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8章 兵联一处(1 / 1)弩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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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兵卒多少,咱这湘州城上,极无可能再有人殊死抵抗。”晁志川走到宗懔与佟维泮跟前,低声说道:“围城大半年以来,殿下每日巡防城守,察问兵情,看起来上下齐心,而据我所知,近两个月,城上守卒虽器甲良,却无几人真心抵抗!疫情弥散几日,城中接连亡人,更是击中众士卒之痛处……”

宗懔将军似乎主意已定,依然在问:“你们,谁能掌握城中将士兵卒人数?眼下急需把几个核心将领召集过来,暖一暖他们的心,若有几个能与老夫牵上干系,自是再好这不过,嗯,你们,谁能说说兵卒人数到底有多少?”

其实,宗老将军这话就问得甚是混乱不堪,临时被任命为南门校尉之前,佟维泮之职务乃是中兵参军,中兵曹的主官,仅对郡王府宿卫兵数量有所知晓,并不掌握城防及全局军务。

佟维泮挠着后脖梗子想了想,说:“我这南城守卒,老弱病残全算上,一千零七十四人,东西北三门校尉那里,我并不知详情,若是杜长史还在,一切尽在掌握。”

人都死了,还说这个有什么用?

晁志川说:“城中男丁,尚能过万,他们若能识得大局顾得大体,理应不再抵抗,殿下都……唉唉……还抵抗什么?”晁志川说到这儿,竟然哭泣起来。

“你给老子哭个么子咧?”庄瑞霖既不理解又不耐烦,重重地拍了晁志川一掌,道:“难不成,你想让郡王殿下死撑到底?把你们这些人都耗死在城头上么?”

宗懔走到佟维泮跟前,极和蔼地说道:“我与令尊,曾同在郢州效力,追随高祖,出生入死,算得患难之交。”佟维泮似乎顾不得这些老辈子的客套,急切地说:“城中疫气弥漫,士卒染疾必死无疑,望老将军速速下令,将城中所居人等,全部迁出城外。”

“理是这么个理,只是,由谁来下此命令?”庄瑞霖说。

“我佟维泮愿跟随老将军去各城门,与各门校尉共商迁移大计。”说完,又对晁志川道:“志川贤弟出面,各门校尉岂不是更好说话些?”

宗懔老将军正要依计而行,却见一个军士快步前来禀报:“潇湘门外,正有九艘战舰自北而来,在护城河上与那西门校尉兵联一处,潇湘门北水门大开,水军战船依次出动十七艘,湘江西岸水军无力抵挡,众贼舰船正沿湘江逆水南来。”

“你快说!”宗懔将军急了:“潇湘门的城门校尉,究竟是哪一个?你们这些个城门校尉,也能调动城中水军?”说着,宗懔一把抓住了佟维泮的护肩甲,佟维泮被问得有些晕头转向,反问道:“他们,跟西岸守军交过手么?”

前来报信的军士说:“启禀老将军,他们,不止是交手,而是各有重创,有一艘战船沉了,尚不知是那一方遭此重创。”

“不管他这些!”庄瑞霖紧要关头却是脑壳儿清醒,道:“将军速速下令,我带云虎舰、狼牙舰前去迎敌便是!”

“上船!”宗懔一声令下,率先跃上了踏板,王顸紧跟其后,待到众人来到昊天舰的甲板上,回头一看,那晁志川仍在原地,问:“我呢?我怎么办?”佟维泮急得在甲板上直跺脚,道:“大敌当前,这个,还用问?还用问么?”好吧hxs8

“晕蛋么你?给老子放聪明点!”庄瑞霖抽出了腰间钢刀,说:“都是行伍之人,你真不懂这其中规矩?眼下是么子火候?狗东西你还跟老子装傻?”

晁志川终于上了踏板,来到甲板上,说:“老将军,你看,我连件兵器都没带!”庄瑞霖一听,忙从身边一个军士手中拿过一把钢刀,递到晁志川面前,说:“有把刀,够了吧?狗东西你不会再说你使不了这把刀吧?小心老子割了你个二蛋!”

昊天舰在调头向西,佟维泮忙对着宗懔躬身施礼,说:“哦,刚才还没来得及说,那潇湘门的城门校尉叫奚招远,他跟岳阳郡丞祁之宏是姑表兄弟,二人同庚,奚招远大一个月,算是表兄。”

这是什么话?王顸觉得好笑,大一个月当然是长兄,如何说算是?萧重孙和萧方矩,都是我表兄,我能说他们两个算是我表兄?

“刚才,那报信儿的军士说有九艘战舰自北而来,节下拿不准这九艘战舰是岳阳郡之援军,还是览湖门城门校徐幼军所部。”佟维泮抬手揪了揪衣领,像是有点热,又忙说道:“不过,据我所知,无论徐幼军,还是祁之宏,素日里皆与奚招远相交甚厚,其父祖两代都有交情。这三个人的勾当,郡王殿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为啥?还不是因为奚招远治兵有方,紧要之时还得指望他出力?”

佟维泮说得满头大汗,王顸听得后背发凉,小小一个湘州,不过几个校尉、郡丞一级属员,如何这般瓜扯葫芦蔓儿般地盘根错节?万一,这几个人与杜世源又是死对头呢?岂不是天大的麻烦?

宗懔在听佟维泮言说人物瓜葛,眼睛却是盯着晁志川,问道:“过去,你是中兵校尉,以后,你仍是中兵校尉,我会向湘东大王举荐,你说说吧,今日之事,如何应对才妥当?”

晁志川低着头,思索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说:“据我所知,岳阳郡太守柴威与郡丞祁之宏,在黄鳝州一带损兵折将,按理说,祁之宏哪还有胆子再来挑衅?若是徐幼军与奚招远两个狠角儿联手抵抗,还真是不大好办!”

“说最直接之处,马上跟他们面对面,如何降服了他们?”宗懔立在舰首,手扶着栏杆,极目远眺,又若于湘州城墙之西南角遮挡了视线,庄瑞霖忙上前拉住宗懔将军,说:“将军还是退回舱中指挥定夺即可,极有可能,众贼舰船已至城墙拐角处,随时会有弩箭飞来。”

宗懔转身欲回舱中,晁志川紧跟其后,说:“将军何不以逸待劳?”

“哦?”宗懔停住了脚步,反问道:“以逸待劳?是剿灭?还是劝降?”

晁志川尚未来得及开口,庄瑞霖大叫道:“来了!快,快看!”王顸抬眼一看,果然城墙西南角拐弯处水面上六舰并列而行!天哪,仅仅相距百十丈,若是双方弩机互射……

“弩机伺候!”庄瑞霖一声令下,甲板下面每处射孔近前司职弩机的军士就将箭矢顶上进了铜郭中。佟维泮忙对着庄瑞霖和宗懔将军摆手加摇头,说:“何必大动干戈?何必大动干戈?”

话音未落,就听得一阵“叭叭叭”的响声,庄瑞霖慌得赶紧拉了王顸退回舱中,说:“狗东西们凭的就是一股子傻气!也不想想,他们那舰船比这昊天舰低了足足三丈,弩机仰天而射,如何射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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