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敏轻哼一声:“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月丞相倒是对主子一片忠心,只是不知你的主子是否会救你的性命?”
云安逸不耐烦地摆摆手:“阚敏,你好好说话,摆什么迷魂阵?将你知道的一并说来。”
阚敏不着痕迹地望向吴太师,太师微微颔首。
阚敏先是将一个册子呈给了皇帝,又直指月中天,厉声说道:“月中天,你私吞国库,挪用赈银,还不如实招来?!”
阚敏这一闹腾,婚宴早已变了朝堂,重臣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云安逸诧异的问:“月丞相,阚爱卿所言,都是真的么?”
月中天看了看面色沉静的吴太师,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只是俯下身去给云安逸磕了个头:“臣罪该万死!”
云安逸翻看着手中册子:收受贿赂,私下卖官……单是侵吞挪用国库一项,便有一千万贯,将近国库一整年收入的四分之一。
这桩桩件件,随便挑出来一样,都够给月中天判一次死罪。
玉卿听闻月中天的话,便哭着扑了上去:“父亲,你糊涂啊!你一向恭谨小心,缘何贪了这许多银钱?”
月中天抬头看向吴太师。
吴太师却微笑着开口:“月丞相,如今当着陛下和诸位同僚的面,你可要想想清楚,把事情说明白才好?”
玉卿轻轻地掐了掐月中天的胳膊,月中天却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苦笑一声,轻轻地推开玉卿。
便端正身形,说道:“陛下,种种罪过,都是臣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尤。”
阚敏不舍气地说道:“月中天,你自己到了这般地步,又何必包庇他人。单凭你自己,如何敢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
月中天再不肯说话,只是安静地跪着。
“月中天,你贵为丞相。朕赐你荣华,养以皇粮,不料你竟枉读诗书,做起贪赃枉法的事情来,朕定不会轻饶于你。”
云安逸面色不霁地斥责了月中天,又转向阚敏说道:“阚敏,月中天虽然可恨,但他贪腐之事又同下毒有何关系?”
“陛下,月中天不知畏惧何事,不肯交待同伙。但逆臣贼子一旦有了不臣之心,所做下的恶事,却起止一桩一件。”阚敏说完轻蔑地看了一眼月中天。
“此话怎讲?”云安逸开口问道。
“贱婢,还不跪下!”这时周尚书一声厉喝。
方才给月中天端酒杯的那个小婢子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高呼:“陛下饶命!”
给旁边的玉卿吓了一哆嗦。
妈耶,戏精在身边啊。
云苏当她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真的害怕,便轻轻地环着她的背。
小柏抓了抓耳朵,这个……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主子这会已经将世子千刀万剐了。
周尚书走到月中天旁边说道:“月丞相,你可认识她?”
月中天看了看那面貌普通的小婢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此时那小婢子正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大致剧情就是:
上有八十老母又聋又瞎,下有黄口小儿嗷嗷待哺。
她因为撞破月中天与康王的阴谋,康王便无耻的夺了她的身子,并以此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