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哥,这满树花儿怎么一夜都开放了呢?”早上起来,浅草坐在暖风宫窗台前梳妆,看到窗外一树树的花儿竞相绽放,雪白的樱花、粉红的海棠、红白相间的玉兰,艳丽的桃花都像赶趟似的,缀满了一树又一树。
华风正在练功,听了这话连头也没有抬起来。他对浅草说:“你怎么搞得像第一次见到花儿一样?不是每年春天都是这个样子吗?”
浅草说:“我怎么没有发现?花儿是这样一夜全都开放的吗?”
华风说:“春天还是那个春天,你不再是那个你,如今你的心中有了春天吧?”
浅草娇羞地说:“你真坏!老是嘲弄人家。”
经过了漫长的雨季之后,良渚王城内外春光明媚,春花烂漫,春色撩人,华风与浅草的结婚典礼虽然被东海太子敖凡乱搅了一通,但是毕竟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华风与浅草非常享受这春日的美好,二人日日形影不离,夜夜交颈而眠,恩爱得让整个王城的人都嫉妒。
这时有宫人来报:“夏云世子传话,有请世子前往大殿,有要事相商。”
华风应了一声“知道了!”
华风收了功之后信步走到大殿,见到众臣都已到场。夏云见了华风急忙说:“大哥新婚燕尔,小弟本不该打扰!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请大哥前来商量。”
华风回答道:“父王身体欠佳,不能理政,而华风又耽于春色没有上朝,心中实在愧疚,这些时日辛苦二弟了!不管是国事,还是家事,无论大小事,对于华风来说都是份内之事!”
夏云说:“入春以来,周边小国战事不断,先有东海龙族入侵金山国,后又有共工氏匪徒骚扰防风国。父王命三弟出兵保卫金山,杀得蟹将虾兵溃不成军,三五下就解了金山之围。而防风国巨人族力量强大,小弟本以为对付共工氏几个小毛贼稀松平常,既然防风国请求支援,总要给他们一点面子,没有料到的是我良渚国驰援的一千精兵竟然无一生还。”
因为华风不知道夏云召他来此是何意图,所以只是听讲,并不出声。
夏云见华风面无表情,他干咳了数声接着说:“三弟参加完大哥婚礼又匆匆赶回金山国,小弟本来可以请三弟转战防风国,抵御共工氏,只是金山人唯恐龙族不肯罢休,卷土重来,为此苦苦哀求三弟暂且留下,以防万一。现在三弟分身乏术,小弟特请大哥前来商量,大哥曾与共工氏在具区湖数次交手,对午潮情况较为熟悉。”
华风听了此话自然明白,金山侯乃是夏云的岳父,夏云自然会把重兵留在金山,至于巨人族对共工氏输得这么惨,他倒也是没有想到。
华风回答道:“共工氏午潮乃是一代英豪,又有少柳、铁游左右扶佐,且共工氏之中多有奇人异士,其实力不容小觑。”
夏云说:“大哥所言极是。”
华风问道:“风渚目前战况如何?”
夏云说:“共工氏大军压境,在防风国的风渚摆下冰火阵,掠阵之人自称为降霜仙子、鲍兴,二人是师姐师弟关系,巨人族虽然勇猛过人,但是不能适应斗阵之法,损失惨重,因此汪芒再次求救,希望我良渚派人帮忙,以破此阵。”
华风虽然还沉浸在新婚蜜月之中,但是他一刻也没有放松对共工氏和东海的关注。据华风分析,东海龙族与共工氏联手的战略意图十分清楚,企图先削弱良渚国周边的势力,然后形成包围之势,届时一举歼灭良渚主力。共工氏此次在风渚摆下冰火阵,其真实用意则是剑指良渚,破冰火阵就是为良渚解围,帮巨人族就是帮自己,因此华风认为破冰火阵迫在眉睫,也势在必行。
华风对夏云说:“这鲍兴原来守备具区湖的大小椒山岛,椒山岛后为我所克,鲍兴请来其师姐降霜仙子,破了我大军,伤了羽人族的羽任,后来不知何故突然双双消失?这次再度出现恐怕没那么简单?”
夏云说:“大哥与降霜仙子和鲍兴交过手,那实在太好了。”
华风说:“我倒与他们没有直接交过手,这个降霜仙子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她的降霜飞雪之法我也没有破解之术,除非有人炼成水火不侵之身,估计目前无人能敌,尚且这二人现又炼成冰火阵,更加难以对付。”
夏云问道:“大哥是否了解三界之内何人有破解之法?”
华风说:“华风一时没有想到何人能破。”众臣听闻皆骇然。
“大世子此言差矣!我良渚朝中未必无人!”夏云正想问众臣有何破解之法,下面有一中大夫出列启奏。
夏云大喜,他问道:“中大夫有办法破此冰火阵?”
中大夫回答道:“微臣并无此本事,但是微臣门下有一能人,此人精通奇门遁甲,赴汤蹈火如履平地耳!”
夏云问道:“快快召此人晋见,让本世子及众大臣开开眼界!”
中大夫说:“诺!”
夏云命人在大殿外广场燃起一堆柴火。过了半个时辰,中大夫带一个人晋见。华风见来人膀阔腰圆,五大三粗,看上去果然不同寻常人。
来人向夏云行礼道:“敝人薪鑫拜见世子!”
夏云说:“免礼!听说你精通法术,有不避水火之本事?”
薪鑫回答道:“薪鑫愿为世子赴汤蹈火!”
夏云问道:“现在广场之上有一堆柴火,你可否上去一试?若果真有此本事,本世子重重有赏!”
薪鑫傲慢地回答:“此乃小事一桩。”
夏云夸奖薪鑫说:“果然是一名勇士!”
众世子和大臣皆随薪鑫来到广场,只见广场之中有一堆半人高、三丈见方的柴火堆,由数十根直径一尺的木头搭成,正燃起熊熊大火。
薪鑫命人在柴火堆旁边摆上一张四方案几,案几上供有一个香炉,一个大碗,碗中盛满酒水,以及一支朱砂笔,一张黄色麻布条。
薪鑫先在香炉前三拜九叩,然后拿起朱砂笔在黄色麻布条上乱写乱画一通,再把黄布条贴在自己的脑门之上。他端起大碗,大口喝了一口酒,信步走向柴木堆,从中捡起一支柴火,他张口朝柴木一喷,一团烈火从口中喷射而出。
众人一阵惊叹。华风见了暗自摇头,他心想:“这种小把戏只有骗骗乡野村夫罢了!”
薪鑫站在柴火堆前,双眼紧闭,竖起右手食指,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薪鑫大叫一声:“神功护体!”他从容地踏上正在燃烧的柴火堆,众臣发出一阵惊叹声。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从远处刮起一阵大风,一时火焰冲天,柴火堆发出“劈哩啪啦”爆裂声,只听到柴火堆中一声惨叫,薪鑫浑身是火,在火堆中挣扎不已。众人一阵慌乱。
华风冲前一步,纵入柴火堆,拎起薪鑫,跳出火焰,周边的卫士赶紧上前,各自手拿水桶向薪鑫身上泼水。可怜这薪鑫已经被烧得像黑炭一般,人奄奄一息,只有气出,没有气入。
夏云皱起眉头说:“真是一个废物!把此人拉出去扔了吧!”
中大夫跪在地下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夏云走到中大夫跟前,鼻中发出“哼”地一声,然后拂袖而去。
众人回到大殿之上,夏云再次问道:“众臣之中还有没有人能够破此冰火阵?”殿下一时鸦雀无声。
夏云客客气气地对华风说:“父王命小弟监国,无法远行,防风国之事无暇顾及,看来破此冰火阵只能有劳大哥了。”
华风说:“为国为民责无旁贷,何况防风氏首领汪芒曾经帮我的大忙,现防风国有难,华风岂能袖手旁观?”
“汪芒帮过大哥?好!很好!太好了!看来小弟真是找对人了。”夏云一下子把音调降了下来,吞吞吐吐地说,“只是……只是……”
华风说:“二弟但说无妨。”
夏云说:“三弟在金山尚未回防,守卫良渚兵力十分吃紧,小弟手上恐怕派不出多少人马,不知如何是好?”
华风说:“二弟如果为难的话,华风只身前往即可!”
夏云拼命摇头说:“使不得!使不得!这如何使得?”
华风说:“为父王分忧!为二弟分忧!华风斗胆去闯一闯此冰火阵。”
夏云对华风说:“这样吧!小弟挑选精兵一百人跟随大哥前往风渚如何?”
华风回答道:“多谢二弟!”
夏云一拍大腿说:“大哥真是痛快!我们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