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胖看看那些孩子因为吃到糖而露出来的灿烂笑容，哎呦一声，掉头就走，边走还边喊：“我去给孩子们张罗点好吃的。”青年小洪喊了声同去，两人就跑了。

这俩人还真放心，就这样把我们给扔下了。我摇摇头，走到屋里，里面只有几把破旧的家具，他大马金刀地坐下，又冲着另一把勉强没散架的椅子一指，我轻轻地坐下，试了试椅子腿，还行，能勉强撑得住。

叫妞子的小姑娘进来拿壶烧水，那人慈爱地摸摸她的头，转身问我：“说吧，有何贵干。”

我先自报家门，然后说道：“犬子之前老听我说起李兄的事情，所以我猜测是昨天刚好看到你，就跟了下来。”我这么说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认得他，总不能说是系统提示吧。

我继续说道：“幸好如此，不然犬子就该被日本鬼子抓走了，不管是不是天意，这里先谢过李兄了。”我站起身又是一揖。

他眼神又是一凝：“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洪科长，我在天津卫行走的时候也曾经听过你。怪不得这么多年还能找上门来。”

“李兄取笑了，比起您燕子李三的名头，我这点名气算什么？”我点明了他的身份，是想接机邀请他接下来一起行动。

他却摇摇头：“燕子李三早就死啦。”他伸手捶捶腿：“现在就剩下一个瘸子李亦凡了。”

“您这腿是？”我打刚才就注意到了，见他主动提起，趁机问道。

李亦凡叹了口气：“也不怕科长笑话，我本就是一个飞贼，只是百姓们抬爱，称我一声侠盗，35年的时候啊，我失手被擒，当时审讯我的老哥对我之前劫富济贫的作为还算认可，偷偷把我给放了，对外说我病死在狱中了，不过我也答应他从此收手。“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缅怀什么似的，然后才继续说道：“40年的秋天，我在天津混日子呢，放了我的老哥又来找我，这回是让我出山，继续当飞贼。”

“我猜是让老哥去偷日本人的东西吧？”

李亦凡对我一挑大拇指：“洪科长厉害，一下就猜中了。可惜李某无能，行动的时候被日本人发现，虽然侥幸逃脱，可腿上中了一枪，我这一身本事，基本都在窜高蹦低的身法上面，腿一瘸，还怎么干啊？只好在这里混吃等死了。”

说到这里，妞子和小洪一起走了进来，分别给我们端上杯子，李亦凡叹了口气：“就以水代茶了，还请科长不要嫌弃。”

“我也不说李兄是为了国家而受得伤，单说您能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养活这么多孩子，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来，敬您一杯。”我说着双手举起手中的杯子，对他一拱，然后将里面的白水是一饮而尽。

或许是我的言语，或许是我的身份，李亦凡端杯子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他也一仰脖给喝了，然后哈哈一笑：“科长是痛快人，我也不啰嗦了，现如今我这个瘸子还怎么能帮到您呢？”

“先实现你的诺言，当我的师傅啊。”小洪开口了，妞子在边上偷着乐。

李亦凡居然真的沉思了一下：“我会得这些玩意儿大多入不了科长的法眼，不过我当年在少林寺学艺的时候，曾经学过一手弹子功夫，要是小公子喜欢，我就传给他，权当见面礼了，拜师可就免了，我这身份配不上。”

我还没说话，儿子已经开心地叫起来：“好啊，好啊，师傅，快露一手吧。”

李亦凡微微一笑，随手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钢球，放在左掌掌心，右手食指和拇指握成一个圈，接着食指弹出，就听到嗖的一声，我骇然转身，发现这小球撞在门框上，门就像被大风吹开一般，咣当就甩到了一旁。

小洪也大张着嘴，半晌才说道：“师傅，你就是练这个才把全院的玻璃都打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