慌了,什么叫全部?难道这间客栈只招待侠客不招待像她们这样的普通过路人吗?
江庶跟她讲道:“你不要出声,我去要了房间,咱们就到房间里面去,不跟这些人在一路吃饭就好。”
凤白炽只得点点头,可是穿过厅堂的时候很快就听到这些江湖上的人在议论一些时事。凤白炽难免好奇,想要听下去。
江庶察觉到她的意思便道:“你想听故事,我们到房间里面我给你讲不也行。”
凤白炽觉得我有道理,现在江庶一直在红莲教做弟子,这些传闻趣事再也没有她见的多了。于是便又迈开步子,可是变故发生了。她们旁边坐着的三四个黑衣打扮的人,中间有一个人开口道:“这位公子说话难免难听了些,什么叫讲故事?我们现在说的哪一件不是江湖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你竟然说是在讲故事。”
其他桌上的人大都看见了这两个漂亮的公子进门,心里都有些痒痒。不过奈何没有由头,可是既然被这黑衣女子提了出来,那更是只有起哄的份。纷纷帮腔说道:“是啊!是啊!小公子们怕常年呆在闺阁代傻了吧!
”说完也是哈哈大笑,江庶这才看了看身上和凤白炽一样的公子装束,她竟然忘记还有这件事。
见这些人都堵了上来,心上不屑,口中却礼貌非常只是道:“大家都出来一趟不容易,我们绝对没有不尊重各位的意思。只是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十分疲倦想要先上房间休息。打扰各位用餐也是我们不对,不如我现下给各位赔个不是如何?”
先开口的黑衣女子没有再说话,可是大堂中有人开口故意刁难江庶道:“不对啊!你们刚进门说的那些话我可都听到了。你不要嘴上说的这样好!”
其他人纷纷好奇道:“这两位公子说的什么?让你这样在意?”那人又道:“你们刚进门时我可都听到了!”她指着江庶又说道:“这紫袍公子到没什么可说,就是这个黄袍公子说什么不跟我们这样的人坐在一起!我道想问问你,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这样不快?!”
话罢,那说话之人竟然拔出刀来指着江庶那个方向,一时之间这客栈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
江庶抬头看她目光不闪不避,让那拔刀的女子一愣,就听江庶缓缓说道:“我原是想哄我这个弟弟快上楼去睡觉,他幼年遭难。脑袋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所以我说了那些话。本来也没有贬低各位的意思,只是我这弟弟实在是有问题,也是怕他惊扰到各位。
”
江庶说的弟弟就是凤白炽,凤白炽对此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江庶让她先假扮一下江日雪蒙混过关,那就扮好了。
只是怎么能说她脑子不正常呢!
凤白炽一生气,就失去了扮的性致。跟在江庶身边,嘴上也懒得搭腔。不过那些人好像还不准备放过她们。
那拔刀女子忽然转变了脸色,笑嘻嘻对着江庶这边道:“我怎么忍心责怪小美人呢?是不是!只要你们让我们一人亲一口,我们就放你们过去怎么样?”
说罢那些人纷纷喝彩起来,直接起哄道:“是啊!小美人让我们亲上一口,我们就让你们过去!也就不计较你们的过错了!”
这些酒过饭饱,被今夜的余兴节目弄得兴奋不已,在往她们腰间一看都带着刀类或者剑。比拼起来到真是难说输赢。
凤白炽估摸着人数,觉得虽然可打但是没有必要。便转头想看江庶怎么说。
江庶赶了一天的车,身上已经十分累了。她说是筋疲力竭也不为过,看着眼前这些或哈哈大笑的人或望着她们这两个假公子垂涎欲滴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出乎意料的道:“好啊!”
这话说出口,这些女子俱是一愣。凤白炽也不知道江庶打的什么主意,用手拉了拉江庶的衣领小声道:“怎么回事?不要闹事低调一点,你这样跟着起哄干什么?”
耳边传来江庶声音也小声说道:“我能起什么哄,凤,这是最快能消除这些人敌意的法子了。再说我累了一天实在不想跟她们在斗了,说句实话,我现在连剑都提不起来!
”
凤白炽听江庶语气十分认真,竟然不似说笑。脸上终于现出些惶恐来,江庶那边似乎围上来几个人,只听她们再次向江庶确认道:“这位公子可想好了?真的愿意让我们亲一亲?”
江庶语调稍显不耐烦,道:“要亲的也是你们,不亲的也是你们。快着点我困了,要去睡觉!”
大约是没见过这般胆大的公子,那几个女人中间有个胆大的,率先上去站在江庶对面。不过身高显然矮了江庶一截,所以她只得垫着脚去够江庶的面颊,微微晃动之时,江庶怕被她亲到嘴唇,想着快点结束这场闹剧。便直接低下头去,正好让这个女人亲到了脸侧。
那女人仿佛还不可置信,捧着自己的脸问道:“我是真的亲到了公子了吗?”她这般花痴样子,让凤白炽直觉好笑,若是这些女子知道她和江庶本来跟她们一样,也是女儿身,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嗯……刚这样想着,猛然自己的脸被一人扒了过去,几张嘴唇争先恐后的往凤白炽脸上压去。直叫她体会了一把被强迫的滋味。她总算知道了女人被女人亲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