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云点点头，注视着荧火形成的通道，陷入了沉思。

“你刚刚说什么女人……”

白起的声音在心中刚刚想到一半，突然停止了。

“喂？”

白初云一怔：“你怎么了？”

呼唤几声白起，依旧没有回答，白初云挠挠头：“又犯病了不成。”

白初云体内丹田中的石室。

白起惊恐的注视着凌婵佛布下金色大阵之上，逐渐蔓延的白色法阵。

那是比之凌婵佛的阵法还要复杂神秘的阵法，整个大阵相比之下，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这……这是…上古密印！”

白起缓缓起身，注视着已经蔓延至整个石室的白色法阵，面露惊骇之色：“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会有上古仙术的存在！”

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的意味，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弑空轴！女人？莫非是……女娲……娘娘！”

“喂，小娃娃，你有没有点防范意识？怎么什么事情都和别人说。”

白初云正迷茫呢，就在他面前，那无数荧火缓缓组成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形，悬浮在白初云的面前。

“是你做了手脚？”

“不然呢。”

那人形悬浮于半空，似乎在笑：“小娃娃，本宫告诫你一句，你体内的那个灵魂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要多多提防的好。”

“不信他，难不成信你这个萍水相逢，还差点弄死我的人？”

白初云撇撇嘴，心里却是大骇，白起说过，凌婵佛是大罗混元大仙境，世间顶尖的高手。连他都不能将自己和白起的联系彻底切断。而面前这神秘女子居然可以连面都不露就能切断自己和白起的联系。那她的本体该有多强！

“本宫不过随口一说，信不信由你。”

那人说着，缓缓向前飘去：“走吧，别耽搁时间了。”

行走中无边的荧火海中，白初云有种行在星辰当中的感觉。那是一种虚幻的不真实，美得令人窒息。

如果，如果可以拍张照，然后回去拿给悦雅看，该是多好的事情。

白初云想着，却只奈何手机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没了电。

…………

不知道被穿到哪里的光头佬脱离了金甲巨人和骷髅兵的纠缠，一路狂奔，嘴里还骂骂咧咧地：“狗日的，也不早点传，那小子挂了，老子拿什么跟那老妖怪交差！”

说着，低头啐了一口。

…………

太华山容锦寺方丈院中。

凌婵佛端坐树下石桌前，一片枯叶被风卷着落到他的面前。

注视着枯叶飘落，凌婵佛缓缓伸出枯槁的手掌，接住那片落叶：“嫩枝枯叶，花开凋零，生生死死，天道轮回！”

话罢，他缓缓张开手掌，注视着那片枯叶随风而去，飞向远处空中的上玄月，消失在夜色当中。

“这世间哪有注定的命运，就算有，也不过是想当然的不作为。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模样，而不是束缚在这条条框框之中。天公不作美，那么，由我改变天地！”

那双无神的眼，在一瞬间光芒万丈，犹如天地万物都在其眼中一般。

…………

大概一个小时后。

时间久的白初云都有种在转圈圈的感觉了。

注视着荧火海的尽头，那不知道有多大的翡翠，白初云惊呼道：“这是什么鬼？”

“由天地灵力凝结而成的翡翠。”

面前引路的荧火瞬间散开。而在那巨大翡翠之中，隐约有个身影缓缓摇曳着，那身躯庞大的宛若一棵参天大树。

注视着翡翠之中，隐隐绰绰地身影，白初云突然想到幽泉子说的：女娲补天！

庞大的身躯，人首蛇身！面前的身影不就是嘛！

“你是女娲娘娘！”

“小娃娃还听说过本宫？”

听对方这般口气，白初云知道自己猜测没错，掸掸衣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一头磕在地上：“晚辈拜见娘娘。娘娘泥捏成人，创造人类，七彩石补天，拯救万千生灵。所作所为，尽是大功德，晚辈哪有不记得之理。”

“大功德嘛……”

女娲喃喃一句，却也没说什么。

“刚刚不还挺横嘛，怎么如今软了？”

女娲调侃道。

“娘娘笑话了，娘娘创造人类，整个是整个人族的母亲，这就是我白初云的母亲。既然知道了娘娘身份，又哪敢在娘娘前面叫嚣。”

“本宫确实创造了人类，不客气的说，本宫是整个人族的母亲。但不是你的母亲。”

一句话，惊得白初云瞬间张大了嘴：“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确实不是我的孩子。”

女娲道：“本宫之所以找你来也是因为这个。”

抿着嘴，皱着眉，白初云一言不发。

“即是修士，也该清楚天道吧。”

又听天道，白初云微微抬头：“听过。”

“本宫如今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用你们的说话。上古时期，大能遍地，仙术纵横，那时，天道紊乱，众神割据，大仙云游。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

耳听着女娲提起上古之事，白初云眼睛一亮。在此之前，白初云一直觉得神话就是神话。可自从接触到修道后，才发现，很多神话，那是真实存在的。

可也有让白初云不解的地方，既然上古众神那么厉害，又为什么会全部消失，连一点遗迹都没有留下。

“那个时候虽然也是万族鼎立，可还没有人族。虽说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可是也有坏处，那就是天地之间，不停歇的，尽是争斗，大规模的种族冲突一次次发生，血流成河。”

顿了顿，女娲接着道：“于是本宫邀请许多大能商量，最后的结果就是挑选一个种族，管理万族。可各族之间早就矛盾重生，无论用哪一族管理万族，都会造成偏向一方的局面。”

听到这里，白初云终于知道上古众神为什么会创造人族，估摸着就是为了管理万族。

“于是，众大能决定，由本宫再造一新的种族，用来管理万族。然后，人族诞生了。本宫创造人族的本身，给他们是善良、人性、美丽，一切美好的东西。起初，一切这都是很好的。人类掌管万族，真正做到了不偏不倚，公正廉明，再加上众神的支持，人族在短短时间中，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崇高威望。万族对人族纷纷俯首称臣。那一段时间，天地间再没了大规模的争斗。众神与众大能也少些事情。”

说到这，女娲道声音停住了。白初云微微仰头，注视着如山岳般巨大的翡翠之中，那摇曳的身姿。

“众神放任，人族的权力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无论大大小小的事情万族也不再寻求众神的意见。这本身对于专注修炼的众神来说，本是好事。万万没想到的是，人族居然在这里面要手段。”

“他们……做了什么？”

“祭天，扶道！”

女娲缓缓说出这两个词：“起初，本宫对天道没太在意，想着人族既然扶道，就会有他们的理由。可帝颛顼和共工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人族私自祭天扶道，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准是为了脱离众神的掌控而做出的反抗。”

女娲说道此处，叹了口气：“于是，帝颛顼召集众神再度议事。议事的结果就是，取消人族管控万族的权力，将人族赶出不周山。”

顿了顿，女娲解释道：“那个时候人族掌控万族的中枢就在不周山。可人族威望已经无人可以撼动，即是众神出面，许许多多的种族依旧听从人族之命，更别说将人族赶出不周山了。得知消息的帝大怒，命共工摧毁不周山，再引天火直接摧毁人族根基。”

听到此处，白初云终于直到共工为何怒撞不周山，引发天塌，从而造成了万千生灵受害。

“人族也不知道从哪里提前得到了消息。”

女娲接着道：“从而撺掇各族首领来找本宫求情。本宫那个时候真的觉得天道没什么，觉得帝的反应太过激，对人族的惩罚也太过严厉。”

“于是……您出手制止共工，救下了不周山的人族。”

“没有。”

女娲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悲哀：“本宫被众神拖住了，不周山还是被共工推平，引出了天火，人族几乎灭绝。但令众神和本宫没想到的是，人族的祭天成功了。”

“怎么？”

白初云惊讶道：“整个人族几乎被摧毁殆尽，祭天怎么可能成功。”

“这也是让众神意外的地方。”

女娲道：“祭天是需要祭品的，你可知道他们的祭品是什么？”

白初云皱眉想了想，猜测道：“万族？”

“不。是他们自己！”

“您的意思是……”

“没错。”

女娲感叹道：“他们用整个人族为祭品，来扶正天道！这也算是帝作茧自缚了吧。共工摧毁不周山，引天火焚人族。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人族的计划之中。”

“那……天道扶正之后呢？”

“天机逆转，大道变迁；灵力空间崩塌，天劫降临凡尘，众神，灰飞烟灭！如若不是本宫有这可以屏蔽气息的翡翠，以及控制空间的弑空轴。恐怕就连本宫也逃不掉灰飞烟灭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