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第一次灵魂震颤(1 / 1)一品星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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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明是曹治军家后街东面的一个小伙伴,比曹治军大一岁,老爸是给县里合作社计账的,有固定收入,所以家里条件也不错,每天都是早早的就在街口等候。

只见大曹振右手拿着啪唧正轮着膀子“嘿”的一声,使劲的往地上的啪唧扇了过去,朱玉明的啪唧应声翻了过来。

“哈哈,又赢了一张。”曹振咧开大嘴哈哈的傻笑了几声。

“你往后点,到我了。”朱玉明用左手扒拉一下曹振,生怕对方碍事影响自己发挥,这时曹治军跑过来:“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行,你等会,我扇完你再来。”说完朱玉有甩开膀子“啪”的一下扇了下去,不过毕竟年纪小,曹振用的又是一个又大又厚的啪唧,想扇过来可不容易。

曹治军也加入了扇啪唧的队伍,不过事先准备不充分,自己的啪唧都薄,扇不动曹振的厚啪唧,没一会功夫就被曹振的厚啪唧给“震”了个精光。

曹振则乐的屁颠屁颠的,大声嚷道:“你俩回家叠几张厚的来吧,要不我这厚啪唧无敌了,哈哈。”

“好,你在这等着。”曹治军和朱玉明一口同声道,说完两人撒开丫子回家去叠啪唧。

曹治军正往家跑,马上到家门口了。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咣当,咣当”破旧自行车颠簸的声音,曹治军急忙靠在路边给自行车让路,并且回头看了看,发现原来是自己东面的邻居刘永昌大叔打石头回来了。

那“咣当,咣当”的声音是从刘永昌自行车后座的长方形木头框里发出来的,因为里面装的都是铁钎子和手锤。

“刘叔你回来啦!”自行车从曹治军面前经过的时候,曹治军乖巧的向刘永昌问好。

也可能是说话声音小,刘永昌铁青着脸正看向自己家的大门口理没理曹治军。

曹治军纳闷的往自家走了几步,站在自家大门口,背靠着柴火垛,顺着刘永昌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家的黑色大肥猪正在刘永昌家大门口低头拱来拱去吃着什么。

刘永昌面色发黑的扫了眼满地的大炕,连自行车都没下,抬起左脚“滚,滚”连踹了两脚黑猪,可农村散养的猪并不怕人,也可能是黑猪被踹的蒙了,原地转了两圈并没有从刘永昌家门口逃出来。

这下刘永昌一下子火冒三丈,从自行车后座抄起了手锤,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曹治军终生难忘,而且也让银河系生命管控中心的手下有了第一次定位的机会。

只见刘永昌左手抡起手锤,面目狰狞的恨恨地向黑猪的后脑砸了下去,大黑猪“嗷”地一声惨叫,终于一下子窜了出来,只见此时的黑猪脑袋上满是鲜血,摇摇晃晃地向曹治军家门口跑了回来。

曹治军两眼发直,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头脑发涨、目光发散、身体僵直、混身发抖,仿佛自己一下子长高了不少,而且四周的景物和时间仿佛一下子慢了下来。

曹治军感觉自己慢慢升高到了房顶的位置,就这么飘在空中紧紧的盯着刘永昌。

而此时的刘永昌正从自行车上下来,用脚踢着地上的土好像是要把坑填上,顺便把猪的血迹也一并掩埋掉。

而此时的大黑猪则早已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院子,奔着猪圈走去。

这时刘永昌看了眼原地不动的曹治军,沿着猪留下的血迹踢着土,向曹治军的方向慢慢踢过来。

曹治军忽然打了一个冷颤,晃了一下脑袋,像回过神来一样,飞也起似的跑进了院里。

“我得赶紧告诉我爸。这个人杀死了我家的黑猪,太可怕了,这个人太坏了……”曹治军头痛预裂的想道。

“不,不行,我不能说。我要是告诉我爸,这个人用手锤打我爸怎么办?我爸打不过他,家就没了。”曹治军又瞬间拥有了儿童不应该有的清醒。

一进屋,曹治军老妈张加荣和老爸曹桂元正坐在饭桌前看着新闻联播,电视声音放的老大,肯定是没听见黑猪的惨叫。

曹桂元见儿子风风火火的进来,而且脸色发白,于是张口安慰道:“咋地了,这么快就输没了?输没了也不要紧,再叠几张呗,爸不说你,不用害怕。”

曹治军没吱声,迷迷糊糊地向里屋走去翻找表哥给的旧书,撕下来去叠啪唧。

这时天空中不远处传来几声“轰隆,轰隆”的声音,看样是要下雨了。

“我去抱点柴火,要不明天就没烧的了。”张加荣说完站起身来向院外的柴火垛走去。

可能是由于阴天再加上暮色已到,张加荣并没有看清大门口留下的痕迹。

而且曹治军家的黑猪也经常把自家门口拱的坑坑洼洼,因此张加荣并没注意门外地面的异像,随手抱了两大捆苞米杆子就往屋里走。

将柴火放到外地下后,张加荣开始收拾饭桌。

夜晚雷声轰鸣、闪电不断,大雨下了小半宿,也不知道是老天在帮曹治军家还是在帮刘永昌家,总之黑猪的血迹被冲的一干二净,一点痕迹也没留。

第二天一大早张加荣做完早饭,用锅里剩下的高粱米汤和苞米面去猪圈喂猪,发现只有老母猪起来吃食,大黑猪怎么叫都不来,这要是换了往天,大黑猪肯定早就晃着大黑脑袋跟老母猪抢食,为了防止两头猪打架,曹桂元特意在猪圈里放了两个石头的猪食槽子。

张加荣见情形有异,就走进猪窝看个究竟。这一看可不要紧,发现大黑猪身下一滩黑血,早已经死的硬了。

张加荣慌忙跑回屋找家里的主心骨,就见张加荣进屋后愤恨的说道:“孩子他爸,咱家年猪死了,好像是被人打死的。”

“嗯?”曹桂元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放下手里的活半信半疑的连忙跑进猪圈瞧个究竟。

曹桂元到猪圈一看,发现黑猪果然已经死的硬了,脑袋上塌下一个大坑,一看就是被重物砸伤的。

两口子谁也没说话,曹桂元面色阴沉的把猪圈门关上,然后跟媳妇进屋商量。

“黑猪肯定是被人打死的,这是确定无疑了。”曹桂元拿过烟框,撕了张烟纸,坐在炕沿上一边卷旱烟一边生气的说道。

“咱也没得罪谁呀,谁这么丧良心,连头猪也下得了这么黑的手。”张加荣站在门边,依靠着门框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的说道。

“是谁现在也没证据,说什么都是猜,那么大的雨,只怪咱自己倒霉没加小心,别哭了,这不算啥。”曹桂元点着了烟,抽了一口劝解着张加荣说道。

“我这就去找三狼,把猪收拾了,反正也是年猪,直接收拾喽得了。”曹桂元说完,早饭也没吃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走到门槛附近的曹桂元又回头对着张加荣安慰道:“你收拾一下屋子,等小军吃完饭送他上幼儿园,我在南方当兵的时候会熏猪肉,你放心浪费不了的,别上火。”

曹桂元开导了自个儿媳妇,推开房门向着村里的杀猪匠家走去。

“我儿子昨天晚上回来小脸儿煞白,估计是看见什么了,如果是小孩子亲眼所见,那凶手离这趟街肯定不远。西边邻居王二是个老实人,从来都没跟人吵过架,我家猪跑他家门前,人家都会给赶回来,肯定不是他。”曹桂元一边低头走路一边独自寻思。

“那附近最有可能的就是东邻居外号叫刘枪剩的刘永昌了,这个蔫损阴毒的小人是村里出了名的泼皮无赖,自家旱厕都快修到我家大门口了,摊上这么个欺负人的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曹桂元低头凝眉,一边寻思一边往屠夫三狼家走去。

“哎……远亲不如近邻,这事就算了吧,反正也是年猪,早晚都得挨刀。真要是闹翻脸……我一个外地户以后在这日子也不好过。”曹桂元暗自压下心中的怒火,自我安慰了几句,然后急步向屠夫家走去。

刘永昌本人体格不错,个头有一米七左右,没读过什么书、圆脸、趴趴鼻子、薄嘴唇、四肢比较结实,在他小时候在那个动乱的年代接触了不少地痞流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此也学会了不少歪门邪道。

在农村,这种歪门邪道倒是让他占了不少便宜,别人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久而久之养成了这种背后蔫损阴毒的性格,好在后来取了一个好老婆,还给他生了个儿子,结婚后这种蔫损的性格倒是收敛了许多。

否则年轻那会,毒别人家牲口、晃别人家梨树,偷人家苞米,什么缺德事都干过。

三狼,原名卢本善,父亲就是屠夫出身,子承父业的他长大成人后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当地有名的屠夫,像什么杀驴、宰羊、宰猪样样精通。

附近村民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用到猪肉的,都会请他去帮忙,当然也不会白忙,有的人家给钱,有的则直接给十几斤好猪肉当做报酬。

卢本善的父亲原本也想让儿子多读读书,以后有份好职业,要不也不会给他取这么个名子,不过命运弄人呀,卢本善一念书就脑袋大三圈,小学勉强毕业就开始跟着父亲走家串户的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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