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已经开始运行了，你们要过来看看吗？”，打开门，猫四微笑着如是说道。

“反正在这里也没电，不如去看看”，老张没说话，反倒是陈木一脸无所谓的应承了下来。

没带充电宝，手机也接近于没电的两个人，之前也就只能躺在床上发霉了。

跟着到了现场，来路上倒是也没看到有什么骚动。

虽然停电在这个国家已经变成了一种奇观，但过往良好的社会秩序还依然在这种彻底断电的情况下维持着巨大的惯性。

撑过两天时间，看起来问题不大。

不像是一般影视作品中那样子，像这种传送类的东西在运行或者启动的时候往往伴随着声光特效，不是闪电横飞，就是天地异常，总归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个相当了不得的东西。

但眼前这个奇怪的建筑除了长得奇怪，发出类似于空调运行时候的轻微的嗡嗡声，以及在五六米以外仍然能感受到一种炽热感之外，显得很安静，完全没有动起来的架势。

“这个世界多少也有些落后啊”，猫四伸手进入空气中，感受着五六米范围内的炽热感，如是说道。

“的确，这个东西的能量转化率很低”，点点头，陈木表示了赞同。

“所以也就只能大力出奇迹了”，用了句网络用语，猫四算是开个玩笑吧，张嘴笑了笑。

“所以呢，你到底准备传送什么东西过来？”，老张如是问道，觉得这一次应该能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嘛，现在说了也没什么用，你们一样没什么实际感，还是等那个东西来到这里了之后再给你们解释解释或许会比较好吧”，相当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猫四却最终还是没说是什么。

没再继续问什么了，反正最早明天，最晚后天，就一定能看得到最终跨越星际传送过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老张如是想着，也就那么坐在了地上。

“现在干什么呢？”，他如是问道。

“等待吧，反正我们什么都做不了”，陈木如是说着，也坐在了老张的身边。

“那早知道就把我的平板拿过来了，多少打打Galgame啊”，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自己不太可能在没有猫四的带领下或者走出这块地方的老张有些叹气。

虽然在人类即将被毁灭的时候自己想的不是拯救人类，而是如何度过这在知情者看来无比珍贵，却在自己看来非常无聊的一天，这多少有些“大逆不道”的意思，但没办法，就像之前所说的一样，老张对于世界的毁灭真的没有太多的感性理解，或者直接点来讲就是麻木。

可能也是因为毁灭方式不像是电影中那般宏大吧。

既没有灾难片中大自然的狂怒，也没有科幻片中天外来客的炮火，有的只有一个长得很可爱的猫耳娘，指挥着人类，建起了一个用来传送一个一千克物体的奇怪建筑，而且这个建筑运行的时候是如此的安静，如此的温和。

就算真的将这一幕展露给全世界，恐怕觉得这不过是个无聊的恶作剧，抑或是精神病患者们的游戏，甚至认为是一个Coser和一大群死宅的人的数量，要远远多于把这当真的人吧。

人总也是有一种惯性的，总是习惯于将眼前的日常当做永恒不变，万世不易的存在的啊。

“那个东西一旦降临这个世界，人类就彻底完了吗？”，陈木突然开口问道。

“是的，不过我说过了，这个东西的使用会直接导致人类的灭亡，但人类仍然拥有拯救自己的机会”，点点头，猫四继续道，“不过一般来讲，没人能忍得住不使用这个东西”。

“是因为它能给掌控者带来巨大的利益吧”，陈木猜测道，却显得相当的确定。

这也是老套路了，一个普通人，假如掌控着可以毁灭世界的能力，他会做什么呢？

相较起做些好事，这种完全不受约束的力量或许最终只会被用于达成自己的欲望。

“的确，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的确如此”，点了点头，猫四有些认同。

“然后从此人类就处于这一个人的奴役之下，人类文明就此消失，然后就算是人类灭亡了？”，老张有些难以置信。

按照猫四的意思，她或者她们要实现的，应该是物理意义上的人类灭亡啊。

假如这种如同科幻片中的情节发生，人类了不起只是换一种社会形态，那个成为人类的统治者的幸运儿就是再愚蠢，也应该明白消灭掉所有人类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吧。

“当然不是，我们追求的是人类经自己的手毁掉自己，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接近于灭绝的毁灭，而不是所谓的人类文明的变化”，猫四笑了笑，算是否定了老张的说法，“我们可不是傻乎乎的外星人啊，而是对于人类这个物种知根知底的存在的”。

“知根知底吗？”，老张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自然明白对方是蕴含着深意的，只是所能得出的可能性实在是过多，所以在脑子里面过了一下也就没再去管了。

“你们是高于人类的存在吗？就像是上帝或者说真主之类的？”，陈木问道，并不显得像老张这样茫然，反倒像是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一样。

“从存在的角度来讲应该不是，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生物，并不在意义上高于你们，我们同样会和我们所存在的地方相互作用，并非是孤立于事物而存在的”，猫四回答的很认真，并没有回答老张的问题时候的随意，反倒是显得有些凝重。

“和我们一样吗？”，陈木重复了一遍，点着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只是她却是什么都没说。

“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你吗？”，陈木问道，在这种时刻显得有些犯忌讳，又显得有些蠢。

“刀剑吧，随便什么，冷兵器就可以”，猫四笑着，如是回复道，没有一丝一毫被冒犯的意味。

假如刀剑可以的话，为什么当初连手枪都没办法击穿猫四，顶多让她留了点血呢？

子弹的动能，难道不比刀剑这种冷兵器更大吗？

还是说猫四真就是什么传说中的神异，必须受过神秘力量加持的刀剑，像是桃木剑，十字架之类的东西才能伤害到她呢？

老张如是胡思乱想着，自己多少也觉得有些好笑，只是相较起现实，或许这种好笑的来源，

是荒谬吧。