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潭清,是一个山城教殿的一个普通的年轻教徒。
应该是吧。
山城的灵司是林远,他的名声不错,他的母亲病卧在床榻上好多年了,也是他悉心照料,平时他的花销也不多,穿衣也不奢侈,是真正的神教信仰者,他还出手用光明元气为几位教徒续命,让他们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也就是维持受伤状态不再继续恶化。
时雨来山城的几天前。
教殿中,光明神像前。
这里有一个募捐箱,不大,但存了教徒捐赠的钱银。
潭清在这里遇到了林远,或者说潭清等着林远。
“灵司,这些钱真的要送到长安吗?”潭清问道。“教殿也有些年久失修了,我们……”
“不要再说了,”林远温和地说道,“教殿不需要太多的装饰,它能遮蔽教徒就够了。”
“灵司!”潭清说道。
“不要说了。”林远说道,然后离开了教殿。
募捐箱里立在教殿里。
潭清看着募捐箱,看着里面的银钱,笑了:“真是诱人犯罪的邪物呢。”
“还是不够啊,林远。”他收敛了笑容。
……
就在那种露天的面食棚子里,时雨吃着面,没有添肉汤,但时雨买了一小罐腌萝卜下饭。
陈时雨没想到吃个饭麻烦都能找上门。
这是一名容貌端正的年轻人,感觉一身正气,能让人产生信任感,只要他说话不算太离谱。
时雨记得,就是这个人挡在自己面前的,自己刚出教殿吃午饭,可不愿意再招惹本地教殿了。
“吃饭呢,请安静。”时雨不想甩他面子。
“启明灵司大人,请听我……”潭清还想说话,好像很急的样子。
“安静!”时雨吸溜着面条,吮一口面汤,感觉人生多好,可惜有苍蝇嗡嗡的叫唤个不停。
他离开神教教殿的时候太过狼狈,不想再去回忆这件事了。
对方便真的等着时雨吃完汤面,这倒让时雨多了几分警惕。
“我没钱了,”时雨带着一份洒脱(破罐子破摔)的气质,笑着对他说。
对方就要笑着帮他付钱。
却不料时雨先他一步把钱交给老板。
“大家都是神教信众,怎么能用你的钱呢?”时雨笑着说道,“一碗面的钱我还是有的。”
“大人,大人,今天的事大家都不是故意的,”潭清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好好的,好好说话。”时雨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记得今天你对我的态度并不算友好啊。”时雨发现对方没有佩剑来见他。
“大人,若非是事情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我怎么会来找大人寻求帮助,实在是此事关系到了林灵司,如果没有大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潭清哭着说道。
“什么事?”时雨问道。
“大人,此事关系重大,请大人一定……”潭清攥紧了拳头。
“那我就不管了,没那些闲心。”时雨的好奇心被引起来了,同时时雨也一直在观察潭清。
潭清急忙说道:“我想让大人帮忙,揭开山城灵司林远的丑陋面目。”潭清看着时雨,眼睛睁得很亮,很有神。
“你说谁?”时雨惊讶地问道。
“山城神教灵司林远。”潭清一字一句地说道。
时雨绞了绞手指,他好像在认真思考,但其实他渐渐放空了脑子,让自己忘记今天的事情。
因为时雨刚在林远这里丢了面子,所以他冷静一下,他怕自己会因为情绪做出错误的判断,尤其是对方刚好找到自己。
“说。”
“林远灵司他,他每年都会贪污教殿中的钱财,且数目巨大,但对外他还要装模作样,就像今天发生的事情那样,他装作很清廉的样子,只不过是他不想让自己手中的钱财溜走罢了。”
“那还真是有意思。”
“揭露林远的真面目是光明之事,正义之事,还请启明灵司大人为山城行此事,惩治罪人。”潭清向时雨行礼。
时雨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来山城的,不!就算自己不来有些事也不会一直隐藏着。
那些被隐藏的事终有被翻出来的一天,暴露在阳光之下。
……
时雨在山城等了两天,等潭清准备些事情,看来潭清做好了准备。
时雨在神殿外,看戏。
潭清去接一个人来,一位老人,正好时雨也认识,就是那位痴傻的林老头。
林老头被潭清扶着来到了教殿。
却被一位老教徒拦了下来。
认得林老头的人不多,但总归是有的,也知道林远和他父亲的事。
这人就是山城教殿中权责很高的教徒,年龄又大,在山城教殿里的地位仅次于林灵司。
“潭清,你带这位老人家来神教做什么?”这位老教徒质问潭清。
“我出去帮助信徒的时候,走到一个小村庄,发现林老伯站在他的村口,时常念叨着他的儿子,有些痴傻了,原以为他的儿子已经死了,去没想到走访村民之后才发现他的儿子还在,但对他不好,他人又痴傻又孤苦无依的,所以我便想要让他入神教,神教不是庇佑这些苦难者的吗,所以我便带他来了。”
潭清的微笑很自然,像是理所应当的。
是的,潭清说的没错,但帮助别人尽力就好,而且林老头又太过特殊。
时雨打开了那罐腌萝卜,腌制了许久的酱菜,现在咸的过分,但是配着面条还算不错,时雨已经吃面已经有点腻了,这场大戏才开始上演。(要不是没钱,时雨会吃好几顿的面条?)
时雨叼着萝卜条,看潭清装模作样。(因为是吃瓜,所以原设定是吃黄瓜条。)
年长的教徒觉得事情不好,又被潭清占据了教义的高点。
他突然觉得心慌的厉害。
潭清扶着林老头走进了教殿。
如果用比斗来形容的话,算是潭清向林远递了一剑,还是林远自己的剑。
所以最终林远还是见到了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