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跑哪里去了？”

程之旺急得团团转，现在龙吴钩打探消息未回，柴更生和阿土妹又同时失踪，整个第四旅更是士气低落人心惶惶，一旦再有风吹草动怕是会引发大溃逃。

只有柳寂雪在，才能应付难以预料的情况。可柳寂雪抗命不说，还带着兵走了，完全不管剩下人的死活。

程之旺一人难以独撑，谁也不知道战局接下来会怎么发展，一旦川军占据优势控制了整个防线区，那第四旅要么被逼后撤放弃既定战略安排，要么就陷入敌军重重包围等待被歼灭或被全部俘虏的命运。

无论是那种结局，他们都别想再拿到翠灵石和翠灵杯，最丢人的结果可能是翠灵圣母还不用亲自出面，他们就得逃得远远的。

薛连成也没了主意，说实话他内心深处也愿意柳寂雪此刻在他身边，倒不是为众人安危，而是为自己的安危。何况通力合作还是重要的，他们必须借助黔军来对抗翠灵圣母。

可不管自己好说歹说如何相劝，柳寂雪却是死了心的要去找阿土妹，他又怕惹怒她引发不必要的冲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带兵出去。

“现在就是玉皇大帝也拦不住她，何况是我……”

薛连成摇着头说着，见程之旺急不可耐，又道：

“她找不找得到黄栩子都会回来的，再说，现在也没人能拿她怎样。”

程之旺气急败坏的反驳：

“你想过没有？她万一碰到川军打了起来，岂不是让整个事情变得更糟！就凭那几百个骑兵，靠她能撑几多久？如果再碰到宫小婉，一对一她又能有多少胜算？”

薛连成倒不怀疑柳寂雪的能耐，可听程之旺这么一提宫小婉，也感到有些担忧，就算柳寂雪再厉害，面对几万人马都可以面不改色，但这时候如果翠灵圣母突然杀出来，恐怕所有的谋划都得前功尽弃。

柳寂雪可是打开那扇门的关键钥匙。

想到这里薛连成也急了，左右四走，思考如何解决。

希望柳寂雪那已经脆弱的神经能经得起这次考验。

可是她会吗？

潘汉森刚从第四师刘辅卿的师部回来，被袁祖铭一顿狗血淋头的臭骂后，听到二人在旅部里说话，才得知柳寂雪擅自带兵出走，心中越发的不满和气郁。

上前来就沉脸说道：

“刚才袁帅指示，让我们全旅即刻换防，渡江至江北岸，和我军第十一师、十二师汇合。”

一听袁祖铭下了这种命令，程之旺是觉得天大的荒唐，反问这样部署岂不是加重局势朝着更乱的方向发展？

潘汉森却道：

“汇合之后还另有任务，至于袁帅怎么想的我也弄不明白。总之一句话——这地方我们不能再待了。至于薛团长嘛，要是不愿意走就请自便，骑兵我们是要带走的，剩下的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潘汉森的意思很明确，除了收回之前所借的骑兵部队以外，他和柴更生程之旺之前的约定就当作废。

薛连成正为柳寂雪的事情头疼，听到潘汉森食言更是气忿，黔军被偷袭后全靠他和柳寂雪带着骑兵团力挽狂澜，否则早就被周山药事先设好的埋伏给吃掉了。现在潘汉森过河拆桥，对自己鼎力相助连点称谢都没，还居然毁约抽走自己的骑兵。

程之旺也觉得这样做极为不妥，可见薛连成脸上是不笑不怒，神色淡然，也不知该说什么怎么说，干脆避开脸去。

可他眼色之间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忽然他又苦笑了一声，转身对潘、程二人说道：

“既如此，我跟着潘旅长走便是。柳副团长寻不到人自然会回来的，我想潘旅长不会拒绝两个可以帮你独当一面的人吧。”

潘汉森当然不会拒绝，虽之前对薛连成强扣周山水导致周山药发难的事情极为恼火，但从刘辅卿处得知周山药已然易帜投靠黔军，也只觉得亏得还不算太彻底。见薛连成这样讲，也就答应下来。

“那行，我先下去布置，你们赶紧收拾一下，十分钟后集合。”

说完，脸色是依旧难看，直到离开旅部时，潘汉森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潘汉森一走，薛连成翻脸便对程之旺说道：

“我现在就去出找寂雪！找到找不到先另说，不过话可说清楚，一旦我们决定不再合作，你们要的那三颗仙灵石，就请自己想办法或另请高明吧。”

程之旺料到薛连成会翻脸发火，可没想到他翻脸这么快，这等于告诉他们今后不但要单独面对翠灵圣母宫小婉，还会彼此敌对。

现在三颗仙灵石中已有两颗在他们手中，柳寂雪究竟会听谁的程之旺根本拿捏不准，可他知道，只要掌握了一个人，柳寂雪一定会做出选择。

谁先找到阿土妹，谁就能把握主动权，而阿土妹却只会听她爷爷的。

“也罢！你去找寂雪，我去找老爷子，等他回来后再做决定，如果不成再做打算。希望大家不要因此伤了和气。”

薛连成暗自笑了笑，心说你找到那老头也是具尸体，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也只能这样，如能相安无事大家便继续同心协力，如不能，大路朝天……”

“……各走一边！”

程之旺也不罗嗦，说完扭头就走。

薛连成看着他的背影，放下笑容开始盘算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