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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西凡尼亚高速公路

外西凡尼亚高速公路是通往托利法斯的唯一国道,不仅电车网路没有铺设到这一带,连前往高速公路终点托利法斯的车辆都寥寥可数。一字排开的路灯有一半以上故障,加上没有任何驾驶提出抗议,因此政府也决定节约预算而放置不管。

只有淡淡的月光根本无法照亮道路和路标,只能仰赖柏油路面的感觉,来确认是否开在正确的道路上。

──按照「鸽子」传回的通知,裁决者(ruler)不知为何没有灵体化,似乎利用了搭便车的手段前往托利法斯。

因此无须追踪,只要在这条路上埋伏,裁决者搭的便车迟早会通过这里。实体化的「赤」之枪兵(lancer)为了执行任务,一直等在这外西凡尼亚的高速公路上。

一只鸽子停在枪兵肩膀上,抽出鸽子嘴衔的纸条后,鸽子就迅速飞走了。这鸽子应该是塞弥的使魔吧。在「赤」阵营里面,若要说魔术师(caster)是个特异使役者,那么暗匿者(assassin)也不遑多让.

「……嗯。」

写在纸条上的内容非常简洁──车款以及牌照号码。虽然只有这样,却足以充分锁定目标。

枪兵坐在高速公路巨大路标上,脚往外伸,只是等着裁决者(ruler)过来。实际上,枪兵(lancer)几乎没有任何裁决者(ruler)到底是怎样的从者(servant)的相关知识,大圣杯应该严密地封锁了与裁决者(ruler)相关的一切情报吧。

裁决者(ruler)由大圣杯召唤,负责管辖圣杯战争系统。基于他们会针对连累外部人士的对象给予惩处这点来看,立场有些类似圣杯战争的监督官。但他们拥有的力量,不是人类监督官可以相比的程度。

重点在裁决者(ruler)拥有特权,是可单独管辖「圣杯战争」的使役者,想必非常难以杀害。不过,这也代表很有价值一战。

「赤」枪兵(lancer)发现远处闪现汽车头灯的微弱灯光。

经过中途三小时短暂睡眠,裁决者(ruler)搭乘的卡车总算准备要进入图利法斯的时候,她察觉到几公里外有使役者的气息。

心中警报瞬间响起,危险、危险!那个从者()非常危险!

“──请把车子靠边!”

裁决者对老司机这么说,强行停下了卡车。

“到底怎么……”

“请你等到早上再开车,接下来我会走过去,你不用介意。”

强行说服绷起脸的老人并道别之后,她就抓起包包全力往前狂奔。或许对方张设了赶人的结界,往前几公里之后别说车了,甚至连动物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放下包包后,她立刻把身上的衣服换成战斗装束,以魔力编织而成的铠甲包住她。看样子,状况比她想像的更紧迫,因为对方明确地对被召唤出来的裁决者(ruler)投射战意。

“──来者是裁决者(ruler)吧。”

声音从头上传来,抬头往上看的裁决者眼中,看到一个单膝跪在高速公路大型路标上等待的青年。

放任乱长的头发为通透的白色,眼光则像磨利的锐剑般犀利,嵌在坦露胸膛上的红宝石与之呼应,酝酿出妖艳气息。但更显眼的,是覆盖对方全身应该说彷佛与肉体「融合」、散发神圣光辉的黄金铠甲吧。

尽管每一个部分都无比美丽,但统合这一切的青年却给人一种超越美丽的强烈印象,是个难以言喻的奇妙青年。

裁决者毫不大意地看著他。

“你是『赤』之枪兵(Lancer)吧。”

“喔,我还没拿出武器,就被看穿了啊。”

青年「赤」之枪兵(Lancer)饶富兴味地点点头。

“嗯,我知道,连你的真名也知道──英灵迦尔纳。”

裁决者说出的名字足以让「赤」之枪兵(Lancer)站起来。

英灵迦尔纳──古印度叙事诗《摩诃婆罗多》中记载的不死英雄。由太阳神苏利耶和人类女性贡蒂所产下,父亲赠与他黄金铠甲作为父子之间的证明,正所谓天生的大英雄。

“原来如此,你确实是裁决者(ruler)。能够看穿没有拿出枪的我真名为何,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是的。所以『赤』之枪兵(Lancer),你为何在此?”

“──特地说出已经明白的事,实在不算聪明。你最好把我在这里本身当成明确的宣战布告。”

虽然早就确定了,但听到对方通告还是让裁决者相当失落。

“愚蠢的是你和你的御主(master),现在在这里收拾我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谁知道呢?”迦尔纳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瞬间──苍白光芒看起来像贯穿了枪兵右手,但那只是原应该在他手边的东西现界罢了。

那里出现一把巨大长枪,长度超过高挑青年身高的长枪,不仅大到让人无法想像这是人类操使的兵器,外型也精巧到简直是一种艺术。除了说不愧是神赐与的武器之外,找不到其他更适合的形容了。

“枪兵(Lancer)!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裁决者(ruler),我要出招了。抱歉,考量到你有特权,所以我不可能放水,让我用一招分出胜负,算是给你送行吧。”

这句话和瞬间膨胀的魔力让裁决者(ruler)瞠目结舌,她完全没有要交手的意思,打算直接解放宝具的真名。不行,这么一来,在裁决者(ruler)行使「特权」之前,他的宝具就会先行发动!

“唔……”

当下定决心的裁决者召唤出武器「旗帜」时──她察觉到第二位从者(Servant)的气息。

“『剑士(Saber)』,动手!”

一道粗犷的男人声音响起的同时,支撑路标的铁柱一刀两断。「赤」之枪兵(Lancer)落脚的位置瞬间崩解,当然枪兵(Lancer)不会因为这点程度手忙脚乱,只见他以极端冷静的态度一跃,踏在柏油路上。

“你是──”

「赤」之枪兵(Lancer)以彷佛带了寒气的冰冷声音低声说道,并与到来的剑士(Saber)对峙。一位肥胖的男人在枪兵(Lancer)身边面露恐惧与憎恨,并瞪著「赤」之枪兵(Lancer)。看样子他是御主(master)。

好像是个死傲娇加妄想症患者。

「『黑』之剑士(Saber)吗?看你那身庄严又强烈的剑气,总不会是狂战士或刺客之流吧。」

与其对峙的剑士(Saber)无言地点头。

“嗯,那么你们的目标应该跟我相同,是裁决者(ruler)吧。”

枪兵(Lancer)瞥了裁决者(ruler)一眼。虽说目标相同,但对方的目的应该不是消灭,而是招揽。如果能招揽中立的裁决者(ruler)加入,自身阵营毫无疑问会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御主(master)以代言人的姿态上前,恭敬地对裁决者伸出手。

“裁决者(ruler)啊,方才真是危急呢!”

被搭话的裁决者(ruler)轻轻首肯。

兄弟你颜值不够啊。

“是『黑』之剑士(Saber)与其御主(master)吧?”

“没错,我名为戈尔德?穆席克?尤米多雷尼亚,在此次圣杯大战为『黑』之剑士(Saber)的主人。好了──」

戈尔德勾起嘴角,手指「赤」之枪兵(Lancer)朗声弹劾:

「『赤』之枪兵(Lancer)啊!我们确实亲眼看到你打算杀害裁决者(ruler)了!竟然预谋杀害司掌圣杯战争的英灵,可谓彻底违反规则吧。这可不是给予惩罚就能了事的恶行,乖乖接受我剑士(Saber)……还有身为裁决者(ruler)的她下达的裁决吧!」

这番话弹劾枪兵(Lancer)的同时,是一项共同作战的提案。戈尔德也看出方才「赤」之枪兵(Lancer)打算解放的宝具拥有不可小觑的力量,这边应该要跟拥有强力无比的特权的裁决者(ruler)共组战线,一同打倒枪兵(Lancer)才是上策。

戈尔德相信方才枪兵(Lancer)的一击明显锁定了裁决者(ruler)……

裁决者(ruler)当然会理解这项提议。

但听完戈尔德这么说的裁决者(ruler)只是以锐利眼光瞥了他一眼。

“『黑』之剑士(Saber)和『赤』之枪兵(Lancer)啊,若两位要在这里开战,那么我没有意见。请放心,我不会出手介入。”

“……咦?”

裁决者(ruler)以冷淡的表情对吃惊的戈尔德宣告:

“『赤』之枪兵(Lancer)想要我的命,跟『黑』之剑士(Saber)和『赤』之枪兵(Lancer)要开战,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我身为裁决者(ruler),有义务遵守这场战争的规矩。”

戈尔德低吟出不成话语的声音,他搞不懂这个裁决者(ruler)的价值观。明明有人想要自己的性命,但她的意思是要等两个人打完?

“嗯,你盘算著要两人联手撂倒我吗?你所追求的只有胜利吗?虽然肤浅,但这也是一种战法,我无所谓。”

「赤」之枪兵(Lancer)维持著彻底的平静,昂然宣告自己不在乎一打二。这句话背后的意义,代表他有坚信自己不会输的绝对自信。不是妄自尊大、不是傲慢,只是很平常地──宣告对他来说的「真实」。

“你……”

戈尔德说不出话,一部分是因为被污蔑了肤浅而吃惊,另一部分则是惊讶于枪兵尽管与戈尔德本人甚是自豪的使役者剑兵对峙,却还能游刃有余地说出那种话。

惊讶立刻转化为憎恨,戈尔德带著傲慢的怒气大吼:

“剑士(Saber)!杀了他!打趴那个『赤』之枪兵(Lancer)!”

始终不发一语的「黑」之剑士(Saber)听到主人这么说,轻轻点头接著以符合勇者的态势,扎实地向前踏出一步。

“──这样啊。『黑』之剑士(Saber),看来是要跟你捉对厮杀了。”

「赤」之枪兵这么嘀咕的瞬间,看到剑士(Saber)露出微笑。那微笑只有一瞬间,幅度微小到甚至不会被任何人察觉。齐格弗里德在那时候,确实松口笑了。

枪兵(Lancer)忽地觉得那对眼眸令他怀念,他对明明诞生时代、祖国都不同的有什么特殊想法吗?

“我遇过一个跟你眼神相似的男人。”

不知为何说出这无关紧要的话。「黑」之剑士(Saber)歪了歪头,像是催促枪兵说下去。

“那男人毫无疑问是个英雄……如果你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那么你与我交手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枪兵(Lancer)的斗志如苍蓝火焰熊熊燃起,保持一贯沉默的「黑」之剑士(Saber)也默默催起剑气。空气中混入些许烧焦气味,那究竟是起因于两者的武器,或者是从者(Servant)散发的强大斗气摩擦碰撞造成,则不得而知了。

总而言之,对枪兵(Lancer)来说,只有一点明瞭。

──噢,原来如此,原来你也期望与我一战啊。

「赤」之枪兵(Lancer)如此确信,并感到欢喜。那么打一开始就不要有任何妨碍介入,让我们战到最后,厮杀到最后吧。

我们是英灵召唤师,彼此都既是持续战斗到死的求道者,也是大狂人。即使只是一次灵子转移,这份信仰仍不改变!

没有怒吼、没有裂帛的气势,然而双方斗气如同烈焰染上周遭一切。

裁决者(ruler)和「黑」之剑士(Saber)的御主(master)戈尔德都静静地退下。

就像炙热的火焰传达危险性,身为生物的直觉告诉他们:这里离得太近了。

当裁决者(ruler)和戈尔德退到够远的距离之后,两位从者(Servant)便以此为契机开打。与此同时,也代表从者(Serva)互相残杀的原始形式「圣杯大战」正式展开。

──长枪划破大气咆哮。

──巨剑随风怒吼。

两者剧烈冲突,火花像散落的生命一样迸发,两股巨大的力量彼此抗衡。

论彼此之间的距离,当然是一寸长一寸强的枪兵(Lancer)有利,毕竟「赤」之枪兵(Lancer)手中的枪,长度夸张到光是枪身就超过一公尺。

但攻击范围大,就表示攻击速度缓慢。每突刺一回收枪,总是会有一些时间上的空档出现。

当然,「赤」之枪兵(Lancer)的枪术绝对不负他驰名天下的英雄迦尔纳之名。

只不过是一介御主(master)戈尔德,恐怕无法得知他在做什么吧。

然而承受他毫无空档、石墙般连续攻击的──可是低地国的勇者,「屠龙者【Dragonslayer】」齐格菲。他的剑术早已超越人类领域,只见他抓准那些许空档,扎实地一步步缩短间距。

但即使是优秀剑士(Saber),也不代表就能理所当然挡下所有枪击,只靠优秀剑术绝对不可能完全承受已达神之境界的连枪。

尽管如此,「黑」剑士(Saber)还是泰然地缩短著距离。这样的行为有勇无谋到就算裁决者(ruler)应该知道与他相关的传说,都不禁想出声制止。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在死里求生──用说的当然简单,要实行却是一件天大难事,大部分的人都会直接落入死亡泥沼中。

「黑」之剑士(Saber)再次向前踏出扎实的一步。他以最小的动作驾驭巨剑,拨开长枪连击。但只靠这样仍然赶不上枪的速度,好几下突刺直接命中他的要害,划开他的动脉、刺入他的眉心──理应如此。

……!

这可谓异样的光景逼得「赤」之枪兵(Lancer)立刻退后,拉开距离,以冰冷的目光瞥了「黑」之剑士(Saber)一眼。

「伤口很浅。」

其实不只一下,长枪前前后后总共刺中「黑」之剑士(Saber)七十八次,每一下都分毫不差打在要害上──然而,剑士(Saber)却不当一回事地摆着架势。

不可能,除非他其实化解了全部攻击。虽然难以置信,至少合理。但他承受了直击却只受到这点轻伤,这怎么可能……!

而且连我的枪击都无法破坏他的防御吗?

这是一件明明不可能,却实际发生了的事。既然如此,一定有理由,那个「黑」剑士(Saber)一定有什么不会受重伤的理由。可能是「像我方阵营的骑兵那样」受到诸神爱戴,或者是锻练得好,是以肉身强大闻名的从者。

……当然,「黑」剑兵同样惊讶,他拥有的犯规级能力「恶龙血铠【Armor of Fafnir】」……这项技能重现了沐浴龙血的英灵齐格菲传说,可以让B级以下的攻击全数无效。

换句话说,按正常来看──没有完全发动宝具,只是把枪当成一般兵器使用的这个状态下,应该无法伤及剑士(Saber)分毫。

然而,枪兵(Lancer)前前后后击出的七十八招,招招都给他带来损伤。虽然只是轻伤,是可以被主人的魔术立刻治愈的程度,但光是这项事实就可以让齐格弗里德无比战栗。

队长真是难以对抗的人啊!

当然,齐格菲知道那把枪本身毫无疑问是相当优秀的好货──可惜若只有这样,无法击出能贯穿龙身的攻击,还要搭配强大的臂力与卓越的技术,才能拥有这样的破坏力。

──太棒了。

「黑」之剑士(Saber)表面上保持跟之前一样的状态,但他容许自己表露喜悦。

齐格弗里德理解的,当所有的伤害都对他无效的时候,战斗就不再是战斗了。

当他打倒蹂躏村落的恶龙后,便因为拥有不死之躯而创造出无数传说──但那种会消磨魂魄的跨越死线感觉也早就跟著消逝了。

因为各种攻击都对他起不了作用,所以齐格飞只需要随意屠杀敌人就好──那不是斗争,甚至让他感觉是一种作业。

但这场战斗不是。

看,那是可以贯穿我龙血铠的魔枪;看,那是达到神之领域的技术。对方究竟创造了多少传说,跨越了多少苦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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