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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婚礼

朔元二年,正月初三。

璀璨烟火,在街坊庭院之间升起。

舞龙舞狮的队伍,杂耍的草台班子在街头巷尾穿行。

百余艘画舫停泊在杏花河畔,市井人家的门口,挂上了红灯。

年关刚过,喜庆的气氛还未散去,更大的盛典又再次来临。

大玥的长公主,曾被誉为‘天道昭彰、鸿蒙初辟’的天骄,今日成婚了。

有书生的高声赞咏,也有王候子弟的无声愤懑。

早已知道了消息,但真到了这一天,年轻俊才们还是觉得可惜。

龙离公主是大玥的女儿。

无论嫁的是谁,都有种牛嚼牡丹的感觉。

城中喧哗热闹,雀鸣山上也不逞多让。

大玥各家宗门的修行中人,都进了王府道贺。

惊露台宗主蔡渊作为龙离公主的外公,把宗内所有的长老管事都带了过来,嫁妆装了十辆大车。

天灵宗由陈玉怀出面,带着嫡传弟子韩小东。

自从小福地打造完成,大小宗门开始兼并融合,在五座主峰附近扎根。

百年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一个仙家宗门,各宗变成一家人。

而这个宗门的宗主,只有龙离公主当的起,也最能服众。

虽然连宗门的名字都尚未定论,但未来宗主的大婚,大小修士都很郑重。

有些小宗门,连给徒弟准备的见面礼都掏出来当了贺礼,只希望日后,能在宗门中占个好位置。

三山五城十一楼,说大玥修士眼中的天花板。

哪怕是稍次一些的二流宗门,也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有机会跻身这种宗门,可以说是大玥修士少有的大机缘。

王府正殿之中,二十座客人久坐,全是王侯将相和各宗长老。

司礼监掌印太监薛九全,身着大红礼袍,在上方宣读的圣旨。

已经双鬓花白的天子刘瑾瑜,含笑看着下方的大玥栋梁,皇后则与蔡渊轻声闲聊,说着未来女婿的事儿。

雀鸣山下的石道上,年迈的老琴师,背着一个长布包,缓步上着楼梯。

腰间未悬佩剑,再无年少轻狂,但陆剑尘,依旧是那个陆剑尘。

小狐狸白丘,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满城烟火。

盛装打扮的陈靖柳,牵着她的手,跟在后面。

带着书卷气的女子,发髻间的簪子晃动,脸上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黯然。

“瓜娃子。”老琴师走的累了,站在石阶上歇息,说道:“天天过来送饭,看着宅子建成,比自己家还热心,事后却住不进来,何苦了?”

陈靖柳眉目婉转,或许是被打趣惯了,只是轻声道:“能为大玥尽微薄之力,我心满意足,不敢奢求太多。”

老琴师淡淡哼了一声,回忆片刻,说道:“你们这儿的女子,都喜欢拿着大道理当借口,男人当真,事后埋怨的还是你们。”

“陆老何出此言?”陈靖柳微微蹙眉,不太喜欢这话。

老琴师看向上方的王府,说道:“天开万物以报人,人无一物可报天,受上天垂青得以修行,便要以此心回报世人,这番话,说的我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是个滥杀无辜的魔头,不敢逾越她的规矩,怕让她轻视。”

陈靖柳不明所以,看着面前的老先生。

老琴师摇头苦笑:“后来才发现她是装的,拿着大道理吓唬人。”

陈靖柳摇了摇头:“自幼受圣人教诲,依圣人言行勉励自身,即便是装的,又何错之有?”

“没有。”

老琴师举步向前,沉声道:“可惜,修行一道,错过便是仙凡永隔。”

这句话,也不知是对陈靖柳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断了大道已经是凡人,如何在让仙人跟着自己过油盐酱醋的平凡日子。

他守了一甲子,那个女子终究是没想通,被拦在了仙门之外。

红烛摇曳的主殿,新人走了进来。

赵闲穿着大红色的蟒袍,头竖玉冠,在堂前安静等待。

满场亲朋喧哗声不断,属尉迟虎嗓门最大。

李夏与当朝大儒坐在一桌,讨论着各家诗会传过来的贺喜词。

随着一声锣响,满场安静下来。

两位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从正门跨了进来。

前方的女子要高出几分,雍容华贵,即便是盖头遮住脸颊,依旧难掩身上的傲然气质。

稍微落后些的女子,就要紧张许多,白皙的手紧紧捏着裙角,步伐严丝合缝,距离都相同,生怕走错一步搞砸了婚事。

即便是肉眼凡胎,也能看出这个高挑女子的拘谨,不少高门夫人都小声劝说,让她放松一些。

荆雪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越是这样,便越是稳不住心湖。

偶尔呼吸重了几分,将全场的修士都压的喘不过气。

在这么下去,恐怕荆雪不岔气,陈玉怀等人都得先憋死。

赵闲起身,走到两人身前,小声道:“别紧张,两下就完事了。”

盖着红盖头,龙离公主声音轻柔,打趣道:“你比荆姐姐都紧张,还好意思说这话。”

满堂亲友,看着新郎官挡在路上,也不知要干什么。

女官吴清婉微微欠身,提醒道:“王爷,你得等着,不能随意走动。”

赵闲瞧见周围打趣的目光,轻咳一声,摆出不苟言笑的模样,重新站到了堂前。

“一拜天地谢姻缘...”

随着薛九全的高声唱呵,满场的目光聚集。

天子刘瑾瑜点头轻笑,赵老太公扶着黄梨木拐杖,抬手虚扶。

徐徐琴音,自大殿的角落响起。

没有丝毫突兀,却又引人心神。

身着书生袍的陆剑尘,面前摆着一架通体如墨的长琴。

琴徽下,刻着十四个字:

春风不负逍遥客,剑斩三山诛九妖。

琴音如二月春风,曲声悠扬,是他的成名作之一:

《净风歌》

可以席卷千里,罡风呼啸,扫净天下波澜壮阔。

可以润物无声,春风入夜,安抚世间悲欢离合。

没有师徒名分,也没有什么能教的。

如今大婚之日,就给你小子,弹一曲曾经喜欢的歌吧!

堂中落座的松玉芙,双肩轻轻颤抖,眼中泪水朦胧,咬牙没有回头去看。

知道朝思暮想的人在溢州城,她却从未过来寻找。

怕见到,一切便结束了。

哪怕守在天灵峰上老死,也好过等一辈子,却等来一场单相思。

曲子还是这么美,她脑海中闪出那个风华绝代的年轻剑客,那个嚣张至极的魔头。

旁边的韩小东,察觉到师叔的不对劲,小声道:“松师叔,怎么了?”

松玉芙强压心神,微笑道:“没什么,想你师姐了。”

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背后啊!

一曲终。

松玉芙始终没有回头。

老琴师用布重新遮盖了琴,起身牵着小狐狸,缓步离开了大殿。

琴剑酒佳人。

曾经站在山巅的剑客,现在好像只剩下琴与酒了。

陈靖柳坐在角落,目光始终停留在堂前的男子身上。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语。

可男子脸上发自内心的温柔,却是陌生的。

盖着盖头,新娘应当看不到他的表情,好可惜。

若是那双眼睛望过来...

陈靖柳浑身颤了一下,明知是胡思乱想,还是低下了头,双颊显出些许绯红。

哪怕是这样旁观,还是觉得心如小鹿,跳个不停。

曾经为什么没发现,身着嫁衣的时候,这么让人心动。

肯定也是盖着盖头,看不到吧!

陈靖柳站起身,从大殿的角落,走向了大门。

丝竹之声传遍溢洲城,乐府歌姬舞出大玥的繁盛。

百姓其乐融融,仙人举杯共饮。

此时此刻,这个天下角落的角落,是真正的仙境,羡煞旁人。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欢愉气氛中时,一道目光,从九天之上投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浩瀚如海的澎湃气劲。

一颗石子,如璀璨流星划过夜空。

雀鸣山上空的阵法破裂,那颗石子带着骇人威势,直刺向大殿正中。

那里坐的,是身穿龙袍的天子刘瑾瑜,这个小国的君主。

石子无声无息,却又带着惊涛骇浪。

劲风掀翻沿途建筑,吹灭了宫灯。

暗中值守的黑羽卫,甚至没有察觉,身体便被气劲撞飞。

跨出大殿门口的陈靖柳,心神不宁,看着脚下道路。

那颗石子,转瞬间已经到了身前。

或许是人本能的危机感,她抬眼瞧了一下。

看到的,却是前方断壁残垣还未落下的一条长槽。

可一个凡人,看到又有什么用。

陈靖柳眼中的茫然还未升起,一道人影已经扑倒了身前。

身着红色蟒袍,满眼的焦急与愤怒。

紧接着,便是血花暴绽,骨骼的碎裂声音响起。

她眼中着石子从男人的胸口穿出,血珠溅在脸颊上。

身形飘在空中,陈靖柳眼中露出茫然,很快转为震惊和意外,又化为焦急与痛苦。

短短一瞬,却仿佛经历了一生的悲欢离合。

“啊!”

一声撕破喉咙般的尖叫,伴随桌椅被撞到的声音。

陈靖柳摔在地上,被高大的男子压在了身下。

在场高人才反应过来,脸色大变,挡住了已经没有多少力道的石子。

不过是刹那的时间,陈靖柳已经泪如雨下。

躺在地上焦急的想要推起男人,伸手抹去,却是湿漉漉的血水。

涌出的血液,沾染了她的衣裙,胸腹炽热一片,粘糊糊的极为难受。

此时此刻,陈靖柳却根本没有那个心思,用力的想要捂住伤口,却又无可奈何。

“你..你..”

话语再无往日的沉稳,带着几分哭腔。

而殿外下山的石道上,背着长布包的老琴师停下了脚步。

抬起头,一道人影傲然立与九天之上,骇人威压,迷茫整个溢洲城。

老琴师摸向了腰间,剑却不再了。

他缓缓摇头,长叹一声,拉着小狐狸白丘,重新往上下走去。

王府正殿,已经乱成一团。

新娘本来已经礼毕送入洞房,现在又得跑过去请出来。

尉迟虎跑出去御敌,黑羽卫从四处赶来,团团传讯烟火从各地升起。

松玉芙飞速的跑到了赵闲跟前查看伤势,惊露台蔡渊等金丹境修士,死死护在天子刘瑾瑜的周围。

修士如临大敌,王公贵子四散奔跑,叫嚷声不断。

地面上,陈靖柳眼圈通红,被压的喘不过气,却不敢乱动。

用手紧紧捂着伤口,她颤声道:“赵公子,你..你不要死..”

寻常人胸口被打个对穿,根本没法救活,即便是修士,也是足以致命的重伤。

赵闲浑身肌肉紧绷,强压着胸口的翻江倒海。

他天生体魄强健如蛮牛,已经跻身五境。

能凭借一颗普通石子直接打穿,必然是仙人境的修士,寻常都不可能。

方才声势太大,在场的仙人境修士察觉到目标后,第一时间挡在了天子刘瑾瑜的面前,根本没法对站在门口的凡人女子施以援手。

赵闲成婚的大日子,自然不能背着大刀拜堂。

情急之下,也只能凭体魄硬抗。

避开了要害气府,但这一下,还是让他伤的不清,短时间连站起来都困难,脑海中嗡嗡作响。

听见女子带着哭腔的呼唤。

赵闲反应过来,强行用手撑住身体,让被压住的柔弱女子得以脱身。

“死不了!”

他用体内真气止住流血的创口,额头青筋暴起,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你受伤了!”

陈靖柳连忙呼唤了一句,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上鲜血淋漓。

时至此刻,身体才有了几分感觉。

胸口直到小腹都是湿漉漉的,染上了鲜血。

后背隐隐作痛,方才摔的不轻。

陈靖柳坐在地上,很无助,却又无可奈何。

“乐咏山庄,薛天玉。”

雀鸣山的上空,身着华服的人男人凌空悬停,望着下方的府邸。

手持一杆玉箫,弹出那颗小石子后,他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乐咏山庄,宋氏王朝的栋梁,天梭城境内仅此与墨家天志门的庞然大物,底蕴远非后起之秀乾元宗可比。

即便在四大王朝中的宋氏王朝,薛家家主也能与天子同台,是天志门的座上宾。

薛天玉与家主是表兄弟,担任着此次寻常洞天福地的重任。

掘地三尺找完了西方数十个小国,却没想到这座刚刚形成的小福地,藏在这荒无人烟的山坳之中。

薛天玉俯视着周边天地,眼中露出赞叹与兴奋。

囚牛之地形成天然屏障,五座仙山为阵眼,近乎完美的风水宝地。

凭借乐咏山庄的底蕴,只需要将山庄搬过来,就能打造出比肩三山五城十一楼的仙家宗门。

背后有宋氏王朝撑腰,掌握这座福地,薛家几位元婴前辈就有冲击九境的资格。

这是一条铺好了的康庄大道。

就如同放在地上的一件瑰宝,他只需要弯腰捡起来,根本不用花任何力气。

杜敏之满脸震撼,看着下方的景象,颤声道:“薛公,这..这是福地?”

以杜敏之的道行,除了发现青合郡那座山是他的仙山外,看不出太多东西。

薛天玉背负双手,轻声道:“正是,若没有你领路,还真找不到这地方,功不可没。”

杜敏之连忙欠身感谢,眼珠转了转,又担心道:“此地由高人打造,万一..”

毕竟,连青泉峰都能搬过来,说背后没高人相助,杜敏之可不信。

薛天玉脸色平静,淡然道:“知道这一点,才以礼相待,他们若识趣,自会知道怎么做。”

弹颗小石子彰显实力,是给下马威,凭借下面几个金丹修士,挡得住。

这种做法,对于仙家宗门来说,确实是以礼相待。

彼此差距这么大,总不能投上拜帖等候答复。

至于挡在路上的凡夫俗子,就如同挡路的蚂蚁,无心之下踩死了,也就踩死了。

杜敏之连连点头,朗声道:“乐咏山庄薛公莅临大玥,尔等...”

话未说完,一道剑光冲天而起。

两道剑气相互缠绕如游龙,直刺杜敏之。

“双生子?”

薛天玉脸色微变,刹那间已经退到数里外。

元婴巅峰强者含愤一剑,杜敏之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便在天空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龙吟响彻雀鸣山。

一条十余丈长的白色蛟龙,从后山湖底冲出,来到了薛天玉身前。

龙首上,身着血衣的青年,握着四尺长刀,全是戾气暴涨。

“通天蛟?”

薛天玉脸色骤然变化,北海上发生的事情,他作为仙家宗门的核心,自然知道些许消息。

五个仙家豪门,为了争夺北海孕育的祖龙,打的血流成河。

所有人都猜测,那条幼蛟已经趁乱潜入海底,找不到了。

薛天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那条灾星。

通天蛟现身的震撼,已经压过了刚才的双生子。

薛天玉迟疑少许,才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看到出来人只有五境修为,但能驾驭这条幼蛟,显然不是凡夫俗子。

赵闲双眸血红,站在小白龙的头顶,沉声道:“乐咏山庄?”

薛天玉凌空而立,微微蹙眉,说道:“请你师父出来说话。”

“你不配。”

话语间,龙鳞纹路浮现在手臂上。

赵闲猛然跃起,双手持刀悍然劈下。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小白龙双瞳碧绿,浮现出疯狂之色。

一声龙吟响彻九霄,暴雨从冬日的天空中泼下。

蛟龙行云,祖龙布雨,这是天生的。

薛九全满脸惊讶,没想到重伤的武修,竟然能爆发出比肩金丹的气势。

这一刀杀力太大,他没有硬抗。

抽出玉萧触及嘴边,尖锐声响在半空炸开,驱散了天空的阴云。

乐咏山庄与琵琶楼一样以音律入道,诡异难防著称于世。

波纹在雨幕中掀起涟漪,刹那间已经到了赵闲身前。

刀锋劈开了雨幕,但难以阻挡无孔不入的萧音。

便在此时,一根通天巨柱落下,插在了雀鸣山前。

风雨骤然停歇,萧音戛然而止。

“量天尺?”

薛天玉满脸骇然,这地方,都藏着些什么东西,某非是道家的禁地?

天空上,雨珠重新落下。

身着青色道袍的殷渠,手持拂尘悬停在通天巨柱前,衣袖飘扬气质绝尘。

他抚着雪白的长须,沉声道:“小辈,擅长本君府邸,打伤本君的弟子,你今天不给个交代,走不了。”

只有道门天君,才自称本君。

薛天玉脸色大变,看不出眼前之人的底细,但这道门量天尺可不是假的。

“晚辈薛天玉,见过上仙!”薛天玉俯身一礼,沉声道:“无意冒犯,还请上仙见谅。”

整个南屿洲,明面上的天仙也就三个。

也不知这位道门天君,是什么时代隐居在这里。

无论如何,在天仙之前,世人皆如蝼蚁,仙人也一样。

赵闲驾驭小白龙,绕过巨柱来到殷老头的跟前,咬牙道:“给了交代,你今天也走不了。”

小福地若是藏不住让消息传出去,下次过来的,可能就是天梭城了。

既然被发现,无论对方是谁,都休想活着把消息带出去。

殷老头一挥拂尘,轻声道:“徒儿,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把手中法宝留下足以,没必要造杀孽。”

说话间,殷老头拍了拍赵闲的肩膀,顺便从他的玲珑阁里取了件东西。

赵闲瞧见殷老头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些,佯作愤恨道:“算是便宜了他。”

说完,转身离去。

薛天玉仅握手中玉萧,眼底闪出几丝愤恨,可天仙在前,他那里敢妄动。

一件法宝罢了,没有几百年的道行重要。

薛天玉未做迟疑,便扔出了手中玉萧,身形直接消失在天空。

殷老头没有抬手去接,右手掐决,默念道:

“江山如画!”

一只毛笔的虚影,从天空划过,如同神人持笔,在大地山作画。

话语间,殷老头已经在薛天玉布下天罗地网。

随着他右手猛然握紧,天地间猛地退了下。

下落的雨珠回到半空,飘远的流云归于远位,连已经离开数丈的赵闲和小白龙,都被直接拉了回来。

薛天玉的身形被扯回原位的瞬间,脸色已经煞白,不由分说变相自爆元婴之躯,让神魂逃出去。

十二道金色锁链凭空出现,直接束缚住了他的全身气穴。

一层接一层的符箓术法,将薛天玉周身变成了五彩斑斓的光团。

赵闲握着胸口,不可思议的问道:“这是什么神通?”

殷老头仙风道骨的一收拂尘,嘿嘿道:“乾坤道.天地谏,在鹤仙宗手里,这一式可以乾坤归位时光逆流,可惜老夫境界太低,用不出原本的效果。”

赵闲顿时了然,乾坤道的术法在于运用天地的规矩,出现什么都不离奇。

他看向被困住的薛天玉,皱眉道:“杀了?”

打伤他暂且不论,坏了他的婚事,还差点让陈靖柳死于非命,这个仇必须报。

“不行。”殷老头皱了皱眉,说道:“元婴境的修士,必然在祖师堂中放有本命烛,身死则灯灭做不了假,他死了必然被乐咏山庄发现,很容易找到这里。”

薛天玉隐匿了气息,若是想在周边给宗门传递消息,必然先被殷老头发现,因此乐咏山庄也不知他具体在何处。

但若是他死了,集全宗之力寻找的话,很容易找到大玥。

赵闲皱眉开口:“去砸了祖师堂,再杀他?”

殷老头一愣,这倒是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他琢磨片刻,说道:“先把外面的杂鱼处理掉,剩下的再商量。”

赵闲不再多言,回身朝着雀鸣山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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