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并排躺在船头看海鸟。
凌波道:“大海上的海鸟也不容易啊,那么晚了还在觅食。
”
“哪个容易啊?好不容易打到一条大鱼,拉回来的路上还被鲨鱼们吃了,我们容易吗?”若婉把胳膊放在凌波头下,让他枕着,好好的休息一下,静待下一轮鲨鱼们的到来。她觉得鲨鱼们不把大鱼肉吃完啃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没法指望打死它们了,”凌波道。“可它们蠢头蠢脑的只顾来抢吃。”
“我要是和男的就好了,就能帮你了。”若婉道。
“不过现在也能帮。”
凌波眼睛一亮,道。
“怎么帮?”
“我们把大鱼给抬到船里就可以了。”
“那么大怎能抬的动?”
“试试吧,”凌波把若婉拉起来,“鱼肉已经被鲨鱼们啃吃一半了,还剩下一半,应该能抬的动。”
他俩在下一波鲨鱼们赶到之前,他俩把渔船里灌了大半船的水,渔船似沉非沉时,他们把鲨鱼没吃完的大鱼拉上船,又把渔船的水舀出去,刚刚好能把鲨鱼的身子浮起来,不过还是有一小段尾巴在船外水里,因为鲨鱼真的太长太大了。
“我已经把刚才它们俩都打得受了重伤,它们中哪一条都不会觉得好过。要是我能用双手抡起木棒,我准能把第一条打死。即使现在也能行,”凌波道,“如果那样,被棒子打死的鲨鱼说不定能漂起来,我们就又逮到一条鲨鱼”。
凌波美滋滋的说道。
“终是贪心不足,有了一条还想要另一条。”若婉道。“你们男人都这样?”
“得陇望蜀,每个人都这样,不分男女。”凌波道。
他不住的朝茫茫的大海中望去,看看有没有漂起来的大鲨鱼,他开始悔恨刚才跟鲨鱼搏斗的时候没有下死手,此刻太阳已经落下去了。
“马上就要断黑了,”若婉道。。“那时候我们就能看到港口的灯火。如果我们往东走得太远了,会看见我们魔法学校上的灯光。”
“是的,我们现在离陆地不会太远。”凌波叹道,总算快到家里,真不知这两天过的啥日子。
“地狱?”若婉鼓着眼睛问道。
“一半水一半火,时而地狱时而天堂。”凌波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是你为我担心,还知道来找我。”
凌波温柔的抚摸着若婉的一头青丝道。
“你不知道呢,还有一个人挂念你哩?”若婉笑道。
“少来这套,又提她了。”
“我提哪个了?”
“我也不知道。”
若婉立刻抓住凌波的话柄,不依不饶道:“你今天非要跟我说说那个她是谁,让我认识认识,我怎么的就又提她了。”
“神经病,”凌波道。“我没法给你愉快的交谈了,我还是跟这海里的鱼说话好一些了。”
“那你们说吧,我听听你们说的什么?能嚼什么舌?”
若婉道。
“你看这船上的大鱼死不瞑目,说明是被冤枉的啊。”
凌波道。
“它给糟蹋得太厉害了。所以才死不瞑目。”若婉道。“难道不是吗?”
“它生前一定杀死过许多鲨鱼,所以死后才被许多鲨鱼追着啃吃了,你看它头上长着那只长嘴,可不是白长的啊。”
“看到他的长嘴,我就想起你的扁嘴,它的长嘴爱吃肉,你的扁嘴就爱亲嘴。哈哈哈。”若婉嗤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大海中传出老远。
“神经病。”凌波不知道怎么反驳了,自己的嘴唇一直是她批判和关照的对象,黑夜里不知被她反咬过多少次,当然还有舌头。
“你不要老说我神经病好不好?就算是,也是被你气的,就像这条鱼一样。”
“怎么就像这条鱼了?”凌波问道。
“这是半条鱼,”若婉说。“我要是被你气着了,也不就剩下半条命了?”
“鱼呀鱼呀,”凌波知道说不过若婉,于是转移话题道。“原来你是条完整的,我很抱歉,我出海太远了。我把你我都毁了。不过我们杀死了不少鲨鱼,你跟我一起,还打伤了好多条呢。”
“若婉呀若婉呀,”若婉也模仿凌波的声音道。“原来你也是完整的,我很抱歉,自从和凌波在一起就成了不完整的了。”
“我就纳闷了,和我在一起怎么就不完整了?”
“你没听说过我是你的一半,你是我的一半么?”若婉道。果然才女,凌波无言以对。只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