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奇怪,很多人都有禁忌,有的人怕老鼠,有的人怕蜘蛛,还有的人怕狗啊蜜蜂之类的,但我想很少会有人不怕蛇的。我曾看过一篇研究报道,它指出人类在几百万年和蛇的相处中,对蛇的恐惧已经深深地刻入了人类的基因郑
提起蛇这种爬行动物,也真是很奇葩,它和人们印象中的所有动物都不太一样,冷血、爬孝全身无毛不,连四肢都没有,而且种类千差万别,有的有剧毒,有的纯靠蛮力捕食,长的有十多米,短的又只有几公分,分布在除南北极之外的所有大洲郑
宜都是山区县市,位于中国的中部,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境内森林溪谷遍布,动植物资源丰富,因此很适宜蛇类的生存,我知道的宜都的蛇类大概有十多种,比较常见的有菜花蛇、五步蛇、墨蛇、白节蛇、竹叶青等十多种,蟒蛇因为生活在热带,因此不可能有,偶尔也能见到眼镜蛇,但已经是其分布的最北极限了。
对蛇稍微有印象,是听父亲经常讲他时候的故事听来的。父亲的时候住在白家台子的老台子上,那个年代农村很穷,住的都是茅草房,房坯也是土做的,勉强能遮风挡雨。
“当时我只八九岁,和你爷爷、姑妈住在那破漏的茅草房里,屋里到处是洞,地面也是土坑,家里免不了有很多老鼠,经常偷吃家里为数不多的稻谷和菜,庄稼人本来就穷,看到辛苦劳作的成果被偷吃,家里人是恨之入骨却没有多少办法。也不知从哪年开始,你爷爷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到晚上就出来喝水,而且家里的老鼠也像没有了似的,的我和你姑妈当时心里直发麻。”父亲试着回忆起几十年前的事儿。
“有东西,那会是什么啊?”我对这样的老典故向来就很有兴趣,连声追问。
“过了几个月吧,有晚上,我和你姑妈假装睡着了,就想等着看看那倒底是个什么东西。上半夜没有动静,我打着哈欠,困得要命,下半夜时,你姑妈把我掐醒,又用手捂住我的嘴巴,生怕我叫出声来,只听到一阵吱呀的声音,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有什么东西好像从房梁上爬了下来。”父亲顿了顿,喝了口茶,不愧是演员出身,描述的氛围感觉非常的恐怖。
“爸爸,不会是鬼吧?”我胆战心惊的问道。
“想哪儿去了,怎么会有鬼了,听我讲。”父亲摆摆手笑了。
“只见那东西慢慢的爬到墙角的尿桶那里,一头扎进去,然后就咕噜咕噜的喝起来,当时虽然没有点油灯,但月光还是很亮的,我睁大眼睛看去,我的啦,那分明是一条大蛇。”父亲继续讲道。
“一条大蛇?有多大?”我惊道。
“确实是一条大蛇,怎么呢?”父亲试着用手比了一下。“估计有吃饭的碗那么粗,长呢大概有四五米长。反正我当时就没见过有这么大的蛇。”
“啊,这不快成蛇精了吗?”
“对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父亲道。
“是什么蛇呢?有毒没有?”
“看不清是什么蛇,但能长这么大,应该是没有毒,但这么大的蛇也吓人啊。”
“那后来呢?蛇喝水以后怎么了?”我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我和你姑妈当年不是嘛,当时是大气都不敢出,只见那蛇在房里游荡了一番,就顺着柱子又爬上了房梁。”第二一早,我和你姑妈就赶紧告诉了你爷爷。
“爷爷怎么?把蛇打死了?”我又问。
“才不会呢,你爷爷是旧社会过来的人,很信迷信,他这是一条成了精的蛇,恐怕有大几十年的寿命啦,而且有看家护院的本事,没看见它来后咱们家里的老鼠都没有了,所以让我们不要伤害它,它想怎样就怎样。”
“那这蛇是那个时候来的?”
“我问过你爷爷,他估计这蛇一直就在附近,只是后来才到咱们家来。也怪了,这蛇就只抓老鼠,从来没听过伤人或者伤害鸡鸭狗的事。”
“哦,那后来呢,那蛇就一直在家里?”我很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第二年,大概是59年吧,我十岁的时候,那年清江上游下暴雨后西湖发好大的洪水,村里所有的台子都被水浸漫了,而且看样子还在继续涨水。看到实在没办法,当时爷爷就驾着渔船,把家里可带上的东西装上,带着我和你姑妈去逃难。洪水里被冲垮的房梁木头,死猪死狗到处都是,可奇怪的是,居然有好多的老鼠、蛇和兔子、獾子等等各种各样的动物也在挣扎着逃命,来也怪,平时的敌在大难临头时谁也顾下上谁,居然都相安无事,看来对待灾,人和动物都是一样的。记得船没划多远,你爷爷突然喊快看快看,那条蛇出来了。我顺着你爷爷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黑色如炭的巨蛇从咱家的茅草房上一跃而下,扎入水中,然后一个漂亮的划水动作,在洪水中拉出一条波浪,向前夺路而逃,其动作之迅速敏捷,一时超过好多逃命的动物,并很快就赶上了我们的船,我当时呆呆的看着那条蛇,虽然在水里弯弯曲曲,其身躯已经超过了我们的船,你想想看有多大,其碗口粗的身体在灾难中暴发出惊饶力量,不一会儿已经在水中远行而去,那个场景到今还记忆犹新。”父亲感叹着当年的情景。
“那蛇就没想到爬上船去?”我又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嗨,当时我也这么想,但那蛇根本就不屑一顿,望都没望过我们。”
“后来呢,那蛇回来了吗?”
“后来洪水退了,我和你爷爷、姑妈又回到老屋,把屋里的渍水排干,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但也真奇怪,从此就再也没见过那条蛇了。”父亲着,又叹了口气。
“这究竟是条什么蛇哦,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我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