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55章 萧世诚到底如何心思?(1 / 1)弩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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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誉一听中兵校尉晁志川之语,自是觉得有理,抬手指了指康钧镐,问:“弄此这个来,血腥淋漓,面目狰狞,他萧世诚到底如何心思?你这个刺奸曹行参军有没有打探清楚,这些人死了,其它人呢?还有个活口没有哇?弄这么三个人,成天价陪着我吃吃喝喝,眼下可是吃喝之时?”

“正因为一个活口也没留,因此才不知湘东大王所传之密令嘛!谁知道那些人劫了阮参军身上所携密令,究竟是何用意?”刺奸曹行参军康钧镐接话倒也迅速,又道:“大将军自是焦急万分,生怕误了湘东大王与殿下之间军国大事。尤其今日一早见此情形,大将军万般震惊,伤痛不已,涕泪横流,着实想象不出何人所为,又为何如何残忍手段。”

晁志川看了一眼这个言语麻利且仪表堂堂之人,心想你那大将军王僧辩好歹也是率军五万之人,如何死这么几个人就能涕泪横流?难道他是大汉皇刘玄德脱胎转世么?指望着鼻涕眼泪地哭出一片锦绣前程?再说,三月初八望海门外一战,江陵大营折损近千人,你那大将军也没见伤心得怎么样啊,如今这是要骗谁呢?

“他们,在哪里被杀?可有损失了财物?”庄瑞霖的疑问令王顸觉得不解,他们乃是传递军令之人,又非商贾,能损失多少财物?人命面前,竟然而惦记着有无损失财物,可真有你的。

庄瑞霖怕众人不解,又道:“纵然草间流寇所为,趁火打劫也有可能,难不成还有人疑是河东殿下所指使么?要我看,连这样的心思也不必有。”

什么是猪一样的队友?安南郡王府兵曹参军庄瑞霖此刻的表现就是了。王顸冲着康钧镐点点头,以示支持。

萧誉摆摆手,那意思是不想再看到这些首级。

庄瑞霖问:“殿下可否命那行参军上连云舫来回话?”

萧誉点头,庄瑞霖命令护卫军士开了底舱水门。

康钧镐三步并做两步走,眨眼间就窜到了众人面前,行了跪拜之礼。萧誉说:“如今,本尊都如笼中鸟儿一般,全然没了行动自由,又如何掌控得了他们?天知道是谁如此冲动?湘州诸郡又多是不识礼仪的愚蛮之民,那些尚惦念我萧重孙丝毫恩情的,异想天开地与事无补也在情理之中。”

话中有那么一点点意思,王顸担心康钧镐未必能够完全明白,忙说:“康参军前来,若有需殿下劳烦之处,还是直说了吧。”

康钧镐一听,忙又在甲板上再行跪拜,道:“殿下若能体谅军中将士将来平定侯景之艰难,何不传书与各郡守,令他们严加约束部曲黎元万姓,莫再行暗袭驿兵之事。若再如此自相残杀,实为助贼倾覆皇祖之社稷。”奇书网qishu

“哈哈,好笑!”晁志川瞪了康钧镐一眼,说:“若放回殿下,继续坐镇湘州,岂不是天下太平?岂不是戮力同心,共灭那个跛足狗奴?你们湘东王不会连这点胆量也没有吧?还怕河东殿下谋反不成么?”

康钧镐被问得一脸尴尬,张了张嘴,又咽了咽口水,终也没说出什么来。王顸忙打圆场,说:“这些都不是咱们所能左右之事,当务之急,自是如何平息乡野间黎民黔首之怨气,如若不然,几万大军露宿在外,时时都有伤亡之担心,岂不是军心涣散?”

“好吧,你回去禀报大将军,给我几个时辰,容我好好斟酌一番。”萧誉像是一下子没了情绪,又一番长叹之后,才懒懒的说:“这信,虽说关系荆湘二地军心与民心,却也非随意浮浅而为之事,你且先回去,就说我萧重孙至少可为此事,只是需让我在夜深人静之时,好好想一想再动笔,我想着实劝住湘州各郡那些志在鱼死网破之义士,更想保全我七叔萧世诚之英名,纵然哪一日他取了我之性命,想他也是为萧梁江山而非一已之私,我这番良苦用心,但愿大将军与湘东王都能领悟。”

众人皆觉得意外,晁志川直听得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殿下何必如此悲观绝望?眼下低头服软,将来东山再起也未必不可。”

萧誉仰天观望片刻,看看众人,说:“天意至此,我萧重孙焉能逆天道而行之?今日利害,在荆州十万大军与侯景逆师之胜负,我七叔若能剿灭乱国之贼,我自绝于此,又有何憾?我自视忠于皇祖之江山社稷,焉能计较自身之毁誉荣辱?奈何活我一人而轻数万人之命?这世上,其实不乏悖忤狂傲之士,可见有感而化之者?人之本性,或善或恶或忠或奸,如何感化?”

凭心而论,河东郡王萧誉绝非奸谀之小人,他这话所折射其斯文修养与天性,自是与那湘东往日口中所言别之天壤。由此,王顸愈加听得心中难过且无以言表,又痛恨自己这一刻笨嘴拙舌,不知如何以言语宽慰之。王顸想了想,道:“殿下大可不必悲观至此,以小弟之见,湘东大王何尝不懂得唯宗藩州郡稳固,普天之下方能无忧之理?”

这样的话,萧誉并不往耳朵里去,而是对着刺奸曹行参军康钧镐挥挥手,不再说话,倒背了双手,直接洒脱地转身,走人。庄瑞霖忙说:“康参军快快前去禀报便是,这边,我等众人自是能够效力于殿下。”说完,紧跟了萧誉而去。

不提康钧镐回到大将军王僧辩帐中如何禀报,却说斥候参军沈宏源带人快马加鞭一路疾行,终在次日寅时二刻进了江陵城东南门。此乃大将军王僧辩临行前之特意交待,湘东大王执迷于东南方位,凡大事皆讲求个紫气东来之兆。王僧辩说:“除此门之外,万万不可自旁门而入。”一路上,沈宏源曾百思不解,至于这般讲究么?两军对垒,拼得是将帅智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打的是兵马器甲粮草供给,与方位屁相干?

一路走州过郡平平安安地抵达了江陵城,沈宏源似是突然明白了大将军一番苦心,出门在外,胆识有时毫无用处,大有用场的是命,刺奸曹参军阮世勋算得有胆有识之人吧?如何被人一锅端得那般身首异处?

想通了这一层,沈宏源竟然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直至进了湘东王府,浑身仍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将密报呈上,萧绎泛泛地扫了一眼,叹曰:“我萧世诚本乃愚顽迟钝之辈,又无识才知人礼贤善任之鉴,只是我幸赖往年还读过几卷书,由此却也知道,河东之为人为政,平时未识教百姓以礼仪,更无劝课桑蚕耕织之要,实在有辱圣上多年慈爱之心。”

沈宏源跪在萧绎的案前,头也不敢抬,也不敢高声称是,更需咬牙强忍着十几个时辰在马鞍桥上反复颠簸之胯间酸痛。

“唉唉,真乃夏虫不可语冰也!”萧誉像是又展开大将军王僧辩亲笔所书密报,细细地看了一番,心情也就更好了些,继续说道:“宁州刺史徐文盛,信州刺史鲍润岳,郢州刺史萧方诸,三驾齐驱,顺流东下,足以挟制那个跛足狗子,一个萧重孙在他那半倾方塘之中能扑腾起多大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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