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2月22日晚，阴。

刑侦大队的办公室，明亮的灯光却无法驱赶心头的阴沉，以魏建国为首的“12·21”重大杀人案的主要负责人都集中在了这里。从发现尸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白天，经过层层筛选和调查，一些基本的信息他们已经调查完毕，但调查结果并不乐观。

死者名叫陶婉秋，女，19岁，木棉纺织厂的一名普通女工，12月11日下午因为跟舍友发生了一点矛盾而负气出门散步，随后便一去不回，直到12月21日尸块被人发现，最后一次露面的时间、地点是当日在距离纺织厂不远的青青路。

根据她的同事与领导的探访得知，陶婉秋本人性格沉稳而有些怕生，单身，在工厂很少跟人发生口角，像12月11日晚上的情况是及其少有的，不管是他本人还是他的亲属方面，目前为止并没有听说与谁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陶婉秋的尸块基本全部找齐，极少部分血肉缺失，左肾脏缺失，子宫缺失。抛尸地一共三处，除最开始蔡素芬发现的抛尸地点外，其他两处均在市区，相互间距离很近。目前找到的尸块数量为1000余块，分时手法专业，怀疑有相关工作经验，如：医生或法医、屠夫、厨师。

从尸体上来看无任何致死伤痕，怀疑致命伤可能在缺失的部分血肉中，高度怀疑为左肾脏被利器刺穿而是。全血血肉内脏均有煮过的痕迹。具体死亡时间无法推断。

除此之外，现场没有任何发现，因为21日晚上大雪，路上的行人很少，所以目前为止也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一般案件从死者的社会关系作为主要切入点，但是陶婉秋的社会关系相当明确，根本找不到有明显动机的人。而凶器、致命伤、第一案发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有。刑警队一筹莫展。

……

“大伙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魏建国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气氛。

“我还是更倾向于情杀，现在的小女孩都比较害羞，陶婉秋很可能有个‘隐形’的男朋友，只是一直没有对外透露，否则以陶婉秋的性格外人很难轻易赢取他的信任。如果是以暴力绑架的，失踪的青青路那里本身是闹市，很难不引起人的注意，所以我建议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挖掘，一定能够查到线索。”

魏建国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他人。

“我不这么认为，如果有男朋友的话，哪怕是有好感的男孩，就算她不跟舍友透露，在日常生活中一定会有所不同，但是我们走访她的领导和同事，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同，这不科学。”

“其实，除了亲近的人之外，还是有一些人可以轻易赢得陌生人的信任的。”年纪最小的小关说道，他皱着眉头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尽管顺着自己的推理去说，现在我们是集思广益，说错了也不要紧。”他师父鼓励到。

“是这样的队长，我认为……”小关平复了下心情，刚要继续说下去，这时候一个女警突然闯了进来，他是法医学徒小糖。

“队长！大姐大在刚刚送到的陶婉秋骨骼里发现了重大线索，请你过去一下。

“走！法医室！”

……

“秦法医，你这边发现了什么？”刚推开门，魏建国就忍不住问道。

“你看下这个。”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女人从工作台上拎出了一根骨头。

“这是？肋骨？这跟肋骨上是发现了什么特异之处么？”

“这跟肋骨，不属于陶婉秋。”

“什么！还有第二个受害者！”魏建国吃了一惊，还未等秦法医说完便插嘴道。

“这个似乎是猪的肋排骨？”小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能看出来？”秦法医刚要解释，听到小关的声音有些差异，老魏刚刚是关心则乱所以没有看清楚才说错了这并不出奇，但是小关这个刚刚从下面支队调上来的小青年能有这种眼光就让人青眼了。

“我爸以前就是屠夫。”小关腼腆的说道，结果才说完就看到众人齐刷刷的看着他，眼神诡异。他这才想起来现在屠夫是重点被怀疑的职业之一，而结合他刚刚的发言……

确实有一些人能够很容易得到陌生人的信任，比如警察就是其中之一，如果陶婉秋当初是走迷路了正好碰到小关的话，小关的身份可以让他很容易得到陶婉秋的信任并把对方带到第一案发现场（暂未找到）

“我有不在场证明！从陶婉秋失踪到找到尸块这段时间，我家里被楼上给淹了，这几天一直住在师父家里，我师父可以作证！”看到众人这诡异的眼神，反应过来的小关赶紧解释道。

“是的，小关这几天确实是住在我家的。”小关的师父开口说道。众人的眼神这才恢复了正常。

“抱歉，秦法医。您接着说。”魏建国说道。

“从这块肋骨上我找到另外一种刀痕，疑似剁骨刀，但是让我奇怪的是这柄刀的刀痕跟陶婉秋腿骨上的剁骨刀不是同一把，而且我在猪骨头上还发现了这个。”说着，秦法医放下猪肋骨，又拿起了一个证物袋。“这跟肋骨上可能有裂痕或者毛刺，有人在取出这节肋条骨的时候没有注意，所以没有清理。”

魏建国等人凑了过去，是塑料袋的一丝，已经被抻的有些变形了，勉强能看清楚上面似乎有个“江”字。

“小王！马上通知下去，让全体警察突击检查，找到全市所有包装袋上带‘江’字的肉铺或者超市。”魏建国下令道，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要凶手留下破绽，他相信一定可以扒出凶手的真面目！“谢谢！秦法医，我们先去按照这个线索追查去了，这边的事情还得麻烦您。”

他们却没有发现在看到那个塑料袋残迹的时候，小关变了脸色。

“不用去查了，我知道这个塑料袋属于哪里，我也知道了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众人刚要往出走，小关突然说道。

“在哪里？！”你认识这个地方？”魏建国兴奋异常，没想到刚找到证据就发现了更进一步的线索。

“塑料袋上的文字是个地址：长江路517号东来超市，第一现场……”说道这里，小关顿了一下。

“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