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牢你们都看守不住,居然让一个人就那么轻易的混进去,我把你们留在府上是吃干饭的?还不滚出去,一个个犯错后知道跪在地上求饶,当初怎么不认真点。”刘正丰对着一群狱卒怒道。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大人开恩不责罚咱们。”为首的牢头向身后的狱卒推搡道。
“谢老爷开恩,谢老爷开恩。”
“行了行了,都退下吧,别呆在这里碍眼。”刘正丰不耐烦的说道着,等狱卒消失后,他让手下叫来穆尤升。
“给别英林送牢饭的歹徒抓到没有?”
“没有,那人不像是一般人,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从那几个人口中盘问出什么消息?”
“目前还在盘问,只是知道那人对别英林说几句奇怪的话后,别英林瞬间变得癫狂。”
“什么话?”
“说什么槐树要被人砍掉,问别英林怎么看。对,还有这个东西,大人您请过目。”穆尤升说着拿出那个没有铃芯的金铃铛。
刘正丰将铃铛放在掌心仔细端详一番后,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便开口说道:“有从别英林身上检查出什么异常情况吗?”
“除去额头上撞击伤痕外,别无其他,但不排除修士在其中作梗。”
“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好好捋捋。”
而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狱卒连滚带爬的跪在刘正丰面前,像是受到天大的刺激一样,扭曲的面孔上满是泪涕,狱卒嘶哑又恐惧的喊道:“大人,不好了!牢里遭难了!和别英林一个牢房的犯人都被杀了!牢里的十几个兄弟都已毙命,就我一个人跑出来。而且其他犯人都被放了出来,现在牢里一片混乱。老爷,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啊,不想死!”
“什么!岂有此理,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敢冲进紫平府大牢大开杀戒!那歹人现在何处?老子去废了他的锤子!”刘正丰闻言勃然大怒,忍不住爆出粗口。
“老爷,我不知道,当时我就看到一道寒芒闪过,铁索就被斩断,随后刘有知那几人当场毙命,闻声而至的狱卒也被一瞬间抹掉脖子。”狱卒带着哭腔说道。
“来人,把这位兄弟好好安置,我去牢里看看。”刘正丰大声吩咐道,两个侍卫将瘫软在地的狱卒给架了出去。
“你先去武堂调用一批人去缉拿那些逃跑的犯人,然后在私牢那里加派精英人手,再派人将这件事禀报给丞相和杨大人,再让人去城外的校尉营请求增援,紫平城进入紧急状态,让门事把几个城门都给老子看守住了,不许放任何一个人出入。最后你去盯着刚才那个狱卒,我觉得他很有问题,我一个人去牢里看看。”刘正丰冷静下来对穆尤升小声说着。
“老爷,您一个人去恐怕不妥吧?”穆尤升闻言有些担忧。
“哼,你把老爷想的这么不堪?”
“不敢,属下这就去办!”
刘正丰正在紧急前往大牢的路上,突然停住脚步挽起袖口朝着自己的住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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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天杀的残害我家阿肆?老子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剥皮抽筋!”刘正丰目眦尽裂的跪在地上,怀中抱着几近没有气息的阿肆,阿肆此时倒在血泊之中,气若游丝,手却不停的摸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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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街道上来回巡逻的中央校尉军,不少百姓都窗口向外探出头,疑惑发生是发生何等大事,毕竟上一次全城戒严还要追溯到五十年前。向阳也不例外,休整过两天的他总算恢复原有的精神面貌,正和戴着面纱的闵知言逛着古玩市场,被突如其来的士兵拦在店里进行盘查。
“不许动!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双手举过头顶,不配合的话休怪我们不客气!还有你,把面纱摘掉!快点!”一名士兵说着伸手就要揭开闵知言的面纱,被向阳伸手挡下,士兵被向阳手臂上的力道给震退两步,随后在场的所有士兵都拔出刀向着向阳和闵知言。
“敢反抗,兄弟们给他个教训。”
“谁敢!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向阳举起腰间的乾坤阁腰牌,他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在这里派上用场。
有眼尖的士兵一眼就看出来向阳手中的是什么东西,赶紧谄媚道:“是小的们有眼不识荧惑山,其他人检查完了没,完了就快走。”
“杨哥,这是什么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有士兵不解的问道。
“问你个头啊,还不把刀收起来,要是这位爷发起火来咱们吃不了兜着走。”被称为杨哥的士兵狠狠地敲打着那名士兵。
“等一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向阳对着正要离开古玩店的卫兵问道。
“小爷有所不知,今天早上牢里进来一名看不见的贼人,将牢里所有人杀的杀,放的放,闹得是鸡犬不宁。这不让小的们在城里排查,防止有那歹人的帮手协助作案。这位爷,您可千万不要声张出去,咱们对外都宣称紫平遭的是一伙贼人,以免引起全城老百姓的恐慌。”杨哥走到向阳耳边小声低语。
“嗯,你们走吧。”
俩人走在回栖凤楼的路上,见向阳一直沉默不语,闵知言拉过向阳的手柔声道:“怎么,有什么心事?”
“哦,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那歹人会不会为非作歹,伤害无辜的人。”向阳说着握紧闵知言的小手,话虽如此,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个差点将他杀死的隐身人已然再次降临紫平,但这次他不知道对方带着多少帮手,会做出何等丧尽天良的恶事。
回到栖凤楼别苑,向阳让闵知言将那些无名女子都聚集在她的房里,自己则持续释放着火能围绕在别苑周围,通过火能的细微波动来感知可能处于暗处的敌人,他认为这些女子也是对方要灭口的对象。
“希望其他人没事吧,现在顾不到你们。”向阳在心里默念着。
一直到深夜,向阳依旧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特殊的能量波动,反而弄得自己精疲力竭,被闵知言搀扶到床上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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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紫平各个重要的地点都被安排大量的士兵和一两名修士,以防不测。在紫平府私牢内,刘正丰坐在关押着锁骨上有疤痕的犯人牢房前,身旁站满武堂和校尉营的士兵。
油灯微倾,刘正丰睁开闪耀着金光的双眼,起身对牢道口厉声喊道:“出来!别偷偷摸摸的!”
没人回答,刘正丰对着提高警惕的士兵吩咐道:“都出去吧,你们在这是帮倒忙。”
等所有士兵都出去后,刘正丰怒哼一声:“出来!你的隐身在我眼里只是徒增笑耳,还不如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刘大人果然非同寻常,在下佩服。”一名精壮的短发青年拿着一把弯刀出现在刘正丰面前,仔细的话能够看到其人的脸上还有被火烧伤留下的疤痕。
刘正丰浑身长出浓密的长毛,一双眼睛光彩夺目,朝着对方嘶吼一声,露出獠牙,一瞬间身体弹起五尺,张牙舞爪的冲着对方扑去。
对方一个抬手将弯刀横在身前,利爪和弯刀碰撞在一起,迸溅出丝丝火花,刘正丰一个使劲,将弯刀用爪钳住,随之而来的便是弯刀裂解的声音,弯刀碎成几节掉落在地上。刘正丰双爪同时朝着对方的眼睛刺去。
令刘正丰始料未及的是,对方的脑袋居然消失不见了,自己扑了个空,身体朝前俯去,而就在这时,只剩下躯干和四肢的对方从身后凭空摸出一把长剑直刺刘正丰的胸口,刘正丰见状双腿灵活的抬起,踢在向他刺来的剑身上,在空中翻过几个筋斗,与对方拉开距离。
消失的脑袋重新出现,“怎么样?刘大人,小的还可以吧。”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刘正丰开始仔细打量起对方的全身,想要找到弱点。而就在这时,对方身后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一个硕大的椭圆形影子,还向外吐着信子。
“蛇!”
刘正丰霎时间反应过来,扭转身子便后面望去,一条青色大蛇赫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刘正丰伸腿就要踩在大蛇的尾巴上,忽然间大蛇又吐出信子,大量的液体伴随着信子从大蛇口中喷射出来,刘正丰抬起手臂挡在面前,毒液喷溅在刘正丰的皮毛上,扬起滚滚浓烟,刘正丰吃痛着想要朝侧边跑去。
大蛇张开血盆大口,一瞬间毒牙就刺在刘正丰的脑袋上。刘正丰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当大蛇收回毒牙后,刘正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住地打起摆子。
“你怎么不杀他?”隐形人对着大蛇问道。
“你不是也没动手吗?他对我父亲有恩,姑且留他一条性命。”大蛇吐着信子居然口吐人言。
“朴瑞,醒来吧,我知道你挺得住。”隐形人说着将牢门上的铁索斩断。大蛇也变为人形,俩人一同走进牢内,隐形人又操着长剑劈在锁着朴瑞的黑色铁链上,哐当一声长剑被铁链弹开,剑刃已经卷叶。
“嚯,这东西有点硬啊。”隐形人说着朝向蛇人使出眼色,肤色惨白的蛇人张开嘴,像是在吐痰一样向铁链吐出一些液体,铁链顷刻间就被腐蚀的断裂。
“再怎么坚固的铁也只是铁,依旧是害怕酸液,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蛇人笑着,一张修长的蛇精脸更加的扭曲。
俩人将朴瑞扶起,朴瑞勉强睁开双眼,虚弱的说道:“走吧,我不想在停留在紫平哪怕一刻钟。”
“喂,莫韫,你是不是忘记了隔壁的芊芊?”蛇人疑惑的看着搀扶着朴瑞向牢外走去的隐形人。
“对于不重要的人来说,死了就死了,无所谓。”莫韫毫无感情的说着,蛇人于心不忍的看了看隔壁,三人随后便消失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