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章 终于成了(1 / 1)古豳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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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陈邻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蹿到窗口向外张望,目光看向一个乞儿,随手抄起一锭坑坑洼洼的银子朝他扔去。

银子落地的声音很是美妙,小乞儿眼睛一亮,一把捡起银锭抬头向上看来。

“去看看谁死了?”陈邻朝乞儿喊一声,见且漓和陈磊陈森都来到了窗口,陈邻道:“没想到今天听了妖物被降服,完了还附送一个死人。”

“那车,好像是驿馆的马车。”且漓看了几眼,有些喃喃地道,“而且那块巨石,少说也有数百斤吧?那是钟粹楼上掉下来的,它掉下来怎么会砸地那么准?”

看热闹的人群已经顾不得今日能热死狗的天气了,以极大的热情将事故现场围了个针插不进水泄不通。但陈邻他们都站在二楼窗前,便是几个数钱数到老眼昏花的大掌柜,也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那块触目惊心的巨石,以及巨石下已彻底粉碎的马车,还有地面上正在泅湿着青石路面的血迹。

二楼里阵阵嘈杂声此起彼伏之际,那被陈邻派出去的小乞丐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了,只是这么一来一回,两次穿越人群之后,小乞丐就已经汗透衣衫,可见今日温度之高,可见围在事故现场的人之密集。

“回大当家,听说死了一个什么使者。”小乞丐绘声绘色道:“唉哟那叫一个惨,右半边身都碎了,左半边身上心脏那里还插了一把匕首!”

“什么?还有匕首?”

“天呐,这竟然是谋杀!”

小乞丐的话音刚落,二楼窗前的人数立立即剧增,之前很有风度不凑热闹的人,此时全都挤了过来。

“你再去打听一下,具体是哪个使者?”且漓说完,见那小乞丐站在原地没动。心里虽恨,但仍然伸出纤纤玉手向陈邻要钱。

“什么哪个使者?有很多使者吗,最多两个吧?”陈邻一边将碎银子递给且漓,一边状若随意地问道。

陈邻是有意,但二楼几个窗前的一些商人却心中一动,有使者来了历州城?而且很有可能是两个,再联系郧阳城的连日大雨……众人一起看向嘈杂的现场,那里已经有一队城卫军赶来,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且漓的回答。

“鄂城使者长孙逊,郧阳使者肖子鸣一起来见我爹,只是死的到底是谁呢?”且漓并没有意识到,她很自然的一句话,就将城主府的机密泄露了。

众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只是小乞儿还未等来,先来的是几个红衣黑甲的军士。行了一礼,军士首领道:“在下城尉衙门赵邺,奉二公子且没之令,请陈大当家去城卫衙门一叙!”

二楼大厅瞬间寂静,众商人眼神飘忽地看着陈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兄弟稍等片刻,我刚才可是花了钱的。”陈邻回头看一看那军士首领,问道:“赵兄弟在城卫衙门当差?只是二公子今日怎么想起管治安了?”

且没身兼多职,既是长史衙门左拾遗,协助林书浅处理日常政务,又是监察使,掌城卫衙门,纠阂境内不法,维护历州治安。只是这位二公子身上还有其他职务,一人身担众责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平日里城卫衙门都是典史,等诸曹主事。今日竟请自坐镇城卫衙门,是以陈邻会有此一问。

当然,陈邻没有想到,周围众商人也没有意识到,他问出了这句话,暴露了他很关注而且很熟悉城主府运作的事实。因为周围的人对于且没都兼了哪些职位很模糊,他们认为只是知道且没很受城主重用就可以了。

“大当家客气,二公子身为监察使,不论军中还是治安,但凡有不法事二公子都可以管!”赵邺说的很强硬,但身后跟着十几个军士,前来“请”陈邻去城卫衙门,却容许陈邻在这里磨蹭,看地此地的众商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陈邻进入历州城,满打满算也才一年而已,竟已经有了如此威势。

他们相信,如果是二公子“请”他们,赵邺和他的手下会不由分说地,给他们上柙然后推搡着出去。

“打听到了!”小乞儿这一次花的时间有点长,站在楼下气喘吁吁地道:“死的是郧阳使者肖子鸣!那鄂城使者正在路边打摆子,一边抖一边说: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在听说死的真的是肖子鸣的时候,陈邻就已经松了口气。当然,他没有表现出来。转身向赵邺走去时,对陈磊道:“帮我结一下帐。”

双方各施一礼,赵邺身后军士一起转身,给陈邻让出了一条通道。陈邻在前,赵邺在后一起自通道里向前行去。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陈邻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身后的那么多商人,大家合作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自己就要被人带走,也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而这些商人,竟没有一个向陈邻表达一下关心。我这做人,真的如此失败吗?

“陈磊,从明天起码头装卸费用涨一成!”陈邻一边走一边道:“我已经参军了,以后要好生结交军中兄弟,需要钱!”

“什么?”米商贺掌柜失声道。

“不能啊大当家!”纸坊钱掌柜嚎道。

“如今生意难做啊大当家,我这上有老下有小啊!”酒商冯掌柜求道。

“是!”陈磊在众商人的叫苦中应得很干脆。与陈邻同床共枕近一年,他当然知道陈邻这是在给众商人甩脸色。而且不用想他也知道,当陈邻被赵邺带走的这一刻,不止一个商人在心里正乞求着漫天神灵,求他们保佑陈邻就此有去无回。

只是这些人注定了要失望了,陈邻将又一次全身而退。因为不管谁来审这个案子,他能得到的一切证据都是陈邻帮他提供的,而这一切最终,将指向曹老虎!

因为曹老虎此时正带着他的一帮手下,在一处偏僻的小酒馆里胡吃海喝!因为他得了一笔巨款,而那笔巨款,很像是有人请他杀人下的订金!更因为,他糟蹋了黑子的寡嫂,犯了陈邻的大忌!如果曹老虎想纳黑子寡嫂为妾,他相信陈邻指不定还会送一份厚礼,可他……

城卫衙门就在城主府内,城卫主薄姓卫名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的绯袍在这大热的天里,前胸后背都已经贴在了身上。

整座城主府是一座非常气派的石质宫殿,占地极为广阔,容纳了所有衙门仍然不显拥挤。城卫衙门也在城主府,衙门里光线明亮,石质的墙壁上雕刻了祥禽瑞兽,辅以各色颜料,令整个衙门里一片威严。衙门的前厅里,卫清坐在长案后,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邻,两边皂衣衙役手持水火棍,分为两列将陈邻围在中间。

“陈大当家,刚才的事你也在场,你认为,谁的嫌疑最大?”卫清乱糟糟的胡子上有汗水滴落,他心里其实已经认定,郧阳使者肖子鸣一定是死在陈邻的手里。他刚才已经了解过事情的详细经过,对那块长了眼睛的巨石很是好奇。卫清没有证据,但正因为没有证据,反而令他更加笃定。

因为整件事都太陈邻了,肖子鸣死的时候,因为天太热,钟粹楼正在施工的泥瓦匠全都躲在楼内阴凉处休息。也就是说,那块从天而降的巨石,是在没有人动的情况下自己掉下来的!

如果说巨石从天而降算是意外,那么插在肖子鸣心脏处的那把匕首算怎么回事?只是那块巨石,别说肖子鸣这个三阶武者,便是且重城主这个五阶武者被砸实了,一样会死。所以,那把匕首太画蛇添足了,陈邻这一次想让谁死?

“回卫大人,邻今天早上刚录了兵籍,已经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所以大人叫邻姓名即可,再叫邻匪号就有些不妥了。”陈邻的腰上挂着兵牌,虽只是临时的,真正开始训练的时候军中会发下铁牌。但陈邻终于不用面对城主府官员时下跪了。

当然,铁牌的制作方法,被陈邻以一千两银子的价钱卖给了右武卫大统领候显谟。

“你别打岔,只管回答本官的问题”卫清不悦道:“你认为谁更想让肖子鸣死?”

“卫大人,刚才在邀月楼且漓小姐说起郧阳和鄂城使者的时候,在下就想让肖子鸣死了。因为在下一年前就想从军,但是身高体重年龄还有体力都没能满足,只有肖子鸣死了,郧阳方面前来报负我历州,城主才会放宽招兵条件。当然,那时肖子鸣已经死了。”陈邻道:“所以想让肖子鸣死的人很多,而且都是对接下来的战事有所期待的人。”

“既然你想让肖子鸣死,那你会怎么执行?”卫清对陈邻说的其他废话不为所动,他仍然希望是陈邻杀了肖子鸣,并不是他多么有正义感,他只是对陈邻不爽!因为陈邻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历州城里排得上号的人物,而他至今,虽然穿上了绯袍,去了大街上说话还不如陈邻管用。

正在这时,有衙役从外面大步而来。行礼之后又上前几步,向陈清耳语几句后径自退开。这个衙役,陈邻认识!

卫清眼睛闭了一会儿,睁开时看了陈邻一眼,道:“原来是曹老虎,你认为曹老虎真有胆子杀人吗?”

“大人!曹老虎不是好人!”陈邻叫屈道:“在下是个书生,而且大人应该听说过,在下刚进城那会,被城里的鸡和狗追了数条街。在下发誓,这辈子直到现在,连鸡都没杀过,更别说人了!”

陈邻确实没杀过鸡,至于人……

“来人,先把陈邻押进大牢,容后再审!”卫清也知道,此时其实已经审不出什么了,特别是面对陈邻的时候,因为他审陈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如今将陈邻押入大牢,他也知道陈邻的牢房门,其实一直不上锁的。

“慢着!”衙役们正要上前时,外门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喝。

且漓很仗义,她见陈邻被人押走,然后就想起了今天陈邻请她喝茶吃饭,而且在她非常热的时候,还请她吃了一个大西瓜。

“我可以作证,陈邻今天一直和我在邀月楼听说书!”且漓这句话说地铿锵有力!

“陈邻杀人,不需要亲自动手!”卫清很想跟且漓说这句话,但整个历州城都知道且漓的难缠,而且更知道,且重城主很享受且漓的难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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