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图真看王勇正在沉思,使不打扰他了,与旁边的比德、库克聊了起来,彼此询问那夜分散之后的经历,俱各悲喜感伤不已。
须臾,饭罢,上官图真便集合起部众,乘马返回营地,上官图真要去向梁头领复命,便与王勇在罗家大院门口分手。
王勇进了罗家大院,看到院子里面乱七八糟、拥挤堵塞,原本院子里就堆满了许多货物,这几日为了军事防御,又在院子里搭起了十余架投射弩机,每一架弩机几乎都要有半间房屋大小,旁边都堆放着小山丘一般的碎石弹药,院子里的大排屋也被拆去了四五间,大概一方面是腾出足够的空地,另外,也要那些碎砖瓦来做弹药的。
王勇把马匹交付马夫照顾,自己回房先休息一会儿。一路上,少不得与相识的伙计、职员们打招呼、彼此问个好什么的。
刚刚回到屋里,叫仆人打来热水,洗了洗脸,就听见罗老板在门外讲话的声音。
“王贤弟,你去哪里了?怎么今日方才回来?上午好一场恶战哩,不知你赶上没有?”
王勇连日奔波,十分疲倦,本来是想先睡一大觉的,听到罗老板的声音,心里叹息一声,无奈,只得走出门来,陪着笑脸,与罗老板相见。
“贤弟,你吃过午饭了吗?若是还不曾……”
王勇连忙摆手,“我回来时,在外面遇到图真大哥,与他一起吃过了,不劳罗老板挂念。”
“那就好,那就好!”罗老板点头道,“贤弟,前日贵钦大人把你唤去,不知何事,你却又彻夜不归,第二天一早醒来,唉,你也知道,鲜于大营竟然就变成一片平地了。然后,薛家的蛮子们就冲上来,把咱们镇子围起来了,好怕人也!”
“罗老板受惊了。”王勇安慰着说道。
“贤弟,鲜于大营去了哪里了?”
王勇说:“那天晚上,那边大营的诸位长老们就得了烽火警报,知道有敌人袭来,诸长老合计,先退往绵薄山避难,待与鲜于少公子会合之后,再议行止。”
“原来如此,”罗老板点头道,“啊哟,贤弟,以你所见,是不是鲜于少公子看见大难临头,就抛弃咱们镇子啦?”
王勇说:“据我所知,这个主意是诸位长老商议的,鲜于公子领兵在外,并不知情。”
“那么,王贤弟,你认为,鲜于少公子过几日会不会领兵来给咱们镇子解围呀?”
王勇看了看罗老板,不太忍心刺激他,就含含糊糊地应道:
“盼望着鲜于少公子尽早杀退当面之敌,他就可以回兵援救咱们了。”
罗老板是很精明的人,看看王勇的神情,便知其意,叹一口气,神情十分颓丧。
王勇看了看罗老板,说:“我这一趟,倒也没有白跑,各种消息倒也打听来不少,也许有用,也许没用。”
“是吗?”罗老板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白了王勇一眼,说道,“讲来听听,有什么你觉得有用的消息?”
“罗老板,你知道从北边来攻打鲜于少公子的,是谁的兵马吗?”
“不知道,是谁?”
“是上官豪杰的兵马。”
罗老板想了想,说:“就是当初来围困咱们瓦桥镇的那个上官豪杰吗?”
“正是。”
罗老板转了转眼珠子,又道,“那又如何?我可看不出这个消息对咱们有什么用处啊!”
“罗老板,你还记得吗?当初,卢大人说服了上官豪杰暗中相助咱们,偷偷放过援兵,这才解了瓦桥镇之围。”
“不错,那又怎么样?”罗老板眨了眨眼睛,问道。
王勇说:“后来,退了敌兵之后,卢大人就带着上官豪杰去了莽荡山。”
“噢,噢,王贤弟,你的意思是说,咱们通过卢大人这层关系,也许能够与上官豪杰搭上话儿,是不是?”
王勇点了点头。
罗老板愁眉稍展,拍掌说道:“对极了,老王,一会儿咱们就去找梁头领去,与他商量此事。”
王勇说:“刚刚打完一仗,梁头领现在肯定是在召集诸将议事,不得空闲的。不如吃过晚饭以后,咱们再去找他。”
“贤弟所虑甚是,吃过晚饭,再去找他。”罗老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