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独狼(1 / 1)主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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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扎伊克斯缓缓地拖动着几乎无法动弹的双腿,狼的韧性让它无法昏迷让它仍然可以继续前行不过也仅此而已,它想要去那个山坡,那个和瑟一起播种出的草地那里。

缓缓的,星夜挂上天穹,扎伊克斯终于来到了这里,小心不触动到身体的伤痕,缓缓俯卧下来,看着天空那相互呼应的两颗如宝珠般璀璨的巨大球体,想哭,但是实在挤不出来。

就这样吧。

扎伊克斯缓缓闭上了眼睛。

清晨,蝴蝶轻轻停留在了扎伊克斯的鼻翼上,有些痒,扎伊克斯眉头,打了个喷嚏,紧接着闷哼一声,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扎伊克斯看着天空的光弧,有些迷茫。

突然身边有了一些动静,一只兔子居然从扎伊克斯面前冲了过去。

扎伊克斯双眼迷离,对兔子没有丝毫理会。

一会儿过后,又一只兔子狂奔而过。

扎伊克斯没有反应。

再一会儿过后,又又一只兔子狂奔而过。

扎伊克斯眼皮抬了一下,看着兔子消失在山坡后面,随后继续看着天空。

再再过一会儿后,又又又一只兔子狂奔而过。

扎伊克斯脑门上黑线渐渐浮现,我在这里这么久从连兔子毛都没见过!再说这荒山野岭就只有身边这一小块地方有青草,哪里来的食物养活它们?别以为我认不出那是同一只兔子!

再再再过一会儿后,又又又又一只兔子狂奔而过,兔子显得有些累了,气喘吁吁,不过在看到扎伊克斯之后跑得速度拉回了原来的程度。

再...再过一会儿后,又...又一只兔子伤痕累累地爬了过去,扎伊克斯艰难地挪了过去,一口了结了这只可怜的兔子,然后看向了兔子一次次跑过来的方向。

随后大口吃了起来,泪珠顺着脸颊上黑色的沟壑淌下。

嗯,一股子瑟的口水味。

...

以后的每天早晚都有一只满身伤痕的兔子爬过,偶尔也会有一头同样伤痕累累的小鹿一颠一颠地跑过,扎伊克斯的身体渐渐地康复过来。

它不停地反思自己的动作,用各种角度反复想象猎物面对自己的场景。

我在它们那里学习的技能在到达一定程度的眼光上看去简直破绽百出,不是说一无是处,而是因为这是让所有狼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应用的技能,是相当泛化而粗浅的技巧,面对那些强大而狡猾的敌人更显得摸襟见肘。

我需要在各种方面都更加强大的技巧。扎伊克斯看着天边默默思索着。

...

“喂喂你知道吗?扎伊克斯疯了。”

一只狼的嚎叫声从山的另一头隐隐传来。

“啊啊知道了。”

又一只狼的叫声响起,回音层层叠叠,分不清传来的方向。

“它几乎每天都在那山上张牙舞爪地乱跳。”

“啊啊知道了,话说你知道最近的动物们喜欢在哪里扎堆吗?我知道的地方都没几只动物过去了。”

“...你不想知道扎伊克斯为什么疯了吗?”

“谁知道呢,只要它不出现在我面前就好。”

话题就此结束。

扎伊克斯正在被狼群淡忘,假装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扎伊克斯仍然卧在地上用两只前爪对着空气挥舞着,眼前是假象中的劲敌。

...

扎伊克斯坐卧在山坡上的草地上,眯着眼睛看着远方,一大片一大片铅灰的积雨云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向着这里碾压过来,扎伊克斯站起了身,久违地伸了个懒腰,许久没有活动过的后肢隐隐有些无力,不过...

足够了,伤口的结痂早已脱落,是时候将自己的那些想法去一一验证了。

一双眼睛在隐蔽角落看着那几乎和天空融为一体的灰色身影跑下了山坡,咬合着兔子脖颈的力道缓缓放松,忽然想起什么,一口将嘴里兔子毙命。

这半个月真是太痛苦了,自己身上的这几两轻了好多,这只就当犒劳自己的吧。才一只狼就把自己累成这样,果然以后还是不要生崽吧?

扎伊克斯将脑海中的无数想法一一验证,将其改善或消减,逐渐归类为了一套套体系,说着简单,然而扎伊克斯付出的心血却不计其数,这些想法有许多甚至需要用性命当做筹码才可以验证,对其加以改善的途中更是如刀尖起舞一般,与生俱来的本能与自己的想法发生冲突的同时让扎伊克斯苦不堪言,身体的冲动无法听由思维的指挥让扎伊克斯无数次陷入几乎危机之中,许久不经打理的毛发更显干枯毛躁了,无数的地方打起了死结。

远远看上去如同一只失魂落魄的土狗一般,就连被狼群当做食物的小羚看向它的目光都隐隐带着不屑,谁都知道,狼是群居动物,只有一只基本上毫无威胁,而这只更像是被族群抛弃的家伙,放着不管也不会有事,没有任何家伙可以察觉得到扎伊克斯的眼睛在发生着莫名的变化,在那副狼狈的模样下那双眼睛变得更加深邃而清澈,时不时会陷入沉思,然后更加纯粹。

...

那是...扎伊克斯?这么久没见了,怎么身体这么脏?难道连自己都不愿意打理一下吗?哈哈终于有比我懒的家伙存在了!这方向是...又是那个山坡?没受伤啊?发生了什么?

突然自己的耳朵被轻轻咬住,瑟浑身上下的毛一下子立了起来,那灼热的鼻息径直往自己耳朵里钻,这个体型如果咬的是自己脖子的话自己也绝对无法躲避的。

那么现在就是放出最后的绝招的时候。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幽静的山谷中瑟的叫声凄厉还带着回音。

“你是小奶狗吗?叫声这么凄厉干嘛?是我啊!扎伊克斯。”

“嗷?”

“嗷什么,过来一下,给你看个好东西。”咬着瑟耳朵的扎伊克斯两耳嗡嗡发响,抬起爪子挠了挠耳朵,这莽劲儿,还真是久违了啊。

可是,刚才不是还是那个地方的吗?怎么就摸到我这里来了?什么时候扎伊克斯这么厉害了?和我认识的扎伊克斯有些不太一样,但是这味道...

嗅嗅...

“咳咳咳...”瑟被呛地咳嗽不断,看着扎伊克斯的目光简直像是看外星人似的,这么大味儿,怎么可能是扎伊克斯!

“呜呜呜~嗷!”瑟脸一皱对着扎伊克斯龇牙,两只前爪压地低低地,满满的敌意。

扎伊克斯脸一僵,扭过头嗅了嗅身上的毛发,那厚厚毛发下的脸一青,上次洗澡是多久来着?

不说还好,现在想起感觉浑身都在痒痒啊!

“哈...哈哈这种小问题不用在意啦!”扎伊克斯一脸尴尬,被瑟看得浑身不自在。

“呜呜呜~嗷嗷!嗷嗷嗷!唧!”一脸凶狠的瑟狂吠中被一脸黑线的扎伊克斯狠拽着耳朵向着那块草地走去,反抗无效的瑟甚至被扯出了高音。

乌啼月未落,似狼似狗的惨叫惊醒了无数熟睡的生物,捂着耳朵也挡不住经过山谷放大环绕版的噪音,抗议声连成了一片,此时此刻即便夜晚,山谷仍然热闹非凡。

好不容易将以为要把它杀狼灭口的瑟拖到了山坡上,扎伊克斯松开了口中生无可恋的瑟,瑟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溜到了一块岩石后面,偷偷摸摸露出两只眼睛看着扎伊克斯,看这架势只要扎伊克斯稍有动作就要撒丫子逃跑。

扎伊克斯脸更黑了,你是兔子吗?

“你又肥了,拖着你简直比抓猎物还累,自己跟我来吧。”扎伊克斯向前走着,瑟疑神疑鬼地左看看右看看,鬼鬼祟祟地跟着扎伊克斯,终于来到了那块它们种下的草地,可是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隆起了一个小小的山丘,扎伊克斯背对着它站在那上面。

血腥味?果然想要将我杀狼灭口吗!

瑟见势不妙嗖地一下朝着来时的路跑去,如架着风一般,没跑几步就被气急败坏的扎伊克斯追上拽着耳朵强行拉扯到了那小山丘下,一路的惨叫声凄厉地如被按在案板上的猪一般。

“好了好了看一下吧,我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准备好的。”扎伊克斯翻起了白眼,彻底被瑟搞得没了脾气。

“嗷?”瑟委屈巴巴地看向扎伊克斯,扎伊克斯嘴角抽抽,心里涌出一股无力的绝望感,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看看吧,算我求你了!”扎伊克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中冒火,如果瑟在这么磨磨唧唧它就要动手了!

瑟看着即将爆炸的扎伊克斯终于畏畏缩缩地走到了小山丘那,浓郁的血腥气让它有些胆战心惊,月光恰时地拨开了云层,淡淡月辉洒在眼前的山丘上让瑟睁大了眼睛。

“这些全部都是给你的,怎么样?喜欢不?”扎伊克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后站在那小山丘上。

“哼哼哼!这些全都是弥的妃子和幼崽们,可惜我打不赢弥,只能将其他的全部干掉了。”说着扎伊克斯甚至还有些遗憾,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下巴合不拢了,难道扎伊克斯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吗?那可是弥啊!在它们无数次围剿中得以逃出生天的家伙,将无数猎食者当傻子玩的弥啊!怎么可能像杀鸡一般将它的家人全部干掉?杀这么多鸡也不可能一天杀完啊!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它不是扎伊克斯!

“呜呜呜~嗷嗷嗷!嗷...唧嗷!”面无表情的扎伊克斯用下巴狠狠敲在瑟的鼻子上,上下颚的牙齿将中间那柔嫩的舌头撞了个结实。

将这件事抛到脑后,扎伊克斯清了清嗓子。

“咳咳,这些全部给你了。”扎伊克斯高昂着脑袋眯着眼睛,准备接受瑟的顶礼膜拜,它超期待瑟对它崇拜的样子,是撒娇?还是一副无法置信的傻样?还是讨好?

嗯...

被惊呆了?说不出话了?也是不错的反应啊,我看看...

扎伊克斯微微将眼皮睁开一条缝。

高兴到说不出话?嗯...不是特别让人惊喜啊。

瑟的嘴巴开合着,双目呆滞看着这堆成一堆的麋鹿。

嗯嗯,也非常不错嘛!扎伊克斯眯起眼睛,能看到瑟这样的表情它今天的付出也算值回了票价了。

“嗷...嗷...这么多我吃不完啊!我们加在一起也吃不完啊!你准备拿他们怎么办?这个天气两天,不一天就全部不能吃了啊!”瑟心疼地捶胸顿足,甚至心疼到说出了话!

...

扎伊克斯犹遭晴天霹雳。

沉默良久,扎伊克斯突然一脸“震惊”地说道:

“瑟你居然会说话!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啊!”

这话题转移生硬地让人尴尬,瑟翻了个白眼,跑到麋鹿堆下左嗅嗅右嗅嗅,拖了只最肥的出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丝毫不见外。

扎伊克斯抬头看着月亮,这和它想象的场景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嗷嗷!”

“既然会说话就说话啊!”扎伊克斯无力地说道。

“快来帮忙啊,这么多我吃到撑死也吃不完啊!”

“唉,来啦来啦!嗯?!那最肥的我埋这么深你都找到了!”

“嗷?!”

“...算了,吃你的吧。”

...

“嗝!我说,你真的真的不想学我的招式吗?很强哦!”

“嗝!嗷~”

“嗝!每天都可以吃喜欢吃的,抓那些动物再也不用凭运气了哦!”

“嗝!嗷~”

“嗝!给点反应吧!这么厉害的招式你不想学吗?”

“嗝嗝嗝...嗷~”

几天下来,瑟足足胖了一圈,跑起来甚至身上的肥肉都一浪一浪地,扎伊克斯的体型倒是稍微丰满了些,澡也好好生生洗过了,将苦果捣碎的浆倒入水里的时候扎伊克斯身上的虫没一会儿都像逃灾一般纷纷游了出来,密密麻麻一片让瑟一阵头皮发麻,洗完之后毛发倒是没有那般杂乱无章了,不过依然还是没有光泽,如同枯草一般,和旁边不管毛发还是身体都油光水滑的瑟对比鲜明。

剩下的好多已经没法吃了,半腐烂的鹿尸将那片草地污染地没法待在那里了,头顶上黑压压一片的秃鹫喳喳叫着早已不耐烦了,剩下的就留给它们吧,它们会把草地打扫地连一根骨头都不剩的,来年的草地会更加青翠吧。

瑟和扎伊克斯换了个地方晒太阳,身上这一圈圈肥肥的肉给瑟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逸感和倦怠感,这就是未来几天可以偷懒的保障啊!

扎伊克斯不然,一脸愁容地看着自己这一身既没手感又无光泽的毛发,心中纳闷,它可是足足泡了几个小时了啊,为什么还是没有光泽?偷偷瞟了瑟的脊背,那光泽,那飘逸的顺滑,真是让狼嫉妒地两眼发红啊。

唉,现在已是夏末,等到那一天它还会来吗?自己的皮毛还来得及保养吗?

扎伊克斯越想心中越愁,尾巴越摇越快,很快瑟的眼珠就被扎伊克斯的尾巴勾住,那频率没一会就让瑟头晕脑胀,突然尾巴一顿,扎伊克斯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那边吹过来的风经管和煦却让人毛骨悚然。

“走了瑟。”

“嗷?嗷嗷嗷~”

“别撒娇了,我感觉有些不对,听我的就当消食吧。”

瑟嗅了嗅,眉宇间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扎伊克斯这么说就走吧。

扎伊克斯突然停了下来,脊背上的毛发根根竖立起来。

“...糟了,晚了。”

喉头动了动,此时扎伊克斯的嗓音如同从枯木中发出的一样。

在山崖下,那东西已经盯上了它。

扎伊克斯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这如同冰冷的刀刃缓缓划过脊梁的压迫感...

“瑟你快走!叫狼来帮我!”

瑟一听到扎伊克斯的指令后撒腿就跑,不一会儿一声声狼嚎遍回荡开来。

听着瑟的脚步越来越远,扎伊克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后凝重地看向那里,还未见面就有如此恐怖的压力,这可是重来没遇到过的大敌,不过自己可不比以前了,现在的我...

额...

那是...

扎伊克斯看见远方缓缓走来的身影,那魁梧的身体,那双瞳散发的毫芒似乎在皮肤上留下了无数道伤痕,扎伊克斯瞠目结舌。

(嗷?是他!是来找我的吗?终于想起我了吗?等等等等我这副样子怎么见人啊!躲躲..躲起来,嗷!这荒山野岭哪里有地方躲啊啊啊!不行!这副样子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和它见面!上天啊!为什么你不把瑟皮毛的光泽分我一半!为什么我最近没有分出几分钟来保养皮毛啊!为什么你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啊啊啊!糟糕糟糕糟糕...)

扎伊克斯疯狂在心中怒吼,趁他还没上来的短短几十秒心跳瞬间突破三百大关,直奔四百而去,顶着俩红眼睛视线将这满是裸岩的石坡扎了一遍又一遍,向前狂奔从不回头的时间都似乎被它拖慢了下来。

没一会扎伊克斯遍站在了扎伊克斯刚才停留的地方,四周那充斥鼻腔的狼骚味说明那家伙一定还停留在这里的某处。

那就没关系了。

“你身上的味道和那些垃圾的味道有些不同啊,那我说的你应该听得懂吧?前几天我新上任的地形勘测员弥的亲属被一只狼给杀完了,你知道是谁吗?说出它的名字,还有所有吃了它们的肉的狼的名字然后你就可以滚了,还是说屠杀了弥所有的亲眷的狼,就是你吗?”

安静,除了风吹动的声音以外什么都没有。

白虎的脸皮抽了一下,这么不给面子?

“咳咳,我再说一遍,你知道那个杀了我的人的家伙在哪吗?”

...

自己在这里吧嗒了半天没有半点回应,如果自己这大半天都在对着空气说话岂不是很尴尬?

“装死?那就一直装下去吧!”白虎眼睛一瞪,厚厚的皮毛掩饰住了微红的脸颊,一巴掌拍到地上,顿时大地都微微震动了一下,抬起来时掌下的岩石布满了裂纹。

然后继续拍下,抬起,再拍下,白虎乐此不疲地不停地拍击着,轰隆隆的掌击声如雷鸣一般。

山石不断抖动着,大地似乎隐约发出了呻吟声,起初是一些碎石滑落,紧接着便是大面积的山体滑坡。

这种力量简直丧心病狂!哪有找不出敌人直接掀桌子的?你不考虑一下你自己跑不跑地出去吗!

白虎拍完之后遍在无数的落岩中碾转着如同下楼梯一般轻松,看来现在发生的这件事完全在它的意料之中,庞大的身体在此时发挥出来的惊人灵巧性对比起之前那惊世骇俗的力量就如同刚刚在抡大锤的汉子此时却绣起了女红一般让人辣眼。

看着娴熟的样子这事儿没少做。

等滑坡结束后白虎一脸神清气爽地看着这焕然一新的大地,然而许久之后,既没有飘散出来的血腥味,也没有东西一边骂娘一边逃难,这让白虎犯了难,以往的对手在它用了这招之后不是被压在乱石中死就是被撵出来然后被它拍死,或者咬死,还从来没有第四个选项出现的时候。

“奇怪,没道理啊,难道我真的对着空气说了这么久的话?可是不应该啊!这么大的味道没理由跑得了这么远啊,这味道明显没有向着别的地方飘走啊!难道真的不在?可是这味道的主人肯定在附近啊,这气味...”白虎喃喃道一脸失落,看起来打击不小。

“味道!味道!味道不停地说个没完味道什么的怎么可能有啊啊啊!我可是泡地皮都脱了一层了怎么可能还有味道?”扎伊克斯在白虎背后愤怒地叫出了声,现在的它对味道两字无比敏感,特别是从白虎口中说出更是字字扎心,终于彻底忍不住爆发了。

“...臣卜木曹!”

受惊的白虎全身的毛鼓胀起来硬生生地将整个白虎的体型撑得大了一节,想也不想一巴掌向着后面糊了过去,堪堪从趴在后面的扎伊克斯头顶上挥了过去,打在崩塌了一半的岩壁上。

...又是一轮塌方,这一次就没那么轻松了,站在崩塌的岩面下想要躲避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好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白虎狼狈地爬了出来,被翻滚的烟尘呛得一时是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不利索了,半晌,怒吼声响彻整片山地。

“那个混蛋呢!别给我说你死了!你就算死了我也要把你挖出来!”

(这么...这么将我放在心上吗?有点害羞啊...)

白虎对着天空嗅了嗅,更怒了,绕着圈将这一地乱石看了一遍又一遍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出来啊!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身上的味道浓地我喷嚏都要打出来了!”

“都说了没有味道!我洗了好久的!”

“臣卜木曹!”

一巴掌糊向背后,但是打了个空,背后什么都没有,白虎感觉周围阴风阵阵,脊背发凉,回想起它刚才所说的话,想了想。

“你说你洗了澡可是你身上的味道浓地都化不开了啊。”

“真的吗?”那声音似乎带着哭腔。

就是这里!

砰的一下白虎又打了个空。白虎吞了吞口水,感觉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它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让人爪麻的对手,到现在为止它连对手的相貌都不知道。

“呜呜呜,我再去洗洗...下次肯定没有味道了!”声音远远传来,这会儿功夫就跑远了。

“等等等等,不要走啊!那谁...”

“扎伊克斯,我的名字扎伊克斯。”话音在白虎耳边响起。

“臣卜木曹!”

白虎毛发直竖,下意识又是一巴掌糊了过去,什么都没打中,心脏砰砰跳地飞快,这大白天毫无征兆地出现连个人影都没有实在让人惊悚。

惊魂未定的白虎四处张望,四周仍然空空荡荡,连棵小草都没有,那从耳边响起的话是怎么回事?

“那您的名字是什么,能否告诉我呢?”一样还是从耳边响起。

白虎心中窝火无比,用这种方法喊出自己的名号那是多窝囊?怒吼一声对着身边狂乱挥舞着爪子,就算隐形的只要被它擦个边就是重伤。

山崩地裂在白虎这里成了形容词,然而——

“...我是北地苍猿森林之主渊风。”白虎木然地说道,周围大半的山能塌的大半都被它打了个遍,如果能将扎伊克斯随便什么地方弄伤它便能根据血的方向判断位置,然而愣是连一点皮都没擦破,甚至如果它伤害到自己的话自己的血液侵染到它的爪牙也可以根据这个判断位置,对方躲了半天也是一爪子都没有打过来,白虎彻底没了脾气。

“苍猿森林?我记得不是一直新猿王的地盘吗?你居然没有受伤吗?”那声音带着惊讶。新猿王武力可比老猿王更胜一筹,可以说是子承父业的典范,当初老猿王是自主让位的,虽然过了巅峰时刻却余威依旧,现在的苍猿森林可以说是双倍的强大,周围有大片大好的地盘,无论哪个都比面对两个猿王要好得多。可是渊风怼翻了它们还可以跑这么远出来撒野,是太自信了吗?

“当然归我了,怼翻那两个家伙我当然——只受了小小一点伤。”刚才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白虎眉飞色扬地说道,只不过说道小伤的时候眉毛抖了抖。

猿王双打不要太爽,就算其中一只它都要小心再小心才可以摆平,那猿王胡萝卜粗的手指和苹果一般的指关节杀伤力可是相当强大的,猿类的手背本来应该布满毛发,而猿王的所有关节基本上都被磨平了表面,有种抛过光的感觉,是那种可以弹爆小石头的强大,新猿王身体状态全面巅峰,颇有几分白虎见谁都可以冲上去平a的气势,老猿王眼光老辣下手扪阴险,专门抓空子抽冷子,打着就是见不着血的阴招,最最重要这俩家伙是父子长得居然还差不多,打起来混乱的气息根本没法分辨地出来,时不时交换位置,本来动作大开大合的对手猛地画风一变,猝不及防之下另一边的家伙就死缠烂打过来,白虎脸上挨了不少拳,牙齿都松了几颗。

结果就不用说了,白虎顶着两猿铁拳的狂轰滥炸狠狠将巴掌往这两家伙身上拍瓷实了,互相伤害,两猿固然没气了,白虎在那短短一瞬间也是断了好多骨头,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内伤淤青。

这回才受伤没多久就出来混,结果是白虎有些后悔了,它觉得自己应该把伤养好再出来算账的。

“然后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地形勘测员就被一个家伙干掉了,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它翻出来。”白虎说着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无法庇护领下居民的领主会被认为没有能力,刚成为领主的它怼翻两个猿王可是受了不轻的伤,这时候有人找茬也是一个大问题,它不能忍受威信被质疑,单枪匹马地跑出来寻找罪魁祸首。

“什么!您居然受了伤!那些混蛋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那声音情绪波动幅度突然变得非常大。

“???”白虎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渊风大人,我现在立刻将这群混蛋斩草除根,敢伤害...”扎伊克斯气冲冲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看样子是走远了。

“?????”白脸一虎懵逼,发生了什么?

受伤的是我吧?为什么比我意见还大?

嘴巴张了张,不知道怎么叫住它,我该怎么解释呢?

突然虎目一瞪,斩草除根?那可全部是我的班底啊!

“等等!等等!你还没说谁将弥的家眷们放翻完了啊!还有你敢动它们我就拍死你!”白虎追着扎伊克斯,或者说赶紧向着自己的地盘跑去,这家伙如果想要干掉几个人就算它也拦不住啊!

“为了达令!被拍死又有何妨!”扎伊克斯的声音从远方渺渺飘来,甚至感觉得到那股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味道。

嗯?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达令?一虎白脸懵逼,突然回过神怒吼。

“嗷!不准对它们出手!我班底就这几个了啊!”白虎的声音好似带着哭腔,它冲到猿王面前可是将苍猿森林的底蕴杀了个大半,大小猫就这两三只了啊!人都没了叫什么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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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扎伊克斯默默地看着月亮嘴角微翘,那只可怜的狼哼哼唧唧地躲到某个地方默默养伤去了,扎伊克斯也没心思去管它,背后又窸窸窣窣起来,扎伊克斯嘴角抽了抽,刚回忆到关键时刻就被打断,向后看去,六只狼对着它微微俯首。

“你们这个月所有的鸡腿都没了。”扎伊克斯黑着脸说道。

“???”群狼懵逼,齐刷刷抬头看着它一脸不敢置信,虽然鸡腿没了还有其他肉没什么大碍,但是突然这么一茬是怎么回事?

“看我也没用,速度这么慢脚步声倒是响亮,再看,再看下个月鸡腿也没了!”

“还有最近所有一切大小事情都交给冬蜜,我有重要的事。”说完之后跑掉了,六只狼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无奈。

“话说这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吧?”

“自从小主人消失之后大姐便在不停地游荡在那片沼泽中,这回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没想到又要一个人。”

“...哦对了,别想着偷吃,我会悄悄地看着你们地...”

扎伊克斯的声音突然在几只狼中间响起,毫无征兆,顿时在月亮底下多了几个跳地老高的毛球。

“一惊一乍地,看来你们还差得远啊...”扎伊克斯的声音渐渐模糊,看样子又走远了。

然而这几只狼仍然僵在原地,身上的毛发被撑得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不知道谁缓缓地吐气声,几只狼终于放松下来。

“这种能力太犯规了吧?”一只狼抓狂地说道。

“是啊,话说不管谁都会被吓一跳地吧?”另一只狼附和道看样子是万分赞同。

“...你们太天真了,大姐现在还在我们身边呢!”一只狼默不住声,突然悠悠开口道。

那两只狼顿时全身一颤,紧张地看向四面八方。

然而什么都没有,再过了一阵,那突然爆出惊天大料地狼开口道:

“好了,现在是真走了。”

“哇!你厉害了不少嘛!”“你怎么知道大姐就在旁边?”“有你的啊,刚才我说的啥大姐听到了吗?”...

所有狼纷纷惊奇地看向那只发现了扎伊克斯踪迹地狼,争先恐后地向它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我用来诈大姐的,万一在的话呢?”那狼得意洋洋地说道。

...众狼一脸看渣渣地眼神看着它。

白虎没有回到自己的大树,这里离家还是有些远了,先找了个比较清澈的小池,将小家伙扔进了泉水中,如同涮羊肉一般搅合了几下,这一路叼着它那污血混着烂泥的味道可将它恶心坏了,它可不想将那些血污吞进肚子里,太倒胃口了,涮涮味道可能会好一些,拎出来的时候小家伙的确干净了不少,湿漉漉的头发将那些血槽遮掩了大半,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如同陷入了睡梦中一般。

白虎嗅了嗅小家伙,这下就好入口多了,傍着水将小家伙搂在怀里,长又宽的舌头将小家伙舔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翻过面来继续填,就像对待烤肉架上的烤肉,刷完一面,换一面继续刷,乐此不疲,舌头上的倒刺软软地,虽然动作粗莽但是接触时却软绵绵地耷拉下来,没有划伤小家伙的皮肤,反而非常的柔和,暖烘烘的毛发渐渐将温暖传递到了小家伙身体上各个角落,微微紧绷的眉宇间不自觉透露出的痛苦渐渐化开,凝重的线条在白虎的舔舐下渐渐柔和下来,身体蜷缩在一起向着白虎的怀里靠去,渐渐响起轻微的鼾声。

清晨,白虎抖了抖睫毛上的露水,两个大大的眼袋吊在外面,哈欠连天,脑袋毫无自觉地一点一点,突然一声划破天际的雀啼惊醒了白虎,一个激灵,白虎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看天空,这么快就早上了?

首先是对着将吵醒自己的小雀怒吼,看着无数惊慌失措的小雀飞向天空,其中一只惊慌地一头撞在树干上打着旋落在地上,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伸了个懒腰,看看周围的环境一阵迷糊,我怎么到的这里?

虎躯一震,急忙向身下看去,眼皮直抽抽,事不关己地看向旁边,反正还会再长出来的不是吗?

白虎看着小家伙,刚才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有影响到它,这熟睡的样子想必还要睡上一会吧,果然舔了一夜之后看起来小家伙顺眼了许多。

不过这也不是你赖床的理由啊!

“吼!吃奶了!起来嗨!”

一双肉爪子将小家伙rua啊rua,然后继续rua。

半睡半昏迷的小家伙就这样被折磨醒了,浑身无一处不是又酸又涨,好像身体被拆了一遍踩了一遍然后又被粗暴地装了回去一般,看着白虎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在熟睡时被吵醒此仇不共戴天!

仇恨值max。

如果不是身体被按着地的话他肯定冲上去狠狠咬上一口。

好半天将小家伙喂饱,打了个奶嗝仰面倒在地上,脑袋上的伤疤被白虎舔地只剩下一些血印,留下的污垢连着血痂被舔舐了个干净,加上白虎残留的一些口水,至少没有了感染的风险,只要多休息就可以痊愈。

不过显然白虎不会让它好过,再次将它按在地上rua了又rua,美其名曰帮助消化还有复健疗程。

森林中不断响起小家伙嗷嗷的痛呼,其中时不时响起让人牙酸的咔嚓声,那是关节脱节的声音,每次响起时白虎就会用巧妙的手法将其揉了回去,然后折磨下一个地方,磨炼着小家伙的筋骨,以它富有营养的母乳加上小家伙旺盛的生命力,可以轻轻松松将留下的暗伤愈合地不留后患,挖掘小家伙的潜力。

下一次去什么地方呢?白虎rua着,心思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手上的动作没有因为小家伙的惨叫慢上丝毫。

看它样子目前连兔子都没法干掉吧,算了,先去串门吧,饿了,这次去哪个地方蹭饭呢?

奄奄一息的小家伙不知道它险险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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