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开始发牌,李擎欢对这档子没什么兴趣,在一旁打哈欠,玉玦连输几局,这人毕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赌品毅力不是一般的好,桌前的筹码输的空空如也,只剩下保箱柜里的两百万,再输可就一厘不剩了。
要知道这个是拿万计数的,刚才推到对面那些应该有上亿了吧,玉玦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焦躁,纹丝不动,烟雾熏腾着他那张堪称绝世的容颜,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玉玦按压着右上角的拇指轻轻挪动,李擎欢余光瞥见它的三张牌是同花顺JQK,这种牌在牌桌并不常有,算是一等一的好牌。
只是费洛斯的牌更稀有,同花顺的仨张A扑克牌里的老王头了,也就是所谓的,通吃。
玉玦镇定自若的探出小指弹了弹焚烧的烟灰,腕部不动声色的发力,一截烟灰崩裂出去,弹落在费洛斯的手背,即刻烫的皮肤通红。
费洛斯疼的“嘶”一声弹开,玉玦趁机将手中的扑克牌一甩,贴合着桌面,滑落在费洛斯的手边。
玉玦手指捻灭烟蒂的同时,快准狠的探出手臂不着痕迹捞进手中,几乎是瞬息之间,费洛斯的三张牌就换到自己手里。
李擎欢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玉玦出老千的手段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惊骇世俗啊,在明面上光明正大还不被人看出来,玉玦绝对算得上是高手了。
玉玦手掌扣住牌面,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费洛斯,“这局定输赢,倘若我赢了,费老板承让我三成如何?”。
费洛斯也看了自己手中的牌,他胸有成竹,这把势在必得,“那如果玦爷输了呢?”。
玉玦笑了,“我承你三分”。
费洛斯拇指按压着唇角,眼中划过狼一般的贪婪,“玦爷独霸江山惯了,也该让让贤,这好不容松口,我怎么能辜负了玦爷的美意”。
费洛斯胜券在握,殊不知自己的好牌早已被对手偷天换日。
在翻开牌面时,费洛斯被惊的瞠目结舌,“怎么会这样?”。
他扭头瞪向荷官,“是你动了手脚?”。
荷官被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开口,“费老板,我,我没有,我没有……”。
费洛斯推开怀里的洋妞儿,直接掏出怀里的枪,毫不犹豫的叩响板机。
“砰!”。
“啊!!!!”。
血花四溅,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几乎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荷官已然应声倒地,脑门上开了个血窟窿,睁着一双惊恐的双眼死不瞑目。
有殷红的血缓缓流出,将白色的羊绒地毯渲染的仿佛惊心动魄的罂粟。
李擎欢不敢置信的看着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她甚至来不及去挽救。
两个洋妞和服务员看着这一幕,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哆嗦着身体蜷缩在角落,一动不敢动。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玉玦的脑门,费洛斯手指扣动板机,脸色已经不复之前的满面春风,而是狰狞的可怕,一双眼沉浸在阴暗中,男人阴森森的冷笑,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开口,“玉玦,你他-妈玩我?”。
费洛斯现在算是明白了,玉玦刚开始连输几把,无非是为了打消自己的防备,荷官明明早已被他收买,清楚玉玦会开口让他让利出来,所以费洛斯顺水推舟,企图在玉玦这只老虎嘴里抢食。
没想到自己却反过来被算计,玉玦就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阴险狡诈,果然只有他玩别人的份。
他这哪是赌输了,是让了几个亿的红利。
江湖也分阶级地位,跟玉玦合作的人来自世界各地,玉玦这种级别的,很多人愿意吃哑巴亏而不惹祸上身,可也会遇到硬茬子,比如费洛斯,在俄罗斯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经常都是他耍别人,哪有他被人耍的道理。
敢拿枪指着玉玦脑袋的,费洛斯绝对是第一个。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玉玦身后的四大阎罗包括保镖在内,同时掏出手枪,沐麒麟啐了口,“姓费的,你敢拿枪指着我们爷,你他-妈活腻了吧?”。
还有费洛斯的人集体掏出手枪,双方对峙,战火一触即发。
费洛斯冷笑,眼睛阴沉的盯着玉玦,“玉玦,我今天算是服了,就没见过像你这么阴这么狠的”。
被人拿枪指着命脉,玉玦岿然不动的坐在椅子内,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轻描淡写的吐出句,“费老板,愿赌服输”。
依旧是那副优雅的姿势,另一手还不忘抚摸李擎欢腰上的肉,跟她调情。
只不过李擎欢看的分明,玉玦看上去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静,只是眼底的寒意和杀气凛冽的骇人。
这些人也太目无王法了,李擎欢身为人民公-仆,虽然在国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场杀戮在自己面前上演,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否则,她愧对自己的良心。
李擎欢抬手拍开玉玦那只手,在一众对峙的的人注视下站起身,走到持着枪的费洛斯跟前,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呵呵笑道,“费老板仪表堂堂,我就猜中您是俄罗斯皇族后裔,那个远近闻名银行大亨最宠爱的次子,您的赫赫威名早就传到我们中国了,我非常佩服您的骁勇和宰相肚量”。
李擎欢听到费洛斯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了,局里的档案资料有这么个人物,这人出身高贵,却背地里利用自己家族得天独厚的优势走-私军-火。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合作什么,可看得出来,你和玦爷之间已然是长期合作伙伴,既然如此,费老板还在乎那点红利呀,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不是吗?”。
“哦?是吗?这位美丽的小姐也知道我,原来我这么出名?”费洛斯饶有兴味的瞥了眼身旁的女人,却并没有松动,“你说的很在理,可我费洛斯长这么大何时被人耍过,这口气我咽不下”。
果然如她所料,相对于这些利润,费洛斯更多的是下不来台。
李擎欢笑道,“人不能贪图一时之快,你想啊,玉玦是什么人,如果他今天成了你的枪下亡魂,那不天下大乱了吗?更何况,你还有这么多兄弟在这,难道也要他们替你去玩命?为了那点红利,跟玉玦结梁子不划算,就算你一枪崩了他,费老板能活着出去吗?钱是好东西,可也得有命花呢”。
费洛斯持着枪的手颤了颤,这才拿正眼打量李擎欢,这个女人长得是很出色,可他见过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如果说美丽的女人是朵娇花,那拥有着美丽皮囊,又聪慧的女人,那就是一剂毒药,可以腐蚀男人的心。
费洛斯眼睛盯着李擎欢,嘴角玩味的挑起一抹弧度,“有点意思啊”。
说着看向仍旧泰然坐在椅子内的玉玦,笑道,“玉玦,没想到你身边还有这样的女人,令我大开眼界,在我的印象里,那些女人除了养眼,张-开大-腿供男人玩乐之外,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价值”。
费洛斯缓缓收起枪,示意身后自己人鸣金收兵,沐麒麟等人也收起枪,一脸戒备的等着对面的俄罗斯人。
虽然不甘愿,得罪了费洛斯事小,可这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引发战乱怕被当地政-府以此为借口扣押,到时候就麻烦了,他们这种人是不能被抓到一点把柄的。
费洛斯让人准备合同,“看在这位美丽小姐的面子上,我愿意吃这三成的亏损,玦爷,祝我们合作愉快!”。
双方签完合同,费洛斯还跟李擎欢要了手机号码,以方便将来有机会去了中国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