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齐格突然惨叫一声,他的胸口绽放出一阵绚烂的光芒,“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没有能力的话,就让我来接管你的身体吧!你以为这颗心脏是免费的吗?」
“啊!”齐格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痛感,这股疼痛不来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灵魂。
“我不想放弃!”
「弱者的哀嚎」
“我还有梦想!”
「那个梦想真的是你的吗?是你发自内心的还是你『目睹』些什么才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呢?」
“……”
「请继续你的表演,我很好奇,一切都是别人的你靠什么阻挡我。」
“……”
「真是让人厌恶的存在,再见!」
那是一片混沌,但是混沌的中心落下了一个「人」。
他在消散……
他在崩解……
他在毁灭……
一切的一切,都在溶于混沌,就像是掉落在水中的冰块一样渐渐地消融在混沌中。
另一边……
青司舔了舔嘴角,“不错,早就有人推算过,所有的世界之子的气运都是可以掠夺的。但是夺取气运必须承担被夺取气运的风险。然而这对于我来说,只是失去一半灵魂的风险而已,无所谓。不过想不到这个人造人的灵魂味道还不错。”
泰山府君祭抽取自身被虚空生物污染的灵魂,用齐格弗里德的心脏组织培育的胚体,混入了虚空生物的细胞,虽然之前脚盆鸡国的药剂导致世界大乱,但是姑且还是做到了,对世界有点用处,比起我这半人半虚空生物的身体明显是那颗心脏更有吸引力。
“真是有趣。”感受着反馈回来的灵魂,“该说不愧是世界之子吗?居然把我失去的一半的灵魂给补满了。”
现在虽然将身为虚空生物的部分剥离了出去,但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必须用「无象」代替虚空生物的虚无之力,从而达到我的目的,才能避免再次精神分裂。
“真是感觉不错啊!”八木齐格站了起来,“抱歉,Ruler,刚才心脏出了点小问题,不过,无伤大雅。”
“年轻人到这个村子里来,也是好就没有过的事了。”
老汉还给他们泡了饭后咖啡,两人在满怀感激的同时喝下了那杯放人大量砂糖和牛奶而变得非常香甜的咖啡。
“你不问我们发生什么事吗?”
对于Ruler的这个提问,塞尔修以温和的表情摇了摇头。
“……嗯,两个年轻人跑来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乡下地方,还穿着这种衣服到处走,要问发生什么事我也是可以猜到的啦。”
齐格吃惊地僵住了身子。
“这个,毕竟你们两人都还很年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下次你们还是应该先做好准备再逃跑哦?”
看来这位塞尔修老汉真的是什么都能看穿——齐格心里这么想道。他侧眼看向Ruler,只见她正以有点困惑的表情看着自己。
“明白了,下次我会的。”
“哎呀呀?”
看到Ruler似乎对自己的回答感到相当讶异,齐格不禁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回去了……因为有很多人在等着我。”
听了他的答案,塞尔修似乎稍微有点吃惊。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似乎理解过来似的点了点头,同时喝下一口美味的咖啡。
“……是吗。那当然很好。果然还是得到大家的祝福更重要啊。”
“?”
齐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向旁边瞥了一眼,只见Ruler的视线却不知为何在四处游移。虽然不是太明白,齐格还是决定先集中精神把咖啡喝完再说。
……结果,大概是因为齐格也相当累了吧,两人决定在塞尔修家里休息到中午时分。塞尔修非常慷慨地把自从儿子离开村子后就没人用过的那个房间借给两人休息。
“虽说是得到了许可,但真的好吗?”
“说、说的也是呢。但是,辜负人家的一番好意好像也不太礼貌……”
虽然是没什么特别的对话,齐格还是以讶异的目光看向Ruler。齐格是人造人,除了那个Rider以及自己的本体之外,他跟别人交流的经验几乎等于零。
不过,他认为自己还是明白跟人说话时应该保持的距离的。现在Ruler似乎有意识地跟齐格保持着距离——而且是三米左右。或者说简直就是躲在房间角落里不出来。
“为什么跑那么远?”
“啊,那个,看来我身体的主人蕾迪希亚不习惯和男性相处,要保持这样的距离才觉得安心——”
Ruler满脸歉意地说道……但是,身体却还是躲在门的后面。
“不,但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好像也没有警惕到这种地步啊。”
“……毕竟当时是夜晚,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对我来说还是看清楚这一点更重要。但是一旦像现在这样安定下来,蕾迪希亚的心理影响就会变得有点强烈了。”
“是被附身的人对你造成了影响吗?”
“是的……话虽如此,这对我来说也是第一次的经历。我确实拥有身为Ruler·贞德的自觉,但是同时也残留着自己是蕾迪希亚的意识。尤其是关于圣杯战争以外的知识,都是以她原有知识作为基础的。”
“这样没有什么不便吗?”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除了必须吃饭和睡眠之外……啊。”
Ruler从自己抱着的背包中取出了一本书。那似乎是一本数学的教科书。
“完全不懂数学还是让我觉得有点不便。”
她呵呵呵地苦笑着嘀咕道。
“……圣杯战争有必要用到高等数学吗?”
对于齐格这句言之有理的指摘,Ruler一边交叉着双手的手指一边以闹别扭似的表情回答道:
“不,虽然要说没必要也的确是没必要……但是数学题目总是在脑子里打转,感觉就是静不下心的样子……”
原来如此,那的确是很难静下心来。如果自己能稍微帮上忙的话,那么帮一帮也无所谓吧。
“……你把教科书借我看看,我也许能解开那道题目。”
“咦,是真的吗!?”
看到齐格“嗯”地点了点头,少女的表情顿时充满了光彩。
“那么,嗯,我稍微走近一点。”
咳嗯——Ruler清了清嗓音,然后以僵硬的脚步向齐格走近。她坐在椅子上,隔着一张小小的餐桌跟齐格正面相对。
“请、请用这个。”
Ruler在低头道谢的同时,向齐格递出了教科书和铅笔。齐格按了过来,打开指定的页数后就默读了一会儿,随后就沙沙地在教科书的空白部分写出了解答。
“我想这就是正确答案了。”
“……真、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读完解答后,少女向他深深地低头行了一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齐格心想。只不过是自己本来就有这样的知识罢了。
“…………”
“…………”
忽然间,沉默降临了。齐格以红色的眼眸默默地注视着Ruler。被注视的她露出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正在环视着整个房间的摆设。
塞尔修提供给他们的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张两人用的餐桌和两张做得相当结实的椅子。旁边除了一个衣柜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恐怕是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儿子在离开村子的时候把大部分行李都带走了吧。但是,房间还是打扫得很整洁。
“……一定是深受宠爱的吧。”
“什么啊?”
听了Ruler不经意间发出的沉吟声,齐格反问道。
“啊,我是说老伯伯的儿子啦。”
“……?”
看见齐格莫名其妙的样子,Ruler似乎理解了过来,于是稍微有点悲伤地垂下了视线。的确,他拥有相当丰富的知识。既有理论陛,也有智慧性。但是,他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与其说是无知,倒不如说是无垢吧。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人造人。作为魔力供给用的道具被铸造出来的他,大概还有许多缺失的东西吧。
“你知道吗?这个房间恐怕在儿子离开后就没有被人用过。毕竟塞尔修老先生过的是独居生活,而且从摆设品的数量之少也可以看得出来。”
“嗯,的确很有道理。”
“所以,本来这个房间是没有必要维持清洁的。不,反而就算是铺满灰尘也没有问题。明明如此,现在这个房间的灰尘却被擦得干干净净,要问是谁做的话一”
“是塞尔修先生吧。”
这是理论性的归结。他过的是独居生活,也没有雇用女仆的财力。
“虽然也有他喜欢干净这个可能性,但是一楼却显得稍微有点杂乱。当然,那也远远没到肮脏的地步。”
的确正如Ruler所说,他对于衣服和农作道具等本来应该收拾好的东西放得比较随便,而且也似乎不怎么在意。
“所以由此可以看出,对他来说维持这个房间的整洁比整理他日常生活的一楼来得更加重要。那也就是说,只有爱情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
齐格考虑了一会儿,却摇头否定道:
“……不,那也不一定。说不定这户人家的儿子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完全把父亲塞尔修先生当成奴隶使唤,然后还强迫他在自己离开之后也要每天打扫自己的房间……”
“不可能。”
“虽然可能性的确是很低——”
“都说不可能了嘛。”
齐格尽管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毕竟自己还很无知,而她虽说是英灵,但至少是拥有正常的现代知识的人。大概她的理论应该是正确的吧。
“……嗯。不过齐格君你毕竟才刚出生没多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学习人际关系的微妙之处……学习关于人心的知识也很重要。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可以尽量教会你。”
Ruler挺起胸膛说道。这种姿态据说是叫做摆前辈的架子——齐格忽然间想了起来。但是比起这个,他还有一件更加在意的事情。
“稍微等一下。”
“是的,什么呢?齐格君。”
“……不,我在想为什么你要用‘君’来称呼呢。”
“因为齐格君你不是比我年纪小吗?所以我想用‘君’来称呼也没有问题。你不愿意吗?”
“啊,没什么——我是不介意啦。”
尽管是不介意,但总觉得有点不妥……齐格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是这种感觉实在太朦胧而无法明确说出口,所以他完全无法反驳。
“那么,以后我就用齐格君来称呼你了。你可以叫我Ruler也可以叫我贞德,随你喜欢吧。”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Ruler。我有一个问题……可以请教一下吗?”
“可以,请说。”
“本来Ruler到底是什么啊?虽然听你说是对圣杯战争进行管理的职阶……”
齐格也对圣杯战争有着一定程度的知识。但是关于“Ruler”这个职阶他只知道有这样的存在,其他的事情都是一片空白。
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究竟把什么事情放在优先的位置呢——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先了解清楚。
“……也对呢。基本上来说,Ruler在普通的圣杯战争中都是不可能被召唤出来的。像我这样作为Ruler被召唤的事态大致上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那场圣杯战争的形式非常特殊,因为完全无法预测结果而被召唤的情况。也就是说,作为仪式中枢的圣杯判断出这场仪式必须有人所无法触及的Servant——Ruler的介入的情况。比如这一次的七骑对七骑——史上最大规模的圣杯大战就是这样了。至于第二类,就是圣杯战争的影响有可能导致世界出现扭曲的情况。”
“世界……出现扭曲?”
“是的,成为Master的人们以Servant的形式使役英灵互相争夺圣杯就是现在的圣杯战争的形态。成为Master的大多数都是以秘匿为宗旨的魔术师。所以,他们很少会做出给世间带来混乱的事情,就算真的做了——其中的大多数都会被作为灾害来处理。”
“灾害……吗。”
“是的,虽然绝对不应该这样做,但是不得不这样做的情况也的确是有的。尽管大多数的圣杯都是跟原本的存在相去甚远的伪物,不过机能就是另一回事了。作为万能愿望机起作用的圣杯也并不少见。这件事绝对不能作为公开的情报向世界散布出去。”
“那的确也是……想要实现愿望的人并不一定都是圣人。”
Ruler以凝重的表情点了点头。
“当然,就算不是圣人,满足自己的私欲也是没问题的。只要那不是会引起世界崩溃的愿望,也还是应该得到尊重的。但是,偶尔也会出现企图利用圣杯战争来毁灭世界的人。可能是魔术师,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人……Ruler就是在世界因为圣杯战争而崩溃的情况在理沦上成立的瞬间获得召唤,并且被赋予守护圣杯战争原则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