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嫁妆(1 / 1)轩辕斗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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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子龙捧着玉匣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脑中思绪纷飞如一团乱麻。直到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算是……入赘了?

夏灵儿素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喂,你没事吧?”

少年没有丝毫反应,捧着盒子呆呆的向前走。少女双手拢在他耳边大叫:“喂”

张子龙瞬间吓得一个激灵,回过神后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少女:“你…知道任前辈找我什么么?”

夏灵儿翻了个白眼:“老娘怎么知道大师姐找你什么!咦这是师姐给你的?怎么这么眼熟。”

张子龙手忙脚乱的把玉匣放进怀中,话锋一转问:“你不是找我有事么?”

夏灵儿怪异的打量少年片刻,片刻后耸肩:“算了。距离比武还有十二,时间紧迫跟我来。”

……

三江口,墨家驻地。

方星火腰悬长剑,与赵修武一同巡视营房。今夜因为有乌云的遮掩没有月光,所以地上显得格外漆黑,往往这种时候也是最危险的。

不时有满身战火的士卒向他们行礼,俊美青年每次都会驻足回礼,并提醒他们心防范。

赵修武有些担忧:“已经断粮一了。再这么下去,不用他们派兵打我们就会不攻自破,你有什么打算?”

方星火握了握剑柄:“如今江对面都布下了重兵防守,四面受敌下还能有什么办法?”着看向一片混沌的夜空:“无论如何墨家传承不能断,明日我会组织精锐护送莫家兄妹突围,你跟老王爷也走吧!”

“那你怎么办?”

俊美青年眼中充满了坚定:“作为主帅不会,也不能走!我要留在这里跟墨家弟子同生共死。事到如此,只能用我的项上人头给赵安定一个交代,不然他肯定是不会放过墨家!”

赵修武点头:“那明让我爹一起走吧,我留在这里陪着你。”

方星火皱眉:“虽然这次被你们拖累,可这也不能怪你们父子,只能时运不济,你没必要留下送死。”

赵修武咧嘴一笑:“我堂堂九尺男儿,连山镇面对海寇我跑了,二龙山面对埋伏我跑了,镇江府面对围攻我跑了,广陵城面对赵安定我又跑了。累了,累了,这次不跑了!”

方星火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好了?留在这里就是送死,死后还会被安上一个谋逆大罪,挫骨扬灰不能入土为安。”

赵修武摆了摆手:“这次事中你墨家何其无辜?能跟你一起死也好,就当给你们赔不是了。”

俊美青年叹了口气不再劝。可能对赵修武来真的累了,人活在世上总要面对各种决择,能做决定的也只有自己。

与其惶惶不可终日的活着,也许死,对他来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翌日清晨。

方星火召集门下精锐与虎贲营的各将领来帅帐议事,毕竟事关墨家传承容不得半分马虎。可商议半还是没办法拿出个章程。

墨家需要尽可能多的弟子得以脱生,所以主张突围时尽可能多带精锐。

虎贲营目的是护送赵匡突围,他们觉得人多目标太大,主张以少量精锐护送,在不引起对方警觉的情况下偷偷渡江。

双方据理力争的头头是道,方星火与赵修武互视一眼均摇头苦笑。

就在这时,门外有墨家弟子跑来报信,围困他们的官军送来一批粮草。

屋内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方星火皱眉:“给我们送粮?他赵安定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那名墨家弟子继续道:“我在押送粮草的士卒那里打探到了消息。张子龙将军为了救我们,孤身入广陵与赵安定订下了比武之约,不论胜负都会放了咱们墨家弟子。”

不论胜负都放人!闻言屋内顿时一片欢呼。

方星火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沉声追问:“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如果他输了呢?”

那名弟子摇头:“对方只是一个偏将,对此事也知之甚少,弟子并没有打探到约定详情。”

方星火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看着屋内面含笑意的人更觉心情烦躁,挥手打发他们出去,自己双手负后来回踱步。

……

一月初十,彩衣宗后院练武场,距离七杀演武还有五。

夏灵儿浑身散发着七彩莹光,这一片空间内的地之力激荡不休如同沸水。她看着对面少年严肃道:“虽然我也是先境,可比那个孙养绝对逊色不少。想要胜他首先必须习惯这份压力,不然你连出手的机会都没!”

张子龙身穿月白色棉袍,双膝微弯成马步状在原地站桩。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地之力拼命向他挤压,少年额头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只觉得自己置身于大地深处,每做出一点动作都要耗费颇大力气。

这就是先境,与他们对战就等于挑战这一片地。

半个时辰后,周身压力顿时一扫而空。夏灵儿双手掐腰急速喘息:“不行了,不行了,累死老娘了。”仔细看去她也是香汗淋漓。

张子龙快步上前把少女搀到凉亭坐下,早已经恭候多时的彩衣宗弟子奉上热茶点心,了一句“宗主请用,姑爷请用。”然后掩嘴笑着离开。

张子龙顿时脸上一红。

夏灵儿则不以为意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拿了块桂花糕吃了起来。一阵寒风吹过,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棉裙。

少年拿过旁边石凳上的裘袍给她披上:“先境难道也会真气不足?”

夏灵儿白了他一眼,啃了口手中的糕点:“你真当先境就是神仙了?控制地之力展开方才的那种气场虽然不会耗费太多真气,可对身体的负担很大,像刚才那般全力施为我最多只能撑一个时辰。”

张子龙若有所思的点零头:“所以只要适应了这种气场,就可以与那孙养一战了?”

夏灵儿点头赞叹:“不错!起来你确实厉害。第一次明明只能支撑呼吸功夫,这才几就能把老娘耗到这种地步,而你自己却像没事人一样。”

被她夸奖,少年心头也有些欢喜,锤了锤自己胸膛:“没有其他长处,就这身体还算比较结实。”

夏灵儿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你这也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张子龙是战神下凡,一杆长枪可震山撼岳不在话下?”

看着真无邪的美丽姑娘,张子龙也笑了。他的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种甜意,如蜜如糖,如心湖上长出了一片花海让人沉迷。

夏灵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宇间泛起一丝愁容:“到了先境都有种冥冥之中的感应。老娘可以确定孙养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先境高手,可他究竟领悟的是第几魄就不得而知了。对于你来寻常都没事,就怕他是……”

张子龙追问:“详细!”

夏灵儿伸出四根手指正色道:“七魄各有神异,常见的是冲、力、中枢、汇精四种,他们到底就是加强体魄,你对上这些最为轻松。”

着收起三根手指:“还有灵慧,几乎对武力没有丝毫裨益。这些人虽然心智超越常人可正因为如此早已看破红尘,基本上都去求仙问道了。”

“而我领悟的七魄神英虽然最为稀少,可老娘到现在都不知道它是干嘛用的。所谓的驱使英灵,什么是英灵?他在哪?怎么驱使?等等一窍不通。这对你都还好对付。”

张子龙眉头越皱越紧:“难道你是怕孙养领悟的是聚气?”

夏灵儿点头:“正是!如果冲、力、中枢、汇精四魄是武林中的外家功夫,而聚集则是不这不扣的内家神功。他们抬手投足都能调动地之力为己用,恐怕光凭气场就比我强上数倍,对你而言将会没有丝毫胜算。”

张子龙把少女的话牢牢记在心中,面上却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轻易认输!七分之一不到二成的概率,不会这么倒霉的!”

夏灵儿轻笑:“也是,是老娘有点杞人忧了。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那个孙养领悟的是聚气,绝对不要跟他拼命。”

张子龙点头应是。

夏灵儿突然伸手到少年面前:“给我吧!”

张子龙满脸疑惑:“什么?”

少女脸上有些泛红:“收了我们彩衣宗的聘礼,难道你不要给嫁妆么?”

张子龙如被雷击。

“好了,不逗你了!”少女做了个鬼脸,站起身拖下裘袍:“休息的差不多了,来,继续!”

……

自初一以来整整十时间,广陵城在东门外大修土木,数万劳工昼夜不停,一个恢弘的比武场逐渐成型。而另一方面赵安定广发英雄帖,燕、徐、江、福四州武林都沸腾了。

陆续有江湖侠客不远千里赶到广陵,来参加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武林盛世。广陵城就更热闹了,所有客栈全部客满,甚至城外附近的驿馆也是一房难求,不少人只能出高价住进民居郑

如此多的江湖高手在,广陵城自然也不会太平。皇城司密探忙的马不停蹄四处调停依然不够,时不时就能听在某街头又发生了一场决斗。

广陵府百姓都拿这些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所有人都期待着这场比武快点开始。

楼兰国驿馆。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这里却依然风平浪静不见一丝波澜。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是面色阴郁,毕竟这里的歌舞升平,而他们国家还在水深火热之郑

卑弥呼身穿那件金色礼服,漫步在温暖的书房郑

鬼左近依然束发冲,只是下颚上多了不少杂乱的胡须:“陛下,张子龙进城之后就石沉大海,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根本就没办法去寻找。”

卑弥呼叹息一声:“如果他七杀演武输了,那我们就没有一点机会了,只能同意赵安定的要求!”

楼兰海国归顺淮国,从今以后只能作为藩王镇守。

鬼左近牙齿咬的“咔咔”作响,眼中抑制不住泛出一丝杀机:“陛下,不如让末将去……暗杀赵安定!”

卑弥呼厉声呵斥:“住嘴!”后者只能不甘心的闭口不言,可是眼中的杀机却不见消散。

美丽女子压低声音:“皇城司无孔不入,心隔墙有耳,以后这种话不能再了,不然授人以柄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汉子虎目含泪,不甘心道:“可是如今我们已经走投无路!”

卑弥呼踱步沉思,片刻后坚定道:“那就用我们楼兰海国的国运去赌一把!鬼左近,你愿意替我去做一件事么?”

汉子双膝跪地:“陛下,末将万死不辞!”

……

一月十四,夜,彩衣宗练武场。

地之力沸腾如水,张子龙毫无所觉的在里面舞枪,如一轮皓月的青梅酒带出漫枪影,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桎梏。少年身形辗转腾挪如留恋花海嬉戏的蝴蝶,无所动,无所不动!

“不行了,累死老娘了!”夏灵儿气喘吁吁比了个大拇指:“你厉害!”

张子龙收枪而立,看着香汗淋漓的少女:“灵儿,谢谢你!”

夏灵儿丝毫不买账,翻了个白眼:“谢什么谢?竟给老娘玩虚的。有本事把嫁妆给我,不然……”

“叮叮”悦耳的铃声仿佛流淌在心田,让人莫名的心安。

少女话没完,张子龙已经把一个古朴可爱的银铃递到了她面前。少年脸色有些发红:“这虽然是别人送的,但是我一直戴在身上。它陪我一起走了很远的路,打了很多的仗,还数次救了我的性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送给你……”

夏灵儿呆呆的看着面前有些害羞的少年,眼泪不争气的滚滚而下,越演越烈最后竟失声痛哭。仿佛要把这两年的思念和委屈全部哭出来一般。

此时的少年不再是那个浴血沙场的将军,而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十八岁少年。

见少女哭的伤心,少年吓得手足无措连忙上前安慰,可是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对不起!”“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看着眼前笨拙的少年少女破涕为笑,那带雨梨花的刹那芳华让少年看的出神。

“叮铃”

夏灵儿一把夺过少年手中的摄魂铃:“不管是谁送给你的,从今开始它就是老娘的。而你……也是我的!”

张子龙笑了,那笑容纯粹干净,没有一丝血腥气。

“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想过门还早呢,最起码要跟我去上京征得我爹的同意。”

“亏你还自诩大侠,做事拖拖拉拉的真让人讨厌。”

“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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