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刚一合上门,吴淼水和杨晟睿两人就上前将其夹在中间,三人就这样别扭的走到栖凤楼的主楼道口。
路上,吴淼水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问:“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昨天喝的有点多,记不太清。”
吴淼水这下不干,挡住向阳的去路,“这可是一万两银子,你就说还行?那可真是还行啊。”
向阳这时要清醒许多,没好气的应道:“那你要我怎么说嘛?什么都告诉你?我也没看出你有这种癖好啊。”
“行了行了,你吴大少爷还会在乎这点钱?”杨晟睿出来拉起“偏架”,吴淼水被说的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一拍胸脯“豪情万丈”的喊:“我吴淼水是在乎那点钱的人吗?你看看他这敷衍的样子,让人生气哈。后面还有正事,就先不说这个,向阳,以后在冰面上的训练,你可要第一个给我烘干衣服。”
向阳也被这人给逗乐:“行行行,我们之间谁跟谁啊。刚才你说的什么正事?”
“走吧,一会你就知道。”
三个人越过楼梯,来到三楼一间厢房门前,吴淼水这时收敛表情,毕恭毕敬的对里面喊道:“吴淼水求见。”
里面立刻传来悦耳的女声:“进来吧,进来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向阳一听,感觉甚是熟悉,想起来便是昨日那位和他竞争的黄衣女孩。吴淼水缓缓推开门,屋子里的桌前坐着一位看着就是从小养尊处优的青年男子,此刻正细细的品着桌前的一壶茶,此人长相和之前向阳见过的三皇子有几分相似,多几分英气,少些许的沉稳。
这人见吴淼水进来便开口道:“请坐,襄儿给几位倒茶。”
三人坐在男子面前,那名黄衣少女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向阳,为杨晟睿和吴淼水倒完茶后,站在向阳身旁,狠狠地白了对方一眼,极不情愿地为向阳斟上半杯清茶。
“这人便是昨夜和殿下争夺的坏家伙,殿下还让襄儿给他倒茶。”少女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被称为殿下的男子笑着接过少女手中的茶壶,将向阳面前的茶杯斟满。
“襄儿,不得无礼,你先退下,在门口候着。”
闻言黄衣少女只好退出房间,出门时还不忘瞪向阳一眼,向阳寻思着自己也没有得罪对方的地方,如此这般弄得他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男子抬起拿着茶杯的手,敬向着三人,三人也赶紧抬起双手回敬,品着杯中的茶水,吴淼水赞道:“果然是好茶,回味甘甜,齿颊留香,二皇子好品味。”
“别来这套,经你吴淼水口的茶可不比我少。”
看样子他们之间非常熟络。吴淼水又对二皇子介绍:“这位是向阳,乾坤阁的修士,现在居于谭国公府上。”说罢又转头对向阳介绍,“这位就是二皇子。”
二皇子冲向阳礼貌性的一笑:“我叫李侍庸,很高兴认识你。”
向阳连忙起身拱手道:“承蒙二皇子殿下的抬爱,向阳感激万分。”
李侍庸摆了摆手:“别说这些客气话,昨日淼水和晟睿已经将你的情况给我说了些,很对我的胃口,以后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哈哈。”
“是。”向阳还没有弄清楚李侍庸的状况,不敢多言。
“我年纪虽然比之你们要大上几岁,但这个好玩的地方还是以前吴淼水带我过来,在宫里的时候,可把我憋坏喽,这次逮到机会,一定要好好玩上一段日子。吴淼水,昨日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想跑。”
吴淼水装着为难的样子苦笑一声:“殿下,我们还有训练要去完成,这不,今天就没去,要是再过几天还不去的话,秦教员该要责罚我等三人。”
李侍庸显然看穿吴淼水的心思,“拉倒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乾坤阁里面的情况,吴淼水啊吴淼水,你成年后,翅膀硬了是吧,我可是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无论如何你都得陪着我。”
吴淼水听到二皇子的话,忍不住笑道:“行,殿下想去哪,我都陪着。”
李侍庸又望向杨晟睿,杨晟睿耸了耸肩:“我没意见。”
李侍庸满意的点了点头,等到了向阳这边时,李侍庸接着说道:“向阳,你的意下如何?他们俩可是都是答应,你作为兄弟的,不会不给李某这个面子吧?”
向阳本就有些惊讶身为二皇子的李侍庸居然没有责问昨日之事,看二皇子现在的表现,应该是的很贪玩的人,向阳走进来悬着的石头也放了下来,连忙应道:“今天一整天都可以,不过晚上我还得回去,还是不想落下训练的进度。”
“很好,那咱们几个要去哪里呢?吴淼水还是你来说说。”
以前紫平里大多数好玩的地方都去过,以李侍庸二皇子的身份,出城必然会惊动皇宫里面的人,不太适合,吴淼水思来想去,心中打定主意,拍手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咱们走吧。”
“还是你有办法,果然没看错你吴淼水。”
刚一推开房门,站在门口的少女就迎到李侍庸的身旁。
“襄儿,我要和他们出去一趟,你就在屋里等着我回来,乖。”说完几人走到楼梯口,而襄儿面露委屈之色,又对着走在最后的向阳怒哼一声,向阳有些纳闷,走到她的面前问道:“怎么回事,殿下都没说什么,你这丫头怎么这般看我不爽?”
襄儿噘着嘴嗔道:“只是单纯看你不爽而已,有意见?”
向阳刚想和她理论一番,楼梯间传来了杨晟睿的声音:“小阳子,走了。”
襄儿听到杨晟睿的话语,也不禁笑出声:“小阳子快走啊,别让殿下等太久哦,是吧,小阳子?”
说话间眼睛还扑闪扑闪的看着向阳,向阳回瞪襄儿一眼,心想这紫平接触的人怎么损起人来一个比一个犀利,谭瑾瑜如此,吴淼水如此,这年纪不大的襄儿亦是如此,向阳还想和这人多理论理论,但毕竟皇子还在等着自己,只得快速的跟上前面的三人。
“呵,小阳子。”襄儿笑着进屋。
四人走在路上,向阳有些不满的询问起身旁的杨晟睿来:“我说睿,你大我几岁啊?就叫我那个。”
杨晟睿打趣道:“不管大你几岁,反正你比我小就是,你不是还叫我们什么‘水’、‘睿’的,以后我就是叫你小阳子。”
这时走在中间的李侍庸回头:“‘水’、‘睿’听起来挺不错的,要不咱们彼此之间就这样称呼对方——‘庸’、‘阳’、‘水’、‘睿’,你们觉得如何?”
吴淼水和杨晟睿听到二皇子这般提议,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一口答应下来,这下轮到向阳幸灾乐祸的看着二人。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向阳看到那位买字画的书生,心中便有了底,朝着那名书生打起招呼,书生大概还记得他,也礼貌性的回礼,俩人彼此点头示意,并未交谈。
果不其然,吴淼水将他们带到向阳和刘洋第二次见面的地方——臻赌坊,李侍庸听到赌坊里的叫喊声,一脸兴奋的询问起身旁的吴淼水:“水,听里面的动静,应该很好玩吧?”
吴淼水也算是接受这一称呼,随口一说:“是啊,庸,咱们这就进去。”
“睿啊,这事能成吗?该不会等下输的裤子都没了吧。”向阳看着吴淼水和李侍庸有些担忧,他可不认为赌坊是个好去处。
杨晟睿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放心,有水在,没问题。”
赌坊里挤满前来赌博的人,围着几个大桌前叫喊着,势要让碗里的骰子开出自己想要的点数,等到碗被庄家掀开后,引来大多数赌徒的谩骂声,时不时地有人被侍卫给抬出去,嘴巴里还嚷嚷着当初刘洋说过的话,惹得向阳想笑。
吴淼水用钱换来筹码,将大多数分给李侍庸,毕竟他们都是出来陪二皇子游玩,当然要以他为主。杨晟睿撑开一条路,李侍庸就走到一个比大小的桌子边,这时庄家摇完,骰子被封在筹碗中。
“买定离手嘿,买定离手!千万别下错!”
刚才摇骰子的时候吴淼水就侧着脸,耳朵难以察觉的动了一下,而后在李侍庸耳后细声道:“一二五,小。”
于是李侍庸就将手中的一半筹码放在了写着“小”的一边,等庄家把扣在上面的碗打开,果然三个骰子上出现了“一”“二”“五”,分毫不差,李侍庸看着庄家将一大把筹码推到他的面前,惊讶道:“有点意思啊,水。”
就这样过去几局,吴淼水在耳旁嘀咕:“这次压大吧,不过压少一点。”于是李侍庸就压出一部分,等打开时,出现了“一”“一”“四”三个面的骰子,李侍庸疑惑的看向吴淼水。
“做事别太绝,这样不容易引起怀疑。”吴淼水低声解释。
李侍庸也点了点头:“不错,不愧是和我一起玩到大的人。”说着又看向一旁的向阳和杨晟睿,“你们怎么不玩?”
杨晟睿和向阳无奈,来到另一处数单双的桌子旁,没有吴淼水这个明灯,赌起来自然是全凭运气,没有任何赌技的俩人不一会就将手中的筹码输个灵光,再次回到吴淼水身旁,看着他和李侍庸之间的配合,这时庄家已经注意到了有些不对劲,李侍庸赢得比输得要多的多,其他人也跟着下,不一会就亏了许多,这时庄家旁边的人对庄家使了个眼色,吴淼水轻哼一声:“雕虫小技。”
在后面指挥着李侍庸,吴淼水在“小”,“大”,“豹子”之间不断改口,而李侍庸也跟着变换着压筹码,其他人也跟着变,庄家这时对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使着眼色,几个彪形大汉霎时间将俩人给围住,庄家破口大骂:“就是他们在出老千!给我狠狠地打。”
几个彪形大汉刚要动手,向阳手中出现一束蓝色火焰,像是对这些人的警告,庄家看到向阳手中的火焰,顿时一蔫头,吴淼水这时适时出声:“庸,天色已晚,今天先玩到这。”
李侍庸也被这一出弄坏兴致,只身离开赌坊,吴淼水和杨晟睿拿起桌上的筹码,兑换一大札银票,同时也分给向阳一部分,向阳也不推脱,毕竟一万两都肯出,自己还纠结这干啥。
三个人办完后在赌坊里的人警惕的目光下走出去,李侍庸背对着赌坊在外面等着,不看不知道,在里面没什么感觉,出来后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酒家有的已在檐下挂起灯笼。
“那我先告辞。”向阳拱手道。
“行,等有时间我们再来找你。”
“再会。”
告别其他人后,向阳这才想起自己已是整整一天没有回去,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对老李做的饭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