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当然不会因为外边的那群大猫发生躁动就莽出血雾大干一场,b数还是要有的。
嗯,只不过是枷锁松动的征兆罢了,这泛起的涟漪让白虎有了在这方寸之间腾挪的可能性。
如何在这小小的空间玩出花来还是要双方在计谋上的角逐,看谁更胜一筹。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公平的对决,双方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这是一场围猎,而她是那只兔子。
大猫们焦躁地嗷叫着,心态好的则就着这污浊的泥水就地坐下,而一些急性子便开始不断在红雾外边游走了,时不时将水花拍向红雾。
还别说有点效果,不过见效甚微,那红雾就像一眼活泉一般,根本看不出来有被消弭下去的迹象,转眼就被周遭的雾气填补了空缺。
这种不明所以的东西没有谁会喜欢,不过就像螃蟹,总有第一个试着下口的人。
一头大猫眯起了眼睛,尾巴在湖面上甩动着,于湖面上划出了一个弯钩。
它想起了刚才那道红色雾柱喷出来的方向。
毫无疑问这是白虎的手段,不过既然是手段,毫无疑问是需要人来使用的,换句话说...
“吼!别以为躲在那东西里面就能轻松地蒙混过关,看我把你从你的老鼠窝里拖出来!”
这只大猫突然大吼一声,顿时吸引了周遭所有大猫的注意力,于是乎就这么在众猫惊讶的目光中一个飞扑,犹如一个英雄一般。
只要顺着红雾喷吐出来的方向,你便无路可退了!
红雾将其整个身形吞没...
轰!
一声巨响,有如一枚水雷自水面之下轰然爆开,骤起的巨浪不仅让周围的大猫喝了好几口泥水,连无形的红雾都为之动荡了起来。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红雾好好地将里面的一切动静掩饰住了。
大猫们激动地伸长了脖子,对着红雾一阵探头探脑。
“嗷...”
余波微微荡漾着,和新生的波纹相互重叠。
...然后呢?没了吗?
简直匪夷所思!那只勇猛的大猫跳进去之后除了炸出一个巨大的浪花之外此时居然没有了任何动静!
难道这红雾连声音也能够屏蔽吸收吗?
随着那只大猫进入到红雾之中的时间越来越久,周围的大猫们的后颈毛渐渐竖立了起来,而部分立场并不坚定的大猫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大部队。
此时此刻,那名勇者正浑身僵硬着,不敢有丝毫动弹。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她在那个位置?
大猫的心中满是惊骇,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陷入此般境地,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啊,没错,回想当时的情景,就像一根木棍飞向翘首以盼的猎犬一般,在落入水中的一瞬间它的咽喉已经被白虎从侧面用獠牙轻轻地锁住。
借着红色雾柱惊起的涟漪,白虎无声无息地向着右方移动了三步,而雾气却依旧滞留在原来的位置。
突然间他后悔了:
我真是傻啊!她可是连面对那种恶魔都敢率先动手的怪胎,怎么会想到当第一个趟雷的!?
后悔莫及!
没有动弹,谁都没有动弹,就这么僵持着。
...这是威胁!
大猫明悟了,即便没有语言的交流,它也知道了白虎想说的话:
敢动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不过她还没有动手,这意味着还有商量的余地!
大猫想到了这一茬,心中大喜,不由得升起一丝侥幸。
她是想和我谈条件吧?这样就好,只要不太过分的事答应她就是了!即便帮助她突围我也认了!嗯,没必要冒着被咬断脖子的危险找她晦气!
嗯,决定了!只要她一放开我就立刻逃走,再也不来淌这趟浑水!
来吧!快开条件啊!
大猫这么想到,喉结滚动了一下。
在这段让大猫愈发忐忑的沉默中,只感觉得到那些利齿的锋锐面穿透了毛发,深深陷入真皮,正随着白虎的呼吸缓缓地起伏着,刺痛时不时地传来。
白虎的虎须颤动着,犬齿压在这只大猫的脖颈上。
她在摸索着这只大猫皮下颈椎的所在。
即便是现在这样的绝对上风,白虎依然没有放下警惕,现在的她承受不了任何突发情况致使的后果,必须将一切可能的一边几率抹杀于无。
...啊,就是这里了。
咔呲!
大猫一惊,刚想反抗,就感知到了自己的颈椎已经被数个坚硬的利齿架住。
背水一战的胜率被压制到几近于无!没想到这个雌性居然谨慎到如此地步!
惨了!岂不是自己只能任由这个雌性摆布了?
大猫身体不敢有丝毫动弹,只能尽力向着左侧看去,好像想要用目光穿透这无光的黑幕,确认那个将自己喉咙锁住的到底是何种面目。
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血腥味。
那被毛发密密掩盖的皮下一片惨白,心在悸动着。
对方拿捏在手中的筹码变得更多更重,更让自己难以反驳了。
“好了,现在我们就来好好地谈谈条件吧...”
从背后,这只大猫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挪动了一下下巴,让牙能够更好地卡出它的颈椎,白虎轻轻的说道。
终于来了...
大猫松了一口气。
“那么...”
白虎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残酷的笑意:
“现在,我要你全身一半的鲜血。”
...什么?
正期待着白虎开出条件的大猫突然一懵。
她刚刚说的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呵,呵呵...”
喉咙好干。
完全笑不出来,不过仍然努力地拉扯脸颊,装做无害的和善样子...
“那个...哈哈,这位美丽的雌性,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清你在说什么...不过要我告诉你外面有多少包围你的人吗?要我帮你吸引注意力吗?如果是你这样强大而又美丽的雌性地话,我愿意为你效劳!”
“哦?”
似乎它的话引起了白虎的兴趣,大猫听到水声哗啦着,她的爪拖带着泥水拂在了自己的脊背上,冷锐的尖爪剥开了它的皮毛,那些湿冷的粘稠顺着缝隙贴着里面的皮肤滑入进来。
大猫浑身一个寒颤,这种感觉并不好。
脖颈间传来的隐痛让它很好地将理智保持了下来。
“嘴巴挺甜地嘛!不过...”
“以你现在的样子来看可没有多少说服力哦~这位小哥哟~”
“咳...虽然现在我这么说没什么说服力,不过我可是很厉害的!帮你脱离困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地挺漂亮地嘛...”
白虎显然还没有满足,她好像很享受这种从内心上将其征服把捏的感觉!
没错,她能感觉到这只大猫皮下肌肉纤维的轻颤!
它在厌恶,它在压抑着!
啊啊~能够感觉地出来!这个泥水对你来说很讨厌是吧?渗透到了毛层的内部让你很难受是吧?就像眼看着蚂蚁从毛隙间钻进来却只能强行压抑着将其刨去的冲动!
多么美妙!能够感觉得到!在纠结吧?想要愤怒想要爆发却因为被拿捏着命脉被迫将这股不甘咽下!我感受地到哦~你的内心在悲泣,在颤抖吧?吞下这枚被蛇吻过的毒果之后你的内心到底扭曲成了什么样呢?
呵呵...哈哈哈哈哈!好好奇!此刻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的胸膛,你的脑海里正在进行着何等激烈的矛盾!
啊啊啊~好想知道!好想让你亲口说出来那是怎样的滋味!
说起来...
它好像也是一个兽王对吧?兽王啊...呵呵呵...
大猫感觉到那硬冷的尖刺顺着自己的肩胛骨滑下,再顺着肌肉之间的沟壑缓缓平移,大臂的轮廓随着白虎利爪耳朵一动勾勒了出来。
不行...这不是更让人兴奋了吗?
水面又开始泛起了波澜,外面又开始躁动了。
白虎回过神来,心中略有些残念。
可惜...中场休息到此为止了呢。
“你说的条件挺有吸引力的,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给我一些小小的帮助吧...”
浑身难受的大猫闻言大喜,可是白虎之后的话却画风一转,犹如阳春坠入隆冬,突然变得无比冰寒:
“但是,我不需要!”
大猫大急,挣扎着想要再和白虎申辩:
“为什么!呃...”
锁在其喉间的利齿突然夹紧,让大猫的眼睛一瞪,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不是来和你谈条件的,我是来索取的,你只有两个选择,你自己动手在你的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交给我,或者我亲自在你的动脉上划下一条口,不过若是我亲自来取地话可控制不好力度,两条路,你自己选择。”
白虎的嘴稍微松了一些,脸皮愈发青紫的大猫顿时缓过了尽,急声说道,连音量都忘了压低了:
“等等!不要这么冲动!你好好想想,难道就没有第三条选项了吗?我选第三条!”
“呵,看清你的位置,蠢货!你...没有调价还价的权利!”
“给你十秒钟时间!”
“十...”
“绝不!”
大猫显得很硬气。
“四...”
...
躁动不安的大猫们尽管在互相交流着意见,却迟迟没有动身。
之前进入到里面的大猫砸进去就只泛起了一个浪花,之后的寂静无疑更让人心生恐惧。
不过,人数上的优势正逐渐消磨着他们的耐性,它们正逐渐变得大胆起来。
不论你玩出什么花来,只要我们碾过去你便无计可施!
可是时间不站在它们这边,不等它们的胆气膨胀到摧毁理智和谨慎的时刻,突然间,血雾发生了变化,旋转扭曲着,血雾变得更深,更沉,甚至带上些许浓稠的黑色,刚才的血雾和现在相比就像是局限在肥皂泡里的干冰白雾,而此刻,肥皂泡破了!犹如洪水爆发一般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白虎一脸复杂地看着这只在水面上翻着白肚的大猫。
这真的是一只很硬气的小哥呢,它直到最后都没有放弃说服白虎。
可是既然这样地话,为什么没有从一开始就奋力一搏呢?
...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这种事的时候。
我已经记住你的味道了,下次再来找你玩玩吧。
白虎当然没有杀死这只大猫,它只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罢了,以它们的体质来看一半的鲜血还达不到致死量。
将这份屈辱的恩情十倍奉还可不是说说,如果就这么杀了它岂不是说明自己的气量连这群杂碎都不如?她要将围堵她的大猫一个接一个挑出来揍翻十次,然后再饶过它们性命十次!只有这样才算十倍奉还!
不过,现在饭要一口一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