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加上刚才,你一共亲了我七百二十三次。我就给你下了七百二十三次毒。”
湘潇笑得越发放荡妖冶:“公子,这毒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哟,犹记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一抹胭脂血。”
“所以你以为你翻盘了?十年胭脂血,伤了我的神魂,一刀肋下,是我未修成金刚不坏的肾脏,以幻术让我施展造化秘术,你以为就可以逆转星盘,夺我魂力修为精血,反辅为主?湘儿,你想得未免太美了些,别说现在是我九嶷主场,就算是你们我独处,我的底牌,又岂是你能了解的?”
湘潇笑容一凝,纵身飞退百米,合掌扣决印,施展刚刚李云禅对她幻像施展的抢夺造化修为的秘术。
可无论她怎么逆转混沌决,却始终发挥不出半点威力。
湘潇神色第一次变得慌乱。
李云禅抿嘴,讥笑道:“天为地纲,阳为阴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自古君臣主辅,皆有秩序,你修炼的至阴混沌决,终究是辅,又怎能颠覆天命秩序?乖乖过来,让我夺了你一身修为造化,我可以留你一条命,还你自由身。”
“想得美!”
湘潇终于绝望,凄凄笑出声,仰头望着星阵散去后灵力重新化作的白云悠悠,十七年卧薪尝胆的悲苦恨戾,终于不再隐藏压抑,尽数释放出来:
“这天地就算能左右我们这些蝼蚁如何生,但总不能阻挡我们如何死。我湘潇今日就把这身苟活了十七年的血肉性命归还天地,你李云禅终归不能圆满混沌决,不能彻底掌控造化玉蝶。你就不可能战胜三先生。”
她忽然露出一抹濒临绝望时的狰狞戾笑,从空间戒指里掏出手机,对李云禅摇了摇,猛地重重按在屏幕中央的发送按钮上:“忘了告诉你,今日的一切,都被我录了下来,等着神州十八亿民众的觉醒吧!”
她把手机使劲砸向李云禅,纤细身子倏地纵起,飞入虚空云下,仰头,张口,戾声悲鸣:
“李云禅,你一辈子都休想解开胭脂血的魂毒!一辈子都休想凝弦入道!一辈子都休想生儿育女!李家,注定断子绝孙!”
“啊……”
她猛地扣手掐决,疯狂逆转一身修为造化,竟是打算自爆。
“哎!”
白云之上幽幽一声叹息,凝结了湘潇逆转周天经络窍穴的狂暴玄力。
萧远身遭白云缭绕,遮去面容,带着郑乎秋赵若水王六两,破开云海缓缓落下广场。
本是想让赵若水王六两他们突破后实战下的,奈何计划不如变化,面对如今的湘潇自爆,赵若水他们接不下,萧远不得不亲自出手了。
也不见萧远如何动作,冥冥中自有一缕气机,浩如烟海,牵引着湘潇逆转的狂暴玄力,重新归流十亿八千万窍穴之中,让她无法自爆。
湘潇一身玄力被压,再也不能浮空,极速坠落。
郑乎秋急忙加速,在半空接住了她。
萧远落在广场中央,对着李云禅遥遥伸手,覆掌上挽,摊开,卷了卷四根指头。
像挽一卷云雾入袖。
李云禅被湘潇剜出的那个血洞,原本已经止血凝结,此时被萧远这虚虚一招,突然如银瓶乍破,血浆喷涌而出,溅射喷洒。
一起喷出的,还有被他收入识海中的造化玉蝶。
造化玉碟杳似流星,往萧远飞来。
萧远摆了摆手,拘一抹白云旋绕,涤净玉碟上沾染的李云禅鲜血,把玉碟收入手中,开口道:“原本是震慑神州地脉的圣器,却被你们这群表面光鲜却满肚子蛆虫死水的垃圾当做高悬在众生头顶的杀伐利器,平白辜负了这般神物。”
“从今往后,这造化玉碟,就镶入国都风云阁的国徽中,作为我文国国运的镇器吧。”
萧远掂了掂造化玉蝶,反手一抛,造化玉蝶飞入云层,横跨几千里虚空,飞过几十座人间城池,进入燕京风云阁,嵌入阁顶的璀璨国徽中,消失不见。
萧远抬头,看向李云禅。
李云禅肋下血洞中,血浆迸涌,却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七大长老、北斗九座、二十八宿也静静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萧远拿走造化玉蝶,却不敢阻止。
李云禅咬牙,忍住血液流失的痛苦,含恨和萧远对视,桀桀嘲笑道:“名震天下的三先生,也只个等胜败落幕才敢出来收尾的伪君子吗?”
萧远笑道:“我什么时候又成伪君子了,你不是一直都视我为刁民的吗?”
“你早就设计好了一切!”
李云禅一脸厌恨地看着萧远:“以超越母星几十年的科技引起世家贪婪和恐慌;再和陈云长联合演戏挑衅世家,逼迫我世家应对;又复苏天道,给了我世家一个护身符,让我们放手一搏;更是携八大圣器回归,给海外古老七世家释放信号,让他们以为可以趁机重回华夏,趁机抢夺我做空龙元时留下的市场份额,天道执法之下,只要继续欺瞒愚化民众,挟着这份“救世”大恩,他们就还是三千年前傲立神州之上,享受神州子民供奉的超然世家,所以一家家被你用大饼驱使着,纷纷归来声讨九嶷;我李家始祖,想来也已经被天帝秦伯衣找到,给我传话让我提前知晓八大圣器回归,激起我九嶷再现造化玉碟的贪欲,也是受你们师兄弟的胁迫吧?你萧……”
“啪!”
萧远抬手,隔空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李云禅脸上,打断了他道破萧远名字的话,毕竟现在,玄机还在白云中开着直播呢。笑道:“你是有受虐倾向吧?好好说话不行吗?居然让我削你?”
李云禅脸上五道惨白的手指印急剧泛红,面色狰狞扭曲,却终究不敢再道破萧远身份。
只是他当着世家门阀的面受如此奇耻大辱,也不可能在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地继续说下去。
“三先生一系列算计布局,环环相扣,把世家门阀一网打尽,如果老朽猜得不错,今日种种,只怕神州十八亿民众,都看在眼里了吧?”
李少白眼见世家破灭已成定局,仿佛突然衰老了十岁,嘲笑道:
“只是你口口声声说,我世家尽是些只会使阴谋诡计掠夺百姓的蛀虫,不知三先生这一系列算计阴谋,算不算我世家七千年传承的智慧?
如今世家尽数败在你手,我世家财富,你又该如何分配?或者,陈云长曹长生他们,又该如何分配,才能做到真正的还富与民,让十八亿民众心无芥蒂呢?”
萧远平静反讽道:“都说鸟之将死,其鸣也悲,可你李少白眼看世家门阀败亡,不思万年罪孽,却还在舌伐攻心,欲图挑起民心里的戾气,果然不见棺材不落泪,更适合你们这些蛀虫。”
“哈哈哈……”
李少白仰天大笑,也不知是悲是傲,说道:“我世家门阀万年累积,财富之巨,产业之多,旷古绝今。你三先生也好,陈云长他们也罢,面对如此巨额财富,总该给百姓一个交代吧?我李少白葬送了世家历史,临别之际痛思万年罪业,为神州民众问句无人敢问的话,怎么就成舌伐攻心了呢?”
“呵呵,是小子错怪你了。”
萧远皮笑肉不笑道:“不过现在天道执掌神州,人间的事,人人都做得主。就算他们按人头瓜分了你世家财富,一日内挥霍一空,甚至因此沾染了些疾病债务,跳楼投江,都与你我无关,他们也怪不到谁头上。想做自己的主,就得学会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再说神州文昌武耀七千载,人间早就没有傻子了,未来怎么活,他们肯定比你们这些守着祖宗基业吃了一万年的世家子弟明白。”
“至于你们……”
萧远眺望在座的世家门阀、衣冠子弟、门生故旧:“我守天道纲纪,不杀你们,待天道定罪之后,凡是有罪之身,都去星空远征吧!你们的先祖万年前引领着人类,三千年里一步步走出洪荒走入文明,你们却在这颗母星上祸害了七千年,罚你们去开辟人类星空家园,也算是赎这七千年罪恶。”
“本以为九大圣器混斗,能够积攒我复苏荧惑的能量,没想到你们七千年来忙着祸害人间,都忘了怎么修行,一个个狗屁不通的入微境界,连远古时期的小象境甚至天象境都不如,造化玉蝶白万分之一的力量都不能激发,真为你们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