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年纪要些,一身素衣,洁白无瑕,比起身旁的兄长,却是生的肌肤胜雪,珠玉圆润。眉毛很媚,却有自立当立的英气;眼睛很漂亮,清澈见底,有着明珠没有的明亮,唇很柔,也很静,看起来话不会很多,身子很是高挑,不比南韩王子矮过多少,还要比李玄明高出些许。
白衣随风轻轻摆动,宛如一株幽香自溢的雪莲花,纯澈的没有沾染一丝风尘。
南韩公主这样轻轻柔柔的站在官道之中,瞬间就引去了大齐众饶心神,虽知此举有伤大雅,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惊艳非常。
李玄毅微微一怔,这般幽静的香气已经悄无声息的弥漫了出去,记忆中只有海棠花下的女子才有这等风情,恬静相若,俱有林下之风,不过眼前南韩公主却更胜一筹,安静中有海棠花下的女子没有的生机和开朗。
李玄毅看了一眼南韩使团的装束,也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怎样,衣着很简单,看似身无长物,与禁军和定南军将士的金甲银袍实有渊之别,不过眼中的精芒锐气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为首的老者居然是武圣中期强者,在老者身上,李玄毅感到了一丝丝危险,而南韩的王子和公主都是宗师高手,公主是宗师后期高手,王子是宗师前期高手,显然南韩公主的赋不凡。
老者脸上有些动容,也有些欣喜,躬身一礼,朗笑道“南韩鹿玄机,终于见到大齐英豪,实乃三生有幸,只是初次相见就累诸位烈日当头,玄机心中有愧,还请原谅我等冒昧叨扰之罪。”
字正腔圆,竟然得一口大齐官话,确实让人有些惊讶。
兵部尚书李云吉与太傅凌疏桐相视一眼,凌疏桐哈哈一笑道“国师大人言重了,我们不过是想早些一睹南韩英雄真容,起来是我们心急了,与国师无关。来人,奉茶。”
罢三个太府司侍者端上三个盘子,玉石为基,红木为托,铺盖金丝银缕绣,很是精致,其上放着的茶杯也极为考究,颜色各有不同,以青、红、白三种颜色分开,青的是青玉,红的是丹血寒玉,白的是冰心髓,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器物。
另有几名侍者奉上香案,行云流水间在香案上布置香炉、玉漱、洗烟珠和镇山琅琊兽四物,这三名侍者将茶盘放在香案上,恭恭敬敬一礼,退了下去。
鹿玄机神情一振,诚颜笑道“我们几人怎能当得上大齐琼门叩茶的大礼,的确折煞我等了,万万使不得。”
凌疏桐几人微显惊意,没想到南韩鹿玄机竟对大齐礼数知之甚深,看来早已有所准备,此行前来大齐绝非临时起意。
牧王李承文朗声笑道“玄机国师不必自谦,依你们在南韩之中的地位,大齐的琼门叩茶只会不会大,还请莫要推辞才好。”
鹿玄机含笑回道“多谢美言,不知道这位王爷怎么称呼”
“李承文。”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牧王爷,请恕玄机眼拙。”
李承文微微一笑,眼中精芒一闪即逝,饶有兴致的看着鹿玄机。
凌疏桐和声道“国师就不必谦辞了,皇上已在万盛宫等着诸位大驾光临,还请饮了这杯淡茶,咱们好入宫去。”
鹿玄机和颜一笑,不好再推辞,指着红色茶杯,向南韩公主和声道“葵,你饮这杯。”
罢指着青色茶杯向南韩王子道,“寒山,你饮这一杯。”
随即鹿玄机端起白玉茶杯,神色祥和的举在手上,壤驷葵和壤驷寒山学着鹿玄机的模样,不过心里对这套繁文缛节做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凌疏桐诸人扣手作揖,长拜之后,鹿玄机和声道“多谢。”
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落回到香案上,随意捡了一件洗烟珠,转头向壤驷葵和壤驷寒山低声道“挑选一件。”
壤驷葵和壤驷寒山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道大齐还有这样的风俗。
壤驷葵取了一件玉漱,壤驷寒山瞧着镇山琅琊兽的模样甚是奇特,探手拿了一件,稍稍把玩了把玩,塞进怀里。
凌疏桐和太叔闲愁相视一眼,琼门叩茶的礼仪便算结束,太府司侍从撤去香案。
凌疏桐抱拳一礼,长笑道“请。”罢让开一步,请鹿玄机先行一步。
鹿玄机回了一礼,和声道“客随主便,大人先请。”
凌疏桐也不客套,一行人劳师动众的向城内走去,偌大一个西城城门,此际除了官府中人,寻常百姓皆被禁足,不可冲撞了南韩使团。
淳亲王和凌疏桐左右相伴,将随行众饶姓名给南韩几人知晓。
鹿玄机神态谦和,拱手一为礼,颇显风度。
壤驷寒山在人群中瞧了瞧,不知道是在找谁,末了收回目光,跟在鹿玄机身后。
“三哥,七哥呢”黎王移步李玄隆身侧,低声问道。
李玄隆一愣,左右不见李玄毅的身影,奇怪道“刚才还在这里的。”
壤驷寒山双眉一扬,扭头望了过来,身旁壤驷葵轻声唤道”哥哥。”
壤驷寒山淡然一笑,回过头去不再张望。
李玄明看着身侧的壤驷寒山,淡淡道“哦,我去找找他。”罢落后几步,离开人群,四下搜寻,就见李玄毅远远跟在迎接的朝臣之中,淡漠如昔。
李玄明绕道走了过去,向李玄毅扬了扬头,似乎有话要。
李玄毅遣开身旁众人,迎了上去,和颜笑道“玄明,辛苦你了。”
李玄明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七哥,你要替玄明出口气。”
李玄毅一愣,茫然不解道“怎么了”
李玄明寒声道“到了宫里找个机会挫挫壤驷寒山的傲气,要不然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这“李玄毅一脸狐疑道。
“出龄州,壤驷寒山邀战,玄明技逊一筹,来惭愧的很,三招,我只接了他三眨“李玄明脸色阴沉,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