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艘战船浩浩荡荡地开进洋屿岛海面,恰好与方国珍派出的前锋船队相遇,望着那二十几艘新旧不一、大小不等的,明显是改装后的渔船,朵儿只班不住地冷笑,对手下道:“螳臂挡车,自不量力,谁去把他们收拾掉?”
“末将不才,愿意领命!”朵儿只班左手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矮壮汉子大声道。
“赤嗣听令!”朵儿只班见是此人,大喜道:“给你五十艘战船,命你把这些海匪全部消灭!”
“末将领命!”千户赤嗣施礼完毕,接过令箭,把胸脯一挺,头一昂,精神抖擞的道:“大人放心,我全包了!”
说罢,他转身来到船头,把手中令箭一晃,点齐五十艘战船,每只船上配备了水手二十名,弓箭手二十名,刀斧手二十名,炮手三名,火炮一门。
时间不大,一切齐备,赤嗣也不走舷梯,而是将身一跃,重重地跳上了自己的指挥船,甩手将信号雷抛上半空,随着一声炸响,他指挥的所有战船就似离弦之箭一般,直奔方国珍的船队扑去。
赤嗣一声令下,五十门大炮同时开火,粗粗地炮筒喷吐出耀眼的火舌,炮弹像长了眼睛的冰雹,在对面的船上炸开了花,刹那间,海水沸腾,硝烟弥漫,方国珍率领的不少船只都燃起了大火。
突然,一颗炮弹炸落在方国瑛的坐船旁,巨大的气浪冲击,使船舵失灵,让他的坐船在海水里直打转转。
“撤退!全部撤退!”勉强站直身体的方国瑛知道不可抵抗,便按照既定的命令喊道:“兄弟们,退守洋屿岛!”
“报告参政大人,海匪在我强大炮火的轰炸下,抵抗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部溃散,望风而逃了!”赤嗣一脸得意的交令道:“此战,共摧毁匪船九艘,剿杀海匪一百余人,我军无人伤亡!”
“好!给你记首功一件!”朵儿只班高兴地道:“传我将令,赤嗣将军率五十艘战船在左,善柱将军率五十艘战船在右,本帅居中,三面夹攻洋屿岛!”
方国瑛领着残兵一口气逃到洋屿岛,可还没容他有半点喘息时间,便接到方国珍的口信,说元军势大,决定放弃洋屿岛,继续南撤,让他及时跟上。
望着尾随而来,杀气腾腾的朝廷海军,他的心头泛起一阵迷茫,失去了洋屿岛这座天然堡垒,他们方家的基业是否还能依然牢固?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便被他摇头击散,三哥是什么人?那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从来就不打没把握的仗!自己怎么能怀疑他的计划呢?作了一番自我批评后,他带着手下往洞头岛方向撤去。
“参政大人,让我们打头阵吧!”一个时辰后,剿匪舰队兵临洋屿岛,将它围了个水泄不通,赤嗣急急登上帅船,向朵儿只班请令道。
“赤嗣将军,恐怕我们不用打喽!”朵儿只班笑看着他道:“刚才探子来报,说海匪巢穴已经空无一人,他们已经闻风丧胆,通通逃跑了!”
赤嗣闻言,就是一愣,眼看到手的军功将要泡汤,他不甘的问道:“参政大人,您看,我们下一步…….?”
“我已命人去请善柱将军,等他到了,我们在具体商议。”朵儿只班收起单筒‘千里眼’,缓步向船舱走去。
“如今海匪溃逃,空留巢穴,诸位有何计议啊?”朵儿只班环视一圈道。
“参政大人,我们此行是奉朝廷之命,前来剿匪,可现在海匪在逃,患根未除,依末将来看,应一路追逐,将海匪剿灭殆尽,方不负大人之名,朝廷之托啊!”赤嗣抢先进言,不无阿臾的道。
“赤嗣将军说的有理,请大人三思!”和赤嗣关系不错的将军纷纷附和道。
“善柱将军也说说吧!”朵儿只班望着面带忧虑的善柱道。
“参政大人,末将可能有不同意见!”善柱哪能不清楚朵儿只班好大喜功的心思,但还是有些唱反调似的说道:“洋屿岛乃是方国珍等一干海匪的老巢,对他们来说,可谓是十分重要之地。”
“但奇怪的是,他们与朝廷军队甫一接触,便溃逃南败,连经营已久的巢穴都置之不顾,可见是有大的图谋,如果我们不小心应对,必会中他们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