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七章 余波未平(1 / 1)闰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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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裴耀卿被免职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安,朝野震惊。

恒王府内,荣王李琬正在和李瑱聊起张九龄被免的事情,两人均难以理解。

李琬说:“张大人任首相三年,为官正直清廉,公正无私,勤勉辛劳,政绩卓越。父皇不知为啥就免了张九龄大人首辅宰相的职位?让他担任闲职,朝野议论纷纷啊。”

李瑱说:“九龄大人是一位贤明的宰相。此事太蹊跷了,父皇旨意下的太突然,而且连裴耀卿大人也一起被免了。”

李琬说:“要不我们去紫宸殿问问父皇吧,也许是父皇受小人蒙蔽,一时糊涂呢,说不定还能收回旨意?”

李瑱摇摇头:“父皇向来言出必行,何况任免首相兹事体大,不太可能反悔。”他接着说:“不过六哥,我们是应该去见见父皇,了解一下张九龄大人犯了啥错。”

于是两位皇子赶到紫宸殿,殿前当值的正是随同李瑱一起远征西域的太监刘希暹,见李瑱两人前来,急忙迎了上去躬身问:“两位殿下安好,此来是想求见圣人吗?”

李瑱点点头:“烦请刘公公通报。”

刘希暹说:“遵命。”说着话,他走前一步,靠近李瑱低声地说:“太子和光王、卾王也刚来,正在里面呢。好像里面气氛不太好,殿下要不要改日再来?”

李瑱一听太子在里面,顿时有点犹豫。对李琬说:“六哥,要不咱们明日再来?”

李琬也不想与太子搅合在一起,点头同意李瑱的建议。

李瑱对刘希暹说:“刘公公,既然太子在里面,我们哥俩就不进去打扰了。”说到这,也压低声音问:“我们此来,主要是想知道张九龄大人免职的真实缘由,公公可否相告?”

刘希暹自从跟随李瑱西征之后,对李瑱十分敬仰和信任,真心希望李瑱能有至高无上的前途。于是便把张九龄被免前后之事详细说与李瑱和李琬。

李琬听罢,忍不住恨恨说道:“人说李林甫口蜜腹剑,果然不假,居然暗害忠良,实在可恨。”

李瑱急忙使了个眼色,制止李琬继续说话。对刘希暹道谢了一声,便带着李琬匆匆离开了。

紫宸殿内,太子李瑛、卾王李瑶、光王李琚正在苦劝玄宗。

太子李瑛说:“父皇,张九龄大人勤勉为国数年,政绩斐然,并无什么大的过失,骤然间就被免了首相之位,朝野震动,还望父皇三思。”

光王李琚说:“王元琰案也只是严挺之处理不当,父皇责罚严挺之就是,张九龄大人却是无辜的,请父皇收回成命。”

玄宗老大不高兴,心想这三个皇子着实令人讨厌:“张九龄包庇属下徇私枉法,并有暗结同党之嫌。岂能再任首相?”

李瑛说:“这都是奸佞小人的谗言,父皇不可偏信。张九龄一向光明磊落,公正不阿,又是一代文坛宗师,朝廷上下无不敬服。”

空气中弥漫着不和谐的气氛,光王、卾王跟着太子不停的劝说,高力士在一旁听着直暗暗摇头,暗叹太子三人不谙世事。

果然,玄宗终于耐不住性子,听着听着腾地站起身把手中茶碗扔了出去,怒道:“太子说谁是奸佞小人?朕身边有奸佞小人吗?你们一味地替张九龄说好话,是何居心?”

太子见玄宗发火了,吓得跪了下来,光王和卾王也跟着跪下来。

玄宗继续说:“任免首相是天子用人之道,你们三个不谙世事,胡乱言语。还不滚出去。”

太子三人无可奈何,只得悻悻地离开了紫宸殿。

再说李瑱和李琬离开紫宸殿门口,漫无目的地在宫廷里闲走,走过一处连廊,李瑱说:“六哥,如今李林甫已经是首相,权倾朝野又深得父皇宠信,有些话咱们还是咽在肚子里。”

李琬:“可不是嘛,以前只听说他老谋深算,心机深重,没想到居然如此奸佞。可惜张九龄大人居相位不足四年,一腔治国之才无以为继。”

李瑱:“张九龄、裴耀卿、严挺之三人都是治国良才,为了区区一个坐赃案同时被免,实在可惜。”他对李林甫也没什么好印象,尤其不齿其对张九龄三人的陷害,但想到他是李怡慧的父亲而没有说出责备的话。

两人正说着话,正巧碰见对面走来两位女子,其中一人正是李怡慧。李怡慧见到李瑱十分兴奋,走上去热情地说:“恒王殿下,这是去哪?”

李瑱也回了个礼,说道:“我和六哥刚从紫宸殿那边过来,随便走走。”

李怡慧指着旁边的女子说:“这是如仙媛,我的好姐妹,宫廷内第一流的舞者。我俩约了去梨园演练新舞曲呢,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如仙媛生得美貌动人、端庄大方,一袭动人的身材一看就是舞者中的高手,款款地给两位皇子行礼。

李瑱还没有答话,李琬先是没好气的说:“没兴趣!”

李怡慧见李琬气呼呼地,奇怪的问:“荣王殿下怎么了?”

“问你父亲去。”说罢,李琬头也不回地径直向前走去,李瑱叫也没叫住,不好意思地对李怡慧说:“抱歉,六哥今天脾气不佳,我们先回去了。再见,李姑娘、如仙姑娘。”说罢就去追赶李琬去了。

李怡慧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对如仙媛说:“姐姐,您去梨园吧,我突然想起有事要找我大哥。”说罢,转身回头去找她的兄长李岫去了。

“胡闹!小孩子家懂得什么国家大事,莫要听信他人胡乱言语。”

李林甫本来正在家中客厅与吉温商讨京兆府的人事安排,听到女儿一进门不由分说的指责后,放下茶碗板着脸训斥着。

原来李怡慧与李瑱分开后,找到大哥李岫,问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才知道李林甫构陷张九龄之事,又找熟悉的太监打听了一些情况。于是愤愤地回到家里找父亲问个究竟。

李岫也跟着回来了,见吉温也在,知道他已经是父亲的心腹,因此说话也不避讳。他对父亲的做法也有些看法,对李林甫说:“阿爷,张九龄大人一向深孚众望,他被免职,大家都纷纷议论说是您向圣人告的状。”

李林甫瞪着儿子说道:“他包庇下属坐赃枉法,圣人明察,处罚了他,与为父何干?”

李岫平时最怕父亲,一看见李林甫瞪眼,便吓得不敢说话。

李怡慧则不管许多,继续气愤地说:“据说当时中书门下堂你们三位宰相会审时,阿爷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却在背后到圣人那里告了御状,这不应该是君子所为。”

“放肆,这该是女儿对阿爷说的话吗?”李林甫在女儿面前很少发怒,这回也憋不住了。

李怡慧并没有打住,继续说:“阿爷现在虽为首相,但如失了人心,如何统领满朝文武大臣?”

李林甫怒道:“阿爷不需要你来教训,有客人在此,你怎么一点礼貌也不懂,还不退下!”

李怡慧也是气愤加委屈,含着眼泪一转头就跑了出去,李岫冲李林甫和吉温行了个礼后也跟着出去了。

李林甫看着两个儿女出去的背影,眼中闪出一道冷冷的光芒,恨恨地对吉温说:“你去给我查查,看看是谁在我家小姐面前嚼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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