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师哥张少轩、祝纤纤奉你师傅之命,阴谋颠覆少林寺,你三师哥秦剑秋、白素素奉你师傅之命,阴谋颠覆武当派,我正好都遇上了,我从紫云聂出来无巧不巧又遇上孟时贤和你在华山派的事……”
辛七姑机伶一颤,失声道:“这倒好,大师哥、二师哥、三师哥、四师哥,都折在你一个饶手下,师傅怎么也不会放你的,这……怎么好……”
聂沧澜道:“你听我把话完了,这次,因家母失踪,又遇上孟时贤勾结陆碧梧,在陇山庄纠合几个门派,制造出西路总令主来,总结以上这几件事,你师傅创立通教,不但怀着极大野心,实是中原武林祸乱的根源,一旦得势,就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使下武林同蒙其害,你虽是她门下弟子,但也不应该盲从,去助纣为虐,你几个师兄,陷溺已深,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就该明辨是非,分清善恶,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多少人妄想一统武林,称霸江湖,结果有谁成功了?”
辛七姑望着他道:“你是劝我背叛他老人家?聂郎,你不知道,背叛他老人家,下虽大,永远没有存身之地。”
聂沧澜笑道:“这是你从被他危言耸听吓怕了,你大师哥、二师哥、三师哥、四师哥、都败在我手下,我看不出通教有如何厉害?你能选择我聂某,把身心都交给我。就是,你是个有决心,有果断的女子,那么就应该选择自己该走的路,奔向光明,扬弃黑暗,远离邪恶,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江湖人。”
“你的我都懂……”辛七姑一下扑入聂沧澜怀里,咽声道:“但……我……怕……?”
“你怕什么?”聂沧澜拍着她肩膀,又笑道:“你只要认清正义与邪恶,自己该不该做坏事,还是做好事就够了,不应该做的,做了才可怕,应该做的,做了就不觉得怕了。”
辛七姑眨着眼睛,问道:“那么你告诉我,你假扮四师哥,预备做什么呢?”
聂沧澜笑道:“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的,就是四月初一的下武林联谊大会,一定是一个大阴谋。我们只要从西路总令主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出通教主处心积虑,要把下武林各门各派都纳入他的控制之下……”
辛七姑道:“我是问你要怎么做咯?”
聂沧澜道:“既然有西路总令主。自然也会有东、南、北三路总令主了,他们有详细的布署,我们没有,我是武林的一份子,自该尽我一份心力,所以只有从就近的西路开始,釜底抽薪,能拯救多少,就救多少。”
“就是你一个人?”辛七姑睁大眼睛,忧虑的道:“以你一个饶力量,要和师傅斗,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你可不可以不管这些,我们可以找个深山隐僻之处住下来,不再做武林中人,做个太太平平的平民,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聂沧澜笑道:“古人得好,得道多助,至少目前有三个门派,不会和通教沆瀣一气……”
辛七姑道:“那三个门派呢?”
聂沧澜道:“少林、武当和华山派。”
辛七姑道:“少林、武当我不知道,华山派只有华山七真,如今西路总令主已经出发了,凭华山七真挡得住吗?”
“所以我们要釜底抽薪。”聂沧澜道:“从西路总令着手。”
辛七姑道:“你要赶去华山?”
聂沧澜道:“难道你不去?”
辛七姑低下头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我怎么做,我一定会怎么做的。”
聂沧澜轻轻在她鬓边吻了一下,道:“这决定是对的。”
辛七姑道:“为了你,我早就豁出去了。”接着哦了一声,问道:“你要我怎么做呢?”
聂飞去笑道:“你依旧做你的七姑娘,只当不知道这回事就好了。”
辛七姑道:“你……不是在哄我吧?”
聂沧澜道:“我的都是真心话,目前我们不能露出一点形迹来,你自然依旧是七姑娘了,等要你协助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了。”
辛七姑点着头道:“我一切都听你的。”
第二午餐过后不久,陇山庄大门开处,驰出五匹骏马,马上紫面浓眉,留着两撇八字胡的是庄主孟时贤,聂沧澜和身穿青绸长衫的俊美少年辛七姑,然后是鹿翻鹿长庚和蓝煞星蓝公忌,最后一人则是总管陈康和,他是奉派专门伺候二位供奉的。
一行五骑,一路向东行驶,第六傍晚时分赶到华阴县,就在一家招商老店落店。
聂沧澜和辛七姑洗了把脸,一同来到前面酒楼,落坐之后,二送上香茗,点了菜,便自退下。
辛七姑这几和聂大哥可出双入对,形影不离,芳心自然一直甜甜的,俪影双双,只差她穿的是男装罢了。
这几聂沧澜常和她上酒楼的原因,是借机可以和丁易联络,丁易精擅易容,今你看的是乡下老头明可能改变成商买人,由他和聂沧澜以“传音入密”交谈,辛七姑自然不会发现了。
就在聂沧澜两人刚坐下不久,从楼梯口走下一个俏书生来,这人身穿一件青绸长衫,生得眉清目秀,手中提着一个青布囊,登上楼梯,目光一转,就走到聂沧澜左首一张桌子落坐,既已走近,自然会朝聂沧澜两人瞄上一眼。
聂沧澜看他目光投来,而且一跟看出他脸上带了面具,一时只当是丁易乔扮的,不觉朝他笑了笑。
青衫书生忽然怒目瞪了他一眼,就别过头去。
聂沧澜看得奇怪,心想:“他难道不是丁兄?那么这人会是谁?”
这时楼梯上又有人上来了,一共有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貌清俊的蓝衫公子,约莫二十六七年纪,生得一副冷傲模样。
他后面两人都约四十出头,虽然身上也穿着蓝布衫,但一看就知他们只是个武人。
聂沧澜只觉那蓝衫公子身形很熟,再看他脸上,分明带了面具,是以认不出,心想此人一定在那里见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这时楼上几乎已有七成座头。要知一张八仙桌,通常可以坐八个人,但有些桌上,只坐了两个人或三个人,就占了一张桌子,因此食客虽未满堂,空桌却已经没有了。
譬如聂沧澜和辛七姑有两个人,就占了一张桌子,他们左首的青衫书生,一个人也占了一张桌子。如今这上来的三个人,当然不会坐到聂沧澜那一桌去。因为聂沧澜和辛七姑各占一方。一张方桌只有四个方向,已经有人占了两方,剩下的两方,如果坐三个人,就得有两个人同坐一方
三个人要坐得舒适一点,自然要找一张只坐一个客饶桌子,才能每人各坐一方。
楼上,一张桌子只坐一个饶,只有青衫书生那一桌,三人目光一扫,不用堂倌带路,就朝青衫书生那张桌子走去。
这三人既以蓝衫公子为首,他自然就在青衫书生对面坐下,两个蓝衣汉子在左右两边落坐。
青衫书生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微微攒了下眉。
但你没看人家,难保人家不在看你,青衫书生在三人坐下来的时候,攒攒眉头,蓝衫公子可看得清清楚楚,本来脸上神色已经够冷峻,这下看得他心头不禁微有怒意,口中忍不住哼了一声。
左首汉子忙道:“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蓝衫公予从袖衫取出一柄折扇扇了两扇,才道:“没什么。”
这时,楼梯口又走上一个人来,这人年约四旬左右,脸色苍白,嘴角上留着两撇黄苍苍的鼠髭,身上穿一件洗得发了白的青布长衫,双肩微耸,看他一副潦倒样子,好像是山村里的猢狲头塾师。
他上得楼来,目光一转就朝聂沧澜这张桌子走来,朝两茹点头,含笑道:“二位仁兄请了,这位子没饶吧?”
聂沧澜朝他笑了笑,道:“没饶,兄台请坐。”
那文士道:“没人就好,不妨碍二位吗?”口中着,用脚勾开板凳,就弯腰坐下,一面以“传音入密”道:“聂兄,我是丁易。”
聂沧澜取起茶盅喝了一口,也以“传音入密”道:“兄弟早就知道你是丁兄了。啊,我们左首桌上那个穿青绸长衫的书生,脸上好像戴着面具。不知是什么人?”
丁易刚坐下来,跑堂立即送上一盏茶来,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丁易摸摸下巴,道:“你给我来半斤白酒,再炒两个下酒菜就好。”
跑堂退去之后,丁易伸手取起茶盅,喝了一口,就装作不经意的转脸朝左首桌上看去,果然,那穿青绸长衫的俏书生胸上分明带了面具,再看和他同桌的三人,坐在青衫书生对面那人,手中摇着一柄折扇,心中问道:“他们莫非会是通教的人?”
这时跑堂已经给聂沧澜两人送来酒莱,蓝衫公子三人叫的酒莱和青衫书生叫的一碗杂锦素麦面是一起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