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日,他们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开始对这个小岛作更更详细的勘察。做到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心里有数;凌波先走到那条小河边。这条小河,先前已经提到,是他们刚上岸时木排靠岸的地方。他们沿河而上走了约两公里,他们经常来这里,再往上走这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口味甚佳。现在适值旱季,溪里有些地方连一滴水也没有;即使有的话,也汇不成水流。
在小溪旁,是一片片可爱的草地,平坦匀净,绿草如茵;在紧靠高地的那些地势较高的地方(显然,这儿是河水泛滥不到的地方),长着许多烟草有野生的也有他们种植的红花药草,绿油油的,茎秆又粗又长。附近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植物,可惜我都不认识。这些植物也许各有各的用处,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如果是生长在我们家乡就是后山小树林喽?”若婉道。
“嗯!”犟牛道。“如果是在挪威,可不就是小树林子了。”
“那是什么?”
“森林,”犟牛道。“挪威的森林。”
“噢!”若婉若有所悟。“好像听说过。”
“不——,”犟牛道。“你不知道森林旁边有一个小村庄,那里有一棵春天开花的樱花树。”
“村上春之樱花树?”若婉道。“有点意思。”
“那棵村上春之樱花树已经五百年了。”
“五百?”
若婉道。“五百年的树可不就成精了,能开口说话了。”
“对,”犟牛道。“不过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所以是个歌星。”
“你确定他不能拿笔写字?能当作家的树?”
“噢!”犟牛道。“也许是我记错了,那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樱花树,另一棵不是樱花树。”
“那是什么树?”
“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树?反正五百年了,”犟牛道。“只记得树旁有一个深潭,在水里能看日升月落,简直就是最浪漫的深潭,人们都叫它日月之潭。”
唉!”若婉道。“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是这样的吗?”
“不,”犟牛道。“不是那样的,在这片幽暗的森林里,我似乎看见几个,确切地说是四个,四个披着一头乱发的青年又摇又滚的歌唱,那歌声直接而又委婉,像是在讲故事,又富有诗意,很像我们的一位朦胧派诗人顾大仙人在黑夜里寻找光明,说的是七情六欲凡尘俗事,走的却是唯灵浪漫主义。
”
“哦!”若婉道。“你的话让我我想起那些消失不见和莫名青涩的青春爱情,还夹杂着失落、一点虚无和对生活的无力之感。不知道顾大仙人找到光明了吗?”
“不,”犟牛道。“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他抡起斧头,把小树林里的树木砍伐个干净,有一棵陪他半生的树木流泪了——”
“不,”若婉道。“它流的是血,树林子里一片殷红。”
“唉!谁的青春不迷惘。”凌波又拿起水烟筒,“咕……咕”的吞云吐雾了,在虚无缥缈的烟雾里,他伸手去抓,抓住满满一把雾。
凌波松开手,咦,雾变成了一只虫。
犟牛合上手又张开,掌上却是一只鸟。
凌波再次合上又张开,手上却出现一个忧郁深沉举首望天的人。
犟牛重新将手握起又张开,结果空空荡荡只有雾。
但是身边若婉听到了一支极甜柔的歌,名字叫挪威的森林。
就在这片草地上树林里,他们曾四处寻找木薯,那是可以用来做面包的植物,可是没有找到,却找到了山药。他们还发现了许多很大的芦荟,犟牛不知道其用途,若婉却知道它是万能药草,不但可以对腹泻和眼病各种刀伤擦伤烫伤都能治疗,最最妙的是还能美颜,这些翠叶芦荟是最适宜直接美容的芦荟鲜叶,简直是上帝的馈赠——天然的面膜。
他们还看到一些甘蔗,因为是野生的,未经人工栽培,所以不太好吃;若婉说可以做蔗糖。
他们在大石臼里把甘蔗捣成汁,然后大锅里熬甘蔗汁,熬到蔗汁变得浓稠,颜色呈褐色的糖浆了,把它们装回盘里,自然降温就成了蔗糖,或者把它弄碎,就做成了砂糖,若婉流产时,犟牛给她烧的红糖水,里面再加几个野鸡蛋,都是很不错的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