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逐渐变得稀薄,可以依稀看到云层里的太阳,大片的云幕被扯裂,又露出湛蓝色的天穹。雨从昨晚一直下到清晨,现在终于停了下来,这些水的精灵还未来得及抚慰滋润久旱待哺的生灵,又要化为水汽,被召回天上。经过一夜雨水的清洗,一切又变的富有了生机,空气中夹杂着水汽和新鲜的泥土的味道,驱散了上午的疲惫,没有了高温的烦扰,就连食欲都变得好了起来。中午下班,来到医院附近的小排档点了一碗鱼香肉丝盖浇面。又拿了一瓶冰雪碧边喝边看视频边等。很快,面上来了,今天气温凉爽,太阳也不毒,心情不错,食欲自然也上来了,我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面,结了账。便回到医院,打算去办公室睡一会儿。
刚进医院大门便看到两个人从门诊楼出来了,远处看起来似乎很熟悉的样子,他们走近了,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模样的人,男的紧皱着眉头,女孩在他旁边,离他有些远,似乎不愿靠近他,他们闹矛盾了?不会是晚上过于兴奋出了意外,弄出了小生命吧。算了,又不关我事,管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回办公室睡觉吧。
哎……等等?我的天眼不知何时又自己开了,他的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黑气,虽不是煞气,也没有鬼魂缠着他,但也好不了哪儿去,估计是中了蛊毒或是降头吧。正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说,想想还是算了吧,可能他和某个降头师结了梁子,(一般降头师除非深仇大恨或是把他惹毛了,否则是不会主动下降头的,这些要是被发现抓到了,不被打死也得残废。谁会脑子发热主动找事啊。)就算去说了也会被他们当成神经病吧。还是不要管的为好。
“这位小哥,我看你眉宇之间黑气萦绕,气色不佳,想必最近有厄运缠身,不日必有祸事……”一个中年男人走过去,上下打量了那个男孩。
“你谁啊,这么老掉牙的骗术还拿出来,也不革新一下,你这种低劣技术出来行骗迟早会把你自己饿死。”女孩说着
“鄙人所言句句属实,我不为求财,只是好意提醒二位,两位若是不信我的话算了。好自为之吧。”男人有些不快。便离开了他们向我这边走来。
‘’走走走,阿琪,咱们回学校吧。不要理这个骗子了。”男孩说完便拉着那个女孩走了。
“我看你一直在看着他们,莫非你看出了点问题?”
“啊,我也感觉那男孩有些问题。”
“我看他那样子过不了几天就完了,他可能是中了降头之类的东西了。不过我不会解降,刚才看到他有异样,好心提醒他们,竟然还说我是骗子,哎,算了算了。他命中当有此劫数。”说完便离开了。
我回到办公室,仔细想那女孩,总感觉她很面熟,似乎在哪见过,但又记不清她到底是谁,是在哪里见过的。算了,不去想她了,下午还有病人预约呢。
刚下班,老姐便打来电话让我赶紧去医院大门口,我赶紧收拾好桌子,到了大门口,老姐已经在那里等我了,上了车子一问才知道,有个女孩,叫张佳琪,她遇到了麻烦,通过朋友介绍找到了老姐。她们已经约好了晚上在师范学校附近见面。
我们来到师范学校的时候,女孩和一个男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不是其他人,正是我前天遇到的那两个人,男孩皱着眉头,看到我们,强笑了一下,和我们打了招呼。女孩把我们领到学校里面。
拐了几道弯,我们来到青年教师宿舍,教室宿舍后面是一座山,前面正对着人工河和湖泊,湖泊与人工河隔着一个河堤。上了二楼,来到205宿舍。宿舍是公寓型的,三室一厅一卫一阳。她给了我们每人一罐冰啤酒。
我这才细细打量了女孩一番,她的名字很耳熟,看她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还真的认识过,只是没有印象了。
“方宇轩,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啊?”我被她这一问问的发懵,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真的忘记啦?我当年看到了你写的情书呢。”老姐附耳对我说道。经她这一提醒,我猛然想起来了。张佳琪,我的初中同班同学,我好像还追过她。只是被她拒绝了,如今许多年没见,已经把她给忘了。现在的她是乌黑的披肩长发,比以前多了些妩媚成熟,她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喝了一口啤酒。看着我笑了笑说
“不记得也不要紧,我也是朋友介绍才知道他口中的大师是你们俩,几年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啊,到令我刮目相看了。”
“你也是啊,嗯……”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看着老姐,戳了一下她,示意她催促张佳琪赶紧说正事。
“说正事吧,这是我男友,他叫戴安岚,是物理专业大三学生,最近的了一个奇怪的病,他一到雨天就腰疼,皮肤也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还发出一些怪味,像是木头腐烂发霉的味道。”不等老姐开口催促,张佳琪自己开始了正题。
“那他出现这种情况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清楚,大概在上个星期吧。我记得那天我们去了学校后面的山上玩了一会儿,一开始他只是和我说一到下雨天就浑身不舒服,手上会出现一些斑点,之后就出现这种情况了。现在连水都不能碰,晴天还好,一到雨天,浑身都有一股木头发霉的味道。特别难闻,现在又是夏天,还不能碰水,只能用毛巾沾水整干,把身体擦一擦,再用吹风机把身体吹干才能上床睡觉。”张佳琪喝了一口啤酒说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不能碰水,要保持身体干燥?戴安岚,把你的手拿出来给我看下。”如果不看他的手臂我也无法知道他到底的的是什么病。他卷起衣袖,露出手臂,我摸了一下,皮肤略显干硬,像是木头,手臂上还有一处口子,伤口不断有一些小虫子钻出来,把张佳琪吓了一大跳,虫子呈白色,是蠹虫。这种虫子个体较小,成虫体长一般为2-3mm,多数一年一代以幼虫越冬,翌年春天化蛹,4、5月份蛹羽化为成虫,成虫交配后产卵,卵期约15天。它们喜欢相当潮湿开始腐烂的木材。可一个活人身体里怎么会有蠹虫?我再摸了摸他的皮肤,闻了一下,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干燥的木头散发出来的。真是奇了,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活人的皮肤为何会发出木头气味?他这种情况很像是被人下蛊了。
“有知觉吗?”我打了他一下。
“没有,感觉手都麻了,而且不能动。做什么都不行,胸口很闷,走路也很累,得靠阿琪扶着。”男孩说。我看着他发青和布满斑点的手臂,(那不是红斑,而是类似于木质家具发霉出现的那种霉斑。)心不由得缩紧了一下。没有知觉,手上还有霉斑和蛀虫。我只能认为可能他确实是中蛊了。
“你的情况有些棘手,可能被人下蛊了,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蛊师和降头师一样,如果不是你和他有矛盾,他是不会找你麻烦的,你自己仔细想一想。你的情况我也猜不准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觉得你可能要做手术。你之前去医院看了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给我们拍了个片子,X片里面都很正常。说我身体里的东西他们也没见过,要我去更好的医院去查,医院就是坑,光一套身体检查就要不少钱,还查不出来什么东西。”
我说服他们明天来我家里,这里没有手术器具也无法帮他查清楚病情。眼看天已经黑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便离开教室宿舍回家。因为老姐没有让小薰留饭,所以我们打算在学校附近将就对付一下。下了楼,我们边走边欣赏学校的夜景,蓝色的喷泉和泛着蓝色波光的人工河,绿色灯光下的林荫大道,为校园平添几分梦幻。一个衣着不太干净的男人走在我们旁边。浑身散发着汗味还有木屑的气味。对面一个女生神色匆匆,撞到了他,手里的快递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有些慌张。
“没事,天黑了视线不好,走路注意一点。”他弯下腰捡起快递,把它递给女孩。
我们和他一起走进一家小排档,随便点了一些菜,吃了起来。他只是点了一碗蛋炒饭,就着小菜吃完了晚饭便离开了。
刚回到家,就下起雨来了,我们洗完澡把衣服洗了就回到各自房间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找了几本书都没有找到关于戴安岚情况相似的蛊。也许只是我们还没有查到关键的地方吧。等明天过来就能知道了。
早上,老姐的敲门声把我吵醒了,一问才知道,戴安岚昨晚死掉了,这完全出乎我的意外,老姐说早上她也是被电话吵醒的,张佳琪在那边向她哭诉说昨晚下雨他的病情恶化,送到了医院,半夜便失去了生命特征,离开了人世。他已经报警了,想要搞清楚死因,但是警察只是认为是生病死亡,没有同意。
我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如果要查,得把她的尸体交给我们,我们会通过尸检查明死因。她在那边哭泣着答应了。
他躺在台子上,我戴好橡胶手套,用刀剖开他的腿,并没有血流出来,似乎都凝固了,即使带了口罩也还是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木头味道,掺杂着一丝血的气味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白色的像蛆虫一样的蛀虫从腿里面钻了出来,再剔掉失去活力的硬邦邦的橙红色的肌肉,像是木头一样。是淡黄色的骨头。骨头的裂洞也不时钻出几条虫子,脸上的汗顺着脸直往下滴。把虫子用镊子夹起来放在铁盘上,惊讶的发现他的肌肉有些异样,那极像是是树木的纤维组织,只不过现在渗入了血液,他的腿竟然变成树干一样了,找不到他大腿里的血管筋脉。腿就像是被人用木头给换了。惊讶之余又赶紧查看了他的另一条腿,我敲打了一下他的腿,没有一丝弹性,像是一根光滑的树干,他的皮肤很坚硬,我用力又划一道口子,没有流血,只是红橙色的木质纤维一样的肌肉。用刀用力剖开胸部,是一排橙红色肋骨,划开肋骨,是一些木质纤维。我现在可以初步确认他的骨骼构造成分由无机矿物和有机质变成了木质纤维。而且肌肉也是如此。他的身体似乎是被人用蛊毒变成了木头人。身体散发着木头腐烂发霉的味道,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蛊虫藏身的地方。不过我看到他的胃里有一粒黑色的珠子。也许只要查明这颗珠子的来历,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刚从活动室出来,张佳琪便过来询问我进展如何。
“我找到了一粒珠子,只要把它搞清楚了,你男朋友的死就可以搞清楚了。”
“那麻烦你了。”
这两天我一直在查珠子的来历,但是没有任何头绪,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求助吴睿他们,而他们也不清楚珠子的来历。线索到这里便完全断了,我仔细回忆着,忽然想到,张佳琪有说过他们去了教室宿舍的后山。说不定可以在那里查到点什么。把计划告诉老姐,老姐也同意了表示会和我一起去看看。
今天休息,我和老姐又来到师范学校,虽然还没到中午,但是气温已经超过三十多了,即使是浓密的树荫也无法抵挡太阳的炙烤,老姐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和超短的牛仔裤,还有一双白色运动鞋,汗水湿透了她的T恤,呈现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因为裤子太短露出了白色的裸露在外的长腿,迎来一些男生炙热的目光。在和老姐目光交流了一下后,便和老鼠一样从我们身边快步走过。
听张佳琪说那座山有五百来米高,山上好像还住着人,听学生说好像是一个木匠,姓李,不知道和学校有什么关系,已经住了很多年了。我们买了一瓶矿泉水便往山上进发,通往山上的是石台阶,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但是也只能遮阳,沿着石台阶走了约摸五分钟,石台阶变成了土路,沿着土路继续上山,山上树木变得稀少起来,汗水和下雨一样顺着额头淋了下来,我不得不用衣袖抹了一下。我抬头看了一下,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又走了约摸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一座房子面前,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家里不知在鼓捣什么东西。走近一看,他就是那天和我们一起吃饭,帮女孩捡快递的那个中年男子。
“两位来干什么?是要修东西还是要定制东西。修锁,修床,摇篮,晾衣杆,木质衣架,等等都可以干。”
“李师傅,您不是木匠么,还会修锁啊?”
“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啊。”他笑着说,并没有抬头看我们。
“我只是想问一件事,大约一个星期前,是否有一个男孩带着一个女孩到山上来了?”
“来了,但是我不在。那天我出去了。”他眼神露出些许不快和慌张,又很快恢复平静,说道。
“您不在家里,怎么知道他们上山来的?”
“我时候来听到有学生说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姑娘跑到山上去约会,结果被人认出来是老师和学生,哎,这年头,老师和学生都能谈恋爱了。我是实在无法接受。我马上要出去了,实在是对不起啊。”他言语之中透露不快,向我们下了逐客令,我虽然知道那可能在说谎,但我们不是警察,不能像警察一样继续追问下去,只得告辞下山。等回到家里再做下一步打算。
男子看着我们离开,我回头看了一下,他很高兴,似乎是盼着我们离开,我感觉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很可能与戴安岚有过节,但是又不能回去问,只能问问一些附近的人了,毕竟喜欢八卦是我们国人一项爱好,四处打听打听总能问出点什么。
下午,我们并没有回家,而是走访附近一些老人和学生,让我倍感惊讶的是他竟然叫李丞挽,有一个和我们是同一届的同学也叫李丞挽,只不过不是同班同学,不会是重名吧?即使隔了好几年没见,他也不可能这么老吧,看着像是四十多岁的人。
“什么,戴安岚尸体不见了?什么时候?”一早就被电话吵醒了,我有些发懵。
“今天早上殡仪馆打来的电话,说他的尸体被偷了。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行,我马上过来。”
我急忙赶过去,殡仪馆那里站着一群人,都是戴安岚的亲戚,他们在和殡仪馆争吵着。我把张佳琪喊过来问她
“你认识李丞挽师傅吗,就是你们学校那个住在山上的木匠?”
“李丞挽?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不会是重名吧?”她听了之后也很惊讶,她和我一届,而且还和他交往过,只不过后来分了。
“我说不清。我也觉得是重名,那天你们去山上到底干了什么?之前真的没有出现那种情况?”
“没有。你怀疑是他干的?有什么证据么?”
“没有,只是直觉。”
“好了好了,他爸妈已经报警了,这事就不用麻烦你了,这几天麻烦你了,你可以走了。”她听了我的话,白了我一眼,便离开了。我耸了耸肩,也离开了殡仪馆。
尸体被人偷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已经报了警,估计警察也会立案调查吧。这是他们的事情,张佳琪也对我很失望,让我不要再管了。我干脆就坡下驴,不再过问此事。
“有个犯人想要见你。”
“啊?谁?”
“李丞挽。”
“你们抓到他了?”
“他自首的。说你与他是熟人。他说有事要和你交代。”
“好的,我马上过去。”
他穿着整洁干净的囚服站在我的面前,脸上的胡须已经剔除干净,带着一副眼镜,精致的五官,和那天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穿着旧衣服的中年男人判若两人,眉宇之间显露出的英气和儒雅丝毫不减当年。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吧。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放下?”
“你放下了?不见得吧,你当时和我一起追求的她,最后你被拒绝了。那天你听说戴安岚得了怪病,喜上眉梢的样子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已经不是喜欢她了,而是嫉恨,希望看到他死去。”
“嫉恨?有一点吧,我是看错了,所幸她当时没有接受我,否则被绿了都不知道。”
“虽然她背叛了我,可我还爱着她,她高中毕业后,我通过一起和她上高中的闺蜜得知她高考考上了这所大学,正好我父亲就住在这里,去年他去世了,我就一直住在这里,留了胡子,让他认不出来,并且默默地关注着她,只是她一直不知道。”
“不过,这些事情中我最感兴趣的是,你和戴安岚有什么矛盾?他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因为他交往了其他人,我一直在观察他们,还拍了一些照片,上次他和阿琪把孩子都差点弄出来了,后来被打掉了,这事他们没有提吧。正因为此事,他们吵起来了。不过后来关系又变好了。但是我无法容忍戴安岚那小子的背叛行为,那天看他们上山去玩,就打算趁此机会把他除掉。我在我父亲那里学来一种叫移木换骨的方术。用木头替换他的骨头,同时做一个木偶,得到他的头发,写上他的生辰八字,每天早中晚念动咒语三次,便可让他的肌肉和骨头变成木头,过上七天,他的血管五脏都会和肌肉骨头一样变成木头,在此期间,只要遇上阴雨天气,或是沾上水汽,身体便会像木头一样腐烂发霉,散发出和腐烂的木头一样的气味。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即使一直保持干燥清爽的环境,他的身体也会逐渐变成木头,无法呼吸,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会死。沾上水只是让他腐烂发霉生虫,死的更快一点。”他笑着说。
我不知为何竟有些释然了,我不清楚自己这感情从何而来,张佳琪背叛了他,却不想被自己喜欢的人背叛了,或许是因为看到他们都遭到报应才有这种情感吧。我为他感到有些不值,他为了她如今被关进监狱,而她却毫不知情。
“那天张佳琪领着你们去她宿舍时我就认出你来了,只是你没有看到我。若不是她和你提过他们来到山上,你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一开始看到你我并没有怀疑你,只是临走时我看到你似乎很高兴看到我离开,反而让我起了疑心。所以才开始调查你的。只是我一直找不到你行凶的证据。那个尸体也是你偷得了?”
“不,不是,我偷他的尸体干什么?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你为她落得如此境地,值得吗?”我很是不解
“你觉得,这里能关的住我吗?我听说这里的章彬警官和你认识,就想找你来聊聊。过几天就会有人来接我走。”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时间到了,警察把他带走了,临走时我提醒他们注意李丞挽,他们对我的提醒不以为然,认为警局看守严密,不可能逃得出去,我见他们不信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离开了警局。
“下面播报两则新闻:本市榆阳区警局发生不明火灾,三名值班民警受轻伤,警方已介入调查,本台记者将对此事进行跟踪报道。
两天前,殡仪馆丢失的尸体被发现于市郊泗水河河岸上,尸体呈现高度腐烂,在尸体附近发现大量脚印,脚印与死者吻合。目前已被死者家属领走,有关部门已介入此事,案件目前正在调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